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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左岸纯情,右岸媚色-第26部分

小说: 左岸纯情,右岸媚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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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至心灵,我豁然领悟了导师的意思。
  事情不复杂。这篇论文,导师觉得不错,并热情的想推荐发表,不是无条件的。署名时,他会是第一作者,就是提出课题、论点、付出努力最多的那个人;而我是第二作者,也就是在他指导下负责搜集资料、密切与他配合、偶尔动动笔的那个人。
  导师又担心,那篇论文会在国内刊物上先发表,这样学术界的人会知道谁是真正的作者,所以前面才那么问话,让我赶快把文章撤回。
  “杜辰薇,你是个有潜质的学生,系里其他老师也都知道。去Princeton的事,认真来讲,系里应该会同意。”导师说话的时候,脸上沟渠纵横的皱纹一动一动。我竟从没发现它们那么难看。
  是暗示着一场交易吗?导师得到这篇论文的第一作者身份,我得到去Princeton的机会?
  国家有规定,论文由学生独立完成,导师只是泛泛提出指导意见时,导师不应该成为署名作者,尤其是第一作者。可惜,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第一作者身份,特别是在国际学术刊物上发表论文的第一作者身份,是一个人学术能力、学术水平、学术成果的最有力印证,更和职称评定、申请科研经费、甚至评院士等行政升迁紧密挂钩。有了这些利益驱动,其实,导师的行为不难理解!
  原来——这才是耀眼光环之下,一个真真正正的宋薄引!
  深深吸口气,我努力露了个谦逊的笑容:“宋老师,那篇论文真的值得您推荐?”
  “年轻人不能枉自尊大,但也不能枉自菲薄。你有多少份量,自己该知道。你值得拥有的机会,也要勇敢大胆的去争取。”宋薄引依然是如往昔般,语重心长的样子。
  坚持拒绝吗?得罪boss让他恼羞成怒,把原本百分之七十可能给我的机会,硬是塞给别人?
  指尖不断婆娑了厚厚的论文稿,我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自己倾心写就的一点一滴,一抬眼,又看到导师不紧不慢的品着铁观音。
  退一步想,最起码,宋薄引没有不打招呼,就直接把我的研究观点窃取到他自己的文章里,不是吗?最起码,压榨归压榨,掠夺归掠夺,他终究准备给我一些回报,不是吗?
  收拾起些许委屈不平的情绪,我审时度势,使尽全力保持了微笑:“宋老师看着说好,我当然没意见。”
  公正的原则是什么?清高的骨气算什么?既然没有伤害到其他人,没有违背我的道德底线,何妨退一步海阔天空?交易,抑或是合作,并无本质上的区别,要达成双方共赢互利的局面,有所放弃在所难免!
  又和宋薄引客套了几句,我适时告辞。
  出了书房,在客厅看到宋剑桥和季洁,两人正在讨论《源氏物语》。宋剑桥滔滔不绝的讲述着紫姬的种种完美,颇有乃父做讲座时的傲然风采。季洁仰了小脸仔细听着,眼睛亮闪闪的。
  “辰薇,我爸对你很欣赏,说你继续努力,也许会是他这辈子最得意的弟子。”我开门出来时,宋剑桥坚持要来送送。
  “谢谢师弟鼓励。”我淡淡应了,脸上的肌肉几乎要僵硬。
  最得意的弟子吗?如果是几小时之前,我听到这样的评价,一定会兴奋无比、得意洋洋。可惜此刻,我完全没感觉。
  不该用理想的标准来衡量现实,我早该学会。
  事实上,这些负面情绪,到初十晚上参加苏三和沈怡然的婚宴前,还有些积蓄在体内,没有被彻底消化掉。
  傍晚五点半,换装、化了个清新的淡妆、随意把长卷发打理得自然蓬松,照照镜子满意后,我招呼李哲准备出门。一出房门,却被李哲扯住。
  “天气预报说会变天,别穿裙子了。”李哲斜倚了门框,温和的建议。
  变天?昨晚我看过天气预报,明明没听到的。
  “乖,换一件,裙子太短。”李哲连拥加抱,笑吟吟的带我到衣橱前。
  看看镜子里,深咖啡色的鹿皮长靴,经典的苏格兰短裙,加长的纯色羊毛围巾,配了小西装式的上装,英伦的贵气揉合了甜美性感的女人味,整体效果很舒服。虽然和平时在学校里的端庄温婉样子,大不一样,可我没觉得有任何问题。
  “不过是膝上十公分,而且我穿了连裤袜,不会走光的。”隐约猜到李哲的男人心理,我简单解释了。
  李哲却执着的从衣橱里挑了条长裙出来,递给我。
  “你不会这么霸道,连我穿什么衣服都要管吧?”不可遏制的反感悄悄滋长,我告诉自己别发作出来。
  李哲依旧认真的盯了我的裙摆,柔声说:“小薇,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记得从前维东也曾为了我的衣着,说过同样的话。其实说到底,不过是男人的占用欲在作怪。女朋友抑或老婆,是属于自己的,所以不能让别人瞧了去,否则自己就吃了大亏?荒谬的想法!
  “我觉得这样很好。”不想和李哲争辩下去,徒然增加不痛快,我转身出门。
  一路上,李哲一言不发,薄薄的唇固执的紧闭着。我也懒得出声。
  及至到了酒店,在签名簿上各写下自己的名字,分别给苏三和沈怡然送了红包、合影,我径自和学校诸兄弟姐妹坐了一桌,李哲去苏三医院同事那一桌坐了。
  随了司仪的安排,新人入场后,宋薄引作为证婚人致了祝词,大家掌声雷动。苏三、沈怡然又交待了恋爱过程、喝交杯酒、切蛋糕,于是所有人一起举杯祝福他们新婚大喜、白头偕老。
  宋薄引带了师母和宋剑桥,与一帮老师坐在邻桌。我们这桌小字辈,顿时少了许多拘束,嘻嘻哈哈声不断。
  “我也来这边吧,那边太闷。”宋剑桥端了酒杯过来,拖了把椅子坐在我左边。
  半天,他目光下移,忽而期期艾艾的冒了一句:“辰薇,那个……你裙子太短了,平时你都不这样的。”
  “有什么问题?”我漫不经心的反问。
  宋剑桥仿佛有些不好意思,憋了片刻,终于开口:“我觉得还是长长的裙子好看,很纯洁很淑女,现在这样……会让人有不太好的联想……那个……”
  不太好的联想?不就是露了点腿吗?而且我双腿至膝盖紧紧并拢,略略斜坐的姿势,已经是穿短裙的最佳坐姿了,他还有什么好联想的?
  “唉,对呀,辰薇你那位怎么不过来坐?”某师姐的话声打断了宋剑桥。
  抛开对宋剑桥的疑惑,我笑嘻嘻跟大家干了一杯:“他呀,不肯做我的家属。”
  “按理辰薇该坐到那边才对,这叫夫唱妇随。”一位师兄揽了他女朋友,颇有些炫耀的意思。
  “什么夫唱妇随,八字还没一撇呢。”宋剑桥颇为不满的接了茬,大约自己也意识到有点太激动,又讪讪的说,“辰薇是独立女性,当然是想坐哪边就坐哪边。”
  不理会他们在辩什么,挟了片糯米甜藕,细细咀嚼,我偷偷瞥了李哲那边一眼。怎知,李哲也恰好看过来。视线碰撞交错,我有点郁闷,于是狠狠别过脸不理他。
  短信乐音轻快响起,我按了查看,是“小薇薇,别生气”。
  又一条:“是我霸道了点,没考虑你的感受,sorry。”
  再一条:“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刻不见,如隔三日。可怜我坐在这里有三天没见你,我们出去走廊上聊聊,好不好?”
  一抬眼,又对上那边李哲轻笑的脸。想到他很快要去美国做手术,有一段日子不能在一起,我的理智尚在心软和不快之间徘徊,我的腿已自动走到外面走廊上。
  “小薇,”身后传来熟悉的语声,却再无动静。
  我疑惑的回身,看到李哲站在两米外,直勾勾瞅了我古怪的笑。
  “干吗?”我故意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
  李哲悠然走过来,象一只闲庭信步的豹:“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腿很漂亮,曲线和比例都不错——特别是从后面看,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我想这只坏坏的泰迪不知又在动什么歪脑筋,不由斜睨了他:“你这算是赞美?”
  “还有那句,穿超短裙的女人和‘做鸡的’只有一步之遥。你听说过吗?”李哲贴近我,神秘的压低声音。
  怒火噌的直冲脑门,我愤然还击:“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说女人穿超短裙象那个,根本就是男人自己心理有问题,才会淫者见淫!”
  话一出口,我猛的想起适才宋剑桥吞吞吐吐没说完的话,一阵发怔,莫非他也是“淫者见淫”,才说我穿短裙不够纯洁、不够端庄?
  “你的腿这么漂亮,又偏偏要半遮半露,根本就是无声的诱惑,在故意挑战我的自制力……”李哲亲昵的搂过我,低低诉说着,呼吸撩得我耳根一阵痒痒。
  “胡说!”我一开口,已被他含了双唇。悠悠沉浸在这三天来的第一次甜蜜亲吻中,胸臆间积压的郁闷,奇异的不知不觉随风而去。
  不知什么时候,肌肤微微有点凉,我清楚感到空气的冷冽和他的燥热,吃了一惊,慌忙睁开眼。这才发现,我们已置身于暂时无人的婚礼更衣室里。
  “小薇,年后还没抱过你……”李哲柔声呢喃,依稀饱浸了缠绵的情意,听得人身心暖洋洋的,仿佛要融入春风般舒畅。
  “这样不好——”我下意识抵了他的胸,试图保持彼此间的距离,却越发感到他的强劲有力。
  柔软如绵的沙发上,他指尖似盛夏烈日般炽热,灼灼点燃我的每一寸肌肤。细腻的麂皮绒轻轻摩擦着我的肌肤,他带了我,一点点深深陷入其中。
  对着这样任性得恣意、痴缠得近似放纵的李哲,我如中魔咒,竟不懂得怎样去拒绝。
  末了,门,不合时宜的倏地打开。进来的那人,和我们,都惊住了。
  那一刻,当事人自以为是情之所至、一时放肆,况且最多是衣发凌乱、衣冠不整而已。纯情的旁观者却大受刺激,以为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亵渎了伦理道德。
  偶然间的惊鸿一瞥,就这样,改变了此后的许多事。 
 


  三十五、做,还是不做(1)

  我和李哲回宴会厅时,美貌的司仪正煽情的在台上说:“刚才新娘在走上婚礼台的时候,手里拿了一束花球。我们这会儿就派上用场。”
  “大家知道,抛绣球是我国古代的一种习俗,是待字闺中的小姐选择意中人的一种方式。今天我们将抛绣球改为抛花球仪式,让幸福的新娘将手中的花球抛出,接到花球的那位将是今天婚宴的幸运儿,因为你很快就会收获如同花儿一般美丽的爱情。请在座的尚未婚娶的年轻小伙子和小姑娘们走到红地毯上,等待美丽爱情的降临。”
  顿时,师母喜笑颜开的招呼诸兄弟姐妹齐齐上台。那边,苏三也没忘抓上医院里的单身汉们。自然,我和李哲很“不幸”的都被赶鸭子上架了。
  在欢呼声中,美丽的新娘子沈怡然,捧了芬芳花球,冲我温婉的笑了笑,苏三也略举左手,对李哲飞快做了个OK的手势。于是乎,在我发愣之际,转身背对了我们的沈怡然,往上用力一抛,那花球就象长了眼睛般,越过众人的头顶,直直撞到我怀里。
  “看来下一个做新娘的是辰薇。”师母颇有点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意思,乐悠悠的看看我,又看了李哲,“说起来,你们两个也要谢我这个大媒才是。”
  “对啊!”兄弟姐妹们趁机起哄。
  是啊,所有人都以为我和李哲的初次相逢,是在苏沈二人的相亲宴上呢。
  “今天我们先敬师母一杯,日后一定再重重谢媒。”李哲笑眯眯携了我的手,大方的举杯。我忍不住掐了他手心一下,谁答应嫁他啦。
  “好,干杯!”宋剑桥抛花球时不见人影,这会儿面色铁青,拎瓶五粮液过来,倒了满满一杯就往嘴里灌。
  想起刚才在婚礼更衣室的尴尬,我低了头,不想与宋剑桥对视。李哲却是面不改色,举杯豪爽的一口饮净。
  那天后来,我去李哲医院同事那桌坐了。宋剑桥和一帮兄弟姐妹挨个干杯,从五粮液、王朝干红、嘉士伯,喝到椰奶、雪碧,直到最后双眼通红,醉得不省人事,才被师母叫人抬了回去。
  李哲笑说自己该受重罚,因为他毁了我在宋剑桥心中的形象。
  我在苦笑之余,也大大松了口气。乐观点想,如果这样,能让宋剑桥彻底醒悟,我不介意他看到一个真实的杜辰薇。
  接下来的日子,李哲效率奇高的和巴黎婚纱摄影预约了拍照时间。
  结果试衣服时,我穿什么李哲都笑眯眯的说漂亮。就这样,从喜庆的大红龙凤裙褂、绰约的高开衩旗袍、浪漫典雅的和服、长今式的精美韩服,拍到或古典高贵、或娇媚性感的西式婚纱;外景从自然风格的大宁绿地、西部牛仔、阳光海滩、英伦味道的泰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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