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土匪-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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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邦安?我不认识啊!东光县?”听得兰锦心一头雾水,想到东光县一行发生的事情,特别是还有人死伤,她心中打了个颤,犹豫了下,忐忑地道:“那就让他进来吧。”
“兰小娘子好!”
兰锦心闻声转过身来,一双美目瞟去,只见一肤色黝黑的公子正拱手行礼,举手投足间虽竭力保持着文绉绉的风度,但身上所带的土气和戾气却掩盖不住。
张邦安看着兰锦心倾国倾城的容貌,超凡脱尘的气质,一阵凉风袭来,白衣飘飘,犹如仙子,心中好似盛夏之中饮冰品雪般畅快。
他心中微微发着颤,就是眼前这人,自己在铁佛寺的人群中看了一眼,便铭记在心,久久不能忘怀,以至于几番设计想要得到手,可惜她像滑不溜秋的鱼,即便握到了手里,一个不慎,便又逃之夭夭了。
到了后来,这个女人便成了自己心中的死结,自己也不清楚千方百计地想得到这个女人是真爱这个女人,还是为了证明自己从未失败的力量。
一个人过去的经验、经历和习惯直接影响着他的认知和对事物的判断。
张邦安过去三十年的人生经历,让他形成了这样的经验判断,那就是所有的女子是可以用金钱引诱,用暴力压迫,用把柄要挟得到的,而且都会像绵羊一样乖乖地顺从自己。
如果未成功,那就用更多的金钱引诱,更强的暴力压迫,更重的把柄要挟。
对于女人,他不会也懒得识情知趣、温柔讨好、迂回进攻,而往往采取简单粗暴省事的手段将其掌控在手,这就是为什么他瞧上兰锦心后,没有上前花言巧语地搭讪引诱,而是想出一出用假陶罐的高额赔偿金来胁迫她服从的办法。
兰锦心瞧见他紧盯着自己,心中不悦,微颦着眉头,冷冷地问道:“请问这位官人咱们认识吗?今日寻到兰府有何指教?”
张邦安微微一笑,道:“兰娘子也许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而且咱们还有着不浅的交集。”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兰锦心一脸诧异。
“嘿嘿!鄙人是张记解库的东家,去年大概也是这个季节,兰娘子的马车在东光县冲撞了我家小厮杨连庆,损坏了我家祖传陶杯,被判赔付三百贯钱,此事不知兰娘子是否还记得?”
“哼!你这强盗!还敢找上门来!也不怕我兰府上下把你打将出去!”兰大亨一听,心中火冒三丈,冲上前去将张邦安的领口一把拽住,作势要打。
兰锦心忙止住了兰大亨,不急不缓地道:“上次的事官府已有定论,该赔付的钱已经赔付了,你我之间早已无任何瓜葛!兰家的人不欢迎你,请出去吧!”
张邦安气定神闲地整理好自己的衣襟,脸上无半点气恼的痕迹,反而大有轻裘缓带的气象,慢悠悠地笑道:
“哈!兰娘子,是这样的,本来咱俩钱货两讫、两不相欠了,原本以为再也不会一睹小娘子芳容了。
天可怜见,你我缘分未尽,我发现你赔付的金铤有点问题,特地不远千里前来相告。”
兰锦心压抑着心中的厌恶,动容问道:“金铤?!是假的吗?不会呀!那可是当场验过真伪的!”
张邦安一脸神秘,低声道:“去年,束城县监狱发生越狱,县令单圭被歹人杀死,他屋内的金银财宝被洗劫,经过查验,你那金铤正是单圭所有。不知兰家和那杀死朝廷命官的劫匪有什么关联?”
“你血口喷人!我们兰家世代清白,本分经商,怎么会与劫匪有牵连?”兰大亨在旁一听,按捺不住叫起来。
“这我就不知道了,只是你赔偿用的金铤是贼人从单圭那抢过来的,这是证据确凿的,至于赃物怎么到你们手上的,就得问你们自己了!”
张邦安“叭”地一声将折扇打开,摇头晃脑地扇了起来,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兰锦心想到那天晚上兰大亨和珍眉出去卖玉簪,遇到自称李雷的神秘人,他竟然花二十四两金子买下一方手帕,方解了自己燃眉之急。
可这买帕还玉的事说出去有谁会相信呢?如果那人真是杀害朝廷命官的江洋大盗,细究起来,现在兰家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想到这,兰锦心面色苍白,一股冷意袭上头顶,带来一阵眩晕,几乎让她站立不稳,她扶住身旁的柳树,方才稳住了身子。
张邦安两眼一直瞥着兰锦心,瞧见她的神色,见一切都自己的算计中,心中大定,嘿嘿一笑,上前作势要扶住兰锦心。
兰大亨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去,拦在两人之间,怒斥道:“你是什么混账东西,竟然敢碰我家小娘子!”
第212章 江州法场()
张邦安干笑一声,道:“小娘子放心,这世上很少有人像我这样既聪慧又好奇,这事知道的人不多,我不会说出去的!只是嘛。。。。。。”
他停顿了一下,涎笑道:“这事要想绝对保密,得让你我是一家人方可稳妥。你想啊,哪有做女婿的,会害娘子和岳丈一家?”
“你。。。你。。。无耻!给我滚出去!我兰锦心行的正、坐得直,这事就算闹到官府那我们也不怕!”兰锦心终于被他的话激得怒不可遏。
反倒是兰大亨不似刚才那样激动,他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道:“哎哟!原来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呀!
你也不瞧瞧,咱们兰家起居用度是什么档次?那可都是金银财宝堆出来的呀!就你那乡下土地主的财力供养得起咱家兰小娘子吗?”
张邦安从进兰府起,就感受到兰家财力雄厚,楼阁亭廊无一不是精雕细琢,椅桌凳几无一不是料工俱精,就连下人们的神情气质、衣着打扮都显得是大家风范,相比较自己在东光县附近那些产业实力,自己确实有些自惭形秽。
他为自己强打着气,冷哼一声道:“话虽这样说,你看那林中的毒蛇多厉害,可被捏住了七寸照样任人宰割,多少权贵富豪之家,哪家不是因为惹了事呼啦啦地倒如朽木。
正因为兰家家大业大,更不应该因小失大。个中得失,你们自己好好掂量掂量!我住在四海客栈天子一号房,给你们三天时间,想清楚了便来找我!记住了!就三天!”说完,他拂袖而离去。
兰锦心犹自气得浑身发抖,兰大亨上前安慰道:“小娘子,别担心,他是条疯狗,他的话能有几分真?”
兰锦心美目含泪,转头问道:“大亨叔,那晚花二十四两金子买咱们手帕的人真没看清楚长相?”
兰大亨苦苦思索了一番,无奈地摇摇头,道:“那时路边灯火昏暗,那人又是背对着灯光,实在没看清楚长什么模样。只是留了个李雷的名字。”
兰锦心缓缓地道:“天下之大,叫李雷的人多如牛毛,买帕还玉的事又难以让人置信,如果金铤真与杀人越货的贼寇有关,咱们很难说得清楚。
唯一有底气的是,咱们真与贼人无甚瓜葛,没有真凭实据,官府很难将我们定罪。”
“小娘子说得对!”兰大亨安慰道,“这张邦安是个乡下人,到了天子脚下的东京城,估计上哪告首都摸不到门路,他也就是想吓唬吓唬咱们,敲一笔钱财,不必过于担忧。咱们稳坐钓鱼台,就不上当!”
两人又小声商量了一番,定下了不予理睬的对策,方才回屋歇息。初几日,两人还为此事心神不宁,又过了几天,见张邦安未找上门来,便将此事淡忘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事情真如他们所想的那么简单吗?
夏日炎炎,马蹄铮铮,程风骑着一匹快马一路向南疾行,恨不得插翅飞到江宁府。
谁想到天公不给力,行到京东东路淮阳军时,正赶上大雨连绵、淮河泛滥,漫延十余州县,东西数百里汪洋一片,尽成泽国,车马不得通过。
他找人打听了路程,不得已转而向西到宿州,再南下濠州,再向南,打算至江州转乘舟船,沿着扬子江顺流而下到江宁府。
待他辗转赶到江州城时已是七月十七日,此时正好过了午时,肚中饥火中烧,正要寻个打尖处,却见前面十字街头人头攒动、接踵摩肩。
兵丁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在一旁看管约束百姓,彼此间还不时传来喧哗争执声。
“不知前面发生何事?算了,躲开些罢,免得惹祸上身。”他心中有事,无意前去看热闹,免得惹来麻烦,耽误行程。
没想到,身旁一兵丁一把攥住他胯下马的缰绳,呵斥道:“下马!下马!你这人好不晓事!蔡知府监斩反贼,你这没眼力见的汉子还想骑马冲撞法场?!”
“法场?!”程风不欲多事,闻言赶紧下马,赔笑道:“军爷,小的外地路过,不知前面是法场,冲撞了则个。”
那兵丁见他言辞客气,口气也缓了下来,摆摆手,“知道就好,且去别处过一过!今日不同平时,监斩的是反贼宋江,勾连着梁山泊强寇,不可等闲视之。”
“宋江?!”程风听了心中又是一惊,抬头看那申牌,上写道:“江州府犯人一名宋江,故吟反诗,忘造妖言,结连梁山泊强寇,通同造反,律斩。
犯人一名戴宗,与宋江暗递私书,勾结梁山泊强寇,通同谋反,律斩。监斩官,江州府知府蔡某。”顿时确信不疑。
他牵着马往外走,心中边思索考虑着,梁山地理位置、资源征集的条件要比少华山好多了。
如果历史没有改变的话,众好汉会来劫法场将宋江救出,李逵会从楼上跳下来将刽子手砍死,从而抢得头功,赢得宋江一辈子的信任。
要是自己把这个功劳抢下来,是不是有机会进入梁山山寨?而且还能谋得不错的位置呢?在此基础上,再引导影响这帮人为己所用,这番事业可比少华山要做得大。
历史要是改变了咋办?看样子官府士兵和刀仗刽子加起来约有五百余人,若是没人救这黑矮胖子,老子一个人勇敢地冲上去,周围的人像看傻叉一样,随后一拥而上,将老子剁成七块八块的,那就悲剧了。
听见背后喧哗声更大了,他转身一脚踩在马镫上,立身向里望去,只见法场东边,一伙弄蛇的乞丐,强要挨入法场里看,众士兵赶打不退。
正相闹间,只见法场西边,一伙使棒卖药的卖艺人,也强挨将入来,正和士兵闹将起来。
闹犹未了,只见法场南边,一夥挑担的脚夫又要挨将入来,被士兵拦下,那伙人就歇了担子,都掣了匾担,立在人丛里看。
他心中一凛,看这情况应该是来劫法场、救宋江的梁山好汉!
自己这只小蝴蝶扇动的翅膀,并未改变许多事情,就连跑上门去让晁盖不要去劫生辰纲也未成功。
由此,大概率来说,历史依旧按照原来的轨迹运行,宋江今日肯定会被救走,自己横插一杠子,投机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对于胜率大、收益大的事情怎么办?那就是一个字,“干!”
第213章 压下赌注()
可是眼下兵丁甚多,一个不慎老子因此而受伤甚至把命丢了可不值!有没有好的办法呢?
程风心中激烈地斗争着,脸上却波澜不惊,渐渐地走到相对偏僻处,看见一名年轻的厢军正在一棵大柳树后尿尿,看那身形与自己相仿。
估计是周围没有茅房,那人好不容易找到个没人地,正闭眼享受着放水的快感,不时身体还抽动两下。
程风忽然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办法。。。。。。
他一旦决定做一件事了,往往非常果断,毫不犹豫,何况眼前的机会转瞬即逝。
程风悄悄地走到那兵丁的身后,猛地一掌砍向他的脖颈,无辜的兵丁只觉脖子一疼,眼前一黑,便向前扑到。
程风赶紧将兵丁扶住,慢慢放倒,防止他倒向满是尿水的地上,不想自己一会儿穿上带尿骚味的衣服。
随后,程风迅速将兵丁的号衣给扒了下来,套在自己身上,把粉青毡笠往头上一扣,又胡乱揉了两把青草、在地上搓了搓黄土,往自己脸上随便涂了涂,原本白净面皮顿时变成黄黑脸色。
做完这一切,他翻身上马,猛地抽了几鞭,马儿嘶叫两声,奋蹄向前疾驰,蹄下扬起一团团黄尘,毡笠顶上的红缨四散飞扬。
他边纵马狂奔,一边挥舞着马鞭,大喊:“蔡太师有令,刀下留人!蔡太师有令,刀下留人!刀下留人!”
他这一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上千道目光齐刷刷地朝他望去。
监斩的狱官原本大剌剌地坐在皂纛旗下的交椅上,顿时站了起来,眯着眼瞧去,又朝远处观望的知府蔡九望去,见蔡九也是一脸惊疑,心中顿时断决不下。
要知道这蔡九是蔡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