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土匪-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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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鼓不进、闻金不止,虽百万之众,也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这击鼓进、鸣金退是众人皆知的常识,战场上的指挥主要还是依靠军旗来下达命令。”
程风运目张望,只见旗鼓兵正挥舞着各色旗帜,士兵正按照旗帜传达的命令而操练。
王进边指给程风看,边道:“你看,那是星宿旗,每一面星宿旗对应一部人马。
例如挥舞白虎旗,就是要求对应白虎旗的第二部挥舞本部军旗作为回应。第二部的士兵看到了本部军旗正在挥动,就知道接下来有任务,必须提前做好应对准备。
那是四方旗,可指示何处有敌军来袭,这时部队要准备迎接何方的进攻。
那些日月水火旗表示此时应用何种方式接敌,例如挥舞日旗命令弩手射击,月旗命令弓手射击,水旗命令枪手出击,火旗命令刀手前出。
一军之中最重要的旗帜莫过于将旗。将旗最为显眼,形制高大、颜色鲜艳,能够让所有士兵一眼识别。
将旗只有一面,确保军令不混淆。如果将旗被砍倒,一是无法下达军令,指挥全军,二是对全军的士气打击巨大,甚至会出现溃败。”
程风看着那些五颜六色、图案各异的旗帜有些发晕,心道:“以前看电影里古代军队作战,士兵们扛着那么多旗帜,以为是装点门面、提高逼格的,没想到能起那么大的作用!
想想也是,看国内那些人群密集的景点里,导游们人手两件利器,一个扩音器,另一个就是小旗杆了。在没有电话、电报等现代化通讯工具的古代,金鼓旗帜是最有效的信息传递手段。”
王进未注意程风的表情,讲得唾沫横飞,“士兵做到识旗号、辨金鼓、明号令、分阵列、知进退,则一军可成。
出于保密的考虑,每一位将领都有自己一套旗帜信号,只有师承主下关系的将领才会有相似的旗鼓约束,未经历过军旅生涯的人根本不懂得如何去指挥军队,这样就出现了杨家将、折家将、种家将等子承父业的世代将门。”
程风点点头,忽然又想起问题来,问道:“等等,你既然把军旗说得这么厉害,那些举旗的士兵岂不是很重要?”
王进很高兴程风不断提问,起码证明这年轻人十分好学,是个可塑之才。
他兴致更高了,笑道:“那是当然,旗鼓兵除了身体强壮,有力气掌旗、挥旗,最重要的是头脑灵活清晰,遇事沉着冷静,能够在人仰马翻、血肉横飞的情况下准确地下达命令。”
程风长吸一口气,无奈地道:“好吧,没想到行军打仗如此复杂,也真难为那些士兵了,除了会砍人,还得记那些繁多的旗语和号令。你今天所教的,我得好好琢磨琢磨。”
王进拍拍他的肩膀,哈哈一笑,“别着急,慢慢来吧,你识字,人又聪明,没几天就会弄明白啦!”
接下来的日子,程风就在王进的军营里闲逛,尽力多了解宋军的内情。
他不是正式的士兵,不用参加训练,对外又声称是部将的亲戚,享有极高的自由,东瞧瞧、西看看,表现得有点儿吊儿郎当。
时间不长,他便与许多官兵混非常熟稔,很得人心,也许正是他这幅混不吝的样子比较容易得到军士们的认同和接受。
王进觉得欣慰的是,程风极其好学,无论是军纪军规还是金鼓旗语,都如饥似渴地了解掌握。
他还虚心地向周围的人讨教刀法,王进最擅长的是枪棒,并不擅长运刀,但他非常熟悉如何以长制短、以枪破刀,这些经验对持刀人来说也是极其宝贵的。
王进十分耐心地陪着程风对练,指点诀窍,将全身本事毫无保留地尽相传授。
王进是何许人也?八十万禁军教头,家传使棒绝技无双!仅仅教了史进半年,就将其调教成能生擒陈达,力压少华山三雄的高手。
程风何其幸运,能得到这等一等一的高明武师指点,再加上自己天资聪颖、勤学苦练,两月来,他的刀法更近精进不少,很快胜过了军中那些久经战阵的老将悍卒,他现在所缺的不过是战场生死的经历和淬火。
第62章 聚饮泼韩五()
进入晚秋,西北地界也渐渐冷了起来,秋日的阳光晒到身上正好,浑身暖洋洋的。
程风倚着观演台的台柱,半躺在土台上,右腿弓起来,左腿悬在台边上晃荡,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捧着一大碗羊头签在那大快朵颐,时不时还咪上一口小酒,把在不远处训练的士兵们馋得魂不守舍。
羊头签太香了!这玩意儿是把煮熟的羊脸肉切成丝、拌上料,再用猪肠子上面裹着的一层网油卷起来,切成小段,像寿司卷一般,前后口儿用鸡蛋糊封严。
之后,一个一个拿到滚油里炸,炸到通体金黄、满室生香,捞起来趁热吃最好。
程风用根竹签挑起一个,放进嘴里,外面的网油香脆,里面的羊肉酥嫩,外香里鲜、口感爆棚,差点活活爽死。
那帮士兵好不容易熬到训练结束,一哄而散了,有几个与程风相熟的军士,嬉皮笑脸地围上来找程风讨羊头签吃。
为首的那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生得浓眉环眼、身材魁梧、虎背熊腰、勇力过人,偏偏面色白皙、肤质光滑,颌下五绺长髯,一副相貌堂堂的模样。
程风不知道此人的姓名,只知道大家都叫他泼韩五,他是九部里的旗头,也就是执持大旗、麾众当先,引导全部进退的旗手。
军中历来都以最骁勇善搏者为旗头。旗头是宝贵的人才资源,为了激励和保护旗头,宋军有规定:与敌斗,旗头被伤,将其救回者得重赏。
泼韩五作战彪悍凶猛,使得一手好刀,他这旗头就是靠他手里的刀杀出来的。
听说两年前,宋军攻打西夏的银州城,久攻不下,渐有退意,还是普通士卒的泼韩五杀红了眼,一个人爬上墙去,劈死守城的敌军头领,把他的脑袋扔出城外,其他宋军受到鼓舞,一拥而上,方才拿下银州城。
泼韩五的刀法是从生死之间滚出来的,实而不华、刀刀咬肉、刀刀见血,极具实战性,程风时常向他讨教切磋,获益不少。
只可惜韩五生性顽劣、不服管教、屡犯军纪,经常是发了饷银便去赌钱、吃酒,甚至冲撞上司,就因为这些个,即便夏国人人头拿了不下百个,除了得点赏格,这军职起起伏伏,一直提不上去,到现在也才是个小小的旗头。
将官们对他是又爱又恨,爱他一身武艺,恨他刺儿头。就因为分赏不公,王进前一任的部将被他当众一阵暴揍。按军法,他理应被斩。所幸种师道爱惜他一身武艺,暂且将他保了下来。
程风笑道:“韩五,接着!”竹签一挑,一块羊头签就飞了过去,泼韩五大嘴一张,准确地将这块羊头签接进嘴里,大嚼起来。
泼韩五抹了抹嘴角的羊油,嘻嘻一笑,手边伸向了程风身边的酒葫芦。
程风眼疾手快,一把抢过来,藏在胸中,瞪着眼道:“不成!不成!你真是泼皮!你不知道营中饮酒有罪?”
泼韩五吐吐舌头,讪笑道:“自许程官人吃肉,不许咱们喝汤啊?”
程风翻一翻白眼:“老子并未从军,不受你们清规戒律约束!”他将装羊头签的大碗往韩泼五的怀里一塞,一挥手,“太祖有训:买鱼肉及酒入营门者,皆有罪。走!要喝酒咱们出去喝去,别在这无事找事!”
众人欢呼雀跃,簇拥着程风向营房外的酒店行去。。。。。
一行六人登上楼去,找张临街的桌子坐定下来。
泼韩五一拍桌子,酒保赶紧迎了上来,唱诺行礼,道:“韩爷!您来了?今个儿吃点啥?”
泼韩五喝道:“有酒便好,其他下口肉食,只顾卖来,一发记在账上!”
酒保应答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去,程风忙道:“哎哎哎!说好我请客,给我点情面。”
一旁叫张遇的士卒笑嘻嘻地道:“程官人,你不知道咱们韩大哥在这酒店的酒肉钱已经赊了上千钱了,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张遇身长八尺、身段灵活、步伐矫健,盘一手好枪,在第一队中任押队。押队又叫引战,一般都是选悍勇善枪者担任。
程风暗暗摇着头,坐定身子,对泼韩五正色道:“韩五,程某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只是既然大家朋友一场,程风就想劝劝你,这酒家也是小本买卖,你这样恃强赊账,让人家怎么办?
或许人家一家子就靠这营生度日,你这样做也会让人家在背后指着咱们王部将的脊梁骨骂。
你赊的账今日我给你结了,今后不要再赊账不还了。只要程风在这,兄弟们的喝酒吃肉钱我包了!”
泼韩五正小口咪着酒,听了程风的话,一口酒喷出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一旁的李彦先、李在两兄弟也在那挤眉弄眼,嬉笑不已。
这哥俩本是猎户出身,家传射术、百步穿杨,目前李彦先在队中任弩手左傔,李在任弓手右傔。
正在程风疑惑之际,最为沉稳的辅达开腔了,“程官人,你错怪韩大哥了,他喜欢和大家伙一起喝酒作乐,有时钱用光了,就在酒店里赊账。
这事也是你情我愿的,因为每次打完仗,韩大哥杀敌勇敢、赏金特厚,都能跟店家还上,还奉上高利息,所以店家们都抢着让他赊账。”
辅达个不高,但长得膀大腰圆、虎背熊腰,在队中任拥队,左盾右刀,防守敌军冲击,犹如铜墙铁壁,是压住阵脚的顶梁柱,也是第一队的头儿。
程风听了大为咂舌,真是奇人奇事,他又上下打量了泼韩五一番,笑骂道:“不知道那些店家想过没有?你万一为国捐躯了,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张遇吃吃笑道:“这韩五开得硬弓、跑得野马,军营内外谁不知道他泼韩五一身本事?估计能杀他的人还没出生呢!”
泼韩五咧嘴一笑,“入他娘!俺这命早该没了,能活到现在已经够本了!俺从军前年轻气盛、横行乡里,经常一言不合就把人打成重伤了。因为屡教不改、数次犯法,例应砍了脑袋。
在行刑前,敷政县知县陈豫见俺强悍不怕死,特免俺死罪,让俺入了军籍,上边关打杀西夏人去。”
第63章 原来你是韩世忠()
程风闻言,赞道:“真是彪悍的人生!你这一身好武艺,真是建功立业、封侯拜将的料!只可惜。。。。。。”
这时一盘盘肉食菜肴陆续端了上来,泼韩五往嘴里塞了一根鸡爪,边大口嚼着边含混不清地道:“直娘贼!这话还真有人说过,有一个相面的江湖术士叫席三,他给俺相面,说俺以后会位列三公。
俺当时一瞅自己穷得叮当响,还长一身癞疮,再一瞅祖坟上连点雾气都没有,什么时候能冒青烟啊?骂人不带这样的,这不是骗我钱吗?顿时火冒三丈,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哈哈哈哈!”
众人听了,笑得合不上嘴。
程风看着泼韩五洁白光滑的皮肤,笑骂道:“你什么时候长癞疮了?瞧你这一身好皮,难道是蜕了几次皮变的?”
泼韩五吐出嘴里的鸡骨头,习惯性地吐吐舌头,微笑道:“俺可没骗你!以前,俺家里非常穷,一身上下长满了恶疮,没太多钱医治,烂疮不时地流脓流血,散发臭味。他娘的!以至连老婆都离我远远的。
有一天,俺一个人跑到村边上的溪水里洗澡,洗得正爽的时候,听见溪水中戏水的鸭子发出嘎嘎的惊叫声,我抬头张望,只见鸭子满溪乱窜,心想这是咋的了?
却见溪边草丛乱动,嗖的一声窜出一条巨蟒,碗口粗细,接近十几尺长,张开血盆大口,吐出细长的信子,向我扑来。
入他娘!把俺吓得呀!出了一身冷汗,来不及细想,忙一闪身,躲过蟒蛇的扑咬,并捏住了这畜生的七寸,它的尾巴把俺的身子给缠得住了。
这蟒蛇也太大了,力气大得很,俺和它在溪边翻滚游斗了许久,谁也奈何不了谁,寻思手里要是有把刀子就好了,准能弄死它!
俺拖着它往家里走,一路人围观的人倒不少,可没有人敢上前帮忙的,进到家里厨房,找了把菜刀,又锯又砍,好不容易弄死了它。
俺看这厮,越想越气,俺好好地洗个澡,招谁惹谁了?跑过了要吃俺!你不是想吃俺吗?那俺反过来要把你吃掉!俺气得把蟒蛇的皮剥去,加上葱姜蒜胡椒,下锅煮熟吃了。
嘿!一入口,发觉这蛇的肉质细嫩,鲜香无比,一连吃了好几顿。没想到,过了几天,俺身上疥疮竟然纷纷结痂脱去,肌肤变得莹白如玉,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众人也是头一次听泼韩五说起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