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华夏-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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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开始有更多族人向窑场涌入,原本就显有些拥挤的窑场,更是人满为患,于是冲黎昊道:“族人都想一赌你的陶鼎,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黎昊此刻正望着黄帝出神,目送一行人簇拥着他离开,并未答话。
青阳笑着附和道:“如今皆大欢喜,我们赶紧回去和娘说,她老人家必定十分高兴!”
昌意也不断嚷着要回去,一来昌仆最近几日总觉不舒服,一会儿更多族人涌入进来,说不定会挤伤着她,二来他觉得陶壁上的图纹很有意思,迫不及待的想要私下里询问黎昊。
昌仆本就少有主见,自从跟了昌意以后,便为夫命是从,两人形影不离,甚是恩爱。
黎昊收回目光,说道:“此地族人越来越多,大家先回去也好,不过我还有事要办,就不跟你们一起啦。”
青阳想起黎昊之前行事,总会受族人诸般刁难,此刻听说他要独自行动,心下担忧,遂道:“当初你来窑场仅仅送几个陶坯,尚且有人阻拦,你若有要紧事,不妨让我与你同去。”
只是他忘了昔日窑场长作轩土仍在身旁,待他发现时,却已晚了,正待解释,轩土开口道:“当初那事儿本就怪我,没什么不可说的,当日不曾见师父手艺,才口出大言,如今亲眼见到,甚为佩服。师父若是有事,徒儿或许也可帮得上忙。”
黎昊冲两人摆手道:“你们皆是好心,我岂能不知,只不过我就是去见一个人,说两句话而已,就不用劳烦你们了。”
女魃觉得黎昊要见的这个人,必定跟他的心事有关,当即问道:“你要见谁?”
黎昊听得女魃声音,一拍脑袋,心想她跟我同去,效果或许会更好,当下也不隐瞒:“我刚刚在人群中看到了力牧大人,就想着去拜见一番,女魃,你陪我一起去如何?”
女魃自是求之不得,连连点头,随之想到自己如今心急的满口答应,会不会太不矜持,忽觉面红耳热,忙低下了头。
黄帝先前组织人手,安排族人分批进入,奈何有些族人好奇心颇重,并不遵从安排,一个人如此,其余人纷纷效仿,原本井井有条的场面登时大乱。
黎昊见此情况,急忙说道:“这里乱哄哄的,我们还是赶紧出去吧。”
他做事素来雷厉风行,既已打定主意,自然越早实施越好,是以话音未落,便牵着女魃的手往门口奔去。
原本进出有序的阵型已经大乱,他便推开迎面而来的人群,艰难前行,硬生生的挤出了一条道路,青阳、昌意等人紧随其后。
当时“男女有别”的观念还未深入人心,未婚少男少女共处一室亦不少见,手牵手更不足为怪。
女魃初时也这么想,后来见黎昊紧握着她左手,在杂乱不堪的人群中东窜西突,保护周到,不禁心中一甜,满脸红晕,面颊不由自主的滚烫起来,急忙伸出右手遮掩,生怕别人瞧出古怪。
黎昊出了窑场,才想起尚不知力牧的住处,一时不知该往哪走。幸好女魃在旁,她在轩辕城多年,又与力牧亲近,便自告奋勇的在前带路。
走了一阵,她知力牧的住所就在前方不远处,反而驻足不前了。
当日在蜀山氏部落时,她亲眼目睹了力牧和黎昊的冲突,似乎不可开交,险些动起手,倘若一会儿他们再争吵起来,又该如何是好?
一边是素来疼她爱她的力牧伯伯,一边是她挂怀于心的少昊哥哥,那时她实在不知到底该帮谁。想到这里,颇感踌躇,只呆呆的怔在原地,搓手顿足。
黎昊眼见女魃突然停足不前,不由得暗暗纳闷,又见她脸色有变,似乎颇有为难之处,便说道:“你若是有其他事,大可先行离去,只要把力牧大人的屋子指出来便可。”
他之所以提出要女魃陪同,主要因为他看出女魃与力牧的感情颇深,万一与力牧相见之时话不投机,女魃可以在旁协助,这样更容易达成目标。
女魃白了黎昊一眼,暗恼他不懂自己所思所想,只觉自己白白担心了一场,心里微怒,一赌气道:“跟着我便是,我若真有他事,还会带你过来?”
说罢,复又抬腿上前,只走了一阵,心底又暗暗担忧起来。
黎昊平白无故的被呛了一句,大惑不解,由此对变幻莫测、捉摸不透的女人心思,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忽见女魃再次停步驻足,抬头望时,几间草屋映入眼帘,想来应该是力牧的家到了。
第一六四章 力牧的自尊心()
第一六四章力牧的自尊心
眼前房屋低矮,远远望去,正中央的屋里火光闪动,隐隐有说话声传来。
黎昊紧跟女魃脚步,缓缓向前,只见火光所在的屋子门前,悬着一根细细的绳子,上面挂着屈指可数的干鱼干肉,凑鼻相闻,竟微微有些臭味,想来必是放置日久。
后又听女魃冲屋里大喊道:“力牧叔叔!”
过不多时,一个中年男子从屋里抢出,只见他身材魁梧,肩宽膀阔,如铁锤一般的拳头此刻却向女魃轻轻招手。
黎昊来之前已做好心理准备,如今见到心中不免还是一惊,又想起这位力牧大人连青阳、夷彭都可随意鞭打,惧意更甚。
此刻见他拥抱着女魃,笑容满面,正用凝神注视着自己,黎昊不禁寒毛竖起,浑身都不自在,他不笑还好,一旦笑起来,牵动脸上的肌肉,那天从额头到嘴角的疤痕亦随之抖动,显得更加狰狞可怕。
黎昊与之双目相对,只一会儿便甘拜下风,败下阵来,忙撇过头,望向别处,只听得女魃道:“力牧叔叔,你何时回来的,怎么也不来看女魃?”
力牧闻言,假意板起了脸道:“你还说,我回来这么久了,你都不知道,还怪我?”
女魃自知理亏,吐了吐舌头,挽着力牧的手臂走进屋里,在火堆旁坐下。他故意将力牧拉到了背对门口的位置,此刻歪着头,忙向黎昊打眼色。
黎昊立即会意,冲她点点头,正待进屋,忽然听力牧开口说道:“我一会儿有要事要谈,你们先出去吧。”
当即便有几个妇女孩童从屋里走出,显是力牧的家人,妇人经过身边时冲他点头致意,黎昊紧跟着回礼,这才大步跨入屋里。
围着火堆坐下,便要说明来意,但见力牧脸色不悦,想好的说辞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眼见三人尽皆沉默,场面一度尴尬,只好勉强挤出了一批笑容,说道:“蜀山一别,已有数日,力牧大人近来可好?”
力牧闷闷的冷哼了一声,只是将双手伸出,搭在火焰山取暖,并不答话。
黎昊本就浑身不自在,虽对力牧有些敬畏,但见对方傲慢无礼至极,也颇气恼,当即就准备离开,反正又不是非求他不可。
正待起身,忽然听女魃开口说道:“力牧叔叔,今个儿我们有事相求,你不会连我都不肯帮了吧?”声音温柔似水,还带着些许撒娇。
黎昊一怔,竟有些呆了,回过神来不由得啧啧称奇,他与女魃相处时日已久,哪里见过她如此撒娇卖萌、温婉可人的模样?
原来女魃自幼目睹家庭反目的悲剧,因与夷彭暗中交好,夹在两方之间,左右为难,是以变得郁郁寡欢,言语日少。在陈都历练的里面,多是在孤独寂寞中度过,郁结越积越深。
初遇黎昊时,情况稍有改观,但她明白自己心意后,故意克制与黎昊多做接触,久而久之,便让黎昊产生了误解。
不过这种性格非是天生,乃是后天环境使然,她在与亲近之人相处时,总会不经意的流露出活泼灵动的本性,只不过对待黎昊却是个例外。
力牧拿起一根枯枝丢入火中,搓搓手道:“你不用替他说话,他有嘴有舌,自己会说!”
黎昊本想一走了之,但如此一来,必回陷女魃于两难之地,总归不妥,何况此次来实为青阳,倘若能如愿以偿,受点冷言冷语倒也值得。
一念至此,冲力牧微笑道:“想必力牧大人已回数日,那么酒水自是品尝过了吧?”
力牧咂咂嘴,“嗯”了一声,本来他已快要将酒瘾压下去了,可黎昊忽而一提及,肚子里的馋虫复又被勾了上来,回想酒水美妙滋味,顿感饥渴难耐。
黎昊将一切尽收眼底,看着力牧猴急渴望的模样,心中暗暗好笑,脸上却不动声色,继续道:“今日新出炉的陶鼎,力牧大人肯定也亲眼看到了,以为如何?”
“哼,也不过如此,只不过比陶罐稍好一点罢了!”力牧语声本就粗重浑厚,此刻故意提高声音,屋里另外两人均感震耳欲聋。
只不过却非他心中所想,技艺比较之时,他一直便在大首领身旁,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到得最后他对黎昊烧制的陶鼎,佩服的五体投地。
此刻倘若轩辕族人相询,他必如实回答,推崇备至。可若是东夷人前来询问,纵使此人是陶鼎的主人,他也要违心贬低,口是心非。
殊不知他这人极重名声,是以当日听说黎昊以卑鄙手段,制服蜀山西侧的“野人”,他视为奇耻大辱,对黎昊大为恼怒,险些就要动手。
除了爱惜他自己声誉以外,对轩辕的名声也格外在意,如此一来,你让他在一个东夷人面前,承认轩辕输给了东夷,当真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黎昊知力牧不过嘴硬而已,其实他心里早已拜服,此刻心中好笑,却也不打算在此事上于他据理力争,只接着问道:“那么以酒水和陶鼎为主,再加上轩辕最好的麻衣,一并送往陈都,力牧大人不妨猜猜,神农人肯不肯同意青阳的婚事?”
力牧抚须不语,凝神静思,原来族人的传言都是真的,眼前这个东夷人,当真全心全力的在帮助青阳,这三样东西倘若一并奉上,纵使神农人眼高于顶,想必也绝不会拒绝。
大首领曾明言,麻衣出世,他当属首功,如今又烧制出了天下间独一无二的陶鼎,此人委实有些能耐,只不过就是奸猾了些。
他仍对黎昊当初下毒一事耿耿于怀,而对于黎昊造酒之事,便跟其他轩辕族人一样,一无所知,是以只想到了黎昊在麻衣制作和酒水酿造上的功劳。
当时黄帝隐隐猜到酒水真相,求证黎昊,得到肯定答复,却得知他淡泊名利,不愿承担造酒之功。
轩辕平白无端的得了这一功劳,黄帝自是欣喜异常,求之不得,也不再向任何人泄露,但对于黎昊对付夷彭的心思却也无从知晓了。
良久以后,力牧缓缓说道:“神农虽是天下最富足之地,炎帝更是天下共主,但我轩辕却也不差,轩辕与神农联姻乃是双方之大喜事,他神农人有什么不乐意的?
不过有麻衣、酒水、陶鼎相助,会令他们更无从拒绝,欣然接受。”
闻言,黎昊翻了个白眼,心想你就使劲吹吧,又见力牧一本正经,严肃认真的模样,顿感滑稽可笑,一时忍受不住,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感到有人在扯自己手臂,立即警觉,急忙收起笑容,却已来不及了。
第一六五章 天下大势()
第一六五章天下大势
力牧听到笑声,不禁双目圆睁,怒气上冲:我才刚刚说完话,他就放肆大笑,岂不是在故意嘲弄我?
凝神盯着黎昊,目中凶光乍现,双拳紧握,冷冷道:“你刚才为什么发笑,我哪里说的不对?”
黎昊心中一凛,深知一旦得罪了他,便是黄帝在场也无济于事,纵使性命无忧,但一顿鞭打定是无法避免了。
又想起昌意之前提过,力牧怒急动手时,不问身份,不念人情,不顾轻重,鞭鞭皆用全力,挨打之人皮开肉绽,痛不欲生。
想到此处,黎昊背脊冒出一阵冷汗,却又苦思不出应对之策,心下不由得焦急起来。
女魃听到黎昊突如其来的笑声,不禁错愕不已,转瞬之间又变得惊惧万分,暗暗担忧起来:我以前明明跟少昊哥哥说过,力牧叔叔的古怪脾气,怎么他这个时候还敢发笑?力牧叔叔本已脸色不好,又对他颇有微词,这事一出,岂不故意要惹力牧叔叔动怒?
不行,我得帮他!
想罢,搂着力牧手臂,笑道:“力牧叔叔,少昊哥哥平日里常对我说,轩辕之中对你最是佩服敬仰,他哪敢笑你呀!如今大哥婚事已成定局,他在为大哥感到高兴呢!”
说完忙挤眉弄眼,示意黎昊向力牧多说些好话。
力牧初闻心中一喜,但他眼力极好,女魃明目张胆的举动又怎能瞒得了他?虽知她是假话,心里喜悦依旧,以女魃的性子,若不是她亲近之人,恐怕别人就是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会说出如此赞美之词。
他本有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