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贵妻之田园有喜-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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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当真?”拉了冷怀瑾的手,肖梅姑擦了一把眼泪,又看了看冷昌修的脸色,见他也是无计可施,这才破涕为笑,与王妈妈一块去了冷昌修的院子收拾东西。
而赵楠也已经将冷昌修的几件随身衣裳给收拾好了。
待肖梅姑一走,冷怀瑾脸上的笑意便敛了去,回转身,双眼锐利的望着张全,严谨的吩咐道:“今日之内,买足一车艾草,有灾的地方定会发生温疫,若是西北温疫一旦横行,那么,这场灾便麻烦了!”
人吃不饭穿不暖,更别说那些动物了,动物身上的疫毒尤其严重,若是出现大量死亡的现象,便会产生疫毒,而人在饥渴难耐的情形下,自然不会管这么多,到那时候,疫毒将会扩散传播。
因此,这蝗虫灾是越快解决,便越早脱离险境。
“你说什么?温疫?”冷昌修被她的话吓了一跳,温疫这东西但凡是个人听了都会毛骨悚然,死亡率奇高不说,且传播极快,人一旦被染上了,便等同于半只脚踏进了棺材。
“爹有灾便有死亡,女儿只是以防万一罢了,明儿个一早兵部便会派一个精良的护卫队来,咱们还是尽早出发,以免务了时辰!”
她也不是故意要吓冷昌修,不过是给他提个醒罢了。
而正在这圣旨一下的当日,周府那被抓捕了好些时日未曾露过面的周世英,竟奇迹般的出现在了周府的府门前。
害死了老夫人还有本事回来,这天下间,还真无第二人。
周府门前人流涌涌,不少看热闹的百姓几乎围住了半条街,周青江和周夫人以及周世华走出府门前的时候,原本是怒不可揭的,可当看到面前的人的模样,皆都同看热闹的百姓一般,怔愣了下来。
面前的人,短短数日未见,已经骨瘦如柴,剥去了上身的衣裳,背后背着块负荆请罪的牌子,手中还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小匕,满脸的悔悟和泪痕,在这深秋的季节里,已是冷得浑身发抖,面青嘴白。
“老爷,大少爷已经在此跪了一个时辰了……”府里的管事,如实禀报周青江。
周青江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牙关紧咬,若说他曾经想给周世英一个机会,那么……自打老夫人死了之后,他与周世英之间的信任已经完全消失了。
他一生孝顺,平日里从未忤逆过老夫人,不管那日的事到底是不是周世英干的,但老夫人死前口口声声的指向他……
那一幕已经深深的刻在了周青江的脑海里,久久不得散去。
“来人,将周世英绑了,送交顺天府定罪!”袖口一挥,将身边正要劝说的管事甩到了一边,周青江瞪着一对炯炯有神的双眼,眼中燃烧着浓浓的怒火,若不是他认定周世英是他亲生的儿子,只怕此时,已经将他仗责而亡了。
周夫人虽说心里也恨着,但总归是做母亲的,方才一出来看见儿子这般模样,心里已经软了一半去了,此时,又听周青江说要将他押到顺天府去,便也不管不顾的跪了下来,哭喊道:“老爷,世英怎么说也是您的亲生儿子啊,便罚他跪祠堂便好了,咱们周家原本就子嗣不多,您怎么忍得下心,再将他给毁了啊?”
说到底,这么多年对周世英的宠爱,岂能是他犯一次、二次错就可以消失了去的。
在周夫人的心里,早已将周世英看作了她最疼爱的儿子,而周世华近来虽与她亲近了一些,但总归长大了,那种亲密劲是怎样也培育不起来的。
“这猪狗不如的东西,做出这种事来,你要我如何原谅他?”当着周家上上下下的面,当着那上百名围观的百姓的面,他今儿个是如何也不能放过周世英,若真放过了,只怕在九泉之下的老母亲,也会死不瞑目的。
周家的护院正要上前抓人,却见周世英扬起了头,将原本握在自己手中的小匕往自己的胸口抬了抬,哽咽道:“父亲,孩儿今儿个回来,并不是请求您的原谅,而是为了向您请罪来了……”
说罢,刀子麻利的往那鲜嫩的皮肤里重重一所,紧接着,鲜血四益,周世英的嘴里吐出一口血来,身子瘫软倒地之间,却含着笑意:“如此一来,我便不欠您了,不欠老夫人了……”
周乌氏惊叫了起来,往周世英的身上扑去,却是,为时已时,他已经倒在血泊中。
一时之间,周家又乱作了一团,下人们将周世英重新抬回了府中。
请大夫人的请大夫,准备热水的去准备热水,忙得不可开交。
而正在这百忙之中,却有一个人十分的扎眼,他勾着唇静静的倚在窗前,嘴里喃喃道:“怀瑾,又被你算对了”
他哪里会想到,周世英竟还能有脸回来,并且懂得使用苦肉计这样的手段,看着父亲已经明显沉默下来的脸,他便知道,周世英这一回,又赢了。
走出院子,一路往府外走去,身边的的随从立即跟了上前,小声禀报:“爷,这东西拿去验过了,确实是沉香木制成!”接过随从弟上来的一小块木渣子,这是在周世英离府的那段时日从他的院子里搜出来的。
如冷怀瑾所说,周世英的房里确实存在着某种香气,乍一闻上去,似乎带着几分幽淡的香味,但只要仔细闻之,便会发觉,此味并不是房里原本就有,或是点的甘种熏香,而是从他睡觉的床榻之上发源出来的。
再过了几日,周世华再一次潜入那院子,房里的香气已经消散了不少去,只余下一点儿淡淡的气息。
他几乎可以肯定,周世英的身上一定藏着沉香木。
便是那日与冷怀瑾从她府中的姨娘的身上搜出来的同属一类。
“好好留意大少爷的院子,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禀报我!”周世华点了点头,迈开腿,便出了周家府门。
若是今儿个周世英被自己那一刀子活活刺死了,他反倒觉是是便宜了他。
自打和冷怀瑾联手之后,他似乎对周世英背后的那个人要更加好奇了一些,那个人到底要对周家做什么,又或许需要周家为他做什么,这才是周世英身上真正的迷团呢。
……
夜悄悄的来临,冷府因为两位主子明儿个都要离开京城,因此,早早便熄了灯,整个府中一片宁静,秋风吹起树叶的声音似乎都清晰可闻。
赵楠陪着冷怀瑾坐在窗前,看着那刚刚过了中秋,还十分圆润的月光,不禁轻轻叹了一口气。
“小姐,您还是早些歇着吧,这些医书可以慢慢翻看!”赵楠虽不明白为何农灾她却要翻看医书,但依她对冷怀瑾的了解,对方却是从来不会做无畏之事,因此,便多了口,提醒道。
眼看着这夜也深了,京城,一路往西南,再往北,可不是一段短程,其中的艰辛自然不在话下,因此,她也是不忍心冷怀瑾为了个这家而如此劳累。
听了赵楠的话,冷怀瑾这才将医书合上,握着赵楠的手轻道:“此去凶险,你还是不要跟我去了,我怕……”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赵楠打断了:“奴婢什么都不怕,此生能跟着小姐,已是无憾,早在大坑村,奴婢的爹爹死去之际,奴婢便发誓,这一辈子都服伺小姐,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奴婢难不离开小姐半步!”
到了灾区,会发生什么事,冷怀瑾也已经和赵楠说了,但这丫头执意起来,却是雷打不动的,她只好作罢,看着外头似乎起风了,树叶剧烈的晃动了两下,便挥了挥手,示意赵楠先去睡下。
“既然如此,你便也早些休息,明儿个才好一块上路,去吧!”说罢,房里唯一一盏灯已经被冷怀瑾熄灭了。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子里,赵楠缓缓的退到外间,便在这时,窗前传来几声轻微的响动,紧接着,一个漆黑的人影便跃进了冷怀瑾的房里。
“我看你是越来越大胆了,救灾这样的事,你也敢去,你可知道那些流民有多可怕?”黑影尚书站稳脚步,已经快步上前,紧紧的将冷怀瑾的肩膀握了起来,语气严肃中却又透着几分温怒。
他前脚才来到京城,这后脚,她便要以身犯险。
“赫惊鸿,你别忘了你说的话,在你的承诺还未兑现之迹,你没有权力来指责我!”她轻轻挣开他的手,黑暗中,晶亮的眸子如同两道寒光般望向赫惊鸿,那般的刺眼,那般的锐利,使得赫惊鸿竟生生的后退了两步。
心里却也似乎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的伤了一道。
在她的心中,保全她的父亲,竟比他要重要的多,而他提前了一个月来到京城,每日过着东躲西藏,演戏作乐的日子,却又是为了什么?
不过是为了早一日能见到她。
可她……竟是如此冷漠。
“我今日来也不是为了说服你,我这里有一记治疗温疫的方子,药效极佳,你暂且收着,说不定日后会有用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平复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感情上,冷怀瑾确实比他要清醒的多。
就好似,他可以对任何人做到万无一失,却是在她的面前,却每每乱了阵脚,尽管每一次她都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但是赫惊鸿还是不能对她置之不理,见到她有危险,也做不到不出手相救。
这便是他对冷怀瑾的感情。
“你且放心,我会平安归来,朝廷会派人护送,只要路上不出差错,到了灾区,定也不会出差错的,这段日子,你在京城也小心一些,我已经让萧一将你来京城的事秘密禀报了太后,相信这事太后有自己的主张!”
虽然她嘴巴极利,但心里却是一味为他着想。
赫惊鸿表面上看上去性子懒散,处事玩世不恭,但实际上,他是个骨气极强的人,或许不想依附太后的势力,他选择独自在京城中与皇上和几位皇子周旋。
前几日,已在玲珑乐坊发现了赫连城的人,因此,想来赫惊鸿来京城的事,元庆帝已经知晓了。
被女人保护,很多男人都会大发雷霆,可赫惊鸿却不同,他是欢喜的,并没有丝毫自尊受损的感觉,反倒心里甜蜜着,脸上的戾气一散,眉眼都染上了喜色,重新握住冷怀瑾的肩膀:“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丢下我一人在此!”
冷怀瑾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见他这得寸进尺的模样,也是实在是好气又好笑,踮起脚尖点了点他的额心:“你呀,什么时候才能理智办事?”
“遇上你,还让我如何理智?我发誓,这辈子,从来没有被一人女孩这样左右过,你说说,这往后你若是不对我负责的话,我当如何是好?”似乎是赖定了他,赫惊鸿干脆弯下腰,讨好的将头蹭在她削瘦的肩膀上,嘟着一张嘴,可怜兮兮的讨好道。
活脱脱就是一只一肚子坏水的老狐狸相。
这模样却还真是将冷怀瑾给逗乐了,她笑着闪开他那占便宜的手,往床榻上一钻:“夜已深,你早些回去吧,我会注意安全的!”
原本以为赫惊鸿定没有脸面再过来与她嘻闹,谁知,头刚一伸出被子,嘴上温软一片,浅浅的吻落在她的唇间,整个身子都滑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那琥珀玉牌是铁骑令牌,若是遇着危险,你只要用火烧它,便会放出琥珀色的暗号之光,到时候便有人前去救你,记住……危难的时候一定要用!”
听了这话,冷怀瑾缩在赫惊鸿怀里的身子微微一僵。
她即使再无知,却也知道何为铁骑令,那可是每一个皇族旗下的兵符,兵符代表着一个人至高无尚的权力。
而赫惊鸿却将这个兵符交给了她?
那么……遇到危难的时候,他又当如何?
许是早已料到冷怀瑾的想法,赫惊鸿的手微微收紧,将下颚搁在她的头顶,鼻间闻着她发丝间的香气,轻道:“只有你好,我才能好好的,记住,等你回来,我们一同面对!”
一同面对即将到来的赐婚!
总有一天,他要告诉所有人,他赫惊鸿的心里,便只容得下这个满身腹黑,一肚子坏水的女孩!
当署光照亮了天际,冷怀瑾睁眼的时候,赫惊鸿已经不在身旁了,她握着手中的琥珀玉,却觉得手握千金。
铁骑令!若是没有猜错的话,整个天熹国不过两支,她亦记住,上一世赫连城曾说过,铁骑令在先帝驾崩的时候已经不知去向,却不想,其中一支竟在怀南王手里。
那么另一支呢?
还未来得及多想,赵楠已经推门进来:“小姐,该洗漱了,兵部派来的护卫队已经在府外等候了!”
竟来得这般早,冷怀瑾点了点头,立即翻身起床,将这铁骑令收好,而后换了身素色的衣裳,打扮十分的朴素,与赵楠站在一起,便好像一对平常人家的小姐妹。
出了院子,肖梅姑已经招呼她过去用早膳。
冷昌修已经不在膳厅了,想必是出去招呼那些护卫军了。
饭桌上肖梅姑拉着冷怀瑾的手,又苦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