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贵妻之田园有喜-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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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怀瑾追出去时,只闻肖睿留下一句:“巡抚大人亲自要人来了,这事估摸得暂且搁下了!”
一直被困在马车中的年秀芝轻轻的撩开帘子,冲着冷怀瑾勾起一个诡异的微笑。
仿佛在说,这场仗还长着呢……
☆、043 棋差一步,说破身份
冷怀瑾看着那马车越行越远,直到没了踪影,小小的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指尖掐进掌心中,刺得皮肉生疼。
只差一步,她便可以将年秀芝给揪出来了,那巡抚大人居然这般快找到了这里,人一旦被救走,再想推翻年秀芝,便是难事一桩了。
她唯有等,等待和年秀芝的下一次较量!
冷家院子门前的村民已经完全的散了去,余留下一片凄冷和落寞,唯有聂氏的哭声震天动地。
冷昌盛已经写好了休书,在里正和乡绅的见证下签了字。
为了巴结肖家,冷昌盛这一回是下了血本了,连自己的婆娘都抛弃了。
他贪婪的看着冷昌修夫妇,讨好道:“三弟,弟妹,这恶婆娘我已经赶出咱们冷家了,以后咱们兄弟便别生份了!”
冷昌修面无表情的瞧着他,紧抿着唇瓣,一声不吭。
他似乎不太相信,这种势力小人,真的是他的亲大哥,还有大房的三个孩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娘亲被赶出去,竟没有一人出来阻拦,个个都像缩头乌龟般似的。
“大伯娘,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你看看这些和你骨肉相亲的人,他们可都是没有意见的,你又何苦死赖着不走呢?”与其留在这种冷心冷情的地方,倒不如自己一个人活得自在些。
冷怀瑾在聂氏的身旁顿了顿,便快步往院子里走去,活了两世,她早已不指望男人能带给自己幸福了。
依附住别人的生活真的太累。
既然老天爷让她重来一世,她定要随心所欲。
赵楠守着赵屠夫的尸首,呆呆的跪在那里,整个人好似被抽空了灵魂一般,了无生气。
父亲的一条性命,最后竟只抱来聂氏被休的结局,赵楠接受不了,却又无能为力。
“梅姑,把肖家送来的五两银子给赵楠,她一个女孩子家,又要安葬父亲,又要自己讨生活,也是可怜的紧!”冷昌修叹了口气,虽说赵屠夫差点杀了他的妻儿,但赵楠毕竟是无辜的。
他这人向来恩怨分明,不会将上一辈的仇算到下一辈的身上去。
肖梅姑‘哎’了一声,二话没说,便将身上的五两银子交到了赵楠的手里。
此时的赵楠已经说不出话来,她含着泪紧紧的拉着肖梅姑的手,默默的随着村子里来办丧事的人将父亲的尸首给运出了冷家的院子。
这一夜……也总算过去了。
黎明的署光从九天直射而下,耀眼的阳光打在众人苍白的脸上,仿佛做了一场恍如隔世的恶梦。
聂氏也在哭闹无果的情况下,落迫的揣了休书离开了大坑村。
二房一家仍旧在上演母慈子孝的感人戏码,唯有沈氏沉默了,她看着冷家三房,神色古怪,欲言又止,最后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回了屋子。
冷怀瑾已经无心去猜测沈氏的心思,扶着父母和哥哥一同回了屋子。
“姐姐……你等等我……”身后的绝美少年,见冷怀瑾一把甩开了他,委屈的嘟了嘴,可怜兮兮的追了上去。
冷怀瑾只觉得浑身一阵鸡皮泛起,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回头狠狠的瞪了那少年一眼,鼓着腮帮子没好气道:“你怎么不叫我作姥姥,叫声姑奶奶也好啊!”
噗……冷逸琛摇了摇头,自己的这个妹妹是越发的不饶人了。
“怀瑾,不得无礼,你要记住这位公子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往后,你便要好好报答他,若是再对他无礼,爹不会饶你!”冷昌修眉心一拧,回头严励的喝斥冷怀瑾。
在他看来,这少年是他们全家的恩人,不管他出身何处,是杀人犯还是劫匪,都该被他们全家庇护。
冷怀瑾不甘的冲少年撇了撇嘴,眼珠子一转,换了张甜腻腻的笑脸,挽起少年的胳膊,用只有自己和少年才能听到的声音,咬牙切齿道:“赫惊鸿,你就装吧!”
‘赫惊鸿’三个字清晰的传入少年的耳中,少年的脸上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震惊,但很快就恢复了不知所措,天真的问道:“我叫赫惊鸿么?姐姐,你认得我?”
“不认得!”冷怀瑾适时的松开了他的手,扬起下巴,眼角的余光却没有错过他那掩饰得极好的惊讶。
别过脸,心脏却剧烈的跳动了起来,这个人……真的是她猜测的那个人,怀南王世子赫惊鸿!
他装疯卖傻的缩在她们家里到底有何目的?
不管他想做什么,冷怀瑾都清晰的预测到,对他们全家,都是个祸害,这人……不能留!
赫惊鸿在她快步往前走的那一刻,眼神突的一深,一抹杀气涌上来,指节分明的手掌紧紧一握,隐隐听见骨赂的声音,这个小女孩是如何会知道他的身份?
他明明隐藏的很好,这个村庄也绝不显眼,为何?
“你的衣袍上绣了大莽,但你的着装又不似皇城的皇子,我便猜测你是被封疆的怀南王的世子!”说到这里,冷怀瑾猛的顿住了脚步,回头,直直的望进赫惊鸿的双眼,勾唇轻笑:“杀人灭口对你来说,并不是明智之举,若是惊动了征北大将军,你再想想你如今的下场……”
她跟自己赌了一场,赌赫惊鸿遇上了麻烦。
她很清楚皇族的手段,冷家一家对赫惊鸿来说只是一众平民,一旦赫惊鸿脱险,整个冷家,都不会逃过噩运,因此,她唯有先下手为强,拿捏住他的软助,再作打算。
“你是什么人?”少年的双眼往里一骤,一抹泛着冷意的杀气浓郁可见,他双手负于身后,但手腕上的青筋却隐隐暴跳,可见,冷怀瑾是真的猜中了他的心思。
与其等死,还不如放手一博!
迎上前,低声附在赫惊鸿的耳边,轻道:“你若想知道,就好好演好了你的戏,我父母亲不知情,也请你别将这事告诉他们,以免吓着他们!”
她神情淡定,面色清冷,乌黑的杏花眼中泛着孩童不曾有的深沉和算计,转瞬间却又烟消云散,清澈如碧泉,轻笑嫣然间,身后传来脚步声,冷怀瑾咧嘴天真道:“弟弟,还不快些进屋去!”
冷昌修这才舒展了眉心,伸手抚摸着冷怀瑾乱糟糟的发丝:“这才是爹爹懂事的好女儿,往后不能再欺负这位公子了!”
“嗯,爹爹放心,惊鸿弟弟很可爱!”一个俏皮的笑脸泛上脸颊,在清晨的阳光中闪耀着无限刺眼的光。
这一刻,赫惊鸿的双眼微微的眯了起来,心脏的位置好似被什么抓了一下,又酸又痒!
他……被一个六岁的女娃威胁了!
☆、044 暗中使计,爱将赵城
大房一家是和沈氏住在同一边,因此,冷昌盛带着三个儿女进了门,沈氏便蹑手蹑脚的跟了过来。
“爹爹,娘还会回来么?”冷怀玲红着双眼巴巴的看着冷昌盛。
心里却惦记着自己和肖子松的事,若不是聂氏为了大哥和肖家闹翻了,她仍旧觉得自己和肖子松还是有可能的。
这是她为何没有站出来帮聂氏的原由。
“你们三个给我记着,从今往后,聂春喜不再是你们的娘,今后谁要是去找她,我打断他的腿!”冷昌盛‘呯’的一声踢翻了身后的板凳,在儿女的身上恶狠狠的环视了一遍。
既然要断,便要断得彻底,如若不然,被村子里的人瞧见了,指不定要在背后说他冷昌盛演戏作假了。
他这是要证明给肖家看的,自然不能被人抓住把柄。
冷怀玲吓了一跳,却也不是想要去找聂氏,而是惦记着聂氏前几日和她说的那个计策,说什么‘生米煮成熟饭’,眼下聂氏被赶出去了,这家里她还指望着谁来帮她?
冷怀敏看了姐姐冷怀玲一眼,唇边逸出一丝冷漠的嘲讽,她一直嫉妒聂氏对冷怀玲好,因此,这一回聂氏被赶出去,她是心安理得的站在一边看热闹去了,压根没想过要把聂氏留下来。
整个屋子里,唯有冷逸林垂头丧气,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
说来说去,这次聂氏被赶出家门,还不是为了他冷逸林。
“你吓唬孩子做什么?你有本事,到外头冲肖家喊话去,方才是谁像狗似的对肖家摇尾乞怜的?”沈氏心疼的将三个孩子护在怀里,尤其是冷逸林。
她的心里也憋着气,却不是气大房一家,而是气三房,沈氏理所当然的觉得聂氏被休的事,是因为三房没有及时阻止而造成的。
她却忽略了三房差点被那赵屠夫砍死的事。
“娘,我这不是怕孩子们做错事么?眼下正是风头风势上,逸林和怀玲的婚事今年可要定下来,等开了春,两人的年纪便大了,这黑锅孩子她娘若是不背的话,只会毁了我们一家啊!”冷昌盛被沈氏骂了几句,也有些丧气起来,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捞起搁在一旁的水烟便使劲的抽了起来。
他这话说起来带着几分心虚的。
拿着孩子作挡箭牌,却把自己的私心给推得一干二净的。
沈氏生他养他这么些年,自然是了解冷昌盛的心思,知道他这人好吃懒做,整日想从斜门歪道发家致富。
但眼下,确实不是指责谁的时候,沈氏叹了一口气,挨着冷怀玲坐下,轻道:“我们还是想个办法,看能不能圆了怀玲和肖家长子的婚事!”也只有这样,才没有枉费聂氏被休的代价。
如若不然,大房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冷怀玲一听,是说到自己的身上了,马上咧开嘴笑了起来,感激的握着沈氏的手,把全部的希望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冷昌盛也被沈氏点醒了,搁下了手中的水烟,神色认真的望着沈氏。
……
自赵屠夫的事过去之后,冷家的门前便出奇的冷清,偶尔有几个路过的村民,也是踮着步子快速的通过,似乎是怕沾染了什么晦气似的。
三房人皆默契的闭门思过,偶尔出来照上一面,也都尴尬的装作看不见,又快速的回到屋子里去。
村口有人敲锣打鼓的叫唤起来:“好爷收租了!”提醒着村民们准备好租钱,以免误了收租的时辰。
大房、二房的人这才出了门,搬了凳子坐在院子里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正在这时,外头一阵响动,马儿嘶鸣声传来,一辆镶金嵌银的奢华八宝马车停在了冷家的院子前,众人起身,惊奇的看着那耀眼的马车,只见车身上标志着一个亮闪闪的‘刘’字,想到刘家二少刘景曾经来过一回,便都知道,是来找冷怀瑾的。
因此,沈氏忙冲三房的屋子喊了一声:“怀瑾他爹,快领着大家出来了,刘家来人了!”
话音刚落,一双银褐色的镶金靴子便迈出了马车,落在泥泞的地面上,立即惹来主人家的嫌弃:“弄脏了本少爷的新靴子!”
少年眉心紧拧,满脸烦躁,却又透着几分孩子气的爽直,远远的看过去,只觉得是被娇惯了的孩子。
冷怀瑾推开门,便忍不住噗……的一声,笑出了声。
刘景一抬头便见到那粗布麻衣的女孩,正咧着嘴、弯着眉,清澈的双眼眯成了线,明明是小村姑,但却明媚俏皮的让人移不开眼。
刘景轻咳了一声,一挥手。
刘福立即奉上一张早已拟好的契约书,想想上头写的内容,刘福都有些心虚的敛下了双眼。
“刘公子是来抢劫的么?”冷怀瑾粗略的看了一遍上头的内容,对于刘景能写出这样的契约并不觉得奇怪,冷昌修夫妇和冷逸琛亦都凑上前,好奇的看了看,看完后皆面色古怪,不知说什么好……
“冷怀瑾,你不要得寸进尺了,你也知道普通的米酒价钱大概在三十文钱十斤上下,我给你的价钱可是翻了一倍的!”若不是母亲让他过来谈这笔生意,他是绝对不会再踏足大坑村一步的。
想想上回比试输给了个六岁的女娃子,刘景的脸色便一阵青一阵红的。
“刘公子,我是卖酒,不是卖身,你这上头写的都是些什么?服从指挥?听凭处制?随传随到?你回去告诉刘夫人,这酒我不卖了!”
冷怀瑾蹙了蹙眉,对刘景的话是嗤之以鼻,想来,这一回再来冷家,已是刘景的最大限度了,六十文的价钱对于普通的米酒来说,确实是天价了,但她这酒中的商机,只要是懂酒的人,都能品出七分来。
刘景想必是一直未曾尝过那梨子酒的滋味,才会说出这种话来。
“你!”刘景气得一甩袖,二话不说,便跳上了马车。
冷怀瑾的态度明摆着就是嫌他做不了主,这让一向嚣张跋扈、唯我独尊的刘景是气炸了毛了,想也没想空手回回家的后果,便吩咐人离开了大坑村。
刘福追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