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土匪-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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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满意地笑了笑,道:“好!只要他收了那匹马,将来是买来的还是抢来的,就由不得他分辩了!”
戴宗在一旁陪笑道:“哥哥,这段景住平生都在北边地面盗马,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这等小事定会办得滴水不漏。”
宋江收敛了笑容,肃然道:“不是我信不过兄弟们,只是此事颇为要紧,我不得不慎重再三啊!”
“那是!那是!哥哥说得是!兄弟们自当更加用心办差!”戴宗干笑两声。
宋江略一思索,紧接着又问段景住:“之前教你的说辞,可都背熟了吗?到时可别露怯!”
“这些话颠三倒四地琢磨,早就烂熟于心。到时到了梁山泊边就说:江湖上只闻托塔天王晁盖大名,无路可见,小弟欲送晁天王一匹宝马,权表我进身之意。
那马雪练也似价白,浑身并无一根杂毛,又高又大,头至尾,长一丈,蹄至脊,高八尺。一日能行千里,北方有名,唤作‘照夜玉狮子马’,乃是大金王子骑坐的,放在枪竿岭下,被小人盗得来。
不期来到凌州西南上曾头市过,被那曾家五虎夺了去。小人称说是梁山泊晁天王的,不想那厮多有污秽的言语,小人不敢尽说。逃走得脱,特来告知。”
“嘿!你这厮看着粗鄙,没想到竟也口齿伶俐。”宋江听他一口气将话说下来,毫无结巴迟滞之处,满意地笑了起来。
吴用忽地把扇子一掩,沉吟道:“不妥!有一处需要改动一下!”
“不妥?!”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向了他。
吴用自矜地一笑,慢悠悠地道:“应改为:‘江湖上只闻及时雨大名,无路可见,小弟欲送宋公明哥哥一匹宝马,权表我进身之意。’”
宋江头一个反应过来,猛地一拍桌子,连声叫好,眯眼笑道:“加亮先生好本事!
晁盖那厮自视甚高、颇爱名声,若听了马是特意送予我的,必然大怒不已。他为显摆自己能耐,非得下山收拾曾头市,出了这口恶气不可!”
戴宗笑着接过话来,“只要他率军出征曾头市,咱们就可以与曾头市谈,就说晁天王早就盯上了曾头市这块肥肉,多次提出要下山劫掠钱粮。
得亏宋公明哥哥贤明,苦谏劝阻。如今阻拦不得,梁山发起大军攻打曾头市。今日特来与他们商议,山上山下联手,里应外合,共同除恶。”
吴用频频点头,捋须笑道:“大军当前,到时不怕他不与咱们合作。”
宋江也笑,忽地又迟疑地问道:“那曾头市实力究竟如何?可有与咱们联手的实力?莫要不堪一击,坏了咱们大事啊!”
戴宗忙道:“哥哥尽管放心,小弟已打听清楚。那曾头市共有三千余家,聚集着五七千人马。
为首的曾家,家主名为曾弄,生下五个孩儿曾涂、曾密、曾索、曾魁、曾升,个个弓马娴熟,使得好枪棒,号为曾家五虎。
更有两个教师史文恭、苏定,一身好本事,百十人近不得身。如此实力,比当日那祝家庄不遑多让。”
“好!没想到曾头市的人这般大弄!不怕挪不走那绊脚石!”宋江嘴上虽说得轻描淡写,但眼中闪过一丝凶光。
吴用摇摇扇子,冷冷笑道:“待寨中事定,再以复仇为名,将那曾头市一并取了,必能获财帛无数。”
“哈哈!先生高见!我也正有此意,搂草打兔子,此为一石二鸟之计。”
戴宗听了他俩的话,倒吸一口凉气,论阴险狠毒,梁山上下还没人比得上眼前这两位大佬,与曾头市还未结上盟,联上手呢,就想着用完之后把人家吞掉!
谨记!谨记!跟他俩卖命,自己可要多留几个心眼,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段景住立功心切,忙问道:“马已卖与曾头市,下一步何时行动?”
宋江沉吟半晌,道:“还得等一等,如今山下还在与官军交战,只能等战事平息之后再说。”
“哼!就程风那墨迹劲,不知何时才能决出胜负!没见过这样打仗的!只是仗着马快,每日在官军营前搦战,待连环马一出营,便拍拍屁股跑了!哈哈!他是想不费一刀一枪,活活把官军累死吗?”
戴宗撇了撇嘴,神情大为不屑。
宋江紧蹙着眉头,不解地道:“我知程风素来诡计多端,他是想打巧仗,前些日子也胜了好几场。可连环马坚不可摧,总得面对面打上几仗吧?不然怎样把官军击退?”
戴宗摇了摇头,叹道:“这厮颇为奸诈,当初他立下军令状,可没立下时限。如此拖延,哥哥也拿他没办法,只能由他消耗大量粮秣。”
“不成!得着人催他一催!”宋江脸色一沉,侧脸看向吴用,“烦请先生亲自下山一趟,以劳军之名打探消息,督促他用兵,先生以为如何?”
吴用摇了摇扇子,一股冷风吹得坐在他下首的段景住只起鸡皮疙瘩。
他沉吟半晌,点头道:“也好!我去看看他究竟有多大本事!本来知他是疲兵之计,但还想不明白后续怎么应对。”
宋江若有所思地道:“说实话,我还真盼着他能解了梁山之围,咱们这计策方能施行。毕竟晁盖根深蒂固,一日不除,招安大计一日难成!他若心中有定计,你也无需死命逼他,打胜就好!”
“嘁!我看够呛!”戴宗不相信地摇了摇头,“山上大部分头领都说他不敢与连环马硬碰硬,束手无策,日日望风而逃,坠了梁山志气。”
宋江的脸更黑了,道:“谁觉得自己有能耐的,让他自荐与我!准他接替程风,带兵出战!”
戴宗忙低头闭口不言。谁都明白此次官军势大,那连环马岂是好对付的!宋江亲自带队出战都损兵折将,谁能有那等泼天本事将这局势掰过来?
传这些风凉话的,大多是燕顺、王英、郑天寿等清风山来的人,他们与程风早就结下了梁子,自然见不得他好。
吴用忙出来打圆场,笑道:“山寨被围困日久,战事还未了结,山上头领们有疑虑也正常。是骡子是马,我去瞧瞧便知晓!”
宋江笑吟吟地端起茶碗,做了个相敬的示意,道:“那就有劳先生!”
第380章 实锤()
今日与往日有些不同。彭玘站在高高的望台上,看见梁山马军阵后远远地出现了一个步军方阵,约莫千人左右。
“他们这是学官军吗?马军之后安排步军策应?这不是找死吗?”彭玘见敌军露出破绽,不由大喜。
此前每次连环马出击都无功而返,是因为敌方全是轻骑,机动灵活、来去如风,现在他们弄些腿短的步军缀于其后,那还能迅速撤退吗?这波步军应该能轻而易举地吃掉!
望楼之下,将士们正在整备连环马阵型,做出营冲锋的准备。两人轮流带兵出击,这波刚好轮到了他。
彭玘迅速地披挂整齐,纵马奔到队列之前,兴奋地道:“兄弟们,发财了发财了!今日梁山马军之后还有一个千人左右的步军方阵。
每日咱们冲出一段距离,将他们驱赶离散便收兵返营。他们肯定习惯了咱们的出击距离。咱们今日来个出其不意,一鼓作气往前冲,撵得他们步军哭爹喊娘!”
众将士们轰然应诺!
这些天来,官军们天天被梁山军骚扰,心里都憋了一股火,听说对方派了些跑不快的步兵,一个个摩拳擦掌,都想撵上去痛揍他们一顿!
鼓声骤响!一千连环马夺门而出、奋力狂奔!和往常一样,梁山马军唿哨一声,不失时机地调头就跑。
双方你追我逃半晌,往常的鸣金声并未响起,催人奋进的鼓声却持续不断,官军驱动坐下铁骑紧追不舍,丝毫没有退兵回营的迹象,而且似乎直直朝着步军方阵冲去。
那些梁山步军也发觉不对劲,一发喊,一个个扛着枪、抱着盾、背着弓,四散逃走,瞧那慌乱的样子,一个个肯定只恨爹妈少生两条腿。
梁山马军忽然乱了阵型,如同波涛撞上礁石一般,朝两侧分开散去,似乎在引诱官军转移注意力。
“不要理会他们!先解决两条腿的!”彭玘大喝一声下达命令,一手抓着马缰,一手平举着着三尖两刃刀,夹紧马腹,指挥官军追击梁山步军。
每二十匹具装甲马用铁链练成一排,想要灵活转向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连环马阵沿着一条直线继续朝梁山步军冲刺,平地卷起的大片黄尘像极了沙尘暴正在顺风移动,在不断吞噬所碰见的一切生物。
忽地,冲在最前的一排连环马被什么东西绊倒,连人带马“轰隆隆”倾倒在地,一时间人仰马嘶、混乱不堪。
由于连环马都用铁链相连,彼此牵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数马摔倒,牵连整排马军。
前排扑倒,后一排的连环马在急速狂奔的状态下,根本无法停下来或者避让,只能眼睁睁地朝着自己的同伴撞了上去。
如此连环相撞,一排撞一排,越来越多的骑兵们被倒下的同伴绊倒,成为后继骑兵们践踏的对象,最终过半连环马全都被波及。数不清的人和马头脚颠倒、横七竖八地挤在一块,堆成了一座小山。
饶是有铁甲保护,高速撞击之下,不少人和马手足折断、胸腹挫伤。
马的哀鸣、人的惨叫,交织混杂,哀鸿一片。
所有人都在叫喊,有的人伸开双手,努力将自己的身子从里往外拔,却被不知谁的人脚马蹄踩在脚下。
有的幸运儿逃了出来,半蹲着身子扯着同伴的双手往外拉,却被后来的骑士撞到在地,重新跌入尘泥。
连环马的骑士们为了确保高速冲撞时自己不被颠下来,将自己的腰间系上细铁链,与马儿紧紧相连着。
现在人马颠倒、挤到一块,原来的“救命绳”变成了“要命绳”,在身穿六十斤重的重甲的情况下,大部分人苦苦挣扎,难以翻身出逃,那些被压在最下面的官军们有不少被活活憋死。
彭玘气得哇哇乱叫,他位于队伍中间,刚好幸免于难。这时他已看清,将连环马绊倒的是一根根儿臂粗的铁链,每根长约两丈,两端用深深打入泥地的大木桩拴着。
连环马的冲力极大,有四、五根木桩已被带得连根拔起,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绊马的铁链被刻意伪装过,上面涂满了黄褐色的泥巴,沾上些枯草、细木,骑士们在高速奔跑的过程中很难提前发现。
这就是梁山马军为什么在逃到此处时会四散分开,貌似在吸引分散官军注意力,掩护步军撤退,实则是为了避开铁链障碍。
不用多想,这些铁链是那些梁山步军的杰作。他们利用马军的旗幡遮挡官军视线,凭借号角战鼓的声音隐藏打桩的声音,悄无声息地布下了这个局。
彭玘面色铁青、紧咬腮帮,双目直欲喷火,愤愤地道:“这帮天不盖、地不载、该剐的贼……害得我忒毒些个!”
他的话音刚落,就发现刚刚那些一脸惶恐,玩命地狂逃的梁山步军们,有一半满脸狰狞地反扑回来了,人数约莫五百余人。
原本四散逃窜的梁山马军也唿哨着,在步军两翼盘旋往来,领头的分别是董平、史进两员虎将,他们的任务是保护步军的安全。
彭玘忙指挥还未倒地的连环马军上前迎战,由于中间地带躺了不少摔倒的人和马,受其阻挡,他们一时难以迎上去,只能举弓远远地射箭。
那些梁山步兵由汤隆带领指挥,三人一组,一人举盾、一人持枪,一人提锤。
举盾者主防箭矢,持枪者袭扰已经站起来的骑兵,两人掩护提锤者杀到人马堆中,“当当!”地朝着那些还躺在地上挣扎的官军的兜鍪上狠狠地一锤下去。
面对重甲防护的敌人,通常来说只有钝器管用,冲击力可以无视铁甲的保护,给铠甲内部的肉体造成巨大伤害。
这一锤下去,官军头部受创,轻者重伤,重者毙命。
简单粗暴,但十分有效!
彭玘眼睁睁地看着上百倒地的官兵当场毙命,血盈双瞳、目眦欲裂,忙指挥连环马军绕过地面上的障碍杀过去。
可是情急之下,远水怎能解得了近渴?那些连环马二十人一列,协调转向,统一出击,颇为费事。
第381章 胶着()
程风站在远处的马车上,远远地望着这残忍的一幕,心中在滴血。他也不想多造杀孽,这些精悍善战的骑士、训练有素的战马是大宋帝国多么珍贵的财富啊!将来若能用以抵抗金军铁骑,是再好不过的一柄战锤!
可自己又能怎样呢?现在彼此是明显的敌对关系,若不使出雷霆手段,令呼延灼口服心服,恐怕后续还要死更多的人、流更多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