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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部分

宁为将军妻,不做帝王妾 作者:青鸟飞鱼-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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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人们不敢隐瞒,立即将书简呈给了苻坚。
  苻坚得了书简,翻开一看,却见其上只得一句话:帝出五将久长得……
  帝出五将久长得……
  苻坚将书简翻来覆去地看了许多遍,却始终不得其意。
  恰在此时,长安城内谣言四起,渐渐传到了宫里,只说长安城外东北百里处,有一座山头,名为五将山,只要苻坚出了长安城,到了五将山,长安之危便可解除了!
  苻坚此时已经倍慕容冲打得心浮气躁起来,闻得此言,稍稍犹豫了一下便选择了相信。
  五月初,苻坚命杨定率军出城与慕容冲会战,趁此机会,他带领两千精兵,和宠妃张夫人,幼子中山公苻诜和you女宝锦公主,由东城门突围而出,直奔五将山而去。
  他却不知,就在前往五将山的路上,已经有一张巨大的索命网早就张开,只静待他的到来!!
  慕容冲率军在西城门外,见出城会战的,只有杨定与窦冲等大将,独独不见苻坚的身影,忽然勾起唇角笑了笑,只朝身后一身男装的余姚淡淡一笑道:“你去东面,如果姚苌办不成此事,再出手相助!”
  余姚面无表情地一点头:“诺!”随即调转马头,朝身后的两千骑兵一挥手,一队人马便呼啸而去。
  城东外三十里处,苻坚带着一众人马正往前疾驰,张疏桐一身戎装,面容冷清地跟在他的身后,而她的身后,一辆小巧的马车里,正是她的两个孩子,苻诜和宝锦。
  成败在此一行!
  张疏桐却隐隐觉出一丝不同寻常来,也许她内心里已经察觉出在前方等待他们的是什么,所以她执意带上了两个孩子,如果要死,他们一家人,是一定要死在一起的!
  一行人奔到一处山谷处,冷不防地,两边山坡上忽然有巨大的石块滚下,苻坚大惊失色,只来得及大喝道:“御敌!”
  身后副将见情形不对,一把拔出腰间长剑大喝一声:“护驾!护驾!”
  众将士立即用血肉之躯筑起一道围墙,将苻坚几人护在中间,无奈巨石滚下的力道极大,两千将士转眼间就死伤过半。片刻之后,周边没有巨石滚下,秦军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是,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山坡上的敌军忽然齐齐站起身来,密集的箭雨下一刻就将残余的秦军送上了黄泉路。
  苻坚眼见众将如麦子一般被杀伐殆尽,双眼血红地拔出腰间长剑,驱使着座下战马往前冲来。
  奇的是,那些敌军并不肯伤他性命,见他往山坡上冲来,纷纷停下攻势,静静地等着他奔上来。
  身后的张疏桐见状,直觉不好,立即惨呼一声:“陛下!”便一甩马鞭,带着两个孩子跟了上来。
  苻坚已经怒得红了眼,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只一骑快马直直往坡上冲来,待到了坡上,只见敌军已经从树丛里站起身来,身上的军服,赫然就是秦军的军服。
  敌军忽然分开来,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将士越过众人走了上来,面如冷霜地朝苻坚看了看,淡淡地吩咐身后将士:“拿下!”
  苻坚一见那人,立时大怒:“吴忠,你这个乱臣贼子!”
  此人正是姚苌座下一员猛将,名唤吴忠,此时听得苻坚叫骂,却面不改色:“陛下,微臣劝您还是省些力气,见了主公,有的是您开口说话的机会!”
  苻坚也知道和一个部将说再多也是废话,索性立即闭上了嘴。就在此时,张疏桐与两个孩子也倍姚氏叛军扭了上来,张疏桐整齐的发髻已经微微有些散乱,有几丝发丝散落下来落在脸侧,却丝毫不减其清丽柔美。
  吴忠得了这一家四口,任务便完成了,立即鸣金收兵,压着苻坚四人,快马加鞭地往新平而去。
  一众人走后,不远处的山坡上,余姚骑着一匹乌黑的高头大马缓缓露出身形来,看着渐渐消失的吴忠一行,幽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寒光,微微冷笑一声,调转马头道:“撤!”
  两千骑兵掀起马蹄狂奔而去,只留下被践踏的草坪散发着腥甜的泥土气息,昭示着春天的一丝美好!
  长安城的西城门外,慕容冲正与杨定激战正酣,城外的平地上,设置了大量的陷马坑,杨定此前因为这些陷马坑吃了大亏,却丝毫没有长记性,骑兵队骑坐着高头战马大摇大摆地冲出城来,还没来得及与燕军交上手,便纷纷掉下了陷马坑,好在后面的骑兵反应及时,杨定一声锣响,便齐齐勒住了缰绳。
  杨定骑着战马,在大队的秦军中渐渐驱马越众而出,身后一匹白色骏马上,一个白色的身影渐渐显露出来,慕容冲站在远处,见了那身影,双眼危险地一眯,怒气上涌,双眼几乎喷出火来。
  杨定将身后那人拉上前来,一挥手,扫落了她面上的面纱,转过头,朝前方的燕军阵营大喝道:“慕容冲,你看好了,这是谁!”
  慕容冲头戴银色面具,身披银色战甲,骑在一匹通体雪白的战马上,轻轻越众而出,声音不大,却用上了内力,场上诸人都听得真真切切:“杨定,放了我姐姐,饶你不死!”
  被绑在马上的女子,赫然就是慕容苓!
  在面纱被扫落的那一刹那,慕容苓睁开迷茫的双眼,看见了前方那个身影,几乎只是一眼,她就认出了,那是她的弟弟!
  可是她的心,却如死灰一般,燃不起一丝火星来!
  她还记得昨晚,那个男人带着人,将她绑了起来,犹如丢弃一块脏了的抹布,不带一丝情感!曾经的宠爱,那些温柔的呵护,哈哈,原来都是假的!
  假的!
  此时的她,再不是叱咤后宫的德妃娘娘,也不是艳绝天下的清河公主,只是一个芳心错付零落成泥的可怜女子,她的伤心,她的凄惨,都是她的弟弟造成的……
  可是真的追究起来,她的弟弟有什么错呢?
  哈哈……
  可笑吧?
  到了最后,她连可以憎恨的人都找不到!
  战场上的寒风,呼呼地吹过她的耳边,她却仿佛什么也听不到。
  杨定被慕容冲高傲的姿态激怒了,刷地一下拔出剑来,抵在了慕容苓雪白的脖子上,大喝道:“白虏贼子,看清楚这是谁,这可是你们尊贵的清河公主!再不罢兵,我手中的剑,可是不长眼的!”
  慕容苓闻言,渐渐回了神,只觉得抵在脖子上的剑是冰冷的,可是再冰凉的剑,也比她的心要暖上三分。
  慕容冲站在不远处,血红着双眼,眼见就要骑着战马冲杀上来!
  她的这个弟弟啊,都已经二十五岁了,还像个孩子似的冲动易怒!
  苻坚将她交给杨定时,已经杀了长安,那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女儿,却是她带在身边一手养大的,是他苻坚的骨肉血亲啊,他都下得了手!更何况她这个叛军的亲姐姐?
  他把她叫交出来的那一刻,就是不想她再活着的吧?
  她忽然魔症似的抬起头往天上看去,微微笑了笑,苻坚啊苻坚,我在下面等你!
  她忽然转过头朝杨定呜呜了两声,示意他将她嘴上绑着的布条解开。
  杨定见了,反手一挥,利剑立即划破了她脸上的布条,包括她那吹弹可破的肌肤,立即带起几丝血线来!
  嘴上一得解脱,慕容苓便朝杨定微微一笑:“将军,可否让我上前劝劝他?”
  杨定一皱眉,转念一想,也不妨一试,便轻轻点头允了。
  慕容苓转过头来,看向前方的慕容冲,嘴角却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只见她朱唇轻启,声音清冷地喝道:“燕国的好儿郎们!当日燕国灭亡,我一介弱女子身陷囹圄,委身敌首,生不如死!今日,你们挥刀杀敌,眼见成功在即,又怎能为我一个残破的身躯坏了复国大业?儿郎们,拿起你们的战刀,消灭氐羌得狗贼们!”
  杨定听她言语无状,手上不自觉地用了力,想要胁迫她住嘴,哪知慕容苓竟突然偏头往剑锋上撞了过来,锋利得剑锋那是血肉之躯可以阻挡的?
  只是刹那,慕容苓得喉管便应声而裂,一丝血线冲天而起,伴着她落马的优美弧度,成就了一副凄绝得画面,这幅画面,像是一颗火种,瞬间便点燃了万千燕国将士们心头的怒火,转而化作狂热的战意,驱使着他们紧紧握住手中的战刀,高高地举起,只待砍向敌人的头颅。

☆、349 苻坚之死9

  慕容冲却怔怔地愣在了原地,瞪大着双眼,看着自己的姐姐如一朵衰败的白莲,失去了一切生命的气息,一头栽下了战马,倒在了肮脏的土地上,翻飞的泥尘弄脏了她洁白的肌肤,鲜红的热血自她的脖颈源源不断地流出,将身下的灰白色泥土沾湿,渐渐变作恶心的赭红色,刺痛了他的双眼。
  心头怒火陡生,他突然一把拔出腰间的长剑,怒喝一声:“杀光氐羌狗贼!”
  “杀!”
  “杀光他们!”
  怒喝声此起彼伏,渐渐汇做愤怒的海洋,朝长安城门席卷而去。
  杨定见慕容苓自戬,立即愣了神,似乎只是这一愣神的功夫,燕军就举着愤怒的战刀冲杀上来,气势汹汹,锐不可当。
  饶是杨定身经百战,见了这般骇人的气势,也忍不住胆寒起来,身下战马察觉到主人的退却,也不自觉地往后退去。主将一退,身后众秦军也纷纷后退起来,这一退,大有当日淝水之战的颓败之势,有的,甚至已经怕死地举起手中的武器投降了。
  无奈慕容冲已经杀红了眼,投降的士兵没有得到他丝毫的怜悯,噬血的战刀仍旧往他们头颅上招呼而去,带起可怕的红芒。
  杨定在众将的护卫下往城内退去,慕容冲紧追其后,城门根本来不及关闭,就已经被燕军抢占了。
  慕容冲立在城门之下,如血的双眼闪着如狼一般的幽光,只见他缓缓举起手中的长剑,一指前方玄武大街,薄薄的双唇微微一动,语调冰冷,恍若来自地域:“屠城!!!”
  这座城,这座宫,毁了他的青春,他的信念,他的幸福,他的一切,甚至吞噬了他在这世上唯一的姐姐,那么,就由他来毁灭这里吧!
  只有毁灭,才能重生!
  让这座城,伴着他那些肮脏不堪回首的过去,一起下地狱去吧!
  据史载,公元385年五月,慕容冲率军攻长安,秦将杨定被生擒,秦王苻坚携带宠妃张夫人出逃五将山,被后秦将领吴忠活捉,押送到新平,关在了佛寺中。长安城内的秦国太子苻宏在残部得保护下,仓皇出逃,西奔下辨。慕容冲下令屠城,燕军在城内四处烧杀抢掠,昔日辉煌繁华的长安城,一转眼间,就已是十室九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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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旷的禅房内,入了夜,寒冷得就像是冰窖一般,虽然已是五月,但是因为寺庙正处在山脚下,日照时间极短,太阳一下山,四周的寒气就变得无孔不入,恨不得将整座寺庙里最后一丝温暖也吞噬掉!
  苻坚披着薄薄的棉被,端坐在禅房内的土炕上,看着张疏桐熟练地将几块冷硬的面饼掰开,放进了屋子中央炭盆上的铁锅内,锅里的水很快沸开,面饼被煮成了面汤,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
  没错,是诱人的香气!
  时光再倒退两个月,他怎么都不会觉得这样只有乞丐才会吃的东西是美味诱人的,可是现在,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液,肚子里如有擂鼓……
  张疏桐听到他肚子发出的咕噜声,心里一酸,急忙将铁锅里的面汤用木勺舀出来放在了陶碗里,呼呼吹了几下,便回身递给了苻坚。
  苻坚又冷又饿,看见面汤下意识地就要去接,却忽然看见身边那两双不韵世事的眼睛,立即接过那碗热气腾腾的面汤,用木勺舀了一勺,递到宝锦面前,闻言软语地道:“宝锦,来,饿了吧,吃吧!”
  宝锦才高高三岁半,还是不知道人间疾苦的年龄,见父皇难得这般温和地亲自喂自己吃东西,也不管吃的是什么,只笑呵呵地将嘴巴递了过来,喜滋滋地喝了一口,立即奶声奶气地说道:“父皇,这是什么东西啊,宝锦怎么从来没吃过?真好吃!”
  苻坚闻言心里一痛,这样的吃食,怎么可能好吃?她这是真的饿极了!
  张疏桐将炭盆里烤着的几个地瓜迅速地扒了出来,用纤细的手拿了,放在嘴边不停地吹着,待到凉了下来,这才细细地剥了皮,递给苻坚:“你也吃一点吧!”
  苻坚接过地瓜,轻轻咬了一口,地瓜烤的外熟内生,实在算不上美味,他却吃得香甜无比。张疏桐见他吃了,这才剥了下一个,将苻诜抱在怀里,喂他吃了。一家人围着小小的炭盆,吃着粗糙难以下咽的食物,却是难得的满足。
  突然间,禅房的门被人从外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山间的冷风呼呼地往禅房里灌了进来,将房内的油灯吹得几番明灭。
  两个孩子见了来人,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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