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土匪-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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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你让他运筹帷幄、领袖群雄,以他的阅历、性格和手腕来说,便是勉为其难了。
绝望深处才能诞生新的希望,凤凰涅槃,浴火重生,未来的经历对他来说是一次砥砺自我的烈火!唯其这样,方能真正成就豹子头林冲!
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林冲眉头一挑,对程风拱手道:“程风兄弟,听说此去一别,你要去东京办事,麻烦你帮我捎一物件给我家娘子。”
程风慨然答道:“小事一桩而已,林兄只管吩咐!正好可以去看看嫂嫂,将兄长情况转告她,让她放心。”
林冲在怀中摸索半天,掏出一个香囊,叹了口气,道:“我来时已与娘子写下休书,原想两不相牵、各自方便。
怎奈娘子对林冲放不下,临别时把她佩戴在身边的香囊强塞给我,让我睹物思往情,时常念想着她,你。。。你就帮我还与她吧。”
鲁智深在一旁听了,横眉倒竖、怪眼圆睁,急切切地道:“兄弟,你怎么能休了嫂嫂?!那样好的一个女子!”
林冲休妻这一段事,后世多有争议,有人认为他心肠柔软,为娘子幸福着想,强行留下休书,一心要与自己妻子离婚,是不想让自己的祸事牵连到妻子;
有人认为他自私冷漠,为了不至于招致更大的迫害,作出与高俅合作的姿态,主动休妻,舍妻保夫,与自己妻子划清界限,换自己性命和前程。
这林冲究竟是何种人?今日正好可以一解心中疑问!想到这,程风默不作声,饶有兴趣地关注着林冲的回答。
林冲忙扯住鲁智深衣袖,无奈地道:“鲁兄,你莫着急,听我慢慢解释。
唉!想当初我父亲是提辖官,她父亲是禁军教头,小弟也混了个教头,与她婚配,倒算是门当户对,我们夫妻俩虽未生育子嗣,但相敬如宾、伉丽情笃。
没想到横飞下来一场祸事,恶了高太尉,冤吃上一场官司,我从堂上官变成了阶下囚,刺配边关牢城。
此去千里,生死未卜,你说说,我还有何脸面连累着她?影响她未来的幸福?
鲁智深不依不饶,气咻咻地道:“呸!你这样做岂是男子汉所为?!
你不要她了,一个没男人的弱女子,那高衙内岂不是更加理直气壮地下手了?岂不是只能任凭他欺负了吗?唉!可怜我嫂嫂了!”
第22章 教头情深()
林冲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屈辱,低声道:“哥哥莫焦躁,你想想!我如今开罪的是当今主掌殿前司诸路兵马的高太尉!
我岳父、我娘子能斗得过他们吗?我若不立下休书,断绝夫妻情分,以贞娘的性格,很可能就会以命明志,以死守节!
我今日休了她,断了夫妻名分,绝了往日情分,就是希望她恨我,不再念我,或许能够保全张家上下。”
林冲说罢,心中一片茫然,口中喃喃道:“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程风听了林冲所言,心中一阵感动,原来林冲心里还有这层意思!
大难来临时,真正爱一个人莫过于让她恨自己,能做出这个决定得要多少勇气!
可惜鲁胖子不解风情,他恨铁不成钢地道:“唉!你这个怂货!大不了俺们把这两公差杀了,把张教头和嫂嫂偷偷接走,找个山头当大王去!”
林冲一听此言,神色大为紧张,道:“鲁兄,你所说的可是诛九族的重罪啊!我大宋立国一百五十余年,赵氏官家经邦济世,强国富民,人心拥戴,你见过谁造反成功的?”
鲁智深听了,一时语塞,拂袖离座。
程风叹了口气,对林冲大为同情,他也是倒霉,老婆竟然让高俅的儿子看上了,不跳出这个体制他是难以对抗了。
宋朝的军队分为禁军、厢军、乡军三等,禁军是中央正规军,集中了军队力量的精锐,主要任务是守京师,供宿卫,护卫天子;御外敌,讨叛逆,预备战事。
禁军往下分为殿前司军、侍卫司马军、侍卫司步军三大系统,其中又以殿前司军的地位最为重要,主要职责是驻扎京畿、拱卫京师,其领军之人定是皇上心腹之人。
这高俅便是殿前司军的主帅,总领部队的训练、迁补、赏罚等事,权柄甚重。
最要命的是高俅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从宋徽宗当王爷时便陪着踢球玩耍,作为亲密的球友,两人有着坚固的革命情谊,林冲一家人得罪了他,确实是难以逃脱五指掌心。
程风暗忖,林冲说得对,从眼下情况看,宋朝的社会运行还算平稳。
虽然宋徽宗酷爱奇花异石,弄得江浙一带百姓不堪其扰,后来逼得方腊起兵造反,但朝廷调童贯、谭稹率领精悍的西军A了过去,不多时便平定了叛乱。
至于宋江梁山泊起义,规模远远不如方腊,所以早早被招了安。若非宋徽宗昏了头,与金国结盟去攻打辽国,引狼入室,北宋不至于灭亡得这么快。
直到南宋灭国时,陆秀夫背着少帝赵昺投海自尽,许多忠臣追随其后,十万军民跳海殉国,百姓对赵家的拥戴由此可见一番。
程风同情地望了一眼林冲,见他眼神里充满了痛苦、迷茫、无奈和纠结。
林冲永远不会像鲁智深那样自在洒脱,因为他有着太多的牵挂,他太习惯为别人着想了。
也许有人会骂林冲是懦夫、狗熊,但设身处地站在他的境况去考虑,十步杀一人固然潇洒,但很难做到事了拂衣去,轻则举家逃亡,重则家破人亡。
他前前后后已经考虑了很多,在没法反抗的前提下做出了普通人最理性的选择,哪怕会背上千古骂名。
这选择,看似无情却有情,貌似不爱却深爱,令人肃然起敬。
程风定了定神,收回了漫游的心思,对林冲道:“林兄放心,小弟定会将东西捎到。”
从他手中接过香囊,仔细看了看,发现香囊做工甚为精致,最上处是三片绿荷叶托着一朵红莲,下连一条色彩斑斓、摇头摆尾的鱼,鱼的身体边缘用五色串珠缨络装饰。
鱼喻男,莲喻女,鱼戏莲暗喻着鱼水欢情,鹣鲽情深。
程风又去将鲁智深强拉回来,三人重新坐下。
不过经这样一闹,也没有了多少喝酒的兴致,草草吃完饭,便分手道别。
鲁智深取出一二十两银子送与林冲,又给了薛霸、董超二三两银子,叮嘱道:
“你们两个撮鸟,要不是兄弟相劝,原本俺是要砍了你们俩的!现看在林教头面上,饶你们俩条鸟命。前面路程没多少了,好好伺候,休生歹心!”
薛霸的脸上堆满了笑,点头哈腰地道:“小的明白!怎么再敢?虽是太尉指使。但小的脑袋更重要。”
鲁智深还是不放心,道:“前日,在野猪林你们也是看到的,碗口粗的松树俺可是一杖打断,你们俩的脑袋有松树硬吗?若有歹心,让你的头也同松树一般。”
两人一听,更如鸡啄米般连连点头,道:“小人知道错了!小人血肉做的身子,经受不起师父打!”
程风在旁看得乐呵,别看鲁智深性格鲁莽率直,做事可是有板有眼,对这两个官差先是给钱笼络,后是出言威吓,正所谓胡萝卜加大棒,恩威并重。
鲁智深交代完毕,便拱手向林冲道了声:“兄弟保重!”扛着禅杖和程风一路返回汴京。
有鲁智深这样的朋友陪伴,旅途总是不寂寞。
这胖子性格大大咧咧,也爱瞎白呼,只是让程风有些哭笑不得的是:
鲁智深作为一和尚,从未与他讲论佛法、传播佛道,而是热衷于聊过去战场杀敌如何英勇的革命发家史、狗肉多放蒜才好吃、哪种酒滋味最醇厚。。。。。。
“程兄弟,我跟你说,到了汴京我请你喝最好的羊羔酒,价格极贵,一般人喝不起。”
鲁智深顿了顿,面有得色地问:“你知道这酒为什么叫羊羔酒吗?”
程风微笑着摇摇头。
“这羊羔酒是把羊肉汤跟米混合起来,然后拌曲酿造。”
“肉也能酿酒?”程风有些吃惊。
“嘿嘿,酿造方法我也知道,保密啊,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打来一石米,用水浸泡。选上好羊肉七斤,备曲十四两。将羊肉切作四方块,煮烂,用滤出的汤汁拌米饭、酒曲。
关键得放木香一两且不沾生水,这样才不会腐坏。如此在坛里放十天,便酿熟了,味道极甘滑!”
程风打趣道:“真是闻所未闻,鲁师兄对吃喝一事涉猎甚广啊!就是这些酒啊肉啊是不是犯戒了?”
鲁智深闻言,将禅杖杵在地,表情肃穆,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说罢,仰天大笑。
“这个假和尚真奇葩!还挺有趣!”程风笑着摇摇头。
第23章 铁佛寺()
东光县,隶属河北东路永静军,位于沧州西南一百二十里地。
据鲁智深介绍,县内有一大寺,名铁佛寺。
寺内释迦牟尼铁佛体态硕大,凡人有许愿者,跪于佛像前,诚心默念,多有灵验,尤其是求姻缘,常常如愿。
久之,这里落下了“天赐姻缘,铁佛护佑”之名,远道来此求姻缘者络绎不绝。
两人闲来无事,加之程风有些好奇,便同鲁智深一同前去瞻仰礼拜。
寺庙掩映在千亩林海之中,远远望去,一派深山藏古寺的幽远意境。
前往寺庙的林荫小道上,香客来往络绎不绝,看来香火颇为旺盛,两人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慢慢踱进寺庙。
铁佛寺面阔五间,进深三间,殿檐下金字匾额上所书的“大雄宝殿”四字遒劲有力,宽展舒和。
宝殿前炉台铜鼎香火萦绕,身边的几棵五针松躯干沧桑曲折,姿态优美高雅。
大雄宝殿内经幢肃穆,法器俱全,正中面南端坐释迦牟尼佛,完全由生铁铸成,体型高大、法相庄严,令人不由心生匍匐跪拜之意。
铁佛两侧左为药师佛,右为阿弥陀佛,后排依次站立观音菩萨、普贤菩萨、文殊菩萨和地藏菩萨。
大殿东西两厢对称的排列着十八罗汉。这些塑像如真人大小,泥塑全身,神态各异,栩栩如生。
程风也随大众烧了柱香,鲁智深全然不顾周围人群朝他瞧来的异样眼神,在旁倚靠着楼柱,拿只烧鸡腿大口地嚼着,眯着眼瞧着程风跪拜敬香。
待他起身站起,鲁智深咧嘴揶揄道:“半仙还用上这许愿?咋不自己算算就得了?升官发财娶娘子全都搞明白了。”
程风掸了掸裤腿上的灰尘,微微一笑,道:“会我这个的,算天算地算他人,就是算不了自己。”
有些事程风没法对鲁智深实说,他从未来来到宋朝,犹如无根浮萍,前程未卜,他刚才拜佛,求的不是前程,也不是姻缘,而是为千年后的父母和爷爷祈福。
他说不清现在自己所在的宋朝和千年后的世界是否平行存在,也说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只愿他们不要因为自己的消失而太过悲伤。
两人出了寺庙,走出林子,便来到东光县大街上,刚刚拐过一条街,来到一个十字路口,发现一群人正围着一驾马车,人头攒动,议论纷纷。
鲁智深是那种喜爱看热闹,如遇不平事还要管一管的人,他拽着程风直奔了过去。
透过人群的间隙一看,只见一头戴青纱头巾,身穿粗布短袍的青年男子瘫坐在地,怀里抱着一竹箱笼在那哭泣。
他手里还拽着一老年男子的衣角不放,哀声道:“可怜我主人的家传宝贝,就这样被你们毁了!这可咋办啊!我有何面目见主人啊!”
那老年男子衣着光鲜,身穿鱼肚白罗衫,腰间系条佛头青绦,脚踏一双皂色四缝宽靴。
他双手拉着青年男子的手,想把紧紧拽着自己衣服的手扯开,口中喝道:“你这人好生奇怪,我家马车又没碰着你,你这不是讹人吗?若冲撞了我家小娘子,有你好果子吃!”
老者身旁还立着一男一女,看样子一个是车夫,一个是丫环。
嗤的一声,那位老者的衣角在拉扯间被撕开一个口子,他不禁勃然大怒,扬手便是一耳光,喝道:“你这厮,竟敢扯坏我的新衣!这是员外刚赏给我的!”
青年男子将箱笼放在一旁,一纵身跳着站起来,将袍裾往怀里一掖就要还手。
那老者一看这架势,也把袍裾一掖,挽着袖子冷笑道:“怎么着?你这辱门败户的谎贼!原来这等欺负人!那就让我这把老骨头教训教训你!”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一见要打架,围观的街头百姓更加来了兴致,一边啃着西瓜一边喝彩。
几个游手好闲的泼皮闲汉摩拳擦掌、捋臂将拳,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