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土匪-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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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服哪曾见过这阵仗,这和他想象中的打仗完全不同。
“不应是宋军气势如虹、万箭齐发,夏人身中乱箭,望风而逃吗?自己举剑一挥,士卒应声而从,乘胜追击、攻城拔寨,如同吹枯拉朽一般。。。。。。
可眼前的战斗,全无浪漫章法可言,纯粹是力与力的相抗,肉与肉的碰撞,士卒之间使的都是最简单的招法,枪来盾挡、剑来刀格,咒骂声、呼痛声、呻吟声不绝于耳。
我会死在这里吗?唉!早知道我何必强行带兵出城!自己只是个慰军的御史,这不是我的职责!我死得冤啊!”
萧服又恐惧又悔恨,只恨自己为啥没长一对翅膀,能飞出这重重包围。
这时,他身前不远的一名士卒的脖子被夏人砍断,颈动脉喷出的鲜血溅了他一脸,他用手一抹,看了一眼那士卒皮肉半连、挂在肩上的头颅,双腿不由一软,瘫坐在地上。
王进正在挥枪搏杀,一时未看顾到他,乱军之中,谁还管他是不是御史,很快他就被踩倒在地。
“痛啊!痛啊!”他努力想爬起来,可刚一抬头就不知被谁的脚又踩了下去,如此再三,他再也没有力气起身了,只能任由自己被人踩踏。
他直勾勾地看着眼前那一小蓬刚刚发芽的苋麻,羡慕着它的嫩绿和生机,直到自己最后一丝意识消失。
程风在城楼上听见城外杀声大作,立即向曲端请缨,“曲监押,萧御史和王部将恐怕遭遇了埋伏,属下愿带人马出去营救!”
曲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缓缓地吐出两个字:“不准!”
程风热血上涌,声音高了几分,“曲监押!这可是咱们自己的弟兄啊!你若恐佛口城有失,我仅带一队人马前去打探情况。”
曲端有些幸灾乐祸地笑了笑,冷冷地道:“不准!这是萧服咎由自取,某麾下每一名士卒的性命都是极其珍贵的,不能再拿他们冒险了!”
程风狠狠地瞪着他,道:“大宋将士都是没卵的家伙吗?程风身为九部副部将,若眼看着自己部将冲阵而亡,却袖手旁观,岂能苟活于世?”
他这番话已是极为不恭,曲端气得脸色铁青,喝道:“程风,你不要误己误人!”
程风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不甘示弱地问道:“何为误己?何为误人?我程风从军岂会为了一官半职而昧良心?!”
曲端深吸了一口气,语带讥讽地道:“程部将情深义重,令人敬佩呀!但你要有胆去便自己去,别拉别人垫背!你自己的命你自己做主,别人的命我可不容你胡闹!”
话赶话说到这里,他突然转念一想,若能激得程风前去送命倒是一件好事!
他继续道:“机会给你了,敢不敢去就看你自己的了!哼!想逞英雄没人拦着你!就怕你只是鸟嘴上逞能耐!”
程风想都没想,拱手道:“多谢曲将官成全!”转身奔下城楼。
韩世忠等人紧跟着他奔去,喊道:“程部将,带上俺们一块去救王部将!直娘贼!老子的刀正好许久未开荤了!”
程风止住脚步,转身对他们喝道:“好不容易允许我一人出城,你们别再搅和了,不然一个人都去不了。服从军令!都给我滚回去!”
曲端站在城楼上,双手撑着城墙,俯视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他先是一惊,没想到程风这个愣头青二话不说,一人真敢冲出;
再是一喜,喜的是程风只是一介匹夫,如此受不得激。眼见着他这颗眼中钉就要自己去送命了,还不劳自己出手,嘿嘿!这种感觉真好;
后是一恨,恨的是士卒们竟然无视自己的命令,将王礼佛和程风的性命看得如此之重,简直是无法无天、目中无人,没把他这个主将放在心上,真是令人恼怒!
他眼看着程风翻身上马就要出城,立即出言呵斥:“等等!你不知大宋马匹稀少?这可比一般士兵还要珍贵。王部将他们都是步行出战的,你也就走着去吧。”
此时傻子都看得出来,曲端是有意刁难程风,更为过分的是说出战马比士卒重要的话,众人心中一寒,都为程风打抱不平,只是敢怒不敢言。
对于曲端的敌意,程风心知肚明,但情况紧急,无暇与这小人计较,他头也不抬,翻身下马,将马撂一旁,步行出城。
“程部将。。。。。。”韩世忠忍不住在城门口高叫一声,他本想劝阻程风出城,毕竟没有坐骑,进了敌阵如何杀得出来?这与送死又有何异?但一想王礼佛还在里面,又犹豫了起来。
程风的脚下没有丝毫停顿,众人看着他拎着库克利弯刀,俯身疾行的背影,又敬佩又惋惜,心中唏嘘感叹不已。
这程风真是条好汉子!一人一刀就敢出城闯阵,还不带马匹,这人是该有多大的胆子、多大的勇气?只是此去九死一生,恐怕这等好汉就此要殁了。
曲端面色铁青,冷冷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般,心中恶狠狠地道:“程风啊程风!阳关大道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去。也罢!你我之间的恩怨今日正好一了百了!只可惜,不能让某亲自下手!”
程风出了城,向喊杀打斗声处摸去,正睁大眼睛盯着前方,没想到斜刺里撞出一名夏国骑兵,此人正是之前前出诱敌的轻骑兵的首领,此时负责监视佛口城的动静。
他见程风一人出城,以为是前来打探消息的斥候,在他看来,自己骑着马对付一名手持短刀的宋军步兵,简直如同杀一只鸡一般轻而易举。
“又可以收割一颗首级了!”他狞笑一声,手中长刀斜斜地垂着,拍马向程风冲过来。
第92章 王进被围()
仓促之间,程风来不及躲闪,只得顺着夏人骑兵袭来的刀路,一手握刀一手撑着刀背,平举着库克利弯刀,双手合力硬格了他这一刀。
两刀甫一碰撞,程风顿感一阵大力袭来,撞得双臂发麻,胸口气血翻腾,“蹬蹬!”连退三、四步,方才定住了脚步、稳住了身形。
他总算初次体验了骑兵冲锋的厉害。那夏国骑兵身材并不魁梧,也未见他使劲挥臂劈斩,仅斜提着长刀,借马匹冲击之势便能产生如此大的力量!
借助马的身躯,骑兵比步兵的视野更广、力量更大、速度更快,要不说,在古代,骑兵便是军中的装甲车甚至是坦克。
那夏人骑术高超,见一击未中,双腿紧夹马肚,迅速停住了向前冲的马匹,顺势向右,后转身冲程风劈出一刀。
饶是程风反应机敏,也没想到敌人会这么快开展第二轮攻势,电光火石间,他急中生智,矮身闪到马肚下,躲过了这一刀。
随即从马肚另一侧钻了出来,双手一撑马屁股,倏地翻身骑到马背上,左手向上掰着骑兵的下巴,右手的库克利弯刀闪电般地一拉,血雨似箭般喷出,眼见着那夏人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这个夏国骑兵至死也没搞明白,程风是怎样如同鬼魅般地到了自己的背后,割破了自己的喉咙。
程风将垂死的骑兵推下马背,三下五除二地将其衣甲剥下,穿在自己身上,然后骑上马,朝喊杀声盛处奔去。
渐渐的,他发现一路上躺在地上的,大多都是宋军的尸体,心中不由一沉,为王进是否还平安无事而担忧。
此时的杀喊声照之前比已经小了很多,他纵马走近了一看,发现数百名夏国士兵正围着王进厮杀。
程风想冲上前去,将王进救起,可王进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根本没法靠近。
他骑着马团团打转,看着王进的一举一动,心中焦急万分,可又不敢轻举妄动。
王进此时已身中七、八剑,所幸中剑处都有甲片阻隔缓冲,创口不深,只是血流不止,混合着汗水,浸透了重铠。
他自知难以逃出生天,仍拼劲全身力气与“步跋子”相搏,只力求多杀一人多赚一条命,在他身边已躺下二三十名“步跋子”。
怎奈“步跋子”摆成盾阵,每杀一人都需要先费劲破掉对方的大盾,耗力甚多,时间一久,体力便有些跟不上。
盯着眼前持盾与他对峙的一名“步跋子”,他深吸一口气,狠狠地咬了下嘴唇,身体暗暗地攒足了气力,手里的长枪微微举起,“呀!”一声大叫,倏地上前一步,枪头猛地拍在他眼前的那张大盾上。
那名持盾的夏国士兵,手里吃不住突如其来的大力,手里的大盾猛地砸在自己脚背上,他忍不住痛,呼叫起来。
王进的长枪用的是白蜡杆子,柔韧而有弹性,枪头一弯,犹如灵蛇一般,顺着他的大盾上沿就钻了进去,插进他的嘴里,鲜血顿时迸射,呼痛声很快没了声音。
王进顺势向前一撞,连盾带人将其撞倒。中枪的这名士兵一倒下,盾阵就出现了空挡。
他趁着那些盾牌稍稍散开,手里的枪毫不停顿,腰劲一转,枪头画个圆弧,“啪!”地拍在左前方一名“步跋子”的后脑勺上。
这名“步跋子”虽戴着兜鍪,但承受不住这种钝劲打击,顿时匍匐倒地,晕死过去。
王进看都不看,长枪的铁鐏尾端捣向右前侧“步跋子”的面门,那名士兵惊慌失色,忙转盾遮挡。
可那大盾全由厚木制成,外蒙牛皮,重达十几斤,移动起来哪有这样快,情急之中,忙矮身躲过王进这一杵。
王进一招得势,便不饶人,枪尾杵空也不收回,往盾牌内面一回拨,这名“步跋子”本已矮身闪躲,失去身体重心,手里的大盾便提拉不住,身子随着大盾向前匍匐倒去。
王进的枪尾顺势一收,挑在他的脸上,只见他双手蒙面仰天躺在地,哀嚎不止,鲜血从指缝中涌出。
此时他一人一枪,已然冲入了“步跋子”的阵列当中,一杆大枪如龙般刺去,长枪舞动,枪缨如血,血光四溅,惨叫连连!
这些“步跋子”属于轻步兵,身上所披的并非厚重铁甲而是轻便的皮甲,所以王进只要突破了盾阵,杀入阵中,长枪扎到敌军身上,便能入肉见血。
王进不愧为枪术大家,他的长枪仿佛是有生命的神器,顺着自己的阴阳之理,弯了便弹直,直了便抖弯,扎了左就自往右,劈了前自会去捣后,枪头只在敌人的咽喉、面门处乱钻。
枪花朵朵,枪枪不落空,朵朵都致命,在电光火石间便放倒十余名“步跋子”。
但他每一使劲,身上伤口便血流加剧,气力一分分在流逝,“步跋子”们也看出来这点,也惧怕他的神勇,不再贸然进攻,纷纷向后退去,避其锋芒。
王进此时瞪着血红的双眼,撑着枪杆,乘机歇口气儿,但“步跋子”们很快重新整顿阵型,将盾阵立得严严实实的,不留给他进攻破绽。
忽地,领头的行将一声令下,“步跋子”一声发喊,一步一步向前移动着脚步,顶着盾牌向王进压迫而来。
王进深知,自己一旦被近身围住,长枪施展不开来,便只能束手被戮。
他无奈地深吸一口气,大吼一声,上前冲去,抡起大枪,迅疾如雷地舞了一个大圈,狠狠抽打在那些盾牌之上!
王进的腰腹之力、前冲之力,再加上白蜡杆子弯曲之后的弹力,全都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当面几名夏国“步跋子”的盾牌之上!
一阵“喀喇!”声响起,五六面结实的盾牌脱手飞出,在半空之中落下数十块木头碎片。
持盾的夏国健儿吃不住这一重击,在浑身巨震之下,仰天便倒!
盾阵又打开了一个大豁口,可这已是王进拼尽全身力气,完成的最后的一击。
他已经没有力气,趁机杀入盾阵,给“步跋子”再带来一场杀戮,再造成一阵混乱……
第93章 智救王进()
围着王进的六名夏国士兵一咬牙,齐齐前冲,一手持盾将他夹住,一手持剑顺着盾牌缝隙顶到他的铁甲上,随即像拧螺丝刀一样,往里拼命地转动剑尖!
王进猛地将双手挣脱出来,举着长枪却无处使劲,腰间、肋间已感觉有锐器在死命抵戳,有两处已经撬开铠甲缝隙,肌肉感觉到剧烈刺痛。
情急之中,王进将长枪撇了,从背后拔出程风所借的杨家宝刀,“啊呀!啊呀!”大吼着,照着周围士兵的兜鍪没头没脑地乱砍一气。
“步跋子”作为轻装步兵,往往作为掩袭追击之用,讲究灵活轻捷,除了身上的衣甲,头上所戴的兜鍪也不是纯铁打造,而是皮质头盔上缀着铁片。
这等坚固程度的兜鍪,哪经得起杨家宝刀的锋利,更何况王进此时处在生死边缘,手下的劲毫无保留。
只见兜鍪上的铁片与血肉、头骨渣子四处横飞,一顶顶兜鍪都被他砍成破筛子,四周围着他的六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