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土匪-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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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晌,那小校撞撞跌跌地奔进席间,厉声道:“大事不好!娄石头畏罪自杀了!”
宋江惊道:“什么?!人死了?!”
小校惊魂未定,面色苍白,颤声道:“那小子一向胆小,生怕大王追究他看管不力的责任,竟然自寻了死路!”
程风见了,轻笑一声,心道:“是不是自杀,一验伤口便知。自杀一般都是右手拿刀,伤口会有些偏右,向下略勾,程度由深到浅。他杀的伤口方向比较杂,一般伤口是直下的,程度是由浅到深。”
他正要开口说验伤见分晓,却瞥见朱武在跟他暗使眼色,方才心中一动:
“是啊!纠缠于此又有何意义?且不说能否顺藤摸瓜找到主使者,即便查清了又能如何?
到时候主使者一说此举为的就是阻止晁天王亲征,不愿寨主亲身犯险,招致危险。如此以来,反倒显得他忠心耿耿。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打虎不打死,不仅徒劳无功而且会招树敌人。”
想清楚这些,程风乖乖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吹折认旗的小风波过去之后,晁盖引兵渡水而去,直扑曾头市,在其相近之处下了寨栅。
次日搦战一番,两军掩杀混战。
曾家军马一步步退入村里,凭借熟悉的地形和寨堡的防御优势渐渐占据了主动。
双方各折了些人马,总体而言打了个平手。
程风知道晁盖并不想让自己出风头,所以很自觉地躲在阵后,只是干些摇旗呐喊、后勤协助的事情。
他很明白,现在还不是需要他出头的时候,他在等待,等待那最黑的一夜到来。
晁盖回到寨中,心中甚忧。虽然众头领纷纷相劝:
“哥哥且宽心,休得愁闷,有伤贵体。往常宋公明哥哥出军,亦曾失利,好歹得胜回寨,今日混战,各折了些军马,又不曾输了他,何须忧闷?”
晁盖听了,知道这是安慰他的话,只是郁郁不乐。
他原本以为一个小小的寨堡,梁山大军到来岂不会土崩瓦解、望风而逃?没想到是一块如此难啃的硬骨头。
寨堡防御周密,借着山岗起伏,土木结合的寨墙绵延数里,上面的望楼、箭楼、马面、垛口一应俱全。甚至平川旷野之处,寨墙前还开挖了壕沟。
堑边河港似蛇盘,壕下柳林如雨密,地形曲折复杂,非土生土长的人,进去了连东南西北都找不到方向。
占尽“地利”也就罢了,这“人和”曾头市也占了几分。由于是守自家的产业和钱财,曾头市里的庄客们比那些吃皇粮的官军们还要拼命卖力,一个个殊死相搏、不肯轻退。
领头的都教师史文恭、副教师苏定,曾家五虎曾涂、曾密、曾魁、曾升、曾索都是武艺精熟、彪勇善战之徒,并非土鸡瓦狗、徒有虚名之辈。
就说那四子曾魁,在林冲手下都能走二十多回合,虽露败相,但也能全身而退。其教师史文恭、苏定的本事可想而知了。
晁盖本来就急于证明自己,重树威信,现在初战不顺,再想想宋江和程风下山打的那些胜仗,他心中更为焦虑着急,恨不得连夜鏖战,速速攻破市寨。
谁知曾头市尝到了打防守战的甜头,一连三日闭堡不出,任由梁山军每日叫骂搦战。
在冷兵器时代攻打城池,无疑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所用方法无非是:
掘壕长围。长达数月甚至数年,将城内围困得粮尽矢绝、饿殍遍城,最后不得不降。这种方法稳妥,己方士卒伤亡少,但后勤压力极大。
造械攻城。收罗工匠,采伐木料,打造冲车、云梯车、投石车等等,对城池防御体系进行直接破坏或协助攻击。这种方法有效,己方士卒有所死伤,后勤压力中等,对工匠、物力要求颇高。
蚁附攻城。发挥人多的优势,直接驱使百姓或者士卒用简单的长梯攀附城墙,是一种最为惨烈的方式,往往是攻守双方死伤惨重,人力代价最大。
里应外合。趁守城一方没有准备,提前混入城池,夺下城门,以奇袭扑城。
实力不够强大、专业化程度不高的梁山军,以往攻打下州县城池都是采用的最后一种方法,如今面对不是州城胜似州城的曾头市城寨,晁盖现在是一筹莫展,进退两难。
第396章 天王中计()
五千人马,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人吃马喂,每日消耗颇大,随军所携带军粮已经只够支撑半月。
附近小的村庄全都坚清壁野,老百姓车运肩挑,带着家中所有的粮米财物,躲进了曾头市寨墙里去了,所以向周边“借粮”也是不可能的了。
攻?攻不进去;退?没脸面就此灰溜溜的退回去?晁盖实在做不到。
这两日与诸位头领商议对策,暂时毫无头绪,急得是坐立不安、满嘴燎泡。
说实话,程风也暗中嘀咕过,宋江为啥不把凌振派过来?这里遍地柳林,就地取材,造三、五架凑合能用投石车还是很方便的。
不过宋江不主动给的人,晁盖也是不好意思主动要的,这是心照不宣的规矩。
第四日,忽有两个和尚,直到晁盖寨里来投拜,说是有平定曾头市的妙计相告。值守的士卒忙将两人引到晁盖帐前。
两个和尚见了晁盖后,跪下告道:“小僧是曾头市上东边法华寺里监寺僧人,曾家五虎不时常来本寺作践啰唣,索要金银财帛,无所不为。
小僧听闻梁山义军前来剿灭曾家豪强,不胜欢喜,已知他的备细出没去处,特地前来拜请头领,入去劫寨,剿除了他时,当坊有幸。”
晁盖听了大喜过望,忙请两个和尚落座,置酒相待,细问究竟,又去请诸位头领前来商议。
众头领听了晁盖和两个和尚的述说,信疑不一,议论纷纷。
林冲谏道:“哥哥休得听信,其中莫非有诈?”
一和尚道:“小僧是个出家人,怎敢妄语。久闻梁山泊行仁义之道,所过之处,并不扰民。因此特来拜投,如何故来赚将军?况兼曾家未必赢得头领大军,何故相疑?”
晁盖道:“兄弟休生疑心,误了大事。今晚我自去走一遭。”
程风瞧了那俩和尚一眼,心道:“来了!终于来了!就是这俩贼秃驴将晁盖引入了伏击圈,令他中箭身亡!”
他冷笑一声,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久旱之际过来,你等送的究竟是甘露还是冷箭?再说了,曾头市防备甚严,你献的路径就能确保无人防守?”
晁盖一听,有些恼怒,道:“程风!你是见不得我打下曾头市吗?此行没听你出甚良策,净在从中搅和。”
程风叉手行礼,忙道:“天王,这俩和尚形迹可疑,千万去不得!”
晁盖霍地站了起来,戟指厉声道:“不必说了!曾头市久攻不下,别无良策,眼前这唯一的法子我必要试一试!”
林冲见晁盖一意孤行,劝阻不下,只得道:“哥哥休去。我等分一半人马去劫寨,哥哥在外面接应。”
程风深知,以如今自身这地位和身份,晁盖对自己已有猜忌之心,自己的苦口良言是难以听了进去,只得退让一步,附和林冲道:
“若天王非要行此险策,那也不必亲去犯险,另派头领率前军劫营便可。”
晁盖慨然道:“此战事关重大,只能胜不能败!我不自去,谁肯努力向前。可着林冲留一半军马在外接应。”
林冲无奈地问道:“哥哥带谁去?”
晁盖道:“刘唐、阮小二、秦明、阮小五、欧鹏、阮小七、燕顺、杜迁、宋万、白胜十个头领,分二千五百人马与我前去。”
程风见这调兵遣将也有玄机,晁盖的心腹亲信除了林冲基本都跟他前去劫营,看来他非要把这破曾头市的首功牢牢地攥在自己手中。
“人为欲死,鸟为食亡。”他微微地摇了摇头,道:“程风愿追随天王左右,护卫天王周全。”
晁盖深深地瞧了他一眼,略一思忖,点了点头,笑道:“程兄弟跟着去吧,打下了曾头市,这功劳你也可以从中沾沾光。”
程风又道:“小弟还有个不情之请。”
晁盖有些不耐烦了,紧蹙了眉头道:“你这厮,蹬鼻子上脸了!说吧,还有什么事?只要不阻碍我发兵,都依你。”
“劫营之事非同小可,天王既然决意身先士卒,那请您披札甲、带面具,防护周严!”
晁盖微微一怔,没想到程风所说的竟然是这事,他挥挥手,故作潇洒地道:“怕他作甚?堂堂男儿何故做小儿女态?曾头市再大,横竖不过是个市集!”
他见程风一脸诚恳,笑道:“也罢!就依程兄弟所言。”
他的话虽轻松,但心里也在动摇,“难道程风真是在替我考虑?难道这俩僧人真是奸细?我是不是太过武断了?”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让他现在就推翻自己刚刚做下的决定,那他实在没这个脸面。
当晚造饭吃了,梁山军马摘鸾铃,军士衔枚,黑夜疾走,悄悄地跟了两个和尚,直奔法华寺去。
程风骑着马,紧紧跟着晁盖,与他只落后半个马身。
马夫李老六拽着马儿的缰绳,在他身前步行引道。
此外,离晁盖近些的人是白胜,他虽是头领,但马术不精,夜里骑不得马,干脆拎条朴刀,步行伴随在晁天王身边。
晁盖似乎在与程风赌气,不愿完全听从他的安排。虽披了甲,但只是件轻便的锁子甲,与防护严密的札甲相比,对付刀剑切割效果颇佳,对付枪箭穿刺效果要差一些。
不过,程风见他的兜鍪坚固,且戴了面铜面具,便未说什么。毕竟按书中记载,他是面部中箭。以目前的防护来看,可以确保他性命无虞。
天黑得像个老锅底,乌沉沉地,点点微弱的星光几不可见。
每个人都是一言不发,默默地向前走着,带路的两个和尚牵着条绳子,其后的士兵拽着绳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他们后面。
道路两边都是黑黝黝的一片,一阵风吹来左右摇晃、沙沙作响,却都是连绵的柳木林。曾头市附近的地势并不高峻,可是林木丛生,地形复杂,一旦没头没脑地钻进去,那便是无头的苍蝇。
程风骑在马背上,感到凉爽的风不时吹拂在脸上,他紧盯着身前不远的晁盖,看着他那如山的背影随着马步颠簸而上下起伏。
第397章 遭遇伏击()
整个队中,最为焦躁的人莫过于程风。他知道行军途中会遭到伏击,却不知道那箭雨何时会来。
就像你知道头上高悬的剑必定要掉下来,但不知道何时掉下来一样,难受坏了。
渐渐的,感觉到行进速度放缓下来。
旁边白胜低声道:“大哥,快进法华寺了!进去了就离曾头市寨不远了!”
走近了看时,是一座古寺,规制还不小。
晁盖下马入到寺内,没见僧众,问那两个和尚道:“怎地这个大寺院,没一个僧众?”
和尚边向前引路,边道:“便是曾家畜生薅恼,不得已各自归俗去。只有长老并几个侍者,自在塔院里居住。头领暂且屯住了人马,等更深些,小僧直引到那厮寨里。”
晁盖问道:“他的寨在那里?”
和尚道:“他有四个寨栅,只是北寨里,便是曾家弟兄屯军之处。若只打得那个寨子时,别的都不打紧。这三个寨便罢了。”
晁盖道:“那个时分可去?”
和尚道:“如今只是二更天气,再待三更时分,他无准备。”
为了遮掩耳目,寺院里也未掌灯,院内院外,驻满了军马,梁山兵士就地躺在地上歇息。
初时听得曾头市上整整齐齐打更鼓响。又听了半个更次,绝不闻更点之声。
和尚道:“曾头市里的军士想是已睡了。如今可去。”
和尚当先引路,依旧拿根绳子牵着,晁盖带同诸将上马,领兵离了法华寺,跟着和尚继续前行。
伏击必然就在接下来的路程中了!程风感觉到危险渐渐逼近,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白布,每走一段,便让身边的军士在路边的树上系上一条。
按他的想法,这些白布在夜色中略为显眼,在混乱之中突围,这些路标将起到莫大的作用。
晁盖见程风如此小心,有些不悦地道:“兄弟,前番见你击退连环马军,处处行险,如今随我出征,怎的锐气全无?
你留下路标,以利撤退,此事固然稳妥,但堕我士气。今夜出征,我必要全功,白布这等晦气之物,不要也罢。”
“全功?全功你妹啊!若不是我,你今夜连命都要丢在这!”程风呐呐应诺,暗自腹诽,手里的白布却依旧一条条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