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纯情,右岸媚色-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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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哲,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你同意吗?”我半认真的把米兰达警告说了一遍,以示公正。
三十三、Mr。Right or Mr。Wrong(3)
回去后,我们玩起了模拟法庭。
李哲规规矩矩在客厅沙发上坐了,象教室课堂上最乖巧最听话的小学生。我站着,居高临下的瞥定他。
“李哲,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你同意吗?”我半认真的把米兰达警告说了一遍,以示公正。
“同意。”李哲看似老实的点头。
没等我再开口,他就拖了我的手到书房,打开电脑:“我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主动交待。”
鼠标,点了桌面上那只胖乎乎的企鹅,用户自动登录。淡蓝的界面上,清楚现出熟悉的头像,熟悉的“刀如流云”,还有他唯一的QQ好友,名叫“白衣卿卿”。
“我交待,我不该跟你一起这么久,还在网上一直不说明自己的身份,装普通网友听你发牢骚谈心事。”李哲边说,边摊了双手出来做勇敢认错状,“你不高兴,就狠狠的打手心罚我,来吧。”
我忍不住噗哧一声笑:“讨厌,装什么小学生,这个我早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时候发现的?”李哲目光闪了闪,饶有兴趣的望过来。
不想提那天刻意试探他的事,我继续我的进攻大计:“喂,今晚是我审你。”
“Question NO。1,我挺好奇的,流云公子是怎么从网上找到我的?”整理思路,我决定先搞清楚流云这件事,再谈其他的。
“你用的qq显示了你的IP地址。”
李哲冲我挤挤眼,笑得象只狡黠的狐狸,“在网上搜索一下,很容易就可以查到你的IP地址是F大的。再到F大bbs上逛一圈,找到校园IP一览的帖子,对照各院系来看,就知道你是在文科楼七楼。然后,冒充家长打电话到你们系里,说找一个老师,假装一时忘了姓什么,只记得特征是既在读硕又兼了辅导员的职务、很年轻的一个漂亮女老师。”
“再然后,你们系人事科的人就特别热情,把你的名字、电话号码、宿舍住址清清楚楚告诉我了。”李哲无辜的眨眨眼,“太简单,想找不到你都难。”
我不可置信的瞪了李哲。居然饶了这么大个圈子找人,真亏他想得出来,也干得出来。
李哲拉我在电脑椅上坐下:“小薇薇这么看着我,一定是太感动了。”
“嘁,那时候你又没见过我,还说什么找个漂——亮——女老师,”我拖长了调子,嘲笑李哲,“要是我根本就是个丑八怪,你肯定没兴趣了,对不?”
李哲悠然揽了我:“白衣卿卿——,很漂亮的名字,一听就知道人也很漂亮的。”
“油嘴滑舌!”随手捶了一下他的胸,我偏头又想了想,“Question NO。2,亲亲流云为什么要找我呢?”
我的感觉里,李哲虽然有时任性,但绝大多数时候是绝对理智的,应该不至于会热烈的迷上一个从没见过面的网友,再大费周章的去找她。
“喜欢你的文字,觉得你聪明可爱,然后发现你突然变得很不开心,还彻底从网上消失了。我有点担心,就想找到你、安慰你。就这么简单。”李哲坦然看着我,答得有条有理。
OK,姑且接受他这个答案。
我继续:“Question NO。3,你为什么偷拍我?是不是一直在跟踪我?”忆起从前,又作愤然状狠狠瞪了李哲,“不然哪有那么巧,我喝醉了你就冒出来,我听个金庸讲座你又及时跑出来,后来你还特地丢个手机让我捡到,对不对?”
李哲笑着举了双手投降:“小薇薇没说错,我是跟了你一阵子。不过我也没办法,谁叫我对你一见钟情呢。”
一见钟情?这是他第二次这么说了。
我飞快开动脑筋:“在酒吧那次之前,你就见过我,对吗?”
“是啊。”李哲端端正正的凝视了我,眼睛里似渲染了落日烟岚的色彩,瑰丽迷人。
“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世界上最纯洁最善良的天使。”明明是肉麻兮兮的语句,经了他富有磁性的语声加以诠释,却是格外真诚深情。
眨眨眼,我努力保持清醒,不想迷失在他的柔情里:“Question NO。4,那什么我们有缘分的预言,说一天里一定能碰到三次,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
“算是吧。”李哲撩拨着我的长发,
老实说,我始终觉得那天发生的事很诡异:“真的?你怎么做到的?”
“你在bbs上写过,你相信命运的奇妙正在于重复的不期而遇。而我,恰好得知苏三要和沈怡然相亲,所以就故意在前一天晚上掉了手机让你捡到,这样第二天早上我们就会第一次见面。等到中午,苏三相亲的时候,我们肯定会第二次碰面……”
“等一下,”他说得太快,我却听着这里面有漏洞,忍不住打断,“你怎么知道沈怡然是我师姐,又怎么知道师母要安排我们一堆人去作陪客?”
李哲望着我,微笑了不说话。
念头如闪电般飞掠而过,我脱口而问:“难道你为了认识我,事先连我身边熟悉的人都调查过?那个让大家作陪客的主意,根本就是你有意向苏三提议,然后让苏三装脸皮薄,跟师母提议这么干的?还有,我几年前在学校bbs上发的杂文,你居然也搜出来看过?”
李哲轻描淡写的应了:“没这样复杂……也可以这么说吧。”
“那第三次碰面,是因为你在qq上用流云的身份,套我的话。我跟你说晚上会去逛逛或者运动,所以你就等在文科楼下,跟踪我,然后扮偶遇?”有些事,一旦连贯起来想,很容易找出前因后果。
李哲调皮的捏了我的鼻子:“小薇薇很聪明啊,不过——”他难得的否认了一次,“第三次是真真正正的巧遇。那天,我下班后去文科楼找你,你已经走开了。”
直直望了这个深情款款的男人,我一时有些茫然,竟不知是该感动于他的用心良苦,还是惊诧于他的精心布局。
书桌上,闪烁的宽屏液晶,自动进入屏保程序。数张照片,连绵谱写了一个动态的杜辰薇,或轻颦或微笑或黯然或落寞,每一张都远比真人要完美出色。最终,画面定格在一个绚烂的场景。
蔚蓝的天,深蓝的海水,海天共一色;远处点点渔帆,近处浅金的沙滩上,一袭白色细带比基尼的杜辰薇,扬臂欢笑,纤秀的脚踝边,有她精心堆彻的童话城堡——那是大一那年,在北戴河享受阳光海滩时,维东帮我拍的。
“你上次问我要从前的照片,就是弄这个?”我看得出,刚才闪现的每一张照片,构图颜色明暗都经过重新调试、剪辑、整合,足见制作人的认真心思。
“喜欢吗?过年那几天我在北京做的。”李哲扬了扬眉,笑吟吟的搂过我。
依稀,他身上的味道,清雅的,温暖的,如同富有蛊惑人心的魔力般,轻柔撩拨了我心底最深处的丝弦。那无以抵抗的柔情蜜意,中人欲醉。
那夜,我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风流俊雅的杨过,在练古墓派的入门功夫“天罗地网势”。八十一只麻雀在他手掌的空隙间,飞来飞去,偶尔有一只窜出去,他随手一伸,便将麻雀挡了回去。
每只麻雀都欢快的奋力振翅,还以为自己在蓝天白云间自由飞翔。其实在杨过眼里,无论麻雀怎么飞,始终也飞出他亲手制造的、最温柔的天罗地网。
三十四、Mr。Right or Mr。Wrong(4)
“Question NO。5,除了流云的事,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模拟法庭进行到后来,不想提到维东,不想提到私家侦探,我如是问。
“小薇,我很累,想睡了。”李哲懒洋洋揉了眼睛,如是答。
“真的没什么想告诉我?”我扳过他的脸,凝望着他的眼睛。
“有什么明天再说好吗?”李哲就搂过我,轻轻吻上我的额。
我默然。
我有询问的权力,他也有保持沉默的权力。
那夜,我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风流俊雅的杨过,在练古墓派的入门功夫“天罗地网势”。八十一只麻雀在他手掌的空隙间,飞来飞去,偶尔有一只窜出去,他随手一伸,便将麻雀挡了回去。
每只麻雀都欢快的奋力振翅,还以为自己在蓝天白云间自由飞翔。其实在杨过眼里,无论麻雀怎么飞,始终也飞不出他亲手制造的、最温柔的天罗地网。
初七清晨一睁眼,李哲已起身,还买好了小杨生煎和牛肉粉丝汤。
“你昨晚做恶梦了?一个劲的翻来翻去。”坐在餐桌旁,李哲问。
我埋头吃生煎,摇摇头。我百分百的相信他,他却不能百分百的坦诚以待,如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我不会生气,更不会强人所难的逼他回答。
“胃又不舒服?”李哲有些紧张的端详了我。
我摇摇头。闹情绪,是每个人都会有的,我会很快调节过来,没必要弄得两个人心里都不舒服。
李哲不再说话,大家都安安静静的吃早餐。时钟机械的“滴答滴答”声,枯燥无味的贯穿在空气中,惹得人心烦意乱。
手机响时,我们对视一眼,都吓了一跳。接完电话,我穿衣准备出门时,有些郁闷。
大清早导师紧急召见,通常只有三种可能:第一,有一大堆火烧眉毛的活儿,要你付出廉价劳动力迅速完成;第二,有坏消息不得不尽早的、委婉的告诉你;第三,有好消息要迫不及待的通知你。其中,以第三种情况的可能性最低。
“别担心,不会有坏事。”临出门时,李哲象往常一样帮我戴手套,随手捏了我的脸颊。
“嗯。”看看窗外的悠悠白云,再看看李哲,我忍不住暗里嘲笑了自己。杜辰薇,原来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李哲这样站在你身边,你的世界很容易就变得晴朗明媚起来。这次,难道你又陷得深了?
到导师家,照例是进书房说话。
占据了整面墙的怀旧书柜,与现代的玻璃木饰门相映生辉;深沉稳重的胡桃木色书桌,色彩绚烂的艺术壁画,衬托出强烈的时尚感,最终形成一个知性与感性巧妙融合的雅致空间。
不用导师招呼,我自己倒了杯铁观音,坐在书桌边的椅子上,欣赏了周围琳琅满目的书籍。
某种意义上,导师就是学生的boss。选择什么样的导师,对学生的未来发展会有很大影响。我的导师宋薄引,在学术界声望极高,素来以治学严谨、为人正直宽容而受到大家的敬仰。我想,我真的很幸运。
“杜辰薇,上学期末你交的论文我看了。”几句寒暄后,导师直奔主题,“《中日‘现代文学’观念建构的比较研究》,选题宽泛了点。好在你切入的角度还算独辟蹊径,全文论述虽然没有穷究中日现代文学发展的全部,也算在前人基础上有了些较新颖的见解。”
暗暗舒了口气,我想导师能这么说,就证明今天没什么坏消息,那论文在他看来还算完成得颇好。
“……论东亚文学的现代性,不是那么容易做的。虽说中日的现代文学都受了西方的影响,但比较研究下,仍然有各自的特征。你在例证方面,阐述得不够详尽透彻,有些语句措辞也不够严谨,很容易产生歧义。比如这里……”
导师拿了我论文的打印稿,一页页从头翻到尾,依次指出不足之处。我忙拿了笔记本,一条条用心记下。
“回去按我说的、赶快好好修改。开学一个礼拜内,再交份论文的英文稿过来。我看看能不能给你推荐一下,在《Asian Studies Review》上发表了。”末了,导师和蔼的把写满了他评语的两张纸,递给我。
《Asian Studies Review》,澳大利亚亚洲研究协会发行的《亚洲研究评论》,国际性学术刊物呀。一刹那,我有一种天上掉下个金元宝、正巧砸在头上的幸福眩晕感。
导师随手给我的茶杯斟满了:“你这篇论文,给国内的刊物投稿了吗?”
“投了《中国比较文学》。”既写好,自己看着还满意,我当然会投到全国中文核心刊物,期望发表。
“联系一下他们编辑部,要求把论文退回来吧。”导师笑容和从前一样可亲。
眨眨眼,我一头雾水,半天没想明白,只能迷惑的开口:“宋老师,您的意思是……”
“你也知道的,这种国际性刊物就算是副教授、博士,有时也很难在上面发表一篇。”导师闲适的抿了口茶,缓缓说来,“而且,你回头交上来的英文稿,我会再仔细推敲修改一番。”
福至心灵,我豁然领悟了导师的意思。
事情不复杂。这篇论文,导师觉得不错,并热情的想推荐发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