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贵妻之田园有喜-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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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个节骨眼上,冷昌修定也不敢与沈氏对着干。
这般想着,李氏的腰肢一扭,便上前去敲了婆婆沈氏的门。
未睡深的大房夫妇听到动静也爬了起来,而正等着媳妇回来的冷昌达也披了件衣裳就跑了出来。
“不好了,不好了,我刚起夜,却不想竟听到三房家里有惨叫,也不知道谁受伤了,心里又惊又慌,大家快去看看吧……”
☆、035 暂时隐藏、兄妹齐心
沈氏原本不以为然,但上前却见到一滩血迹,却也吓得一愣,几房的人都纷纷静了下来,侧耳贴着三房的门上,里头并没有多少动静,只传来肖梅姑和冷怀瑾细声细语的谈话声。
正想着由谁去敲这个门,却不想,‘呼啦’一声,一双小手将门猛的拉了开来,几个原本贴门偷听的身影‘呯’的一声,便摔进了三房屋子里。
“哟……奶这是有事么?如此劳师动众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吩咐!”冷怀瑾双手环胸,冷眼看着这些人的狼狈相,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只是那双眼中的寒气却惊人得厉害。
这门一开,浓郁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聂氏第一个从地上爬起来,指着肖梅姑的鼻子便骂起来:“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三叔受伤了,你居然还有闲情在这里和女儿闲话家常,真是败坏妇德!”
她自从上回肖梅姑夫妇拒绝了给她女儿做媒的事,她便恨上了三房一家,但凡有机会,便要使劲的找渣子。
李氏也就是看上了她人够泼辣,又不长脑子,才加以利用。
“我呸,大伯娘,你今儿个是吃了粪便还是狗屎,这嘴真是臭得厉害,我家爹爹好着呢,你少咒我爹爹!”
冷怀瑾上前便啐了她一口,直将聂氏啐得火冒三丈,扬了手却又不敢真的打下去。
她可没忘记冷怀瑾上一回说的那些话,分家书上写得清清楚楚,三房与他们是桥归桥、路归路的,冷怀瑾唤她一声大伯娘,那是礼数,如若不然,大可以对她视而不见。
因此,她若是落了这个手,那么,什么罪名都得由她去扛。
聂氏倒是灵通了一些,冲自己的男人冷昌盛使了个眼色,冷昌盛已经飞快的朝内间跑去了。
这一瞧哪里有什么受伤的人,向大夫正和冷昌修在为一只浑身是血的小兔子接骨清伤口。
其余人见冷昌盛冲了进去,也都纷纷跟了过去,待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时,众人都是傻了眼,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沈氏当场便将李氏给骂了一通。
却也不忘说三房几句:“这大半夜的,为了只兔子搞得鸡犬不宁的,成何体统!”
她也不想想,是谁扇风点火的凑热闹来了,人家三房可没请他们过来呢。
冷怀瑾与哥哥冷逸琛对望了一眼,默契自从心生。
“奶说的对,这大半夜的,也不知道是谁无事起风的,闹得大家连觉也睡不好!”她故意接了沈氏的话,指槡骂槐的将众人都骂了一通。
冷逸琛也接着道:“妹妹莫气,就当是被狗咬了!”
冷昌修无奈的看着这兄妹俩一唱一和的,心里却是暖烘烘的,似乎连方才对冷怀瑾的一丝责怪也渐渐淡了去,是啊……人性本善,到底是什么环境造就什么人,怀瑾若真的温顺乖巧,却是迟早要吃大亏的。
尖锐锋利,或许也是一种为人之道啊。
沈氏被暗骂了一通,心里自然堵得慌,狠狠的瞪了李氏一眼,转身便出了三房的屋子。
待一行人皆失望离去之后,向大夫这才大松了一口气:“昌修,老夫也曾游历大江南北,便劝你一句,这人还是早些送走,不然要酿下祸根的!”
那身上的刀伤是招招致命,有些深可见骨,这少年还能拣回一条命,也实属是他命大,若是再晚上半个时辰,只怕无力回天了。
冷昌修连连称是,这个道理他不是不知道,但这少年曾经将怀瑾从井里救出来,这恩将仇报的事,他是做不出来的。
将向大夫送出去后,三房一家却是彻夜未眠,冷昌修夫妇是担忧这少年的来历,冷怀瑾则是担忧他身份暴露,给自己一家添麻烦,而冷逸琛亦是如此。
这一关,冷家三房的门足足关了三日,而三日后,好爷那边的人也过来要人了,冷昌修早早便收拾了几件旧衣裳,将身上仅剩的几串铜钱给了肖梅姑,而肖梅姑又是含着泪给丈夫做了些路上吃的点心,一家人是难分难舍的。
“这位爷,请问赵城赵大爷呢?”冷怀瑾看着这几人面生的很。
上一世,她虽没见过好爷本人,却是见过他手下的一员得力干将赵城,赵城人如其名,城俯至深,却深得好爷的信赖,望江楼旗下的大小生意,必过他的手。
当然,像这种收租的小事,赵城自然是不会亲自出马,而冷怀瑾却也不过是试探这些人。
“这……赵爷今儿个有事来不了了?”领头的一人愣了愣,随后便励声喝斥冷怀瑾,而后几人有些不耐烦的上前便准备将冷昌修带上一辆简陋的马车中。
“爹爹,我和你一块去,反正是做苦力,开了年我也七岁了,重活累活都能干!”冷怀瑾突然跑上前去死死的抱住了冷昌修的大腿。
“小丫头靠边去,别给大爷添乱!”领头的人正要扯开冷怀瑾,却闻身后的人凑到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的一双眼睛立即在冷怀瑾的脸上扫了扫,之后邪笑着点了点头。
转瞬间便恢复如常,当即便将冷怀瑾也驾上了马车。
肖梅姑却也没上前阻拦,和冷逸琛对望了一眼,担忧道:“琛哥儿,我们接下来要如何是好?”
冷逸琛眉眼一紧,道:“我一早已经让刘壮子去大舅家报了信,估摸着夜间大舅的人就能赶到,你安心在家里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就成了!”
说罢,他已经将肖梅姑推回了屋子,自己却是一溜烟的追着那马车去了。
这是他们兄妹和肖家联手想出来的好法子,好爷纵然不好对付,但若是中途被劫匪劫了去,就另当别论了。
沿着冷怀瑾一路撒下的白米分,冷逸琛跟的是一点儿也不吃力。
说来也奇怪,这马车接下冷昌修之后,就立即驶出了村子,一路急催的往县城方向去了,他心里越加的犯嘀咕,难不成妹妹担心的事是真的?
竟有人假冒了好爷的人,故意要刁难他们一家,那人到底是冲着爹爹来得,还是他们娘三人来的,如今还是个未知数,因此,兄妹两人也是想借机将那幕后之人揪了出来。
☆、036 事有蹊跷,反将一军
冷怀瑾坐上马车,紧挨着爹爹,一双眼睛却机警的四下张望起来,这里头已经有几名衣着朴实之人,自称是交不起租的农户。
但几人的面孔却生得很,看上去不像附近几个村子里的农户,眉眼之间也似有一股痞色,她这心里已经更进一步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瑾姐儿,到了县城,你便下车去找你大舅,北疆可不是你一个女孩子家去的地方,平日里是爹爹太纵容你了,如今真是无法无天了!”
冷昌修气得几乎想甩冷怀瑾几巴掌,他这一去少说也是好几年的光景。
怎能让女儿跟着一块受苦呢?因此,他在挣脱不了冷怀瑾的情况下,只得威胁她到了县城便下车去。
“是,女儿听话!”冷怀瑾顺从的点了点头,故作畏缩的往冷昌修的身后躲了躲,眼角却暗暗观察车上同人的神色。
见其中一人嘴角微勾,与其余几人交换了神色。
个中的古怪,在经历了上一世的种种之后,冷怀瑾又岂能不知?
想来,这几个农户亦是那幕后之人找来假扮的。
冷昌修这才松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又教导了冷怀瑾几句,他又何尝舍得家中的妻儿?若不是自个儿没能早做准备,今年也不至于过不去这个坎啊。
“轰……”的一声,一个响雷劈来,拉车的马儿受了惊吓,扬蹄长嘶,在原地足足打了几个转头,冷昌修急忙将女儿护在怀里,挣扎着想要跳出马车。
而就在冷昌修起身的那一刻,冷怀瑾却瞧见马车上的几个人神色异常。
此时,天色已经一片灰暗,伴着一道强劲的闪电的光,她双眼一眯,隐隐瞧见那几人的身下藏着什么亮闪闪的东西。
她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提了起来,手心冒着凉嗖嗖的冷汗,死死的抓住爹爹的袖口。
这些人到底想要做什么?按理说,若这件事是年秀芝干的,断不会伤爹爹的性命,她越想心里越混乱。
但好在那几人抱怨了几句,便提着行礼下了车。
冷怀瑾偷偷将腰间装有白米分的袋子的口开大了一些,心里却担忧这些记号被雨水给冲走了。
“怀瑾,你怎么了?”冷昌修见女儿从马车上下来后神色古怪,眼看着前头便是能避雨的破庙了,她却动也不动。
雨水在一声破天的闷雷响过之后,‘哗’的一声,从天空中狂浇而下,一时之间,周遭的花草树木被雨水冲刷的左摇右摆,天空最终由起先的灰白色,熏染成了一望无际的黑,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偏僻地方,根本是伸手不见五指。
唯能瞧见的只有那破庙里的一点火光。
“爹爹,趁黑,我们快跑吧,那些根本就不是好爷的人,我们怕是被人陷害了!”‘噼里啪啦’的雨声附盖住冷怀瑾的喊叫,她一把拽住冷昌修,转身便没命的跑了起来。
而正在这时,四面八方的火把在他们周遭燃敢起来,只闻其中一人大喝了起来:“在这,别让他们跑了!”
说罢,数十名大汉飞快的围了上来,手提大刀,凶神恶煞的像是要吃人一般。
冷昌修这才察觉到整件事有蹊跷,若真是好爷的人,他倒是不怕的,村子里曾被抓去做长工的壮汉大多都是能回来的,虽说没有工钱,但回来的时候却也没有怨言,可见那好爷也不是吃人的恶魔。
“你们想做什么?”冷怀瑾咬着牙死死的看着这些人,心里却巴望着大舅能快一些赶过来。
“做什么?实话告诉你,你得罪了刘家二少爷,今儿个便是刘二爷让我们来取你们一家性命的!”
领头的巴疤脸扛着大砍刀,咧嘴一笑,一双眼睛却邪肆的盯在冷怀瑾的身上,思量着那出钱的人可没说过不能打小姑娘的主意。
这等相貌,卖到上京的青楼里去,准是个好价钱。
冷怀瑾强忍着畏惧,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江湖买卖,不问买家是谁,而这些人一上来便自报东家,定是想栽桩陷害,再说了,刘景虽然年少轻狂,但却不像是会在暗中使箭的主。
他若是真有这心思,也不会被他那庶大哥给压得不得动弹。
冷昌修一听是刘家人干的,已经气得不行:“你们回去告诉刘家二少爷,我冷昌修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
说罢,从脚下拣了块石头便准备跑上去跟那些人拼命:“怀瑾,呆会儿趁乱,你快些跑,这地上树多地杂,他们也没那么容易抓到你……”
说罢,人已以挣脱了冷怀瑾的手,大喊着冲了出去。
刀疤脸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笑,大手一挥,数把大刀便架在了冷昌修的脖子上。
冷怀瑾正想冲上去,却闻不远处马蹄声响,紧接着,一束夺目的亮光照通了这黑暗偏僻之地。
众人望过去,只见领头的一名雄壮魁梧的中年壮汉目露凶光的举剑指着他们。
他后跟着数十名身着黑衣的孔武有力的壮士。
冷怀瑾喉咙一涩,哽咽着扑了上去,大喊一声:“舅舅!”
肖睿飞快的跳下马车,将冷怀瑾抱在怀里,心疼道:“孩子,你受惊了!”若不是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阻断了他们的信号,他也不至于晚来这一步。
肖子松和肖子俊亦跳下马,面色不善的喝斥那些劫匪:“识相的赶紧将人放了,如若不然,报了官,你们下半辈子就在牢里过吧!”
那些劫匪一见来人气度不凡,随从挎的都是行军打仗的五环大刀,已是吓得瞪圆了双眼,背上冒起了冷汗来。
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哐当’一声,一人突然丢了手中的马,跪爬到肖壑的面前,哀求道:“大人,我们也是受人指使,求大人放我们一条生路啊,我们定改邪归正,再也不敢做这种事了!”
余下的几人也都软了手,纷纷放下手中的刀,刀疤脸一瞧这架势,暗骂这些人没用,心里却是豁出去了了,他们哥几个已经好些日子没有买卖了,吃不好穿不暖的,还日日担惊受怕,若是今儿个空手而归,家里的老婆孩子也是迟早要饿死的。
心一横,架住冷昌修脖子的大刀再进了一步,喝道:“放人可以,你们拿出一百两银子来!”
一百两,这不是痴人说梦么?即使那出钱的人,也不过是出了二十两银子,给他们哥几个分,众人一阵思量,皆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