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贵妻之田园有喜-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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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即使此时的董卓远已经气得胸闷发狂,但还是必须再接着演下去。
他缓缓走到姚九的身前,轻声细语的向他问候,又差了管事去府里的大夫喊来给他治病。
却在这时,姚九仰头大笑,抓住王妈妈的手道:“婆娘,你看,我是清白的,我没有偷东西……”
笑罢之后,嘴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整个人便猛的往后倒去,原本握住王妈妈的手也突然失力的垂下。
“相公,相公!”王妈妈尖叫着扑到他的身上,却是如何也摇不醒这位已然没了气息的男子。
冷怀瑾远远的看着,却并不上前,心里虽然难受,却也知道,有些事情,她可以搀回,但有些事情,却仍旧不能脱离上一世的脚步。
但她庆幸的是,这一世,她为王妈妈了了一块心病,姚九虽然死了,却是安心上的路,到了九泉之下,他亦不会再不甘了。
人生,有的时候却是让人无能为力的,特别是面对死神的呼唤。
回转身,正要回到周润芝的身后,却瞧见在花园的小径上,一身藏青色莽袍的赫连城正背手而立,目光幽远而深遂的瞧着他。
若说早在商州时,她见到他,还曾留有一丝幻想,那么,这一刻,她对他的感觉,除了憎恨,便什么也没有了。
轻点下颚,低头,脚步轻缓的移到周润芝的身后,却在这时,董婉玉走了过来。
“谢谢你,若不是你,我今儿个便冤枉了一个好人!”轻轻的冲冷怀瑾福了福身子,董婉玉的脸上满是感激之色,只可惜,那双美人动人的眼睛深处,却藏着让人始料未及的愤怒与憎恨。
她要演,冷怀瑾自然不能失礼,淡淡的回以一笑,轻道:“董小姐不必多礼,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是她冷怀瑾回敬给她董婉玉的最好的见面礼。
四目相对下,两个女孩的眼中都暗潮汹涌。
被人冤枉的下人,沉冤得雪而死在了府内,这于董府来说,无非是个沉重的打击,董卓远耐着性子安排人将姚九风风光光的葬了,亦补了一笔不少的银钱给王妈妈,却被王妈妈拒收了。
冷怀瑾随着周青江和周润芝一块出了董家宅子,在门外却遇见了赫连城。
周青江刚要上去行礼,赫连城已经快步而来。
“冷怀瑾,你的戏该演完了,你到底要本宫如何?你直说便是,这种把戏,本宫玩不过你!”声音尽管压得很低,但却足以暴露了他此时心里的暴躁。
若不是到了忍耐不住的地步,赫连城是绝不会轻易向一个人妥协的。
却没想到,自己对他的冷淡疏离,却造成了赫连城的误会,这于她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好的是,她又抓住了一个打击他的筹码;坏的是,他又该出现在自己面前,上演一出与前一世,一样的狗血大戏了。
周润芝心中正奇怪冷怀瑾何时竟与赫连城认识,正要上前一问究竟,却被周青江一把拉住,塞进了马车内,周夫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不要多管闲事。
皇子间的事,又岂是她一个姑娘家能插手的。
与此同时,周青江亦皱了眉头,便当作什么也没看见,径自坐到马车里,吩咐那马车将马车赶到一旁,静静等待便可。
“哦?要什么都可以?”冷怀瑾挑眉,面色带有几分嘲讽,曾几何时,赫连城也有急成这样的时候,她与他相处了整整八年,在那样漫长的岁月里,他对她说了无数的甜言蜜语。
却唯独不曾关心过,她为何没有子嗣的事,想来,他是根本不希望她生下他的子嗣,从一开始,她就是他成就大事的垫脚石。
想到这里,冷怀瑾笑得更加的欢了,连带着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
因为爱他太深,她的双眼被蒙蔽了起来。
她上一世,看不到董卓远在董婉玉身上下的赌注,亦看不到,董婉玉给赫连城下的套。
什么真心相爱?什么苦等八年?分明就是将赫连城拴住的一根绳子。
试问,一个真心疼爱女儿的父亲,如何会看着女儿为了一段没有指望的婚姻,而荒废一生,当然,这个前题自然就是,她的女儿的等待是值得的。
这场仗里,赫连城愿打,董婉玉愿挨!
而她冷怀瑾却只充当了棋子的角色,被蒙蔽利用至死。
“听闻你的父亲进了翰林院,本宫可以提携他,不出两年,他便可以与周青江一行人平起平坐,到时候,本宫正妃的位置,由你来坐,如何?”
赫连城看着这个女孩笑得花枝招展,心里亦渐渐平静了下来。
许是觉得自己招揽她的意愿又接近了一步,他的声音虽仍旧压低了一些,却多一丝谈判的味道。
他便不相信,一个平民之女,会不觑觎这三皇子妃的位置?
这话,无非是冷怀瑾重生后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她几乎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捧着肚子,止也止不住,却是慢慢的转身冲着停靠在一旁的马车走去。
“冷怀瑾,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赫连城一慌,快步追了上去,也顾不得是在董府的门前,便一把抓住了冷怀瑾的手腕,双眼灼灼的看着她那副好笑的模样,心里却头一次感到了一种无所适从的躁闷。
这天底下的女子,要么对他怀送抱,要么对他欲摛故纵。
若他执意将冷怀瑾对他的疏离看成了欲摛故纵,那么,他只能承认,她的手法是他从未接触过的,给了他从未有过的新鲜。
她赢了,在离开商州的这些日子,头一次乱了心。
“我笑三殿下听不懂人话,我记得早在商州就说过,对三皇子从来没有任何兴致,无关于名份,还请三殿下记住了,不要再问同样的问题,否则我会怀疑三皇子得了严重的失忆症!”笑意止住了,她半眯着双眼瞧着赫连城,用巧力硬是将手腕从他手里挣脱了出来。
回转身,却是快步离去,那背影是坚决而冷漠的,在阳光的照耀下,给人一种抓不住、摸不着的错觉。
他立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她上了马车,看着那马车缓缓的从董府门前离去,直到消失不见……
“三哥,你怎么还在这里?董小姐已经等你多时了!”耳边响起赫连战不解的声音,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那街道却是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
☆、097 琴音失常,结下恩怨
赫连城应了一声,固然心中翻腾叫嚣着,但在他踏进董府之际,面上已然恢复了平静,就好似方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此时,董卓远已经迎了出来,似是不解方才赫连城明明已经进到府里,为何又出去了,因此,望着赫连城欲言又止,却在这时,小花园那一头传来一阵欢笑声,不少人惊呼了起来:“今儿个算是三生有幸了,竟能听到董小姐的琴声!”
董婉玉极少在人前弹琴,但每一次出手,必定是惊艳四座。
今日不过是个赏花活动,众人也没料到,竟能听到董婉玉的琴声。
赫连城与董卓远缓步而来,他抬头看向那个风姿卓然的美丽女子,心中不知何时竟已发生了变化,早前被他夸夸其谈的淑女之姿,被他赞不绝口的大闺风范,以及她那完美无暇的技艺,似乎在这一刻,都上不了他的心了。
手指拂动,袅袅琴声穿梭在已然静寂下来的花园内,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噤了声,十分专注的欣赏着那美妙的琴声,陶陶入耳,浑身舒畅,董卓远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赫连城兄弟上座。
“三哥,董家小姐真是名不虚传啊,但凡见过此等女子,只怕日后便没有人能入眼了!”赫连战虽不懂琴音,但单单看董婉玉的身姿和容貌已是双眼发直,赞不绝口了,再观其余人,亦都是陶醉其中,便忍不住凑到赫连城的耳边轻语。
原本以为赫连城定也是一片沉醉,却不想,他眼神萎蔫,压根不似在听曲的模样。
听了赫连战的话,他竟喃喃的冒出一句:“却不然,只怕这世上还有比董家小姐更让人心动的女子!”
这话说的极小声,也不知是对赫连战说,还是对自己而言。
片刻之后,董婉玉的琴声仍未落幕,他已经起身离去,旁人虽未注意,董卓远却是讶异的转过头来。
这于赫连城来说,还属头一遭,早前,若说是董家小姐要献上一曲,他几时不是兴致勃勃的早早来观,今儿个不仅迟来,还压根没有心思去听,这种感觉不仅让旁人惊讶,却也将他自己吓了一跳。
这日夜里,待宾客散去,原本维持了一天假笑的董家人,终于忍不住御下了脸上的伪装,“哗啦”一声,案几上的茶盏被董夫人乔氏全数拂落地上,她眼神阴戾的几乎想要杀人,似乎只有咬起牙关,才能稍稍压制她心中此时的怒意。
“小贱人,居然敢与我们董家作对!”谁不知道董太傅乃太子的老师,在天熹朝,就算是封候拜相了,见到董家人,却也是要敬让三分的,就算是当今圣上,对待董卓远亦是礼遇有加,更何况那冷怀瑾的父亲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从七品检讨,又拿什么来董家叫板。
最重要的是被冷怀瑾这么一闹,董婉玉就算献曲一首,却也难消今日这场祸事带给她的负面影响。
便观三皇子无故离席,乔氏的心里便有十万个不痛快。
“母亲,你又何须为了一个不起眼的人动怒?气坏了身子可是自己的!”陪在乔氏身旁的董婉玉,却是气定神闲,完全没有因为冷怀瑾的事,而气得失了阵脚的模样。
纤长的手指十分优雅的捏着案几上的茶盏,放在手中似有似无的把玩着,眼角眉梢都带着几分淡淡的愉悦,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事,嘴角竟微微翘了起来。
乔氏见她如此,不禁伸出一指点了点董婉玉的额角:“这丫头若真的是不起眼,我倒是省心了,怕只怕她野心勃勃,将来成为你的心腹之患啊”。
说这话,却也不为过,依乔氏看人的眼光,这丫头定不是省油的灯。
听了乔氏的话,董婉玉不禁失笑,掩着那娇滴滴的小嘴儿,美丽的眼中满是不屑:“母亲,您是不是想多了,就凭那个丫头她也想取代我的位置?听说是从乡下来的野丫头,不过是嘴角伶俐了一些罢了!”
乔氏还想说些什么,却见董婉玉已经站了起来,手上的茶盏被她轻轻放下,再拿起来,递到乔氏的手上:“母亲,既然那丫头想跟咱们斗,那咱们便成全她,眼下,待她被捧到云端之后,再重重的摔下去……您想想,那是不是要更好玩一些?”想到这里董婉玉的眼中泛起了几分冷冷的笑意。
今儿个这事,让她丢尽了颜面?她又如何舍得一棍子打死冷怀瑾,白白便宜了她呢?
乔氏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知道女儿并不是妇人之仁,她便安心了,胸口的怒气也总算平息了一些,接过董婉玉手中的茶盏,递到嘴边,轻轻的抿了一口:“你打算如何对她?她可是周阁老的义女,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正因如此,爹爹才应该和周阁老拉近关系,不是吗?”
……
冷昌修来到京城的第二日,便去翰林院报了道,如今每日早出晚归的忙于政务,也就极少再有时间呆在冷家。
而这几日,冷怀瑾也是足不出户,一方面将宅子重新布置了一番,另一方面,却又暗中将新起的酒庄里的事宜交待了一遍。
如今,那酒庄是由刘坤管着,墨殇在新开的冷记酒楼里做大厨子,一切似乎和在商州的时候无异。
这段时日,整个京城,却也压抑静寂的厉害,就好似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冷昌修在翰林院上任了仅仅一个月后,却不知为何,被翰林院大学士上奏提了职,这官职,还是连升了两级,直接由一名从七品的小官,升为了正五品的翰林院侍读。
这带给整个冷家的,并不是惊喜,而是惶惶不安的惊吓。
毕竟,在这种动荡的时候,朝中官员连说句话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色彩,冷昌修初来乍道,却是在短短一个月内,品阶连升了两级。
“爹,这是如何回事?”圣旨刚下,那传旨的公公一走,冷怀瑾便迫不及待的追问了起来。
按常理说,官员每升一级,至少要花费两年的光景,而冷昌修上任,不过月余,就算有周家在背后提携,却也不至于如此明目张胆,再说了,周青江最近也是低调的很,以她对周青江的了解,他是万万不会有这个时候有所动静的。
这事必有隐情。
“爹爹也不清楚,只知道前些日子翰林院中有个侍读犯了错,被连降了两级,但若是有空缺,却也轮不到我来顶补才是!”
翰林院中人才济济,莫说冷昌修如今只是个替补,就算他被提为了正官,也是要先熟悉历代史后,才能参与编撰本朝史。
“昌修,你该不会是得罪了什么人吧?”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