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土匪-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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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听了沉默不语,这次出征曾头市,领头的是晁盖,如今因其误信细作,才遭遇此大败,这兵败的责任毫无疑问地要由晁盖一人承担!
他作为宋江的心腹下属,对此是乐见其事、喜大于忧。他也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宋江、吴用都叮嘱他,兵败之后要原地待命、不可妄动,现在想来,除了凸显他宋江的权威之外,就是要把兵败一事坐实。
可令人困惑的是,他俩怎么能够提前预料到晁盖会遭遇挫败,这是为什么呢?!
他再一想到出征之前那蹊跷断掉的认旗杆,身中毒箭的晁盖,忽然起了一身冷汗!
欧鹏、燕顺等人都是脸色难看,昨夜一战,他们对程风很是佩服,但是并不是代表着他们会心甘情愿地听从程风的安排。说到底他们也是宋江暂借给晁盖调遣的,自然得唯秦明马首是瞻。
营帐里头,这个时候就只能听见穆弘吸溜着酒壶的声音。现在在座的头领中,宋江阵营里除了秦明便是他说话最有分量。
他的年龄接近四旬,出身富户,武艺高强,性情暴烈,人称没遮拦。嗜好杯中物,平时一个酒葫芦不离手,颇有些带头大哥的气质。
江州揭阳一带有三霸,揭阳岭上以李俊、李立为一霸,浔阳江中以张横、张顺为一霸,而揭阳镇上则以穆弘与兄弟穆春为一霸,上交接官府、下管理市镇,处世颇有些手腕。
穆弘穿着一身居家便服,即便在军营之中,依旧是他那身员外打扮,他吸了一口酒,不紧不慢地道:
“大家心里头都有数,等到宋公明哥哥的军令最快也得两日以后。在这段时间内,大家都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也不要争不要吵,保得大家全身而退才好。
林教头的意思是赶紧撤回梁山、走为上计;秦统制则是坚持按兵不动,等候军令。我看不如折个中,最多等到后日,军令若还不到,咱们也别等了,拔营回山。如何?各位?”
众头领想想,暂时也别无他策,纷纷点头称是。
穆弘清了清嗓子,笑道:“既然大家赞同,那就赶紧回营布置,加强防御。不管程头领所说的劫营是不是真的,要保得大家的性命,也必须严阵以待、不可小视。”
穆春附和道:“那是,若是半夜被踹了营,那可不是耍的!”
秦明、刘唐、欧鹏、燕顺和白胜五人想起昨夜的惨烈经历,一个个心有余悸,对穆弘的这个提议说不出半个不字来。
程风嘴角逸出一丝笑容,这姜还是老的辣,这穆弘不显山不露水,转来转去,最终还是转到自己所说的轨道上来了。
穆弘定定地看着不动声色的程风,肃容道:“如何防、如何打,此事不是光靠豁出性命,就能成事!程头领胆色本事,大家都见识过。这回山之前的防御,还请兄弟主持。”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转向程风,程风依旧淡淡一笑:“我只有一句话,今夜曾头市来多少人,咱们就要留下多少人,定让他们不敢小觑咱们梁山!为昨夜战死的五百弟兄们复仇!”
第402章 马夫李老六()
程风这句话说得是斩钉截铁、豪气干天,众人听得摩拳擦掌、热血沸腾。
不管是在晁盖手下讨生活,还是宋江麾下混饭吃,大家都是扛着梁山这块招牌!谁愿意被什么鸟曾头市骑在头上拉屎?
其实这个时候的程风,一脸智珠在握的神色,心里头却在打鼓。自己在一定的程度上改变了梁山的格局,这后来故事,就真的如书上记载一般?要是今夜曾头市不来劫营呢?
可自己也只有坚持到底,穆弘说得对,即便敌军不来,加强营寨的防御也是天经地义。
当下,程风与众头领将如何布置营寨、如何防御反击一事细细议定,众人陆续领命出帐离去。
待说完这些,程风才发觉肚子饥声如雷,他走出中军帐,抬头一看已经日上三竿。
正要去自己帐中寻点吃食,却瞥见帐外不远处摆着一具尸首,头面上盖着一件衣衫,看来是昨晚战死的喽罗。一旁有两个喽罗正在烧纸。
“战场厮杀,过的就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生活,能活到善终真是莫大的福分!”
他叹了一口气,正要从一旁走过,却听一人道:“李老六啊!你喂了半辈子马,等兄弟回到山上,再给你烧两头纸马,自个儿轮流着骑。当大官,骑高马,娶娘子!”
“李老六?!”程风停下了脚步,“昨夜晁盖的那匹马太过怪异,竟然吸引了一群萤火虫在其身边飞舞,在夜色里成了曾头市军的活靶子。。。。。。”
他转身走过去,朝地上的李老六躬身行了一礼。
李老六身边的那两个喽罗都认得他,忙起身行礼,道:“这李老六和俺们是同村的,昨夜里混战,好歹将他的尸首抢了回来,也算是万幸。
现在天热,尸身留不得,一会就要寻个地方埋了,俺们寻了些纸钱为他烧了。”
“是晁天王的马夫李老六吗?”程风怕认错了人。
“还能有谁?正是他!唉!心口要害处中了一箭,他一死百了,山上还有老母需要供养呢!”
程风蹲下身子,将盖在上身的衣衫从下往上掀起,露出了胸口的伤口。
看那伤口形状,正是典型的箭伤,但细细一端详,他发现有些奇怪之处:从伤口情况来看,这箭支竟然是从下往上插入!这太匪夷所思了!
一般而言,受重力影响,箭支的运行轨迹都是呈抛物线状,所造成的伤口均是从上至下,即便距离足够近,最多不过是平直插入!
如今这从下往上的箭伤又是如何造成的?!
程风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一幅画面,一个比李老六矮一些的男子,一手从背后将其脖子勒住,一手握着一支箭插入他的心脏!
想到这,他有些不寒而栗!
不过,现在还顾不上查寻李老六死亡的真相,第一紧迫的,还是今晚的防务!
他将衣衫依旧盖好,默默地起身,径直朝自己营帐中走去。。。。。。
夜中风声减轻,梁山军营寨前,五、六名守卫正杵着长枪,跟鸡啄米似的打着瞌睡。
已经是迫近黎明前黑暗的时候了,这个时候,人的睡意最为浓厚酣甜。
可以想象,营寨里的梁山士兵们应该睡得深沉,鼾声震天,直似要将营帐掀破。
营外两里,密匝匝的柳林中,周遭一切都显得安静如常。
但仔细一看,曾头市的三千五百人马已经潜伏于此,所有人的动作都轻手轻脚,在肃静紧张的气氛之中,等待冲锋的号角。
“举火!”史文恭一声令下,一支支火把渐次亮起。
在火光映照下,他沉着脸扫视这些精挑细选出来的曾头市庄客们,又是一摆手:“长兵短刃、弓弩箭矢,都携带齐全了!”
不管心中那莫名的不安怎样越来越大,但是在庄客们整装待发,数千双绝对信赖的目光望向他的时候。史文恭终于就平静下来了。
他知道是自己违背了约定,按照之前与宋江的商议,在射杀晁盖之后,梁山军会按照宋江的军令退兵。
至此,双方各取所需,得到了彼此所想要的东西。
宋江搬掉了登上寨主之位的绊脚石,曾头市则收获击退梁山贼寇的名气和声望,少不得还会得些官府的奖赏,曾家五条少年大汉,说不得能出三人在州县里做事。
可昨晚一战,史文恭发现大名鼎鼎的梁山军也不过如此,也会呼痛、也会慌乱、也会逃窜。
瞧着这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盟友,渐渐的,一股野心油然滋生:若杀死活捉这二十来位头领,曾头市和他史文恭定然是名动山东、威震华夏!
要知道这可是朝廷官军都做不到的事情啊!面对这样的诱惑,谁不会动心呢?
唯一让他担忧的是,昨夜里有个持双刀、披重甲的头领,有胆有识、有勇有力,竟然振臂一呼,聚拢人马、引军反击,打了个曾头市军猝不及防。
若不是他,昨晚的战果绝不止五百喽罗!梁山军有头领如此,非曾头市之福啊!不知今夜是否会与他直面相对?
因为昨夜程风的优异表现,史文恭的心始终有些忐忑,不过看见这三千五百士气高涨的人马,他终于咧嘴一笑:“就算有什么不对,有这些精壮勇士在手,又是以有心算无心,宋江亲来又如何?”
他猛地高举起一只手。本来还有些窸窣响动的队伍顿时就完全安静下来,数千彪悍庄客挺立犹如雕塑,凌厉的目光顿时全都落在他那只高举的右手上!
史文恭狞笑一声,右手凌空劈下:“出发!”
三千五百人马分由史文恭、苏定和曾家五虎带领,一人五百,相当于官军的一个部。人数虽然少于梁山军,但这些人都是从七千庄客中挑出来的悍勇之士,弓马娴熟、训练有素。
冲在最前面的是曾家次子曾密,他身长八尺,黑脸长须,性情鲁莽,约有二十五六年纪。
曾长者曾弄入关经商时将长子、次子携在身边,曾密当时年龄甚幼,不似其大哥曾涂般能吃苦,练功常懈怠,因而与其他兄弟比较,武艺稍逊。
第403章 曾头市劫营()
曾密的长处在力大出众,常使的一柄雁翎刀,重五十余斤,在他手里上下翻飞、轻若无物。
此时,他带着九名壮汉,半躬着身,提着一根合抱粗细的撞木朝五百步开外的梁山军营寨疾行。
这撞木有千斤重,长约一丈,前段削出尖锐状,包有熟铁,周身用绳索绑好,挽出提手。
梁山军的营寨设立得粗疏不堪,史文恭估计他们也是主将重伤,人心思归,没有人肯下力气把寨墙打扎实,经营起稳固营盘。
寨墙外既没有开挖壕沟,也没有设置鹿砦、拒马枪等辅助防御设施掩护。
寨墙上虽有几座望楼,但值守的士兵寥寥无几,而且正垂着头打着瞌睡,数百人悄悄地摸了上来,竟然没有一人发现,没有一人发出预警!
曾密一人当先,轻轻松松地直抵寨门之外,眼见着还有十几步远,众人加快脚步,提着撞木狠狠地撞向寨门。
“哐当!”一下,巨木以摧枯拉朽之势,毫不费劲地将单薄的寨门撞得四分五裂!
兴奋的欢呼声蓦地响彻云霄,曾密只见一团白影一闪而过,原来是史文恭已经骑着照夜玉狮子马,挺着方天画戟一马当先地杀了进去。
营寨门口驻扎着五处军帐,呈环状分布,扼守着营门。此刻营中已经开始出现骚乱,只见几名梁山喽罗拼命地朝外钻出来。
史文恭的方天画戟电倏地朝前一刺,戟尖便插入一名梁山喽罗的心口,不待那人抱住戟头,迅速抽出长戟,从左向右一扫,锋利的月牙儿划过另一名喽罗的脖子,顿时鲜血飚出,喷到他骑下白马的脸上。
他暗骂一声晦气,纵马朝前奔去,用戟枝勾住支撑营帐的木桩,“嘿!”地一声,就听见喀嚓轰隆的声音响成一片,整个油布制成的大帐被他拽倒,一帐梁山喽罗二十几人,全都被布帐裹压在底下,发出一阵阵惊恐绝望的喊叫!
如果说之前的那一刺、一扫,展现出的是史文恭手上的精巧功夫,对沉重的长戟能够运用自如,那后面这一拽,显示出他惊人的力量。
碍于财力,梁山军的营帐不是牛皮制成,而是用的防水油布,虽然没有牛皮大帐沉重,这偌大个油布大帐,加上木桩、绳索,恐怕不得有四百来斤,却被他轻易拽倒,其勇力可见一斑。
后面的曾头市军士卒井然有序地涌上,换了骨朵、鞭锏之类的沉重钝器,对着凸显着人形的幕布一阵猛砸,只听里面哀嚎声一片。
眼前的这一幕给了曾密邪恶的灵感,他指挥身边的壮士,与他一起重新拽起砸入泥地中的撞木,在手里荡了一荡,朝周边一座营帐直接扔去。
“轰隆!”一声,便将整个营帐砸倒,躲在里面的梁山士卒被这从天而降的巨木砸得哭爹喊娘。
曾密见状,哈哈大笑:“真他娘的痛快!没想到撞木还能这般使!”
更多的士卒没有停留,紧跟着史文恭往里冲去,大声呐喊呼啸着,像一道道洪流,摧毁了所有敢于阻挡的人和物。
队伍外侧都是持弓架弩的庄客,只要看见有钻出布帐的梁山喽罗,“嗖嗖!”地一阵羽箭便扑了过去,顿时将人射成刺猬。
队伍中间都是手持长枪的勇士,一旦发现有冒死扑近的梁山喽罗,数支长枪顿时将其身上戳出几个血窟窿。
曾升是曾头市小郎君,白净面盘,未有胡须,身长九尺,擅使两口飞刀,此时笑嘻嘻地跟着大哥曾涂马后,觉得有趣,直接将火把扔在一座营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