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土匪-第5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晁盖道:“也是。刘兄弟只在我庄上等候。”说完,他端起酒碗,正欲送到嘴边,却停下来笑道:“拿到钱后,你们有什么打算?”
刘唐哈哈一笑,将嘴里的鸡爪嚼得嘎嘣嘎嘣响,大大咧咧地道:“待俺取了金银,买匹快马,一路骑到汴梁城,找最好的酒楼喝上个三天三夜!哈哈!三天三夜!”
吴用略一思忖,眼睛微咪,悠然道:“结一两座草庐,买三四顷良田,邀五六位好友,饮七八杯浊酒,看九十本闲书,如此人生,岂不快哉!?”
刘唐摇摇头,笑道:“吴先生你这胃口太小了,就算定个小目标,怎的不先挣他个十顷肥田?”
第105章 程风的忠告()
说罢,吴用和刘唐均望向晁盖,看他如何说道。
晁盖一仰脖,将碗中酒倒入嘴中,一抹嘴,伸出两个指头道:“第一件事,将东溪村头镇妖的石塔换成铜塔,让西溪村晓得咱东溪村的气派。
第二件事,好酒好肉招待天下好汉,接济困厄、帮扶危难,凡上俺庄上来的,先给十两见面礼!让齐鲁燕赵的好汉都晓得咱这晁家庄!”
晁盖所说的镇妖塔本是这么回事儿,邻村西溪村传说闹鬼,西溪村保正项宗德受一道人指点,令人凿了一个青石宝塔镇在溪边,两村村民们纷纷流传鬼会被赶到东溪村。
晁盖大怒,就去西溪村独自将青石宝塔扛了过来在东溪村头放下,从此江湖人称他为托塔天王。
三人正在那白日做梦,说得入港之际,看门的小厮慌里慌张地跑了上来,也来不及唱喏行礼,高声叫道:“保正!保正!庄外有军爷要见你!看那衣着应是朝廷禁军!”
三人本来心中有鬼,冷不丁地忽然一听有禁军上门,顿时面面相觑,唬得脸色惨白,要知道平时上庄里吃拿卡要的都是郓城县里的土兵,连厢军都够不着,什么事能够惊动正规军出动啊!
莫非是想劫那生辰纲被人知晓了?这事情怎么会走漏得这么快?!还是刘唐犯了什么大事,惹祸上门了?
晁盖拍了自己一下嘴巴,后悔不迭地道:“墙有缝,壁有耳,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祖宗诚不欺我啊!”
刘唐霍地站了起来,喝道:“取俺朴刀来,即便是来个一二千军马,也不惧他,且斗他一斗!”
一听见刘唐说一两千军马,吴用心中一动,忙起身拦住了他,厉声问那小厮:“你可看清庄外来了多少人马?”
小厮见自家员外和客人们如此紧张,心中也是大为困惑,不知闯了什么弥天大祸,心中惴惴不安,低声嗫嚅道:“就一人一马……”
三人一听,大松一口气,晁盖跌坐在椅子里,瞧着呆头呆脑的小厮,心中跑过一万头草和泥做成的马。
晁盖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低声道:“让他进来吧。”随后,转头又对吴用和刘唐道:“地方捕盗多是土兵,这禁军来得蹊跷。二位暂且躲在屋里回避下,俺先看看来者何意。”
程风随着小厮进门穿堂,走到庭中,见一高大健硕的铁汉冲自己略一拱手,满脸堆笑道:“小可晁盖,不知这位军爷造访鄙庄,有何见教?”
程风此时赶了一夜路,饿得前胸贴后背,他瞅见旁边一桌子好菜好肉,涎笑道:“保正,我能吃点东西吗?”
晁盖忙笑道:“军爷说笑了,这些都是残酒冷菜,怎堪入军爷口?我让小厮重新整治一桌。”
“不用不用,有啥算啥,这已经很好了。”程风说完走过去,抱起一个猪蹄就开始啃起来,大口大口地嚼着,油汤肉汁从嘴角溢出,滴落在军服上也全然不顾,还时不时地拿起酒壶往嘴里倒上几口酒。
他这一路上忙着赶路,都没坐下来好好吃一顿饭,都是拿干饼子就乎,现在总算是逮着一个吃霸王餐的机会,还不好好吃上一顿?
晁盖在一旁抚髯微笑,一声不吭地看着程风,待他将最后一个肉馒头塞进嘴里,打了一个饱嗝后,方出言问道:“这位军爷怎的如此恓惶?来找我不知何事?”
程风转身拱手道:“多谢晁保正款待,你前面是万丈深渊,我百里奔波而来特意让你知晓,为的是救你于危崖之侧。”
晁盖听了后大吃一惊,心道:“今个儿是怎的了?先是刘唐来称送我一套富贵,后是这人上门劝晓我身处险地。”
他并不是个多么沉得住气的人,动容问道:“军爷何出此言?我晁盖身为保正,按朝廷旨命安民济困、纳赋征役,一向遵纪守法、谨言慎行,我坐家里难道会飞来横祸不成?”
程风笑了笑,紧盯着晁盖双眼,低声问道:“大名府尹梁世杰将遣人押送十万贯金银珠宝前往东京为他老丈人贺寿,你可知道此事?”
晁盖听了心中一颤,眼神有些飘忽,犹豫了下,勉强笑道:“知道此事,但他送他的礼,与我何干?!”
程风见晁盖表情,知道他已与人预谋抢劫这生辰纲了,便心中有了底,道:“本来与你无关,但保正豪气干天、享誉江湖,在河北地面上名气大、朋友多,恐有些狂徒为了一世富贵,邀你一起劫那生辰纲。”
晁盖见自己与吴用、刘唐的密谋被眼前这来路不明的军卒点破,他心中不免有些发慌,咽下口唾沫润了润发干的喉咙,勃然变色,忿然道:
“哪有的事?军爷切勿冤枉好人,我晁某交游虽广,朋友中也有些性情张狂、行事不羁的,但如此杀头的大事,可没人敢妄然碰触。”
程风笑了笑,拿起酒壶灌了一口酒,道:“晁保正不必惊慌,若是真有十万贯,劫了也可过一世快活。”
晁盖以为程风在诳诱他,厉声道:“你这军爷,好不晓事!你身为朝廷供养的军人,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谅你也是酒后胡言,不与你计较,速速离去便罢了!否则定拿你去见官!”
程风见晁盖如此装腔作势,更觉得有趣,哈哈一笑,道:“保正,你且听我说完,关键是那十万贯生辰纲是假的,箱子里面装的都是石头。
我此行目的就是劝你千万不要上当,否则弄得自己家破人亡,财物却没捞到多少,太不值了!”
晁盖听了此言,又疑又惧,正要张嘴细问。
程风却摆手道:“保正别问我是谁,我还是名朝廷军人,并不想惹太多麻烦。只是无意之中听到这个秘密,暗地向保正通风报信仅仅是敬重保正忠厚仁义,不忍看到保正被官府通缉,甚至是横逆而死。
你细细想想吧,十万贯的生辰纲若是真的,这消息怎么会轻易传出来?弄得几乎人人皆知。
更何况去年刚被劫过,官府就那么不长记性?还把消息四处宣扬出去?我还有紧急军务,就此告辞!”
程风说完,向晁盖抱拳行礼,便拔足向庄外奔去,留下瞠目结舌的晁盖和一桌子干干净净的七盘八碗。
一阵清风拂来,满架子葡萄叶碧波荡漾,窸窸窣窣作响。。。。。。
第106章 吴用的自信()
吴用摇着扇子,和瞪着大眼睛的刘唐从藤架后转了出来,晁盖瞥了他俩一眼,问道:“你俩都听见了?”
吴用点点头,沉吟不语。
晁盖问他道:“先生,你怎么看?”
吴用微微一笑:“我琢磨半天,此人来得太过蹊跷。他并未受过保正恩惠,犯不着冒险前来告之保正生辰纲真假与否,更何况走时并未留名留姓,难道他跑这一趟仅是为了保正安危?
唯一一种可能。。。。。。就是还有人打这生辰纲的主意,为了不让保正插手这趟活,便派了个人前来诳惑你。毕竟十万贯生辰纲的事已有不少人都知晓了,动心的不仅是你我几人。”
晁盖和刘唐听了后,思索片刻,觉得吴用分析得合情合理。
晁盖皱着眉头,狠狠地道:“肯定是西溪村保正项宗德搞的鬼!我把他们村镇妖石塔抢了过来之后,两村便是势如水火,械斗过多次了。没想到这厮竟然想出这等低劣伎俩,妄想阻碍我抢这套富贵!”
刘唐搔了搔后脑勺,问道:“哪我们怎么办?这生辰纲劫还是不劫?需要先对付那个什么项宗德吗?”
吴用摇摇扇子,两眼迸射出一抹自信的光芒,道:“无碍大事,他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这样做反而显出他忌惮晁保正。即便他得了手,大不了最后来一次黑吃黑。
现在我们抓紧按计划行事即可,请晁保正派个可靠心腹盯住项宗德的一举一动,我现在就去石碣村找阮氏三兄弟,说服他们入伙!”
透过薄薄的云层,月光洒在了曲端的脸上,这张脸比现在的天气要糟糕得多,阴沉沉的,好像要来一场狂风暴雨。
他的心情糟透了,他实在想不明白程风这小子的运气怎么那么好?自己大幅修改压缩了信中所定的期限,还给他安排了一匹喂了巴豆的马,就是为了逼他知难而逃。
可气的是,他竟然在六日之内将回函送了回来!怎么可能?这真是见了鬼了!
据他所说,是因为在路上碰巧低价买到了一匹千里马。。。。。。直娘贼!这么会相马买马?!你咋不改行做牛马贩子去呢?
没想到六日的期限,反倒逼得这厮干出了超出寻常的业绩,童相公看着桌上的回函,一脸惊喜,认定他意志坚定、能耐出众,当即就决定让他作为副使,与自己一同出使西州回鹘。
哼!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机关算尽,反倒成就了他!可恨!可恨!可恨!
他怒不可遏地一拳砸在条桌上,桌上的茶壶蹦了一蹦,掉落下去,“啪!”地一声碎了一地。
同样的月光平等地照耀着众生,可万家灯火、心境不一,有人欢喜有人愁。
那边的曲端正枯坐在那里心生怨恨,悔恨不已,这边的程风却是心中畅快、欢声笑语。
种师道刚刚又升任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洺州防御使、渭州知州,接到任命后,他在西安州府衙的后院中宴请关系比较亲近的将官属下,程风作为他的学生也在受邀之列。
此时正值初夏,蔬果丰富,除了新鲜瓜果,上了一桌子菜,索粉、水饭、干饭、肚羹、缕肉羹、爆肉、肉咸豉、炙金肠、炙子骨头、天花饼、白肉胡饼、莲花肉饼、排炊羊胡饼、双下驼峰角子……摆了满满一大桌子。
听起来似乎种类很多,实际上就是米线、米饭、羊肚汤、肉丝汤、炒羊肉、炖羊肉、烤羊肠、烤羊肋排和好几种肉馅饼,这些硬菜很快就能让人吃饱。
升官自然是大喜事,种师道看着大家嘻嘻哈哈,便将心中曲端叛师的不快冲淡了许多。
大家喝到月头偏西,这时厨子端上了汤,这汤用甘草、砂仁、陈皮、白檀、莲子、薄荷、蜂蜜、金银花等中药配料熬制,滋味浓厚甘甜,助益健康。
宋朝的规矩,客至则设茶、客去则设汤,大家看上汤了,便知道该告辞了。
酒尽人散之后,种师道对程风招了招手,示意他跟着自己进入后堂。
众人见种老爷子对这个年轻徒儿如此厚爱,程风将来的前途必定不可限量,看向他的眼神里都带了几分钦羡。
在一旁伺候的小厮为他们及时奉上茶水,便悄然退去了。
种师道拿根铁签子,挑了挑灯花,悠悠地问道:“程风,现在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我问你,你觉得当今圣上才能如何?”
程风想了想,道:“陛下在历朝历代的皇帝中,确属异类,才华横溢,绘画、书法造诣深厚,可为一代宗师,擅诗词,通音律,精于球类百艺。
但在识人用人上却是一塌糊涂,亲奸臣、远直臣,宠小人、抑忠良,又竭尽天下财富以自奉,征调奇花异石、修建奢华园林,且妄自拓边,征吐蕃、伐夏国,劳民伤财、扰动江山,并非良主。”
种师道听了后,摇了摇头,沉声道:“经过曲端一事,我总算明白了,真正要做到识人难啊!唉!就说曲端这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但没想到为了顺杆爬,竟然做出弃城卖好的事出来!
当今圣上,你看着不太正经,但你仔细想想,宰相不管换成谁,一言九鼎的权力始终掌握在他手里,蔡京几番起伏,都是圣上发现他尾巴翘起来了,便把他贬下去,需要用他了再把他召回来。
今天拉这派打那派,明天扶那派压这派,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其手腕之狠辣、处事之老道,绝非庸才。
你是知道的,童贯与我不睦,但这两年,我升迁顺利,一方面是因为西边打仗需要用我,另一方面是因为圣上需要我制衡童贯,表面上西北这地界是童贯说的算,但圣上绝对不会容忍他一家独大。
政治最高的境界是平衡,在这方面圣上是及其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