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贵妻之田园有喜-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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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怀瑾心中一冷,这乌氏今儿个到底是做什么来了?
“娘,你做了什么?”
正当冷怀瑾看过去之际,乌氏也从花厅中出来了,刘景忙迎了上去,不解的问道。
方才来的时候,大家都是好好的,怎的一眨眼的功夫,大家就反了脸了呢?
再说了,乌氏平日里不见得是那种连表面功夫也不会做的人啊。
“做了什么?你问问冷家的小贱蹄子做了什么,我今儿个来,原本是给她面子,想不到冷家的人是进酒不吃吃罚酒!”乌氏显得十分的愤怒,一甩怒,扶着向婆子的手,眼神却像是沾了毒似的,凶光乍现,紧紧的盯着冷怀瑾的方向。
她这么一说,听在肖梅姑和刘氏的耳中,便极为刺耳。
人家的女儿好好的,怎的就被她称为‘小贱蹄子’了,任是谁做母亲的都不会肯依了。
刘景也吃了一惊,急得扬声道:“娘,你怎的这样说怀瑾?”
“哼,我凭什么不能这么说她,我告诉你,咱们刘家今天会落到这个地步,便是这个小贱蹄子一手造成的!”乌氏的一张脸已经青黑一片,便是恨不得上前掌冷怀瑾两巴掌去。
是啊,刘氏酒庄近两年来,一日不如一日,整个济宁府的富商甲贵,纷纷弃了刘家的生意,而改与冷家合作。
连带着,也不知道是哪里传出来的谣言,说是前几日三皇子在圣上面前举荐了冷家酒庄。
这三皇子一向都是跟刘家有密切关系,再说了,皇宫里有刘贤妃在镇的,他怎的就舍了刘家,而取了冷家呢?
别说冷昌修如今还只是穷酸秀才,就算是被也中举了,又能有多大出息?
难不成,能比得过刘家在京城的权势不成?
“娘……”刘景大喝一声,打断了乌氏接下来的话,脸上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今儿个来,他原本是想来给冷怀瑾送礼的,顺便向她表明自己的决心。
乌氏早前也是好好的,最后怎么会变成这样?
经过这么一闹,冷怀瑾还会愿意嫁给他么?
想到这里,刘景的心里一阵沮丧,几乎没有脸面再留在肖家了,一甩袖,便要离去。
正在这时,冷怀瑾上前一步,冷声道:“刘夫人这是嫌我们家阻了你们刘家的道么?你这是要逼着我母亲将冷记果园卖给你们?”
肖梅姑虽然没嘴上说什么,但听她和刘氏的对话,冷怀瑾已经猜到了大概。
她这话说的一点儿没错,乌氏今儿个来,便就是打着冷家果园的主意,那么一大片的果园,再加上精湛的酿酒技术,但凡是个懂商的,都知道其中的价值。
若说乌氏没有打探出冷家已然在京城中买地建果园的事,她便也不会打着冷家果园的主意,如今,那消息已经被证实是货真价实的。
然,既然冷家在京城买了地,打好了举家搬迁的打算,又为何要霸着商州这片天地不放?
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为了打垮刘家,为了上一回她算计冷怀瑾的事,而报复刘家。
刘景听了冷怀瑾的话也是吃了一惊,他不可置信的望着乌氏,喊道:“娘,你怎么能这样?”
做生意这回事,原本就是各凭本事。
又凭什么要人家让出自己的一片天地给他们?
无论从哪个角度想,这个事情都是乌氏的不对。
“刘夫人,你若是再这样无理取闹的话,就别怪我肖府不留人了!”刘氏也气得没了好脸色,沉下声看了一眼身旁的几个婆子,颇有几分要将人赶出门的架势。
冷怀瑾知道,单凭几句话,要将肖梅姑和刘氏气成这样,也不太可能,乌氏一定还说了什么,让人不可理喻的事。
原本以为乌氏听了这话,定会顾及两家的颜面,而暂时打住,却不想,她今日就好似发了疯一般,一把便挣开了身旁的向婆子的手,上前一步,指着冷怀瑾道:“小贱蹄子,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你休想踏进我们刘家一步,你别以为勾引了三皇子,你就有了靠山,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你后悔!”
她声色凿凿,怒不可揭,已经到了失控的边沿。
冷怀瑾也终于明白,为何肖梅姑会气成这样,任凭谁家的女儿被说成勾三搭四的货,做母亲的,定然比女儿还要难受。
上前一步,双眼定定的瞧着乌氏那气得扭曲的嘴脸,伸手拉住了肖梅姑欲冲上去与她理论的身影,慢慢的,她眼中的愤怒,变成了让人寒颤的鄙夷,就这么与乌氏隔隔相对,不紧不慢道:“刘夫人,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冷怀瑾从未见过什么三皇子,你若是见过了,劳烦转告一声,便说我冷怀瑾无福消受”。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又转头对肖梅姑道:“母亲,刘夫人定是神智不清才会说出这种话来,三皇子若真与她关系甚密,这对刘家来说,可是灭门的大罪,朝廷一定会彻查的,皇子私下勾结,便是造反之兆啊!”
这话,她说的十分的轻,就好似随口一言罢了。
但听在众人的耳中,皆是如芒在刺,冰冻三尺。
乌氏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是啊……她方才一时胡言,竟将这事给抖了出来,却也是,她哪里想得到,一个八岁的孩子,竟能懂得这些,因此,待冷怀瑾说出其中的利害关系时,乌氏已经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瞪圆了双眼,瞳孔中惊恐乍现。
刘景转身扶住她的手,沉声道:“母亲,今儿个您该闹够了!”
乌氏回头看向这个儿子,只觉得他脸上沉得可怕,刘景自幼就极听她的话,即使是上一回她甩了刘景一巴掌之后,刘景也没有用这般可怕的眼神瞧过她。
“景儿……”乌氏想说什么,张开嘴,却又觉得无话可说。
她方才说出去的话,也正是她心中所想,冷怀瑾这样的媳妇,她是不可能接受的。
京城传来消息,刘家被人奏了一本,而久得圣宠的刘贤妃,也因为果酒的事,而被太后训斥了一顿,据闻,这几日受了圣上的冷落,在宫中的地位也大不如前了。
眼看着,刘家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乌氏今儿个才会失了理智,跑到肖家来闹。
她原以为,只要冷家将果园和酒庄卖给她,果酒的事,便可以被压下去了,却不想,冷家居然不肯卖给她。
“瑾儿,咱们冷家虽然不及人家,但娘亲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肖梅姑摸了摸冷怀瑾的头,回转身,狠狠的瞪了一眼乌氏,便拉着冷怀瑾的手径自走了。
乌氏和刘景回到刘府,刘启山已经迎了出来。
“冷家怎么说?”京城那边的消息传过来,冷家已经买下一块地,并而开始种植一些果树,以及购买了酿酒的器材,并且,冷怀瑾的心腹属下年前也在京城呆过一段时间,眼下,冷昌修又不在家。
他们便是打着肖梅姑一个女人,会顾忌女儿名声的主意,才故意拖到这个时候来说这事。
一提起冷家,乌氏的脸已是一黑再黑,但面对刘启山,她又不敢发作,只得勉强压下胸口的怒火,尽量平静道:“冷家不卖,想来这事八成是冷家干的!”
说罢,乌氏的牙紧紧的咬了起来,才得以平息方才的怒火。
“娘,您能不能不要再冤枉冷家,这事明明是您的不对,您为什么要去招惹人家?冷怀瑾到底有什么地方让您看不顺眼,先是让人家来咱们府里做妾事,之后又找人去拆人家的招牌,您别以为我不知道!”
刘景扶着乌氏的手,已经狠狠的甩开了,此时的他像是一头发了狠的恶狼,双眼泛着冷冽的绿光,没有温度的瞧着乌氏,就像在看一个从不曾相识过的人。
这种目光,不仅让乌氏,也让刘景自己都大吃了一惊。
但他无法容忍乌氏一次又一次的陷害冷怀瑾。
这个女孩,在他的心目中是完美无缺的,她凭着她自己的本事,创建了冷家果园和冷家酒庄,她所得的一切,在刘景看来,都是冷怀瑾付出后的回报。
如今,却生生的被乌氏扭转成了肮脏的东西,这让他如何能不气?
乌氏被他呛得连连后退了三步,抬起头来,看着这个被自己视为珍宝的儿子,曾几何时,在刘景的眼中,她竟成了这样的人。
没错,上一回,确实是她找人故意陷害冷怀瑾,冤枉她的果脯里有毒,但那丫头巧言善辨,最后也没受多大的损失不是?
“什么?你居然与冷家结下怨子?”刘启山听了这话,脸色‘刷’的一下便白了。
那果酒的事,已经让刘贤妃受牵连,若是再惹怒冷家……这事岂不是要闹大了?
“老爷,您听我说,您听我说……”乌氏心虚的敛下眼,上前便要去扶住刘启山,却不想,被刘启山狠狠的甩了一把,整个人因重心不稳,而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一时之间狼狈不堪。
而此时的刘景,却也懒得出手扶她,径自往府里走,让下人收拾了一番,便提前出门赶考去了。
这个家,他是越来越不想呆了,只想着快些考取功名后离开。
……
冷记酒楼
墨殇将这两年内酒楼的盈利及出入都做了一份详细的帐单交给冷怀瑾,也算是正式将冷记酒楼搁下了。
而果园里,便是暂且由壮子先行打理着,酿高度数的谷酒和苞米酒的方法,她已经传给了壮子。
“表妹,你今儿个请我吃饭,可是有所企图?”肖子俊一边喝着新香的茗茶,嘴里啧啧,乐不思蜀的欣赏着冷记优雅的设计,墙壁上的字画尤其新鲜,画面生动有趣,也不知道是出自哪里的名师之作。
再其次,这里的雅间和其他酒楼都设计的不太一样,坐在这里给一种极为舒服的感觉,就好似在自己的家里一般。
这是肖子俊第一回来冷记酒楼,早前他只听说过冷家在商州有一间酒楼,却是没想到,生意居然是如此的红火。
这般看着,肖子俊又生出了几分羡慕来。
想到自己年纪也不小了,却是一事无成。
学业上不如大哥,商业上还不如个小表妹,心里不勉也生出几分沮丧来。
“表哥这说的什么话?今儿个请你来,不过是闲着无聊罢了,你倒是帮我瞧瞧,这酒楼看着如何?”冷怀瑾将帐薄重新交回墨殇的手里,挑眉冲他使了个眼色,墨殇已经知趣的退了下去。
在外头吩咐众人上菜之后,便与周全一道将酒楼里这些日子的盈利一块拿到商州最大的钱庄里去转存好,如此一来,就不用背着一大袋子的银子上京城了。
“哇,这些都是你这里的大厨做出来的菜?”待菜上上来,肖子俊又是一阵大惊叫怪,看了看这些菜色,再看了看楼上络绝不断的人流,他终于在尝下一口之后,竖起了大姆指,甘拜下风。
“这样的酒楼,你觉得一直开下去,会怎样?”冷怀瑾微微一笑,手指捏着茶盏,抿了一口新运来的上等碧罗春,这可是今年开春以来上供的茶叶,专程从邀月楼打捞回来的。
说起来,这一回,赫惊鸿真的是消失了。
以往,他就算是走,也会派赵城过来查看一、二,或是让萧一传个口信。
但这一次,他什么都没有留下,除了身上那一块奇物的琥珀玉之外,这个人就好似在她的生命中消失了一般。
她悄悄的去了一趟邀月楼,面对的都是陌生的面孔,但很显然,几个掌事的都是识得萧一的,也隐隐知道冷怀瑾的身份,但凡她要拿的东西,便是恭敬奉上,只是……对于赫惊鸿却是只字不提的。
“自然是黄金满屋了!”肖子俊的双眼不禁放起精光。
再看冷怀瑾,哪里还有先前的兄长看妹妹的轻视感,只觉得这人简直就是神了。
“这酒楼,我原本是打算关了……”既使交给下面的人打理,对于冷家来说,也已经无意义了,怕就怕,外人利用冷记的名声,兴风作浪,就比如刘家。
一听冷怀瑾这么说,肖子俊嘴里的菜还没吃完,已经一拍桌子跳了起来:“表妹,你傻呀,这么好的酒楼,为什么要关?你若是没空打理,表哥可以帮忙啊,再不行我娘也可以搭把手,关了多浪费啊!”
这话倒正中了冷怀瑾的下怀,这酒楼和冷家果园,她都舍不得,但这次去京城,绝不是一年半载能回来的,若是事情办顺利了,估摸着十年的光景,若是事情办不顺……只怕这辈子都得留在京城了。
这些日子,她左思右想后,觉得这果园还是应该寻一个靠得住的主人。
“表哥,这酒楼和冷家果园,便当是我们冷家给你们肖家的聘礼,反正咱们两家也不分彼此,待哥哥和三容表姐成亲后,更是不能分开的,你暂且别将这事告诉舅母,我怕她不接受,待你管好了,再将这事说出来,可好?”
抬头看了看这里的摆设,心中不勉有些感概。
肖子俊一听她这话,瞬间便明白了冷怀瑾今儿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