夫君,我二婚-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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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
“好!今日酉时三刻!月亮湾,二楼井字一号房!”
裘腰听后一愣,在“蓝面小黄。菊”即将落下之时,视死如归般沉重地点了一下头:“好!”
“口说无凭!”
“我不是答应了吗?你还要我怎么样?”
“你上五十回,哪回不是答应的我好好的?又有哪一回成功过?”
“是人家看不上我!又不是我的错!我看你呀也别再整那些个有的没的,结果只有一个:白搭!”
“你说什么?!”刘芙蓉此刻被彻底点爆,扔掉手中的绣花鞋,弯腰拎起胆敢口出狂言的大胆之徒的右耳,再一个旋转。
“诶……诶……别揪我耳朵……疼……疼……别拧别拧,我的好婶子,有话好好说嘛,呀呀,轻点轻点……扯下来了扯下来了……”
看官们不用惊慌不用诧异,这不是闹剧更不是惨剧,它是一场实实在在的悲剧!
“哼!疼是吧?疼就对了!还敢给我跑!这半月你见我就跑,害老娘为了追你磨破了两双上好的兰秀坊布鞋!你翅膀长硬了是不是?嗯?让你去相亲又不是要割你的肉喝你的血!要不是看在你仙姐姐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好好照顾你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呢!走!现在就跟我走!我和你说,这回这个可是个绝色!婶子我绝不会把歪瓜烂枣往你这推,你不去以后有你后悔的!”
“诶诶,婶子,你先松开我的耳朵,疼……”
“我不松,这回我是狠了心了,若你还不肯好好听我的,我就死也不放手。”
“婶子,婶子,明天行不?眼看戌时就到了,我今晚还得打更呢!要是砸了这饭碗我可真喝西北风了,更别说养相公了。”
一听手下之人提到“饭碗”,芙蓉看了看天色,是不早了,她开始犹豫,这娃她爹娘给她留的那点产业早被她败光,要是没了“饭碗”……不行,那可使不得!
随即语气缓和了许多,但揪紧耳朵的手还是没有松开。
“保证!”
“我保证!”
“好,明日午时,我在月亮湾为你们订张席,要是你敢不来或迟一刻,我就将你藏在西厢那一屋子的破烂全烧了!”
“啊?不带这么狠的吧?!”那可是裘腰这一生视若生命的宝贝!为了宝贝,明天只好豁出去了!
“哼!走着瞧!”
“那见了面,那事还瞒着?”裘腰怯怯地询问道。
“当然得瞒着!”
“哦!”
“你可别和上两回那样,主动暴露实情把人吓跑了!婶子不是和你说了嘛,待洞房花烛夜,生米煮成熟饭后再说!”
“那要是别人问起呢?我都十九了!还这境况不太正常吧?”
“你傻呀?!平常看你倒挺能油腔滑调,一到正事就支支吾吾,字不成句!男人又不是没见过!多大的人了,见个男人还能脸红半天!我告诉你!明天你就是扯它十万八千里你也得给我瞒着!再错过明天那个好娃,我就撕了你!听见没?”
“诶!唉……”裘腰懊恼地低下头,盯着脚尖钻地。
芙蓉婶终是松开了手,再次瞪了一眼呆在巷口的裘腰,警告似的比了个恐怖的手势后,才复又蹲下捡起那只灰头土脸的蓝底小菊。花绣花鞋,狠狠地掸了掸鞋上沾上的灰尘,单脚站立,熟练地套上,这个动作似是做了成百上千回,一气呵成,浑圆的身子没有晃动半分,好一招“肥鹅独立”,高,高,实在是高!
直到眼前那团人影消失在街的尽头,裘腰才晃过神来,揉了揉被揪的红肿的右耳,四下拍了拍印着鞋印的外裳,叹了口气,朝更棚走去。
戌时一到,小腰又开始了她去年刚接的新工作:打更!
工作时间七日为一循环,一三五晚上戌时至第二日寅时轮到她打更,二四六晚上戌时至子时她得上郡里最豪华的妓院“醉风阁”打杂。去“醉风阁”打杂其实是存了点私心的,小腰不仅好搞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爱写小人书,这件事迄今为止无一人知道。说起小人书一事,裘腰觉得实在丢人,所以一直没有向别人透露。印书商嫌她的书没有激情没有朝气,过于消极颓败,不愿为她印刷。没法,为了开创另一条致富之道,小腰很努力的打通所有关系走了后门进了“醉风阁”寻找所谓的激情和朝气。
点上更香,扶出花了近一个月才研制好的“自动打更车”,小腰开始了她的“头更”任务。
(看官们不要好奇不要惊讶,什么是“自动打更车”,详解马上会为您奉上。)
一向自认为怀才不遇的裘小腰同学自从拖着双腿敲着铜锣一晚上走五遍三坊七巷后,终于在上岗后一个月爆发,开始争分夺秒地躲小黑屋研制省力方便又能遮风挡雨的坐骑。
坐马车打更对于更夫来说那简直是天方夜谭,但我们聪明绝顶的小腰同学却创造了洛川郡的第一个奇迹,“骑车打更”,车虽不是马拉,但也省力,斗篷的设计更是方便了雨夜的巡更。她从废旧摊上低价淘回别人用旧的马车轮子,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搜集回来的江湖人用的铁链武器等等一堆别人眼里的垃圾,做成了洛川郡第一辆人力三轮车。起先的车子没有踏板,小腰要靠双脚在地上滑行才能前进,不仅如此,还要腾出手来敲锣,很是不方便,经常摔的鼻青脸肿不说,还误了更时。经过一个月的改造尝试,小腰终于很好地利用了铁链,做了踏板,用人力代替了马力,还在位子上方将铜锣挂起,牵了一根绳子,挂在悬着的木槌上,只要坐在三轮车上,拉拉绳子就能出声。
三轮车虽抵不上马车,速度也不行,但它毕竟省了力还可以遮风挡雨。小腰只要坐在车上,脚踩踏板,拉拉绳子,过一道街,穿一条巷吆喝几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一夜五次,工作就算完成。
打更工作经过改造后变的轻松许多,除了打更日子里的日夜颠倒,占用了许多钻“小黑屋”捣鼓宝贝的时间,其他的小腰还是可以忍受,毕竟谁也不会和钱过不去。
转眼已是五更天,敲了最后一次更,小腰骑着车子回了更棚,一切收拾妥当后,揉着睡眼惺忪的眸子推着车子往家赶。
清晨的街道还在沉睡,酒楼铺子都还未开门。
穿过几条街道,天已经蒙蒙亮,衙门里已经开始点卯,路上也渐渐的出现了三两晨起卖早餐的小贩。
“小腰,下工啦?来,你源叔特地给你炸的油条,趁热吃着,瞧你那小身子膀,瘦的真叫人心疼,赶紧招个好人家的男儿,回去给你分担分担。”
“谢谢源婶,哪个好人家的男儿肯嫁我这破落户啊,要不源婶给物色个?嘿嘿……咱要求不高,身高八尺,貌比潘安,有状元之才,家产万贯就行了。”
“你这滑头,大早上的竟说瞎话!耳朵凑过来。”
“啥?”小腰咬了一大口手里的油条,边凑了上去。
“你不会是还忘不了那不要脸的负心汉吧?人都跑了,你还为他守什么?赶紧听你芙蓉婶子的话,去相一个!很多鳏夫长的都不赖,别再挑三拣四的了!听源婶一句话,男人吗,能干活能给你暖被窝就行,没那么多规矩,来年抱个大胖女儿才是真!”
“婶子瞎说什么呢!我裘腰是那种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吗?你们等着瞧,改明儿我就娶个出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天仙般的人儿回来暖被窝!哼!这油条今儿个炸的不够酥,告诉源叔,面太厚了。”裘腰再次狠咬一口手中的食物,不再搭理源婶在身后的念叨径直回了家补眠去,今日还有一个相亲会要去呢!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挺冷清的,泪奔……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斟酌再三,还是把骚蹄子改成负心汉,呵呵,不然就是雷了……
落花流水宴
“姑娘今年多大了?”
“十……”“九”字还未出口,就被旁边之人狠狠的踹了一脚。
“哎呀,韩公子,我们家小腰今年十五。”
“啊?婶子,我……哎呦!”又是一个猛踹。
“才十五啊?我都二十二了!”男子微皱了一下眉,若有所思道。
“韩公子,其实我……”裘腰刚想开口解释,就被一旁的刘芙蓉瞪眼警告,立马噤声。
“其实我们家小腰虽说只有十五岁,但她心智却成熟的很,你看看这腰板肥臀,保准能一年抱俩,韩公子初来乍到,不知道小腰在我们这有多受欢迎呢,我是看着公子人好,才舍得将小腰介绍给你的,公子不会是嫌弃她年纪小吧?”
“倒也不是。那小姐家可有父母兄妹否?”
“没……爹娘早就过世了,只有一个干姐姐,但前些年嫁去京城了,家中就我一人。”女子偷偷望了一眼对座的男子,柔声应答。
“那就是孤苦一人喽?”韩公子才舒展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哎呦,韩公子这你不用担心,没有爹娘,虽说不能尽儿孙孝道,但却没有负担,省钱省米,你要是嫁进来,还不要受岳丈岳母的气,没有兄妹,就没有家产纷争,这不更欢乐吗?虽然这么说不厚道,但这总归是实实在在见的着的好处。”刘婶再次抢话成功。
“也罢,那家中宅子府邸可够住?”
“啊?”
“够够,裘家在洛川郡可是个大姓,那宅子在整个洛川郡近几十年都是数一数二的气派,绝对够住,公子尽管放心就是!”
自从裘腰五十次相亲失败后,刘婶再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单独会面,今日硬是坚持“三人行”,在一旁帮衬着她,毕竟这样一个不知裘腰底细的外乡绝色美男错过了,可就再也等不到更合适的了!所以,这回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韩公子没再说话,转头望向窗外,脸上表情瞬息万变。裘腰与刘芙蓉皆紧张着盯着他做出决定,虽说今日信誓旦旦要拿下这座高难度的“堡垒”,但毕竟理想和现实是有差距的。此男子容貌身材样样出众,文质彬彬,知书达礼,一看便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只是不知为何会来到洛川郡,而且还要嫁作她人夫!更何况昨儿个,小腰还把人家吐了满脸茶水,虽说那公子定是不记得了,不然今日会面也不会如此随和,没有半点尴尬。虽然相亲气氛在芙蓉的带动下一度高。潮迭起,但自见了这男人,小腰心就凉了一截,再看人家不冷不热的态度,心底也不再抱任何希望。
半晌,男子依旧一声不吭,连士气一度高涨的芙蓉婶也未免气馁。
“公子,您看看,这亲事……”
“好吧,就这么定了吧?”
“噗……”小腰一口气没上来,又喷茶了。
就连淡定如老佛爷般的刘芙蓉也大吃一惊,一时没有晃过神。
“不过……我要在三日内行礼成亲!具体事宜就按当地风俗吧!我就住在月亮湾天字三号房,有事再商量。”韩公子说完后竟起身面无表情出了门去。
小腰和刘芙蓉怔了大半天都没有晃回神。
“婶子,他……他同意嫁我了?!”
“好……好像是!”
“你捏捏我……”
“哎呦!你真捏啊!”
“疼不?”
“废话!我捏你试试!看你疼不疼!”
“疼就对了!哎呦,我的姑奶奶!你要大喜啦!我得马上拉你赫大伯商量去,怎么着也得先混过洞房花烛夜!缺的家具物什,我们几家给你先凑上!只要生米煮成熟饭,不怕那公子哥反悔!”
一阵风的功夫,房里就只剩小腰一人了。
成……成亲?裘腰还没有回神!难道自己真要再次成亲?她不想,一点也不想!这两年来,不知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偌大的裘家大院硬是被她败的家徒四壁,似乎只有堕落再堕落,把自己折磨的不成人形才能不去想不去看!男人?哼!越是英俊的男子越是不能相信!即使是相爱相依四载的枕边人也会在你毫无防备之时“捅你一刀”!更何况才见了半个时辰不到就愿意入赘的陌生男子!此时的裘腰从心里往外不停地冒着寒气,心底那平时不敢不愿碰触的禁地在不停的抽搐挣扎!她有不好的预感!很不好!似是抓着了点头绪,但一溜烟又没了影。
大喜之日定在三日后,日子虽不是大好,但在三天的时限里还算是不错的。
裘家只剩裘腰一个独苗,邻里乡亲都是看着她长大的,对她的过往既心疼又愤慨,好不容易帮她再次谋得了一桩婚事,大伙都尽心尽力的帮忙。一切都进展的很顺利,事情也许不会如她想的那般糟糕。
因为新郎是外乡人,所以一切都从简了,但裘府也被装饰了一新,不复往日的颓败。吉时已到,新郎新娘准备拜堂,由于两人皆无高堂在身边,大伙就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