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土匪-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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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端起酒杯，敬了一圈酒后，端着酒杯挨着晁盖坐了下来，笑吟吟地道：“晁哥哥，你真有眼光！这程风有两把刷子啊！仅凭手中这点兵力，竟然打得顺风顺水，三下五除二竟然将官军主将呼延灼都擒了，啧啧！这手段！可敬可叹啊！”
晁盖干笑了两声，仿佛自言自语地道：“打得挺好，就是有些不明白。
据说呼延灼还未投降，两人定了个赌局，若程风面对面地战胜了连环马，他方才降了梁山。万一打输了呢？难道真按约定将其放了？岂不是前功尽弃？”
第375章 挑战（）
吴用在一旁听了，神秘地一笑，摇着扇子，凑到他们耳边道：“程风这是攻心之计啊，想学那诸葛亮七擒孟获哩！看来他是想让呼延灼服服帖帖地真心归顺。”
宋江紧盯着晁盖的眼睛，意味深长地道：“程风注重招揽将才、收买人心，颇有领袖之资。他这么年轻，未来大有可为。有他坐镇山寨，真乃梁山之福啊！”
李逵在一旁气哼哼地道：“贼厮鸟！就怕他把咱梁山带沟里去了！”
宋江笑道：“铁牛，程风又怎么惹你生气了？”
李逵端起酒碗猛灌了一口，用衣袖擦了擦嘴巴，大咧咧地道：“俺听说，他招降官军时总提将来要招安来着。招安，招安，招甚鸟安！”
晁盖闻言，不禁蹙了蹙眉。他历来反对招安，在这点上与宋江的主张泾渭分明、针锋相对。
两人的分歧本质在于权力相争，而表象在于梁山发展道路的不同选择。
晁盖知道，大多数中下层的朝廷军官都希望以后能够招安，但平民阶层出身的头领往往对朝廷有着深仇大恨，他们认为招安无异于羊入虎口。
别看宋江旗下头领多，但也有不少人不赞成他招安，就连他的亲信李逵都如此，更遑论别人。
晁盖自信真到了面临道路选择的关键时刻，有不少头领会选择和自己站在一块的。这些人都是他的基本盘，这也是他能与宋江抗衡的底气。
谁都知道程风与他晁盖走的近些，算是他旗下的头领，可如今程风公开宣称赞成招安，忽然令他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更何况，程风此番下山作战，除了借了晁盖的兵外，他麾下的一名头领都没有借用，多少有些贪功据为己有的感觉，令晁盖如鲠在喉、心存芥蒂。
晁盖轻哼一声，道：“连环马岂是那么容易破？万一有个闪失，损兵折将不说，也折了梁山的颜面。
程风终归还是年轻啊，行事鲁莽了些！这么大的事还是应该和山上诸头领商量商量。”
李逵咧嘴一笑，“嘿嘿！反正俺等着看好戏哩！程风要是继续偷鸡摸狗，耗也能把官军耗死。可要和连环马对着干，俺看得费了鸟劲也不成。”
晁盖瞥见吴用摇着扇子，笑而不语，不由问道：“学究，别扇冷风了！这事你怎么看？”
吴用笑嘻嘻地道：“程风是哪种不靠谱的人吗？他想怎么打我不知道，但肯定有他的理由和办法。而且他历来善于出奇制胜，他要是打赢了也不稀奇。”
众人听了，皆默然不语。如果程风仅凭这点兵力，彻底打败了连环马，那他回到山寨必然是风光无二，威信如日中天。如果加上新收服的士兵和将领，这个程风俨然有了新立一派的实力。
天无二日，土无二王，家无二主。现在山寨本来晁宋就斗得厉害，现在硬生生地加入程风这一派，对原本就不平衡的势力分布，又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不仅晁盖对程风忌惮，宋江更是如坐针毡、坐立不安。原本他一直打着招安的旗帜，凭借这个口号，可以笼络不少胸怀大志的头领，特别是原朝廷军官。
可如今，程风也提招安，招安这块牌子就不是他一家独有了，这将直接与他展开竞争，动摇他的阵营。
宋江盘算着，程风要是老老实实地归于自己的麾下也好，可瞧他的才干和抱负，又非甘居人下的一般人。
按照之前的计划，挑起晁盖对程风警惕和排斥，让他们两虎相争，自己作壁上观。现在看来，晁盖似乎压不住程风了，切莫养虎为患，养虎为患啊！
如果真如此，先除掉谁呢？还是原计划的晁盖吗？唔，起码程风不反对招安啊！毕竟招安是唯一大计！只要他不反对招安，一切都可以谈。
留着晁盖在，这招安肯定没法往下推，他旗下的林冲、阮氏三兄弟都是反对招安的死硬派，他这面大旗不倒，不知会蛊惑多少人！恐怕就连李逵、张俊等人都会跳出来。。。。。。
宋江心中默念着，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陷入了无边的沉思中……
“禀告两位团练，营寨外出现大批梁山贼寇！在外面叫骂挑衅！”一名负责前哨的旗头匆匆奔入帐中，单膝点地，高声急报。
韩滔和彭玘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一凛。该来的还是来了！呼延灼被擒一事已经上报朝廷，企盼朝廷再派大将主持围剿梁山大计。
为了巩固防御，经两人商议，收缩兵力，两千马军、两千步军全部收缩到南寨，另派了一千步军驻守济州城。
毕竟州城一丢，营寨里的粮秣供应变成了问题。守卫济州，对他们来说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当日呼延灼束手就擒，梁山军马便带着从官仓、官库里劫来的粮食和钱缗退出了济州城。
所幸贼人一直未进攻济州府衙门，包括知府在内的大小官吏都全然无损，很快便恢复了正常运转。除了济州大牢。
据说牢头向寿全是梁山派来的细作，在济州潜伏多年，这番因为诓骗呼延灼入城而暴露了身份，被迫撤离济州，回归了梁山。
关于他的真真假假的故事，多年以后还在济州四处传播。
毕竟，他潜伏得太深了，他在济州牢城里兢兢业业地干了几十年，而且还热衷于当红白喜事的知客先生，就这样一位逢人便满脸堆笑、处世又有些狡黠的牢头儿，谁也没想到他会是梁山的卧底。
向寿全事件严重损害了民众之间的信任。济州的人们，茶余饭后在感叹之余，看待左邻右舍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怀疑。这般后果，是谁也未料到的。
“梁山来了多少人马？”彭玘猛然站起身来问道，语气略有些焦急和担忧。
“马军一千人上下，身穿皮甲，荷弓背箭，俱为轻骑。”
彭玘长舒一口气，扭头对韩滔道：“他娘的，前日梁山派人送信，说要与咱们连环马一决胜负，他们输了便将呼延将军安然无恙地送回。还以为他们要派多少人马呢，没想到才这点儿人，不够咱们塞牙缝的！这下子呼延将军有救了！”
第376章 营门挑衅（）
韩滔略一思忖，道：“梁山贼寇奸猾，恐怕其中有诈！走！咱们看看去！”
两人带着一队亲兵，匆匆奔往大营望楼。
韩滔、彭玘都是能征善战的将官，且出身将门、家传韬略，营盘扎得井然有序、扎实牢靠。
现在四寨并一寨，主将又被擒了，两人更加万分小心。这处扩建的南营，严格按照左有草泽，右有流泉，背山险，向平易的标准选址，以利于警卫防守、人马饮溉。
三重木栅墙约高一丈，护营濠沟深约一丈五，这在防御标准上要高于普通营盘。
八处设门，而且宽约三丈，便于骑兵迅速出击。这点与一般宋军四处设门、广布射手、闭寨死守不同，毕竟他们这支军马以连环骑兵为主，必须要保障出击道路通畅，以便于机动灵活、四面援应。
马军的大营居中，四周散落着步军杂役军营盘，布置大量刀盾手，为马军提供遮护，拱卫着大宋稀缺的具甲重骑、精锐马军。
宋朝历来缺马，好不容易从青唐、辽国、夏国，或买或俘，拼凑起一支适合披挂重甲的马队，再精心锻造马甲，拣选兵员、潜心训练，劳心费力才练成这支连环马军，自然得像宝贝一样保护起来。
营门往往是防御的薄弱点，两人在强化营门防护上不遗余力，设置了大量的拒马枪。
这拒马枪精选直径两尺、长约六尺的大圆木，木上凿十字孔，孔中安装约一丈长的木棍，木棍的顶端削尖，密密匝匝地前指，可令人马不得奔驰。
每处营门都摆满了这样的拒马枪，骑军若要出击，守门卒拔下木枪，将圆木推开即可，十分便捷。
除了四下设望楼外，在大营中心还设了一个高高的望楼。望楼之下，巨大的营帐连成一片。营寨内外，一队队士兵执枪荷弓在一圈圈地巡视。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完全大亮了，清晨雾气，早就散去。可以清楚的看见两里外奔腾而来的梁山马军。号角声一身连着一声，在队伍深处，不断响起。
最终压到了官军弓弩射程的边缘，千余梁山马军将士都是高大健壮汉子，呼哨往来、不断叫嚣，身上的服饰五花八门，红袍青袄，应有尽有，不过无一例外全部披着皮甲。
早春的清晨风冷露寒，千余精壮骑士，呼吸间吐出的白气缭绕升腾，一股凛然的杀气卷地而来。
在队伍最前面，披着白色披风，穿着一身擦得雪亮锁子甲，头戴亮银兜鍪的，正是程风。
他骑着一匹极其高俊的白马，马匹浑身如雪，无一根杂毛。身旁一杆大旗，白底黑字，上书着斗大一个程字。
所有人都来往奔腾，只有他肃然而立。忽地，他一扬手，身边的号手，鼓足了腮帮子，“呜！”地长吹一声，悠长的号角声响彻战阵，身旁旗手擎着一面黑旗翻飞下令。
梁山骑士们纷纷勒紧缰绳，一片嘶鸣叫嚣声中，战马渐渐定了下来，按照隶属旗号，迅速整理成列。这些马军纪律之严明、号令之整齐，由此可见一斑。
晨风掠过，程风身上的白色战袍猎猎卷动。他麾下的虎贲骑士，目光坚定，凝神望向不远的宋军营寨。那寨墙上闪动着一条条的寒光，老兵们都知道，那寒光背后是一只只箭镞，一把把强弓硬弩。
虽然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仅仅只是一扬手，这彪梁山马军的战力却表露无遗！
韩滔、彭玘两人看到眼前这肃杀景象，都是默然不语。他们早就听说将官军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梁山头领，名叫程风，今日方才见到庐山真面目。甫一见识，便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
官军营寨内，同样是鸣锣击鼓，旗号飞舞，紧张地传递着各色命令。士卒们一个个顶盔披甲，在军官带领下从营帐中冲出来，按照各自职守，有条不紊地上了寨墙。
寨墙之上密密匝匝地站立着弓弩手。弩手们纷纷弯腰踩着弩弓上的脚踏环，将弓弦上满，放上箭支，虚扣着弩机，瞄向了梁山马军。
弓手们不可能长时间拉弓搭箭站在那耗费力气，一个个只是举着弓，将箭搭在手上，瞄向了一箭之地，随时准备拉弓射出。
各处营门口，大队大队的士卒涌了出来，站在拒马枪之后的是一排刀盾手，之后是两排长枪手，枪杆杵在地上，枪尖斜斜地指向半空，再后面就是层层叠叠的弓手和弩手。
营寨里头，杂役兵们忙乱成一团，将一盒盒箭矢打开盖子，随时准备送上寨墙和寨门去。更多的人则两人一组，将一包包铁甲抬了出来，放在地上，其中既有马甲、又有人甲。
一旦命令连环马出击，他们就得先协助给马儿披上铁甲，再帮助骑士迅速穿上衣甲，系紧各种皮绳。
可以说，重骑兵的使用，依赖于诸多兵种的辅助和协同，需要经过长时间的训练，耗费颇大，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练成。
骑兵们在寨门后面集结，一个个站在自己马儿身边，肃静成列，随时准备披甲出击。
呼延灼所领禁军算是百里挑一的精锐，虽然梁山军来得突然，且主将都已落入敌手，可应战诸事均井井有条，按部就班！
见了自家士兵们的反应，韩、彭二人略感欣慰，手下这些训练有素的铁甲重骑，比之对面的梁山马军不遑多让，论上甲胄之精良，更要胜上对方一大筹。
程风侧身对身旁的士兵说了几句，那士兵举起一个巨大的喇叭，高声道：“韩滔、彭玘两位将官，我军与呼延灼将军约定在先，今日特意来与连环马军决一胜负！你们可敢来战？！”
这喇叭是程风吩咐制作的，竹篾片做的骨架，外面用油纸糊成，扩音效果虽比不上电喇叭，但也颇有用。这番话逆着风还能清清楚楚地传入韩、彭二人耳中。
韩滔略一思忖，高声道：“战便战！只是呼延将军安否？可否让我们见上一见？”
他一开口，望台下的亲兵们就开始大声重复他的话，几十人同声大呼：“战便战！只是呼延将军安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