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贵妻之田园有喜-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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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当众人议论纷纷之际,董婉玉温婉的声音响了起来,适时的制止了场面的混乱:“既然冷小姐有伤在身,我看就算了吧……”
她这话听着是在劝解,但任谁都会将冷怀瑾想得更卑劣一些,受了伤还要托人家起来说?这不是胆小如鼠、心虚,还是如何?
众人虽住了嘴,但眼中的鄙夷却更甚了。
“大家稍安勿躁,本宫看还是由冷小姐作决定吧!”赫连硕今儿个却是第一回出口主持公道,他目光悠然的瞧着冷怀瑾,虽说心中对她已经大打折扣,但他曾经见识过冷怀瑾为人处事的手段,他相信,面前女孩绝不是任人欺负的主。
话音刚落,众人又换了副看好戏的目光,纷纷望向冷怀瑾。
既然太子发了话,他们便坐着看场好戏好了。
手中的花环轻轻的放下,在众人议论声讨之际,她已经向身后的婢女吩咐了一番,因此,此时要准备好的材料都一一搬了上来。
一架空白的屏风,一支狼毫和一块砚台,外加一杯清水。
点头,她未有只字片语,只缓步绕出座位,冲那久候的乐师点了点头,轻缓的琴音四起,她纤手执起狼毫,粘上墨汁,在那光洁如雪的屏风下缓缓落下第一笔。
“好好的一架白玉屏风,便被她这么糟蹋了,真是可惜……”落笔之际,不少人又开始议论了起来。
想必是看准了她不会有什么惊世之作,因此,在她落下几笔之后,便没有人再仔细瞧她的画功,只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说着闲话、磕着瓜子。
乐声袅袅,仿佛将冷怀瑾带入了一个无人仙境。
赫连城看着她那削瘦的背景,心里不知为何,竟腾升起一丝痛快,今儿个这场好戏,可是他联手董婉玉特意为她而设……她如何能拂了他的好意?
既然有本事三番五次的拒绝他?那么……她便准备好承接他的愤怒和惩罚吧。
周润芝的下唇都几乎咬出血来了,额头上汗珠连连,她一直盯着冷怀瑾的一笔一画,看上去虽是有模有样,但画出来的不过是普通的含苞欲放的荷花罢了,并没有稀奇之处,河水流淌间,几只鸳鸯交颈戏水,这样的画,极为平常啊……
一曲流畅,这画也落下了最后一笔,不过是一幅荷花池里的鸳鸯戏水图罢了。
在座众人一片失望,嘴角一撇,没有半个鼓掌之人。
就连太子赫连硕都抽出了嘴角,怀疑自己是不是高看了她。
便在这时,冷怀瑾突的用五指沾起那杯水清水,让开几米的距离,指尖一挥,无数水滴落入画中。
而那画……就好似沾了雨露一般,鲜活了起来。
含苞欲放的花蕾慢慢的展开花瓣,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慢慢的怒放摇戈,河水流淌起来,两只鸳鸯随着河水的流向而缓缓向前游动,在最近的位置似乎还能看到那碧波荡漾之下,似有小鱼游玩的场景……
“这……这……”赫连战惊的跳了出来,瞪圆了双眼看着面前这副活灵活现的图画,伸手触摸间,指间却又传来冰凉感,却是提醒他,这真的只是一幅罢了!
“这可是前朝第一画师的活画法?”太子赫连硕也站了起来,眼中满是惊喜和崇拜。
在场所有人都只是曾听闻过这种画技,却不想,今儿个竟能一睹为快,这无非就好比大白天里见神仙一般,让人几乎想跪地朝拜。
冷怀瑾不紧不慢的冲着赫连硕福了一福,笑道:“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上不得台面!”
听了她这话,众人简直是不可相信,在冷怀瑾的眼中,这种神乎其神的技艺,她居然称为雕虫小技?
那么,什么技艺在她眼中才上得了台面?
就连一向镇定的赫连城也惊诧的怔在了当场,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神色。
这……怎么可能?
就算是当朝的著名画师,也没有这种境界,而冷怀瑾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
而他却不知道,造就冷怀瑾今日成就的人恰恰就是他赫连城,为了讨得他的欢心,冷怀瑾可谓是挖空了心思,上一世,曾拜访过多名隐居深山的世外高人,除却这位前朝第一画师之外,她还曾拜访过天熹寒山匠王。
只为助赫连城在军事上再上一筹。
这一刻,她似乎要感谢起赫连城了,若是没有他上一世对她的伤害,便不会有这一世的冷怀瑾。
董婉玉的脸色已经由红转为青,再由青转为白,她呆呆的坐在座位上,纤长的手指捏着手中的白玉杯,几乎恨不得将那杯盏生生捏碎。
银牙咬碎,眼中迸射出她自己不曾查觉的凶光。
若说早前她只是极为讨厌冷怀瑾,那么……这一刻,她便是恨极了她,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断,恨不得让她身败名裂。
只可惜,她是天熹第一好女,她眼下却什么都不能做,她要维持她的好名声,将来在太后的寿宴上大放异彩。
周润芝却是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冷怀瑾的肩膀:“你竟有这一手?怎的不早说,害姐姐方才还替你担心得半死!”话虽这样说,但周润芝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那副图画上,那模样就好似嘴馋而看见糖果的小孩似的。
“这画可真漂亮,冷小姐可否愿意将此画赠与本宫?”说话间,一道如黄莺般的清亮音透过众人传进了冷怀瑾的耳中。
她回头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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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下上一章关于冷爹的事。
从一开始,太后便是将他设计成一个憨厚、老实、书呆子的迂腐形象,他是个极为平常的男人,说白了,上一世,他能位极人臣,也是因为生了一个命中乏贵的女儿,而这一世,他同样是父沾女光,他的心思与所有现实中的男人基本无异。
他有些胆怯怕事,有自制力,但也不完全能把持住,过后又会愧疚,十分矛盾的心里,我本人是比较喜欢他前几章的表现的。
最后也不算是扶正他的形象,不过是给众人留下了一点对冷爹的暇想,么么哒!
☆、111 心里难受,润芝进宫
冷怀瑾回头一看,这说话的人竟是德馨郡主,今儿个德馨穿了身鹅黄色的对襟长裙,外披一件透明薄纱,以米分红的细腰带将那不盈一握的小蛮腰给束了起来,她眉眼含笑的看着冷怀瑾,眼中带着几分恳切、几分欣赏。
只是远远的相望,却并不凑近而观。
却是,德馨所站的视角,为观图最好的视角,可见她亦是个中高手。
说话间,德馨已经朝着冷怀瑾走了过来,继续道:“本宫也颇为喜欢研究画,却是练了好些年也及不上冷小姐的十分之一,真是惭愧!本宫想……这画或许太后会喜欢。”
堂堂的一国郡主,又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天熹国,谁不卖几分颜面给她?
但德馨却不似众人想象中的那般骄躁,她沉静而温婉,从内到外的散发出一股子端庄大气的风范,美虽美,却是与董婉玉的仙子之美有所不同。
她的美,可以艳压群芳,她的美,温和中又带着几分刚毅。
似乎是跟在太后身边,因此,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是与众不同的。
因此,当她开了口之后,原本也打算向冷怀瑾开口的众人都纷纷的将话吞进了肚子里。
与德馨争此画,便等同于和太后相争。
这样的事,估摸着哪一个长了脑子的人都不会做。
“既然郡主喜欢,怀瑾便借花献佛了,还请郡主千万别夸赞于我,以郡主的技艺,同样是出神入化,不过是相让罢了!”冷怀瑾的眉心微微垂了垂,福了福身子,十分周到的向德馨行过礼。
言语中却是避重就轻,德馨的那番话,表面上听起来是在夸赞她,而只要深深思量一番,便觉得话中有话。
她若是应了,岂不是打了太后的脸面?
太后亲自教导出来的郡主居然及不上一个五品小官家的丫头?
这传出去,不是给冷怀瑾添脸,而是间接的拂了太后的脸面。
上一世,为讨太后的欢心,冷怀瑾没有少碰钉子,甚至还挨过宫里的惩罚,好在她锲而不舍,终于摸清了太后的习惯,渐渐的,她越来越懂得投其所好,最终得到了太后的信任和支持。
为赫连城在后宫中拉得一方最为重要的势力。
因此,她将德馨捧得高高的,因为捧着德馨,便等同于捧着太后。
德馨的嘴角勾起一丝愉悦的笑意,带着几分赞赏的望向冷怀瑾,道了声:“本宫先替太后谢谢冷小姐了!”
说罢,手一拂,身后有随从便动手将那屏风搬了出去。
众人再次入座,但气氛却与早前明显的不同了,人人竖起大姆指时,夸赞的不再是董婉玉,而是冷家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小丫头。
酒过三旬,夜已深,人流纷纷散去,冷怀瑾坐在回程的马车中,任赵楠在旁边伺候着替自己擦脸,方才酒倒是喝了一些,虽不至于醉了过去,只不过,心里却是莫名的不安起来。
德馨……
如若没有记错的话,上一世,太后是将她许给了赫惊鸿为世子妃。
这一世呢?她是不是还是会沿着命运的轨道而嫁给赫惊鸿?冷怀瑾的眉心蹙了起来,只觉得胸口一阵烦闷憋屈。
“小姐,您怎么了?”赵楠似乎也感觉到了冷怀瑾的不妥,替她擦拭脸颊的动作顿了顿,语气中透着些许的担忧。
伸出小手在她的额头上一探,竟是热得厉害。
她吓了一跳,跟在冷怀瑾身边,还从未见她生过病,平日里就算染上风寒之类的,她都会凭着坚强的性子给挺过去。
今儿个瞧她,不仅是身体不舒服,只怕心里也是有心事的吧。
“不碍事,煎几副药,便没事了!”方子她一向是自己开的,这一点儿小本事,她还是有的,因此,也不希望假借于人。
赵楠还想说些什么,却闻前头张全喊了声:“小姐,到了!”
说罢,车帘子被撩了起来,冷怀瑾扶着张全的手,正要跳下车去,却不想,身子一轻,头脑一阵晕弦,若不是张全扶住她,只怕她已经一头栽倒在地了。
赵楠大惊,也顾不得其他,蹲下身子便示意张全扶着冷怀瑾趴上她的背。
两主扑摇摇晃晃,总算是将人给送到了院子。
好在这时候院子里的人不多,如若不然,被人瞧见了指不定又要传到肖梅姑的耳中,赵楠了解冷怀瑾,知道她不愿意让肖梅姑担心,因此,特意吩咐了一路过来的下人,谁也不许将小姐病倒的事传出去。
“爹呢?”她浑身烫的厉害,额头和身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脑袋里也浑浑噩噩的,却是没将正经事给忘了。
抓住赵楠的手,便喃喃问道。
方才她回来的时候冷昌修早已不在董府,差了萧一先行回府来找,因此,她才会问这事。
“老爷在夫人的院子里呢!”赵楠拍了拍她的手,继续道:“老爷老早就回来了,许是担忧夫人在府里闷得慌呢!”
自打柳沉香死后,冷昌修待肖梅姑确实比早前更体贴了一些,不再每晚留宿书房了,但凡回到家中,第一时间便是去瞧瞧肖梅姑的情况如何。
而肖梅姑的这块心病去了之后,气色也一日比一日好了起来。
眼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景象又将回来了,赵楠是打心底里替冷家高兴呢。
再等上几个月,大少爷也回家来,只怕到时候就更热闹一些了。
好不容易冷怀瑾哄睡了过去,夜已深,赵楠将熬好的药汁放凉了,才轻轻将人唤醒,勉强喂了一些下咽,待一切工作都完成之后,她也是累得疲惫不堪,随意的趴在外间的梨木椅上便深深的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赵楠却发现自己的身上披了件黑色的外衫,仔细瞧着,竟是张全的衣裳,她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想来自己睡着之际,张全竟进来过。
心里呯呯直跳,正忧愁不知道该如何将这衣裳交给张全,却闻前头几声轻咳传来,冷怀瑾已经换好了衣裳,半倚在门边,带着几分笑意的瞧着她。
“小姐,您好些了么?”睡了一觉,虽然身上仍旧乏术无力,脸色也略显苍白,但这烧终究是退下去了。
既然好了,她便没有赖床的习惯。
正嘀咕着赵楠今儿个怎的没有端洗漱水进来,却不想,一出门便见到她趴在案几上,睡得极为香沉,便也不忍心打扰她,反倒对那件披在她身上的袍子起了兴致。
“好多了!”她漫不经心的走上前,将赵楠正要藏到身后的袍子一把抢了过去,嘻笑道:“这不是张全的袍子么?”
这么一说,赵楠的脸红得更加的厉害,就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了。
又躁又恼,却又无从解释,只得嗔怪道:“小姐别拿奴婢打趣了,奴婢可不是这样的人,奴婢的心里……”她正想说出接下来的话,却不想,门口传来一声敲门声,张全不知何时,已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