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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大宋好土匪-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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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关下突然响起一阵阵马蹄声,众人闻之皆色变。

    原来败退的“铁鹞子”正好在离关外不远处的山谷中休整,听见关外人马喧哗,派出探马前来打探消息。

    夏军探马发现曾围攻失败的宋军车队正停留在萧关外而不得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夏人骑兵下马步行,潜行至宋军不远处方才上马突袭,以求打宋军个措手不及。

    王进深知自己的部队伤亡惨重,加上连续行军,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实在扛不住夏人骑兵的冲击了,赶紧哀求道:

    “张正将,我们确实是自己人,夏人又追杀过来了,时间紧迫,赶紧放我们进去吧,再不开城门就来不及了!”

    张一目揉揉鼻子,大手一挥,喝道:“休想!这正是你们的阴谋诡计,逼迫老子开城门,后面的骑兵就一拥而进了!”

    王进无奈地摇摇头,眼中抹过一丝悲壮,下令道:“列却月阵!车在前,人在后,与夏人决一死战。”

    因为背对萧关,关口也不甚宽广,所以此时不需结圆阵,只需要列成弧形的却月阵,防御冲关外的一面即可。

    宋军箭矢已消耗殆尽,所有的士兵都强打起精神,紧握着刀、枪,等待即将到来的屠杀。

    王进没有留在阵后指挥,而是提枪站到宋阵最前沿,在他看来,此时没有预备队、没有弓弩、士兵大多带伤的情形,已经没有指挥协调的必要了。

    程风怒火中烧,将张一目的祖宗十八代友好地问候了一遍,在一辆太平车扒下一个大木箱,将里面装的药材倾倒一空,他打算让种鱼儿钻进去,然后将木箱推到关外的壕沟积水里,希望能让种鱼儿侥幸逃出生天。

    正在他四处张望,寻找种鱼儿之际,却见那个粉妆玉琢的小美人儿在站在一辆车上冲关上大喊:“张一目!张一目!张一目!我看你连一目都没有!是个睁眼瞎!

    张一目,你听着!我是种师道种刺史的孙女种鱼儿,前年我过十岁的生日,我记得你上我家给我送了一条玉雕的鱼儿。

    我还记得你胖胖的,眇左目,圆圆的脸上有个大红酒糟鼻子,上嘴唇上有颗大痣,上面还长有毛儿,对不对?

    张一目,你赶紧开门!我要死了,我翁翁饶不了你!”

    听着关下有个女娃儿一本正经地说起主将送礼的事儿、酒糟鼻子和痣上的毛儿,关上士卒们忍不住想笑。

    张一目听在耳里,却若晴天霹雳,身体微微一震,赶紧反应过来,这事儿夏人绝不会了解这么细,也不会处心积虑地安排一个小女娃儿来诈关!

    他一面跳脚,一面对身边士卒连声道:“快!快!快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说你呢!别跟木头人似的,反应咋那慢呢!”

    种鱼儿转身看见程风,得意一笑,道:“我说过,我是福星下凡,这下你信了吧?”

    王进看着慢慢放下的吊桥,心中一喜!赶紧提醒张一目:“张将军,立即发射弩箭阻敌!有床子弩吗?张上几副,定能大发利市!”

    “我晓得!你们且看我手下萧关守军的手段罢了!”张一目哈哈一笑,就吩咐身边亲兵传令下去。

    床子弩,可以算是弩箭武器的登峰造极之作,是依靠几张弓的合力将一支箭射出,往往要几十人转动轮轴才可拉开,然后用锤子敲开扳机,射程能达到一千五百米!绝对是宋军防御武器的终极大杀器!

    契丹大将萧达凛即是中了宋军床子弩而阵亡,使得宋辽战争以双方签订澶渊之盟而收场,此后宋、辽之间得享百余年和平。

    “咻!咻!咻!”床子弩的箭与普通箭矢不同,箭身长三尺多,箭头是圆形的铁球,射出后呈抛物线,因箭头沉重从半空落下几乎垂直砸向夏人军队,冲在前的几名骑兵被硬生生地砸下马去。

    紧接着便是“嗡嗡嗡!”一阵响动,关隘上的羽箭如飞蝗一般飞出,越过了程风他们头顶,直扑向呼啸追来的夏国铁骑!

第74章 张一目() 
“铁鹞子”大队,有的已经逼近了宋军弩箭射程范围之内,三十几人身上当即连中数箭,手中火把丢了一地,骑兵队形顿时混乱不堪,各种各样的喊叫声响成一团。

    靠着有双层铁甲保护,直接被射落下马的夏人并不多,但这些夏人都明白,越往前去,宋军箭劲越强,己方死伤会越多。

    现在突袭已被发现,守军攻势又猛,强攻之下占不着便宜,没必要将大家都赔在这儿。夏人顿时呼喝声连连,纷纷调转马头朝后撤去。

    那张一目站在寨墙,叉腰哈哈大笑:“哈哈!好!好!好!这一阵好箭下去,应该留下十数个贼子吧!哼哼!让你们知道我张一目的厉害!我这萧关岂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关下城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众人有惊无险地进了关,张一目忙将种鱼儿迎进厅内,扫洒房间、安排休息,打算待她睡醒了再进行自我批评和迂回邀功。

    程风自知是无缘享受这等待遇,他和其他士卒一道找了个避风点的地,打开铺盖,就地沉沉睡去。

    待他睁开眼来,已是朝阳初升,他打来井水洗把脸,便信步登上了厚实庄重的萧关城楼远眺。

    这是个极好的秋日,一抹抹朝阳洒落在不远的葫芦河流淌的水韵里,翻起碎金万点。六盘山上的树叶被早霜覆盖,万山红遍,层林尽染。寥落的萧关古道上,金黄的芦草像剑一样坚硬地直立着的。

    王昌龄的诗形容这里的情况很贴切:“出塞复入塞,处处黄芦草。”只是与他相比,程风见到此情此景心中多了一份雄浑开阔,少了一份萧瑟肃杀。

    大概王昌龄在写此诗时还未进士及第,深感前途未卜吧,而程风虽谈不上意气风发,但心中对未来却是充满了无限希望和期待。

    安宁和祥和在这里装点着金秋的殷实,远处的农田里,农人正在辛勤劳作,谁能想到在这座关乎帝国安危的边关之下,几个时辰前发生了多么凶险的事儿,和平是件多么幸福的奢侈品!

    “喂!你原来在这里呀!找你老半天了!”种鱼儿蹦蹦跳跳地出现在程风眼前,一旁跟着哈巴狗似的张一目,他人如其名,左眼上戴了只黑眼罩。

    程风笑问道:“找我?!找我做什么?”

    张一目主动搭上了话,“哎呀!刚刚种小娘子将路上的事情都跟我详细说过了,程老弟真是智勇双全啊!能想出这等好办法以弱胜强、以少胜多,击败三千‘铁鹞子’!你哥哥我真是敬佩得紧啊。。。。。。”

    程风见他再啰里啰嗦、巴拉巴拉下去,有可能要拉自己结拜兄弟了,赶紧打断他的话:

    “全赖王部将指挥有方和众将士们浴血奋战,程风胆小得很,只是躲在后面尽了一点点绵薄之力,和那些战死的将士们相比,我不值一提!”他有意讥讽畏战的张一目,特地将“躲”字上加重了语音。

    张一目能混成正将,自然也不傻,闻弦音知雅意,他胖脸微微一红,解释道:“本将职分所在、身不由己,必须谨而慎之,确保萧关万无一失!

    萧关屏护着关中西北的安全,若有所差池,夏人夺了关卡,几十万大军便可顺利在大宋地面上陈兵布阵,到时候损失的可不仅仅是几百将士的性命!

    这一大一小,程老弟你若是我,你会如何抉择呢?

    有时候小的牺牲就是为了保证大的无恙。嘿嘿!这个小是相对的,今天是你,明天也有可能是我,甚至有可能是种相公、童太尉!这事儿,谁也说不准!”

    程风闻言,心头一震,没想到这貌似粗鲁的张一目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是啊!天地一盘棋,众生如棋子。大的棋局里,谁都有可能成为棋子!

    或为先手棋,一时风光无限;或为过河卒,只能进不能退;或为弃子,送给别人吃就是为了舍孩子套狼。

    这个道理在战争博弈中体现更为明显,比如只许败不许胜的诱敌之弱兵;坚守险阻、死多生少的断后之弃兵;以身探险、披荆斩棘的开路之尖兵。

    这些人都是战术层面的微粒,为了战役胜利的需要,随时可以牺牲,但他们同时也是为人子、为人父,上有白发高堂待孝敬,下有绕膝孩儿待抚养。

    而这就是战争最为残酷的地方,得拿一条条鲜活的人命作筹码、作棋子、作交换。

    严守萧关是张一目的第一职责,他凭什么要冒着风险去救几百宋军辎重部队呢?

    这决策看似残酷无情,却是经过了理性的计算、利益的权衡和风险的考量。自己不赞成这种理性,但没法否认这种理性。

    程风沉吟半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张一目一字一顿地道:“我承认你是对的!但我在情感上难以接受,如果我是你,应该会出城门探一探虚实,这点险还是值得冒的!”

    张一目抚着萧关上的箭垛,远眺着远处的葫芦河,悠悠地道:“十六年前,那时我不叫张一目,还叫张仲山,是泾原路第十一将的一名弓手,驻守平夏城。

    那年秋天,夏国梁太后挟着小皇帝乾顺亲自指挥三十万人马围攻平夏城。

    夏人填堑而进,矢石如雨,昼夜不息,攻势凶猛,而城里的宋军第十一将只有四、五千人,我们在将官郭成的率领下顽强抵抗、拼死相争。

    我每天不停地开弓、瞄准、射击,开弓、瞄准、射击,胳臂肿胀如石,手指迸裂出血、弓弦亦被鲜血染红,天天心中骂着‘大宋援军属乌龟的吗?咋见不到一个人啊?’

    就在我射倒第六十三个夏人时,我左眼中箭了,所幸箭头入脑不深、只是失去了一只眼睛,保住了性命。从此我就叫张一目了。”

    “原来这张一目也是条好汉子!他这将官职位也是浴血厮杀出来的!”程风听来心中一悸、为之动容,可张一目语气平静,如同讲述着别人的故事一般。

第75章 返程() 
张一目顿了顿,脸上油光焕发,仿佛浸入往日的荣光,接着道:“后来我才知道,当时我们的任务就是吸住夏军主力,用血肉消耗他们的兵力、粮食和士气,最终逼迫他们退军,为副都部署王恩统领的诸路联军在途中伏击他们创造时机。

    战事的进展也如同之前预计的一样,我们造成了夏军大量伤亡。不仅如此,天佑大宋,一日夜里刮起强风,将夏军的楼车摧毁,加上他们的口粮已消耗殆尽,不得已在子夜时分撤退而去。

    在外围等待已久的宋军没有浪费如此良机,先是援军联军伏击重创敌军,后是第十一将、十二将的骑兵,在郭成和折可适的带领下深入夏境、突袭敌军。

    此战战果丰硕,生擒夏国六路统军嵬名阿埋、西寿监军妹勒都逋,俘虏三千余人,抢获牛羊不啻十万。战后,郭成跃升为雄州防御使,折可适晋升为洛州防御使。”

    张一目猛地转过头来,他那只独眼炯炯有神地盯着程风,道:“这场仗最凶险的是守城的这四五千人,如果城破了,我们这些人一个也活不了。

    但时至今日,我一点也不后悔,打仗嘛,必然有人得当诱敌的鱼肉,从古至今,仗就是这样打的!太正常不过了!至于谁生谁死,那就是看命了!呵呵!”

    程风看着神采奕奕的张一目,不由心生敬佩,虽然他表面上看粗鲁、谄媚、冷酷,但他不怕牺牲、敢于奉献、意志坚定,千百个张一目组成了大宋帝国最可爱的人,他们用血肉扛起了大宋半壁江山。

    张一目拍拍程风的肩膀,语气柔和地道:“程风小弟,你心地善良、仁厚仗义,我很敬佩,但我听说书先生说过一句话:‘小善如大恶、大善最无情’,这句话你可以好好琢磨琢磨。”

    程风微微点头,叹道:“法儒相济、宽严相用、正奇相合。用霹雳手段,显菩萨心肠,从古至今、治国理政莫不如此。

    一味心慈手软,定然是难以安邦定国。这些程风都是明白的,只是感叹人世间,命如浮萍、贱若蝼蚁,谁为诱敌的鱼肉?谁为宰敌的刀俎?那些不是个人所能左右的,现实似乎过于残酷了。

    程风力求以己微弱之光,竭力照亮温暖途遇之有缘人,扶危济困、救急解难,深知此途艰险,但虽千万人吾往矣!”

    张一目一听程风此言,知道他是个有情有义、有责任、有担当的血性汉子,心中对他也是赏识万分,笑道:

    “听说程老弟一身本事,却还未从军,不如陪哥哥守萧关?虽是寂寞了些,但跃马边关,拿级建功的机会也是要多些。好男儿嘛,一刀一枪搏个封妻荫子是个正经出身!”

    程风听了微微一怔,他没想到张一目会邀请自己在他手下当差,答不答应?他有些踌躇。

    张一目是个将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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