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土匪-第7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程风诧异地向客栈门口望去,只见一高大男子,一袭青衣,昂然立在客栈门口,心道一声:“坏了!晚了一步,这可麻烦了!”
这人他在种府学习兵法时便认识,正是种鱼儿的父亲种浩!
第153章 兴师问罪()
种师道此时还在夏国带兵断后,在种家主事的是种浩。
种鱼儿不辞而别后,种浩心急如焚,此时宋夏开战在即,西安州地处两国边陲,兵荒马乱、鱼龙混杂,生怕她一个小女孩有个闪失,急忙派出家丁士兵四处打探查访,几个月过去了,也不得其踪影。
正在没奈何之际,突然曲端曲将官派人告之鱼儿平平安安地回来了,说是追着程风一同去了火州,还好意提醒种家要注重家风门规、加强管教,在夏国客栈里,鱼儿睡到程风床上去了。
种浩听了后,心中先是喜后是怒,渐渐的怒火中烧,将原本的一丝喜意都给烧没了。
种鱼儿才十四岁呀!就跟野男人睡一起了!这种有辱门庭的事实在让他羞愧难当、怒气难平。
他对程风这个父亲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爱徒一向不感冒,认为他出身行伍、家世低微,而且来历不明、透着几分古怪。
说他不通文墨吧,又好像识得几个字,说得几句文绉绉的话,仅仅凭三寸不烂之舌便赢得了父亲的信任和赞赏,不仅收他为徒、授其兵法,言语间还似乎引其为知己。
更让种浩郁闷的是,就连自己的女儿也像喝了迷魂汤一样,天天缠着他玩耍,围在他身前身后。
这次鱼儿出走,还是跟这个程风有关,甚至两人还睡在一张床上去了!这让种浩更加愤怒!恨不得将他撕碎了!
种鱼儿本来蹦蹦跳跳,一副欢欣雀跃的样子,忽地看见父亲陡然出现在面前,不由大吃一惊。
她平时仗着爷爷的宠爱,在家里不是很怕父亲,但她也知道,此次是闯了大祸,这时因为心里发虚,情不自禁地磨蹭到了程风的身后。
种浩的脸上好象下了一层严霜,冷峻严肃,他冷冷盯向程风身后的女儿,低喝道:“鱼儿,你给我滚出来!你可知道自你走后,全家人为了找你闹得鸡犬不宁……”
种鱼儿讪讪地闪出来,低着头,怯生生地叫了一声:“爹爹……”
“哼!爹爹?你还认我这个爹爹?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爹?!”种浩没正眼瞧她一眼,眼光却瞥向了程风,冷笑道:
“程部将,你是家父的高徒,他老人家对你可不薄,你就是这样回报他的?!
鱼儿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跟着你跑到火州去,听说在路上还和你睡一张床!举止暧昧、行迹亲密,这成何体统?!我种家的脸都丢尽了!”
程风心中咯噔一下,知道当晚种鱼儿跑到自己房间里睡的人,现在活着的只有曲端,只可能是他把消息透露给种家,并颠倒黑白、肆意抹黑。
没想到此人心胸如此狭隘、心思如此毒辣!他刚一回到宋国,就想着怎么报复自己和鱼儿。
他脑海里正想着曲端的事,突然看见盯着自己的种浩,忙回过味来,有些尴尬地道:
“这个……,种相公,你听我解释,我与鱼儿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来?当晚使团住的是一家卖人肉馒头的黑店,鱼儿害怕,所以上我屋来睡了……我们是清白的。。。。。。”
种浩嗤地一声冷笑:“害怕?!害怕就可以滚到一张床上去吗?程部将,鱼儿还年幼无知,你可是二十几岁的成人了!
你应该知道名节对一个小女孩有多重要!名声对一个家族来说有多重要!这点分寸你会拿捏不好吗?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我种家受辱吗?
种鱼儿急道:“爹爹,不关他的事,是我偷偷跟上他们使团的。您不知道,那家黑店杀人越货,还把人肉做成馒头馅。。。。。。那天晚上我是真害怕。。。。。。只好跑到他屋里去。。。。。。不关他的事!”
种浩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喝道:“住嘴!一个女儿家,做出这般败坏门风的事来,你还有脸说是自己上赶着去的!
你才多大啊?!现在就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等你回家后,你看我怎么惩治你!这次你犯的可是大错!等阿翁回来了他也不会护着你!”
种鱼儿委曲地嘟起嘴儿,眼泪在红红的眼眶里打转儿,强忍住没落了下来。
程风拱手道:“种相公,十分抱歉!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当时只想到鱼儿还只是个孩子,在那个鬼地方一个人睡觉确实害怕,没考虑会有人闲言碎语、搬弄是非,是程某考虑不周,还望海涵!”
种浩一听这话,更加愤怒,冷冷地道:“无风不起浪、无根不长草。自己做得规规矩矩的,还怕被人指指点点吗?你……你做出这样的事来,想让我女儿今后如何自处?”
程风无奈地道:“这个……这的确是冤枉啊!外人一面之辞,不足为信,还请种相公明鉴!”
“哼!明鉴?!我看就是你这个油嘴滑舌、花言巧语的小子勾引我家鱼儿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覆水难收、污水难净,你说怎么办吧?”
程风听着这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指责,知道种浩是有意针对自己,自己怎么解释都没用了,干脆一言不发,静观其变,看看这种浩今天上门兴师问罪,除了将鱼儿接回家去,究竟还有什么目的。
种浩见程风沉默不语,紧接着逼问道:“你不会不知道我大宋律法对和诱良家妇女之罪是如何处治的吧?最轻也要判你个黔面刺刑,徒三年。”
“程风哥哥,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没想到事情会这样……”
种鱼儿毕竟是小孩,经不起恐吓,听了种浩这番连打骂带威胁的话,更加手足无措,生怕自己父亲真把程风送官了,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噼呖啪拉地落下来。
程风反倒觉着种浩的话透露出来几分色厉内荏、外强中干的意思,种家在西北是名门望族,别说自己和种鱼儿真没什么,即便自己真把她给睡了,真有了男女私情,借他种浩十个胆也不敢跑到官府去!
把事情闹大了,他种家丢不起这个脸!反而他程风丘八一个,光脚不怕穿鞋的,谁怕谁呀?!
想清楚这点,程风倒是淡定起来了,“鱼儿,别哭了,你程风哥哥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死都死几回了,还怕这个什么和诱良家妇女罪?”
程风刚要抬手给她擦眼泪,又觉得不妥,赶紧把手放了下来,只在一旁柔声安慰。
第154章 针尖对麦芒()
种浩见此一幕却是越看越气,自己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来,不辞而别、不告而奔,这就轻贱了自己的身份。
在他眼里,种鱼儿虽然不习琴棋书画、不好女红刺绣,调皮胆大一些,但始终是小孩子贪玩的天性,从来没有过一个人离家出走这么久!
更何况还是追着一个青年男子而行,到后来竟然还和人家睡在了一起!这成何体统?!
一定是程风这个浪荡子摇唇鼓舌、巧言令色,骗惑了自己不谙人事的女儿,否则她绝不会干出辞家私奔的事来!
眼下他还在自己面前一副满不在乎、有恃无恐的样子,这完全是对种家、对自己一种藐视!
更气恼的是,他还假惺惺地安慰鱼儿,装出一副体贴的样儿来,鱼儿偏还听信他的话,自己怎能不愤怒?
本来,种浩在来的路上,也不相信种鱼儿真会和程风有过什么苟且之事,他只是想借机把事情闹大,将程风赶得远远的!
因为他深切地感受到来自程风身上的危险气息,如果继续让他们交往下去,看这个样子,鱼儿很有可能真会被他诱骗到手,甚至会失了身子,那样就没有任何可以挽回的余地来了。
种家的宝贝女儿嫁给这样一个来路不明、身份低微的低级军官,这是他难以接受的。
种浩他知道种师道对程风一向比较赏识,这在他眼里看来,这只不过是自己父亲老糊涂了,被程风这个滑头的家伙所蒙蔽。
正如此,更要在种老爷子回来之前,将这两人的萌芽扼杀掉!
种浩见程风丝毫不怕威胁,以为他吃软不吃硬,便又换了一副嘴脸,“程风呀!这话说回来,你呢,与我父亲有着师徒情谊,咱们也不能把事情做绝,是不是?
咱们双方给个台阶下,各让一步。我呢,对之前的事情过往不究、就此打住。
你呢,也体谅体谅我这当父亲的心,我们家鱼儿还小,天真单纯,以后不要缠着她了,好不好?”
程风不觉也有些恼了,略一拱手,冷冷地道:“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种相公的心情,程风是理解的。只是今天有些话得当面说清楚了!
其一,种鱼儿私自跑了出来,我们使团在半道碰见了她,不可能派人将她再送回去,所以只能跟着我们一路前行。
出使回来后,我因为公务缠身,一时走不脱,否则,我早就将她护送回府上。
所以,不是我想缠着她!只是因为诸般种种,事情自然发展成这样。
其二,我视鱼儿如妹,一路上多加照拂,但举止有节,并未失礼。
至于被人泼脏水的那件事,我刚才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不再赘言。
在这里,我对天发誓,我和鱼儿之间清清白白,此言若失实,让我身中乱箭、死于阵中。
如此,你种浩再不信,我也无可奈何,只能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而已。
其三,为人父者,自当信任自己的子女。父慈子方孝,哪怕世上所有的人都看不起你的孩子,污蔑你的孩子,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你做父亲的必须相信他、欣赏他!
否则,你的孩子饱尝着这种被质疑、被抛弃的痛苦,只会对你失望,对你怨恨!”
种浩越听越烦,但他也知道程风句句在理,无从反驳,忍不住怒道:
“哼!怎样当父亲,老夫用不着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教!鱼儿,过来!体面都让你丢尽了!跟我回家,如何发落你,等你阿翁回来了自有定夺。”
程风依旧不依不饶,继续道:“其四,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年不钟情。
退一万步说,即便种鱼儿喜欢上我,那也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你当父亲如果真的怜惜她,有必要这样罔顾事实,粗暴地诋毁、羞辱自己女儿吗?”
程风如此大胆不忌,一句句话像把刀子一样插在种浩的心上,他气得胀红了脸,用颤抖的手指着种鱼儿,厉声问道:“你说,你说实话,你真喜欢上了这个混账东西?”
种鱼儿羞红了脸,低头不语,一颗芳心扑通扑通地乱跳,她哪里会想到程风会如此直截了当地说起自己喜欢他,哪里会想到父亲会如此直截了当地质问自己。
她很想说将自己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但她此时羞于出口、也不敢出口。
的确,当青春渐渐苏醒的时候,每个女孩都会有自己喜欢的人出现,只是大多数女孩都会将这份令自己脸红的爱恋隐藏在自己的心底,更别提敢当自己父亲的面说出来。
多年以后,当她回忆起此时的场景,心中充满了悔意,白云苍狗、世事无常,爱了,就应该大声说出来,否则会后悔一辈子。
当然这是后话了,此时的种鱼儿的确是做不到如此果决、勇敢。
“我说过,是假设!你听不懂人话吗?有必要这样逼她吗?”程风一脸不屑,随即扭头对种鱼儿道:
“鱼儿!乖!跟你的好父亲回家吧,你现在还是个孩子,还未成年,必须得回家,听从父母的安排!”
程风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将种鱼儿拦下的,他这番话将自己心中的愤懑发泄了出来,一是自证清白,他与种鱼儿并没有苟且之事。
二是针尖对麦芒,将泼过来的污水泼回去,既然他种浩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自己可不能把理亏了。
种鱼儿听了这番话,知道自己这一回家,肯定被看管得死死的,下次能看见程风,不知什么时候了,心中是百般不舍得。
她看看一脸怒容的父亲,再看看温言相劝的程风,忽地泪如泉涌,好想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了他,再感受感受他的体温、他的体味。
但她不敢,只得泣声道:“程风哥哥,父亲正在气头上,我……我先随他回家……你……你要记得来看我啊!”
种浩见她对程风如此依恋痴迷,气得只跺脚,恨不得揪住她的耳朵怒吼:“醒醒吧你!傻孩子!”
他怒道:“你赶紧随我走,立即回家,等阿翁回来,听候发落。你若不走,我便去衙门,告他一个和诱良家妇女罪,让他吃上三年牢饭!”
种鱼儿慢慢走到种浩身边,又深情地凝视了程风一眼,随后耷拉着脑袋,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