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高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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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义席间给了杨波几个眼风,除此之外的大部分时候都是在照顾顽皮的小鹏。杨波不喜欢小孩,因此看到小鹏颇感头疼。
小孩子到了八点九点就开始困了,闹腾,郭义也被折腾毛了,草草又聊了几句,起身告辞。杨波终于把眼光从小鹏的身上移到郭义的身上,看见郭义撇他一眼,突然意识到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所以主动要求去送爷俩。
走的时候看见顾医生意味深长的一笑,杨波知道这个老狐狸一定是闻到一些味道。
路上有些冷场。郭义抱着小鹏——已经睡着了,偎在郭义怀里。路边一闪而过的霓虹灯在郭义脸上打出阴晴不定的光影。终于郭义张嘴试探的问“去我那里吧。”
郭义的声音怕吵醒小鹏,压得低低的,在杨波听来,倒像是偷情男女的暗语。
杨波透过车子的反光镜,看见小鹏睡相很不好,象八爪鱼那样,使这个时候的郭义露出一丝狼狈。
郭义想把小鹏放平了,小鹏却被惊醒了,小手乱抓着,伸进了郭义的嘴里,郭义无奈的躲着。
这一切被杨波看在眼里,不知怎么的就有点意兴阑珊了,摇了摇头“算了,明天打电话给你。”
说是第二天打电话的,可杨波却和张启明去了郊县,直到晚上9点多才回来。期间郭义打了个电话,由于旁边人多嘴杂,始终没多说什么。那边的郭义也冷冷的,只是说让他回家给他打电话。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杨波打通郭义的电话,那边人声嘈杂“喂?”
“在台球社吗?”
“嗯,你呢?”
“刚回家。”
“嗯,累吗?”
“累了。”
“那,累了就睡吧。”
“好吧。对了,我明天还要下乡。”
“好的,回来给我电话。”
杨波挂了电话,感觉自己竟然不是那么热乎。为什么?是不是连自己也对这段尚未分类的感情毫无信心?
甚至两人都没有好好的坐下来,认真的说一句“我们开始交往可以吗?”
那现在的这样算什么?寂寞时心知肚明的互相慰藉吗?不搞一夜情,那就先在荒着的时候找个炮友?杨波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样跟郭义开口。
这样一推,竟然三天过去了。每天两人都在睡前通电话。可是电话的内容却没有多少的进展。杨波感觉郭义的语气不象那般的亲昵了。
有时两人的谈话之间会出现一些的空档。这个时候杨波总想讨论下两人现在的关系和以后的关系。可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们的关系其实只是一个不太交心的朋友。
即使彼此有好感,但却只是感情方面的,至于其他,两人并不投机,也没有多少交集。也就是说,除了上床,他们两并没有什么能使两人更为亲近的办法。这点,杨波洞若观火。
所以,他们只是谈谈天气,问问彼此的情况,然后就各自挂上电话。尽管也许挂上电话后,脑海里浮现的是对方的身影。可是杨波不能肯定,这是否就是爱情。或是激情?因为他脑海里的郭义的身影,很少是穿着衣服正正经经的。
杨波不脸红,男人嘛。他只是有点迷茫。
这天,好不容易有空,杨波到台球社接了郭义。两人坐在车上,郭义一句话不说。杨波偷瞟了他几眼,郭义大义凛然的样子,目不斜视。
“小鹏呢?”
“啊?幼儿园呢。”
“哦。”
杨波知道自己的问话多么的愚蠢,不是周末,小鹏自然在幼儿园。而两人却依然游戏般的继续这样愚蠢的对话。
“你今天没下乡?”
“嗯,是啊,今天没去。”
“吃饭了吗?”
“吃了。”
其实这都在电话里说清楚了。电话里两人约好7点在星光社的门口见面。至于见面干什么,两人也心知肚明。可现在却都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来,杨波的老脸由有点脸红。
杨波开门的时候,郭义靠在墙上,吊儿郎当的样子。杨波不知道一会进了门两人可以说什么。
门开了。杨波突然感觉被郭义推了一把,然后被郭义整个的压在自己的身上。门被重重的带上,郭义的呼吸急促起来,用那种亲昵的语气在杨波耳边轻声的说
“想死我了。”
那手就正中目标的跟了上来,那吻也密密的落了下来。漆黑的屋子里立刻就热了起来。杨波不知道为什么就被这一句话带动的仿佛也要爆炸似的。前几天的电话往来,装模作样,层层伪装,都在这一刻被郭义一把撕碎了。郭义象狼一样啃噬着杨波的耳垂,眼睛,嘴唇,两人热烈的拥抱着,仿佛要把对方放进自己的身体。
躺倒在床上的时候,两人已经是坦诚相对了。
郭义恢复了那种放松和亲昵,“想死我了,今天我准备充分,不用再使润肤露了。”
没等杨波反驳,郭义已经按着杨波钻进被子一路就吻了下去。
在陷入混乱的一瞬间,杨波想,也许,他要适着去适应这样完全不同的两个郭义,和这样一种让人有些奇怪和疯狂的生活了。
第二十四章
天渐渐热起来。
小鹏的姥姥在医院里住了不少日子,还是去世了。郭义每个周末都接小鹏回家照顾。小鹏的妈妈好像真把郭义当成了小鹏的亲爹,放心的连个面都不露。想来,小鹏的学费,应该也是郭义掏的。
杨波几次想张口问问有关小鹏以前和以后的事,想想又做罢了。其他事还照样糊度着呢,这事又何必知道的清楚?
两人周末一般是不在一起的。小鹏被郭义惯坏了,在学校里辛苦了5天,周末回来既粘人又不愿意睡觉。郭义只好耐心陪着。
其他的时候,因为杨波要上班,郭义台球社里多少也有些事,见面往往已经是晚上。在一起的时光,既然很短暂,只够用来说些甜言蜜语和做些爱做的事情了。
杨波一开始还觉得这样下去不好,两人爱人不是爱人,勉强算是情人的在一起怎么会有他要的结果?
可时间长了也习惯了。习惯一本正经的郭义在进门口把他狠狠的压在墙上,用有些夸张的语气说“想死我了。”习惯在意乱情迷的时候呢喃着我爱你而不去想什么意义不意义。
意义就是滚烫的体温就是狂乱的亲吻就是带着一丝痛感的插入就是浑身被烧的噼噼啪啪的真实就是喷薄而出的白色泡沫。
杨波感觉自己开始堕落了,在不说爱情,不知前程的性爱里沉溺而不能自拔,甚至怕说什么爱不爱的,把自己和别人都吓着了,从这个美好却虚幻的伊甸园的美梦里突然惊醒,一头栽下,堕入凡尘,再也回不去了。
一日天气闷热,郭义星光社里有事没在,杨波睡着不太安稳。起身开了窗子,却听到隔壁人声嘈杂,还夹着哭闹,扭打的声音。也没在意,又躺下,不一会就睡着了。
没想到第二天一起床,房东就找了来。原来他在深圳打工的儿子,做生意赔了钱,一路躲债已经回了家。自己回来不说,把老婆孩子和老丈人一家也一起打包回来,一下子多了七八口人。
房东许了退杨波一月的房租,低声下气的求杨波搬出去。老太太也真不容易,养儿为防老,偏偏儿子在这个变革的社会里,连自己的前途都丢了。昨晚肯定是哭来,闹来。杨波心一软,便说给他一天的时间,就搬出去。
杨波感觉这是个机会,是个一直以来他都想要寻找的机会。不能总和郭义这样下去,除了性,我们还是要爱的。
一上班,杨波就开始给郭义拨电话,突然杨波意识到,自己这么痛快的答应搬出去,到底是在可怜房东呢?还是在给可怜的自己找借口呢。来不及多想,电话通了。
“喂?宝贝。”听郭义的语气,郭义一定是独自一人在家。
“没起呢吧。”
“恩,昨天台球社那边有事,半夜才回家。怎么了?你今天没事啊?”
“不是没事。是有事。”
“什么事?怎么了?”郭义语气清醒过来,颇为紧张。
杨波深吸一口气,原来自己还是有一定地位的。“房东他儿子回来了。我得搬家了。”
“可,可租期还没到啊,他说搬就搬啊。”
“总之人家也是为难。何必跟人家翻脸呢。搬就搬呗。”
“那你打算怎么~办?”郭义语气发低发虚,杨波心想,我就知道。索性拉下老脸“我搬去和你一起住吧。算我租你一间房。”
那边一些时候没了声音,杨波只好又加上一句“要是你觉得不方便,就算了。”
“你搬过来吧。”电话那边郭义笑了,可杨波听出来那笑声带出一丝的苦涩“不是方便不方便的问题,你没听过吗?距离产生美,离的近了,你该腻歪我了。”
“怎么会呢?”杨波笑,第一次感觉占了上风。正想顺便和郭义探讨更深些的感情问题,那边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草草又说了几句,电话便挂了。
杨波看着电话,苦笑一下。这算是如愿以偿吗?他们的关系到底会是什么样的走向呢?
第二天收拾了一天,把杨波一些舍不得丢掉的东西包括那套沙发统统塞到郭义的屋子里,沙发被拆开来得哪摆哪,把屋子弄的满满当当的。
索性郭义也把很少彻底打扫的屋子收拾收拾。两个人干的满头大汗,杨波洗了把脸,从卫生间出来。看见郭义穿着件紧身的背心爬在地下,正在用扫帚够床下小鹏的玩具,肩膀上是一道道灰色的印子,牛仔裤也滚的看不出本色。
郭义起身,跪在地上,手里拿着个形状奇怪的的嫩绿色拼插玩具,看见杨波看自己,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杨波突然感觉异常温暖,一个下午的时间,两人居然没有涉及到性。这不知道算不算关系间的一个飞跃。
郭义大概也感觉到了什么。杨波洗澡的时候,他竟然没有闯进去看个够,而是自己把床单被罩通通换了一遍。白色的背景下,黑色的细长的不规则的线条带给卧室一种清爽和动感。
杨波走出来,郭义就把他压在这动感的床上,不过只是狠狠的吻了几下,就放开他自己洗澡去了。
两人收拾完毕,坐在沙发上,闻着相同的洗发水和须后水的味道,都有些甜蜜的感慨涌上心头。郭义轻叹一声,把头放在杨波的肩头上,杨波觉得,这声轻叹,对他来说,已经胜过千万言语了。
“饿吗?”郭义问。屋子里有些暗了。
“还行。”
“走吧,菜市场没关门呢。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杨波点点头。此时他心里已经塞满了感情,说不出别的话来。于是就拉了手,下得楼来。在人声嘈杂的菜市场,不为人察觉的勾了指头,体味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默契。
杨波看着血红色的夕阳,以为他的爱情,开始天长地久了。
第二十五章
有首歌怎么唱来着?我的眼里只有你,对,杨波这段日子确实是眼里只有郭义了。
偏偏郭义的作息和他正好相反,有时忙到半夜才回来,而早上通常会睡到很晚。有的时候,郭义没事的时候,两人会在一前一后的在傍晚的时候去逛超市,这个时候,杨波总感觉特别的真实,特别的温暖。
中间还去了一次任诚家吃饭。顾晓秋第一个发难,两人都没反对,只是笑了笑。这点杨波极为满意,像是丑媳妇半遮半掩的见了公婆。
当众人得知两人已经到了同居的地步,啧啧称奇,尤其是顾晓秋,大受刺激,叫嚷着要两人请吃大餐。郭义在人前当然还是那半死不活的笑容,杨波却半点没掩饰幸福的得意。
直到顾晓秋嘟囔“你们都成双成对了。”杨波才猛然发现他们已经接近曾经的童话世界了,而这个世界却是已经破灭了的。于是去看任诚,任诚还是恬静的靠在许蔚然的旁边,穿着件米白色的棉布衬衣。眼神清澈如水,笑颜如花。
这样的完美让杨波心里不由一阵惊慌——连这样的完美都是假的,自己的美梦又能做多长时间呢?
第二天就有事发生。
张启明满脸严肃的走进他的办公室,脸上的表情足以引发一场热带的风暴。
“呦,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脸上都能栓头驴了。”
“问你个事,要是我瞎说你就当我神经,要是我说对了希望你别骗我。”
“什么事啊这么严肃,我可没把你家孩子扔井里。”
“我昨天看见你跟一个男的,就是打台球的那个男的,在超市里手拉手。我想了一晚上,实在是憋不住。你到底是不是那什么?你要不是千万别打我啊,可我真的觉得不对劲。”
杨波也愣了,世界真小。不过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于是咬咬牙,点了点头。
张启明的脸上万千变化,阴晴不定。终于从牙缝里迸出三个字“这是病!”
杨波摇摇头“取向不同而已。”
“不能改吗?”
“我是没的救了。”
张启明像是被人抽了力气瘫在椅子上,“去看心理医生吧,也许”
杨波摇摇头“这样也不错,真的。谢谢你关心了。”
“真的不错?”张启明看着杨波。
杨波点点头。
“他对你好吗?”
“感情还不错。呵呵。你不会觉得我是怪物吧。”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