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贵妻之田园有喜-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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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成群结片的蝗虫便猛的往火堆里扎去,一时之间浓烟四起,烧焦的味道从那火堆里传出来,即使是捂住了口鼻也难以将那气味完全隔离。
而正在这时,那几张巨网也做好了,正由十几名护卫左右拉扯,将火堆四周围的一些死角给包围起来。
蝗虫见光都聚集在了一个地方,抓捕起来,也极为方便,因此,网子一收之际,已经是数不尽数了。
很快,一夜过去了,次日清晨,累了一整夜的人们再看田地之间,却只剩下几只孤伶的蝗虫在茫目的飞来飞去。
整片天空就像是拔开乌云见月明一般清新。
大家也顾不得一晚上的劳累,纷纷驻足观看,心里也是一阵的畅快舒爽着。
这一晚上的成果,竟是没有白费。
冷昌修长舒了一口气,只留了几个护卫在此,将余下的蝗虫一网打尽,便与其余人回到了县城中。
附近的几个村子,也利用这个方法,使得灾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
待回到知府衙门,济宁总督与巡抚秦大人已经早早守在了县衙,正装模作样的忙前忙后。
“爹,已经清点了人数,共有八十七个人染上了瘟疫,其中包括包,我方才已经去看过她了,其余的三百人,我都分了些粮食,吩咐人将他们送回了各自的村子,朝廷的救灾粮草想必是今日与太子一同抵达,也正好将其分发到各个村落去,对了,我让萧一将这个好消失散布了出去,相信一些流民陆陆续续就会回来了!”
见冷昌修双眼一片乌青,冷怀瑾已经让赵楠将新泡的茶水给端了上来,又准备了一些小点心,便扶着冷昌修坐下来。
听了女儿的话,冷昌修只觉得羞愧难当,这一趟若是没有冷怀瑾在出主意,只怕他这条命早就保不住了,这一路上,冷怀瑾替他挡了多少事?
拉着女儿的手,冷昌修重重的点了点头:“今生得女如你,爹爹心宽慰!”
说罢,隔离区里头传来肖大人焦急的声音:“大人,不好了,冷老夫人不行了……”
这话,将在场所有的人都怔住了,冷昌修再也顾不得休息,一头便扎进了隔离区,旁人是拉也拉不住,冷怀瑾急忙在身上撒了些艾叶水,蒙上面巾,也随父亲冲了进去。
无论如何,沈氏毕竟是她的亲奶。
许是办事的人特意关照了,因此,沈氏是一个人住着一个小隔间,里头药味和闷气呛鼻得很,连空气中似乎都流淌着让人窒息的味道,简易的床榻之上,沈氏正费力的咳嗽着,见到来人之后,双眼立即噙满了泪珠。
“三啊,娘不是做梦吧!”
沈氏原本想伸出手来,却又想到了什么,立即又收了回去,身子往床里头缩了缩,捂住口鼻,背过身子面对冷昌修。
她原先圆润的身子骨,眼下却瘦得只剩下骨头,面上的皱纹比一年来似乎多了一倍,整张脸都没有一丝血色,腊黄腊黄的。
双眼深深的凹了下去。
“娘,儿子不孝,没能照看好您,如今儿子回来了,接您进京城享福去!”冷昌修‘扑通’一声便跪在了沈氏的面前,双眼含泪的抓住了沈氏那枯稿的手,哽咽道。
心里酸涩得厉害,无论他们之前有过什么纠结,到真正要阴阳相隔的这一刻,骨肉的亲情,却还是浓于水的。
冷怀瑾也上前,轻唤了一声:“奶!”
这一声,将沈氏的眼泪给唤了出来,她早前是极为讨厌冷怀瑾的,只觉得这孩子不仅尖酸刻薄,还善于心机,凡事都爱与她作对,因此,沈氏恨不得将她赶出家门,如今……却在自己最落迫的时候,竟是自己最讨厌的孙女陪在身边,心里怎能平静得下来。
她不住的点头,含着泪看着冷怀瑾:“瑾姐儿是个好孩子啊,以前奶对不住你们,你们如今别往心里去,奶往后也没有机会补偿什么了,只盼着你和琛哥儿将来能有个好归宿,奶就放心了!”
说完这些,沈氏已经泣不成声。
冷昌修的眼泪也流了出来,冷怀瑾将手搭在冷昌修的肩膀上,眼眶也微微发红。
便在这时,沈氏重重的握了握冷昌修的手,嘴角挂起了一丝释然的笑意,归接着,手上的力气骤然消失,整个人都没有了半丝动静。
“爹,奶已经去了,准备后事吧!”
不管以前如何,这桩恩怨也总算是解了,在冷昌修的心里,在怀瑾的心里,在这一刻,都原谅了沈氏早前对他们所做的一切。
当日午后,张全来报,太子率三千精兵抵达商州城,济宁两位大人早早就撇开冷昌修独自领功相迎去了。
冷家一家却是镇定的依次坐于公堂之上,只等着那个能主持公道的人的到来。
鞭炮声响起,外头喧闹一片,想必是太子已经抵达了商州县城,冷昌修按捺不住正要起身相迎,却被冷怀瑾死死一按,眼神往冷昌修的身上一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便是要杀两位朝廷命官于措手不急,如若不然,死的便是他们了。
赫连硕翻身下马之际,耳边还在回荡着秦大人那喋喋不休的汇报:“殿下,这救灾的方法如今已经找到了,关知县办事不利,害苦了百姓啊,眼下冷大人虽说无功,但也总该有苦,太子殿下息怒才是!”
☆、119 智斗贪官,风光回京
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表面上这么一听,就好似在为冷昌修求情一般,可只要细细思量起来,便知道这话是故意扭曲了事实,将冷昌修立下的汗马功劳全数押到了自己的身上。
太子一边点头,一边风尘仆仆的往公堂里去。
当见到冷昌修正经危坐于下位,背脊挺得笔直,满面坦荡之气时,他不由得一震,回头瞧了一眼秦陈二人。
后者立马上前一步,喝斥冷昌修几人:“冷大人,太子驾到,你如何还不起身相迎,你这是大不敬之罪……”
方才还口口声声说他没有功劳还有苦牢,如何口气转变的如此之快。
冷昌修静静的看着赫连硕,面上没有丝毫的惊慌,好半天,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冷冷的笑意:“还请殿下恕下官没有空闲出城相迎之罪,如今商州城内百姓苦不堪言,由于关知县的好大喜功,更是将无辜的流民关于阴暗潮湿的地下牢狱,使得他们在饱受饥苦之罪之后,不少人患上了瘟疫,如今这县衙已被下官斗胆改为了临时的医治场所,因此,还请殿下速速离开,以免稍有损失……”
他抱拳,没有丝毫的退让,一双精亮的眼睛直直的望着赫连硕,却是知道那秦陈二人是没有将这瘟疫之事告之太子殿下,因此,他字字悲凉,满腔的愤怒。
也正是冷昌修全身上下散发的一股子正气之色,使得赫连硕微微一愣,正要上前询问事情缘由,却见秦大人快一步开口:“冷大人,你莫在太子面前危言耸听,不过是发现了几例疑似的例子,本官也已请了城中的大夫前来医治,你莫非是想谋害太子不成?”
说罢,手一挥,正要吩咐自己的属下将冷昌修一行人团团围住。
秦陈二人自然知道冷昌修不会与他们坐上同一条船,但……单凭冷昌修一人之力,又如何说得过秦陈两人数千名属下?
商州的百姓此时也只知道是总督的兵救了他们,再加上冷昌修未透露过自己的身份,因此,问起来,他也是占不到好处的。
“秦大人,你此言差矣,小女以为要谋害太子的人应该是你才是!”一直未作声的冷怀瑾此时才缓缓的从座位上下来,上前,冲赫连硕行了一礼之后,勾唇淡然的扫了一眼秦陈二人,手掌一拍,张全已然将安定知县以及卢州知县等人押捕了上来,与此之外,还搜出了济宁府的两位大官与底下的这些知县之间的书信往来。
厚厚一叠,足有十多封。
未等秦陈二人回过神来发生了什么事,刘景已是上前一步,抱拳声线凿凿道:“殿下,济宁巡抚与总督勾结底下的官员,贪污了大量的救灾银,并且将朝廷发放的粮食收入私库,再以再价卖出,但凡买不起粮食,而被迫成为流民的百姓便被他们一一抓捕,进而关进地牢,活活饿死啊……”
说到这里,刘景已是愤慨万分,剑眉紧紧的拧着,咬牙切齿间,满是对这些人丧尽天良的行为的深深的遣责。
冷昌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眶微红,想到自己刚才过世的母亲,若不是因为这些贪官,沈氏也不会无辜死去。
一切都如冷怀瑾所料,朝廷真的派了位高权重之人前来主持太局。
元庆帝又是何等聪明之人,早已想到了冷昌修在此地必将受到磨难,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们竟还能在当地官员的手上存活下来,使得太子这次的功劳便要分人一半。
“秦大人,陈大人,你们还有何话可说?”赫连硕的拳头也已紧紧的拽了起来。
他虽不喜问政事,但切切实实听到这样的恶行,心里也是激愤万千,恨不得亲手将这些害群之马杀之痛快。
秦陈二人哪里想到这些书信竟还能搜出来,因此,在接过手,确认是自己的亲笔书涵后,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再看看那被押解进来的两县知县,便知道他们为了自保,早已将自己的恶行全数吐露。
“殿下饶命……”声声求饶声中,赫连硕一声呼喝:“来人,将此二人关入大牢,即日押入京城待审!”
几名身强体壮的护卫军立即上前,将二人以及两县知县拖出了公堂之外。
直到场面静了下来,冷昌修和刘景这才上前一步,向着赫连硕跪地行礼:“臣冷昌修(刘景)参见太子殿下!”
冷怀瑾只在他们身后福了福身子,嘴里也轻轻的吐出一口气来。
便准备要弓身退去,却不想,赫连硕却是上前一步,呼道:“冷小姐,只怕能抓住这些害群之马,你功不可没啊!”
早在第一回见到冷怀瑾时,他便知道,这个女孩绝不是泛泛之辈,在她的身上,他看到了充满力量的坚持和坚强,因此,赫连硕每一回都会情不自禁的将目光投向她,且看着她,心里便会无来由的涌出一阵安定感。
好似世界有了她,便会安静下来,所有的罪恶都无处遁形。
这是他和冷怀瑾的第三回见面,他不禁轻笑了起来,好似每一回见到冷怀瑾,她都是以最低调的方式,站在胜利者的方位,不骄不躁,不急不缓。
“小女子无德无能,殿下过奖了!”此刻解释一切都是父亲和刘景的功劳,似乎不太妥当,她心里自然清楚父亲是有勇无谋,一身正气,却不懂得变通,而刘景却又是骨子里冷漠之人,断然不会为了这些流民而费心费神。
因此,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望太子他日回朝之后,能给父亲和刘景的赞赏上面留一分情面。
正所谓,头多大便戴多大的帽子,帽子戴得大了,有时候反而会害了自己。
赫连硕点了点头,心里了然,却也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既然如此,冷大人和刘大人这几日便协助本宫将这灾情控制下来,回朝之后,本宫定会如实禀报!”笑着收回目光,看向冷昌修和刘景。
太子确实是个聪明之人,冷怀瑾的意思他瞬间便参透了。
是啊,皇上有意将这功劳颁给太子,若是冷昌修和刘景硬是抢了太子的彩头,皇上说不定会记恨在心,如若他们各退一步,将功劳都推给太子,自己只担个苦劳,回朝之后不仅让皇帝称了心,还能掩盖自己身上的光芒,不至于一念之差中,成为了整个朝堂的公敌。
……
邀月楼
月色如水,冬寒如画,日子竟一步一步踏入了冬日的气息,这一日,商州下起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赫惊鸿身披纯白斗蓬,立在当日的桃花阵中,看着那枯稿的枝头已堆满了雪白的雪花。
身后是几乎已经冻成冰雕的赵城。
“主子,该回京了,太后知道你去了京城后竟没有第一时间去拜见她,心里铁定不高兴,如今,你又离开京城,前些日子还引来铁骑兵救冷小姐,只怕这个地方已不能再呆了,元庆帝那边已有所查觉,只怕不日便要查到这里来了!”
赵城的话绝不是危言耸听,风云铁骑堪称是铁军,世上仅此一支,但凡能惊动风云铁骑的事,皆是一等一的大事,可赫惊鸿却为了冷怀瑾,而暴露了自己的行踪,一时之间,置自己于水深火热之中。
不必赵城多说,其实赫惊鸿的心里也早已明白。
只是冷怀瑾在此一日,他便不能放心离开。
“去查查冷大人那边何时启程?”赫惊鸿的眉心微微收紧,折下一支枯枝细细的把玩之下,将上头的雪一点一点的抚落,手指间冰冰凉凉的,就好似他此刻这失落的心情。
“主子,来不及了……”赵城还想劝说两句,却见孙漓漠不知何时,竟从暗处冒了出来,上前一步便单膝跪在了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