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土匪-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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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之宝。
“青蒿。。。渍。。。叶子。。。”安道全喃喃地反复念叨这几个字,眸子里的光芒越来越亮。
最后他一跃而起,将碗放在桌子上,拔足奔了出去,如同疯癫一般,扯着脖子喊道:“林固、林固,把库房里的青蒿全部找出来,只要叶子!只要叶子!把粗杆子都丢一边。”
“记住!泡青蒿叶子的水温不要超过三十五度。”程风冲着他的背影高喊。
安道全猛地停下脚步,扭过头来,诧异地问道:“什么三十五度?”
程风刚想起来,这个时代没有温度计,哪里有什么三十五度的概念,只得掩饰道:“额,就是水温别比身体热就行。。。。。。”
接下来的三日,程风在江宁府四处逛荡,游了游碧波照人的莫愁湖,登了登山水兼胜的栖霞山,期间还在天庆观也就是后来的朝天宫祈祷一番,希望屠呦呦奶奶发现的法子在安妻身上能够好使。
这日用过午膳,程风又来到安道全药铺,打算看看安妻病情如何,他刚一进药铺,就看见安道全正满面春风地给人把脉诊病。
安道全见了程风,赶紧离座,对着程风长揖一礼,道:“多谢程官人指点,拙荆方能转危为安。多谢救命大恩!”
那一旁的病人一脸诧异,这安神医医术之高远近闻名,还行如此大礼感谢别人治病,眼前这年轻人究竟什么来路?!能令神医拜服?!真是怪哉!
程风忙将他扶了起来,道:“指点说不上,说实话我对歧黄之术一窍不通,唯一知道点的就是这个,正好赶上嫂嫂生了疟疾,这也是天机巧合。”
安道全笑道:“一方之师也是师啊,昔日我的师父凡听说人家有一良方,必然带着重礼不远数百里去拜师讨教,直到弄明白为止,更何况你这是送上门来的师父。”
程风关切地问道:“嫂嫂现在病情如何?”
“拙荆已无大碍,高热已退、饮食渐复、精神渐足。”他仿佛看穿了程风的心思,顿了顿,继续道:“明日!明日如何?我就同你外出走一遭。”
程风心中虽大喜,嘴上却迟疑道:“要不要等嫂嫂身体痊愈了再上路?”
安道全摆摆手,道:“不用不用了,拙荆的病情我最清楚,正气尚存、病邪已去,无须担心、自然渐愈。
救人如救火,还是先顾你那边吧。我收拾收拾行李,后日你来店铺会合,咱们一块往河间府去!”
他上前拽住程风的手,笑吟吟地道:“今日你就莫走了!跟我吃酒去。兄弟稍等,我看完这两个病人咱们就走。”
安道全为店里等候的两位病人诊治完,便带走程风走街穿巷,来到秦淮河边一处小院,刚进去了便见一美貌女子迎了出来,她身材娇小、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而秀气,一口温侬软语令男人听了骨头都软了。
那女子正是安道全的老相好李巧奴,其人甚为乖巧,听说程风是安道全的朋友,一口一个叔叔叫得极其亲热,仿佛早就熟识一般。
三人坐下来吃酒,巧奴不愧为风月老手,一会儿唱个小曲儿助兴,一会儿殷勤夹菜、巧言劝酒,把酒桌上的气氛调剂得十分热闹。原本说还要请个姐妹过来陪着程风,被他婉言谢绝了。
三杯五盏,酒至半酣,安道全对巧奴说道:“我家娘子大病初愈,今晚就不在你这里宿歇了,饭后你好好陪陪我,明日早,我和这兄弟去河北地面走一遭,恐怕多则是两个月,少是四十余天,便回来望你。”
那李巧奴撇嘴道:“我却不要你去,自从你家那只母老虎病了后,你都多久没来宠幸人家了?你若不依我,再也休上我门!”
安道全耐心地道:“我药囊都已收拾了,为救人命,必得动身,明日便去。你且宽心,我去去便回,路上不敢耽搁,回来就来找你。”
李巧奴撒娇撒痴,钻进安道全怀里,撅着红艳艳的小嘴,一边捶打着他的胸口,一边娇滴滴地道:“你若还不依我,非要出远门,我只咒得你肉片片儿飞!”
虽然是咒骂人的话,但在她娇腻腻、肉麻麻的语调、声音、神情说来,听起来依旧让人酥筋软骨、如饮甘蜜。
安道全似乎挺享受这套,哈哈笑着,依旧与李巧奴打着情骂着俏,时不时地两人还碰个“皮杯儿”。
程风看着,心里直犯嘀咕,莫非安道全真离不开这狐狸精?记得水浒传里记载,当时是宋江生背疮,浪里白条张顺前来请安道全。
赶上李巧奴缠着安道全不放,他气急之下将李巧奴杀了,在墙上留下“杀人者安道全也”字样,逼着安道全上了梁山。
难道自己也得下此毒手?我与她无冤无仇,确实难以下手啊。。。。。。
这时,正赶上李巧奴去解手,程风瞅着她走远了,忙问道:“神医,瞧这巧奴姐姐对你如此依依不舍,明日咱们还走得了吗?”
“哈哈!”安道全听了大笑不已,道:“一听这话便知兄弟很少去这风月场所。”
“神医说的没错,程风之前多在男人堆里混,这等脂粉窟确实没去过,但你何出此言?”程风略有些诧异。
第228章 城会玩()
“烟花女子说这等话来,不过是逢场作戏,取悦客人而已,姑且听之,姑且乐之,倘若当了真,那就是闹笑话了。
你放心,只要你给钱,她也会对你你情我侬,体贴备至,若没这点手段,她靠什么留得客人?靠什么让客人心甘情愿地大把大把地掏银子?”
“额。。。。。。”程风听了有些无语,敢情张顺是个不解风情的二货,没跟安道全问一句,便自作主张地错杀了李巧奴。。。。。。
当着程风的面,借着酒劲,安道全也无所顾忌,絮絮地道:“男人嘛,总得是个男人。一个女人让他的男人没有当男人的感觉,他就得从别的女人身上去找到这种感觉。”
他端起酒杯,用手划拉个半圈,“不瞒兄弟你说,今日安某这身医术,连同这个药铺,自然也包括我的娘子,都是仰仗岳父大人提携相赠。
所以,我面对我的娘子,心中总是带着几分感激、带着几分恩情,可谓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但到底是意难平,我总觉得少了点自己是个男人的感觉。。。。。。特别是那床笫之间的事,似乎在巧奴这才能找到那销魂的味道,即便我也知道不过是场你情我愿的生意。”
程风笑道:“我懂,我懂,不是有句话叫做,相敬如宾的那不是夫妻,是客人。
夫妻间若是太客气了,太一板一眼了,那就会有隔阂,就会有保留,少了许多情调了。难道行那敦伦之事,还得事先客客气气地商量一番吗?”
李巧奴刚走过来,便听见程风的高论,便打趣道:“哟!看着叔叔面嫩,没想到也是个识情知趣的情种啊!不知道哪个妇人有这个福气,能依偎在叔叔怀里,那一辈子也就值了。”
安道全哈哈一笑,将她搂在怀里,道:“你这个贪心的狐媚子,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我对你不够体贴吗?”
李巧奴吃吃的笑,“哎呦!我咋闻到一股醋味呢?今天的鱼放醋了?”
安道全瞧着她娇媚巧言、盼顾生辉,心中一阵火热,将她扯了起来,往内室里走去,道:“且让我尝尝今日的美人鱼究竟什么味道?”
走了几步,刚想起程风来,扭头歉然道:“兄弟,今日就到这吧,明早在我家药铺见。”
程风点点头,笑道:“安大夫赶紧去办正事吧,记着,慢慢吃,别被鱼刺卡了喉咙。”
安道全和李巧奴听了后笑笑,一边相互打趣,一边相扶着滚进了内室。
程风将身前的一杯残酒饮尽,出了小院,发现已是日头偏西,便信步向住所出走去,一路上目光所及都是些勾栏瓦舍,耳中所闻充斥着莺歌燕语,一片纸醉金迷的繁华。
天边隐隐约约飘来歌声:念劳生,惜芳年壮岁,离多欢少。叹断梗难停,暮云渐杳。但黯黯魂消,寸肠凭谁表。恁驱驱、何时是了。又争似、却返瑶京,重买千金笑。。。。。。
经过短暂的消沉,张邦安又恢复了斗志,他天性意志坚强,极有韧性,要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在东光县闯下偌大家业。
他此时像一匹蹲守在洞口的狼,莹莹的眼睛在夜色中发光,不依不饶地紧盯着猎物的动静,耐心地寻找一击而中的机会,不咬上一口肉绝对不会放弃,哪怕付出再沉重的代价。
汴梁城里水系发达,河流、湖泊随处可见,张邦安和往常一样,来到新郑门外一处僻静的河湾。
这段河流是汴河的一小段支流,并非船只来往的主航道,且地处金明池和琼林苑之间,林木高大、环境幽静,是个避暑钓鱼的好去处。
他寻了块树荫,在地上铺上块麻布,抛下鱼钩,摆好鱼竿,便闭眼躺在布巾上。
看似他在打盹,其实满脑子里都是在思索如何对付家大业大的兰家,只是这几日来也未理出个头绪。
过了半个时辰,在知了的鸣叫声中,他听见一阵“吱嘎、吱嘎”的摇橹声,以为是过往的舟楫,并未在意。但听动静,似乎在身前不远处停了下来。
“莫非兰家的人寻了过来,还要找我晦气?!”张邦安猛地睁开眼睛,悄悄地坐了起来,从身旁的草丛中拎出一把柴刀,眯着眼顺着草丛的缝隙向外望去,只见一艘画舫停在了小河对岸。
这艘船不算太大,长约三丈,宽约一丈,但装饰华丽、精雕细琢,飞檐翘角、玲珑精致的四角亭子赫然立于船头。
美人靠、亭柱上的浮雕花鸟和祥云一层扣着一层,层层错落有致,精细到牡丹花上的每一片花瓣都细细可数,船身四周贴着浮雕祥云,给整条船增添了富贵、华丽的气质。
船舱的门帘掀起,从里面踱出一位翩翩公子来,一袭白衫,生得眉清目秀、美如冠玉。细瞧瞧,只见他目如点漆,面如傅粉,唇若涂朱,那五官眉目比一般的女人还要精致上几分。
他站在船头,掂着脚不停地向前望去,似乎在等人。
张邦安不想惊扰了船上的贵公子,再带来什么误会,便一寸一寸地将鱼竿收了起来。
他收拾好东西,正要起身离去,却见一条小船顺流而下,上面站着个英俊男子,一身紫衫,长身而立,同样是美男子,这位浓眉大眼,脸型棱角分明,腰细膀宽,身材健硕修长,比刚才那位多了几分英气。
虽然是同性,张邦安见到这两位风格各异的美男子,对他们的外貌风度,心中也是赞叹不已、欣赏有加,仿佛大夏天里吹来一阵清风,心旷神怡,通体舒泰。
小船渐渐靠上了画舫,两人露出了默契的笑容,但未有一句言语,看样子两人十分熟悉。
画舫上的船工放下一副软梯,小船上的男子拉着软梯纵身而上,站到了船头,对画舫和小船上的船工吩咐了几句,那两人便坐着小船向河对岸划去,离张邦安藏身处不远。
这下尴尬了,张邦安反倒不好动弹,他正犹豫该不该现身,这时,惊人的一幕发生了,白衫男子见两名船工背对着画舫划着小船渐渐离远,竟然一把抱住紫衫男子的腰,嘴对嘴轻吻起来!
紫衫男子紧张地看了船工们一眼,相拥着把白衫男子推进了船舱。
张邦安难以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怀疑那名白衫男子是女扮男装,可刚才看见他的喉结清晰可见,定是男人无疑。
“还是城里人会玩!听说京城有不少以男子为娼妓的风月作坊,名为蜂窠,里面尽是敷脂粉,盛装饰的美男子。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大开眼界。”他心里嘀咕了一句。
第229章 借势()
“啪!”画舫上的窗户被放了下来,张邦安收回了目光,见那两名船工坐着小船晃晃悠悠地靠到了岸边。
那划着小船的船工是个年轻后生,从怀里掏出两个油纸包,一包打开是两大张葱花饼,里面还搁了几节大葱,一包打开是一只烧鸡。
驾着画舫的船工年龄较长,从小船里抱出一坛子酒,打开坛盖,闻了闻酒香,呲牙一笑:“嘿,小子还挺孝顺!”
那后生笑了笑,道:“叔,你总在画舫上待着多无聊,见着你可不带点好吃的。”
说完,两人用河水洗了洗手,边说着话,边吃了起来。
那后生嚼几口饼,道:“叔,你这活挺轻松的,待在画舫不用动弹,偶尔小官人用船,便划上一段,平时也就候着,就是太栓人了,我干不来。”
“嘿!你叔在梅家干了大半辈子,才熬上这个差事,你想干都轮不着你呢!”
那后生扯下一条鸡腿,递了过去,“叔,你说咱东家的小官人和萧管事怎么神神秘秘的?有啥事在家里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