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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部分

盛华-第3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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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胜正从金拙言带来的布包里,一把一把的抓出花生,摊到红泥炉周圈,没理他。
  金拙言将旁边已经煮的似开非开的黄酒倒进银酒壶里,拍开一坛子善酿酒,看着已经走近的柏乔问道:“这善酿酒你平时怎么喝?”
  “多加点姜丝。”柏乔抽了抽鼻子,闻着坛子涌出来的酒香味儿,露出几分馋相,“真是好酒,老郭拿来的?”
  “富贵孝敬的。”郭胜随口答了句。
  金拙言往大铜壶里倒了大半壶善酿酒,挟了两筷子姜丝放进去。
  “随便坐随便坐。”阮十七吱吱呀呀晃着椅子,热情的让着柏乔,柏乔看着他,这边看看,那边看看,度量了下,挑了个离阮十七最远的椅子,坐下前,又把椅子往后拉了拉。
  “你这什么意思?”阮十七说和柏乔说着话,却是看向陆仪。
  陆仪一脸笑,“我提醒了柏小将军几句。”
  郭胜咯一声笑出了声,拉了把椅子坐下,和柏乔笑道:“你没看到,真是可惜了,不说了,实在……”
  郭胜瞄了眼正一个个横过众人的阮十七。
  柏乔冲阮十七拱了拱手,“能撑下来,这会儿还能若无其事,这一条上,我佩服你,不简单。”
  金拙言将各人的酒壶放到各人旁边,一边将杯子挨个递过去,一边笑道:“我也佩服得很呢,不服不行啊,我和王爷听陆将军说这事,就几句,王爷一口茶喷了一桌子,我差点吐出来,动用了真气才压住。对了,王爷往你们府上赏了不少上好的皂豆,用了没?”
  “看今天这月色,多好,这银杏树不错,公的母的?这酒不错,你喝的什么?你尝尝这个,比荔枝酒好。”阮十七扬着声音,先夸月色再让陆仪喝酒。
  金拙言笑出了声,柏乔也笑个不停,陆仪举杯子示意阮十七,他喝的就是香雪酒,郭胜挥手招呼大家,“花生能吃了,不能再说了,不然就要对不起这花生了,这花生确实不错,你们尝尝。”
  郭胜捏起个花生,在手里扔了几下,飞快的剥开,揉掉皮扔进嘴里,满嘴浓香再喝一口热热的状元红,舒服的呼了口气,摆着手示意大家尝尝。
  陆仪和金拙言熟门熟路的吃花生,阮十七在这些事上头属于看一眼就能精通的,挑了个花生,两只手来回扔了几下,剥开扔进嘴里,再抿口酒,舒服的眉眼乱动,“喔哟,真是好享受!”
  柏乔也拿了粒花生,烫的一扬手扔在了衣服上,忙再捡起来,剥开,连花生衣都没来得及揉去,就扔进嘴里,再抿口酒,眉毛抬起,“这必定是老郭的吃法,酒醇花生香。”
  “还真不是我的法子,这是我跟徐舅爷学来的。”郭胜挑着花生剥着花生吃着花生喝着酒,极其愉快自在。
  “徐先生?”柏乔有几分惊讶,徐先生那么文雅的人,要喝酒不该赏梅踏雪么。
  “徐舅爷真是个难得的雅人。”阮十七急忙夸奖道,这会儿他对他家徐舅爷的印象好之又好。
  金拙言笑出了声,看着阮十七,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算了,陈家那位有诰封的夫人,想来他是有分寸的。
  又说了好一会儿闲话,郭胜看着柏乔问道:“囡姐儿还好吧?”
  “嗯。”刚说了句什么,正笑的眼睛弯起的柏乔笑容一滞。
  “我说,咱们结个亲吧,我家言哥儿,你看怎么样?聪明伶俐,懂事知礼,漂亮英武,要长相有长相,要才干有才干,要家世有家世,对了,以后肯定温柔体贴,不说京城头一份那也差不多,打着灯笼都不好找。”阮十七立刻接话道。
  金拙言一口酒呛的猛咳,郭胜猛一转身,一口酒总算没喷到红泥炉上,陆仪倒是淡定,只斜着阮十七撇嘴,当年他就是这么夸他自己的。
  “不要。”柏乔一脸的无语之极,“瞧不上。”
  “你看你别这样,要么这样,从明儿起,我隔天把言哥儿送到你那儿一天,你来调教,怎么样?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女婿,你就把他教成什么样,你放心,你家女婿,你教成什么样儿,我都不管,毛毛她娘肯定觉得你教的比我教的好,你放心大胆只管教,怎么样?这总行了吧?”阮十七真是大度体贴极了。
  这下连陆仪也呛着了,柏乔上身用力往后仰,连连摆手,一幅唯恐沾上就甩不脱的样子,“不要!”
  “你看看你。”阮十七摆着手,“行行行,先不说了,这事得从长计议。”
  “你别打囡姐儿的主意。”柏乔神情郑重,“姐姐当初要嫁进苏家,阿爹和阿娘都没看上苏家,不为别的,就因为苏家身在泥泞中。我们柏家,从不沾染这种事,阿娘前儿还说过一句,等囡姐儿长大了,要给她挑个象密州史家那样的人家。”
  柏乔妹妹柏湘嫁进了密州史家。
  “囡姐儿怎么教养,想好了没有?要习武吗?”陆仪看着柏乔,含糊问了句。
  柏乔垂下眼皮,“阿娘不想让她习武,可我觉得……再说吧。”
  郭胜、金拙言和阮十七都听的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习不习武怎么了?”阮十七不客气也不讲究的问道。
  “没什么……”陆仪的话没说完,就被柏乔打断,“没什么不能说的,我们家规矩多,其中一条,就是嫡出和庶出不能一样教养,若是庶出子,一生下来就要送到族里,不能长在家中,从文不习武,也不能姓柏,都是随母姓。庶出女养在家里,象平常人家一样,学习针线女红,不习武,也不和柏家男儿一样教养,湘姐儿就从来没习过武,是跟着阿娘在内宅长大的。”
  “那干脆不纳妾得了。”阮十七接了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不干脆不许纳妾,不过,因为这个,我们家人倒是极少纳妾。”
  “怪不得人丁单薄。”郭胜给柏乔倒了杯酒,“要是让囡孩子照庶出女教养,这可太委屈她了。”
  “我也这么想。”陆仪接了句。
  金拙言点头,阮十七挨个看着众人,再看向柏乔。
  “阿娘还病着。”柏乔垂着头,口齿含糊,“先这么说,我家的规矩……不说这个了。”
  “汪夫人病着?我竟不知道。”陆仪惊讶道。
  “不想让人知道,请大夫都是悄悄的后门进后门出。”柏乔抿了口酒,“阿娘说了好几回,说要不是姐姐从小跟男儿一样教养,凡事都要自己拿主意,当初也不至于嫁进苏家,也就不至于……”柏乔喉咙一哽。
  郭胜叹了口气。
  “我一个人的时候,常常想,要是让姐姐自己选,她是愿意象她这样,还是愿意象阿湘那样。”
  “你呢?”郭胜拨着火,看了眼柏乔,“你们柏家男人,年纪青青就战死的,听说不少,你是愿意象庶出子……象普通人家子弟吧,读书会文,还是愿意象现在这样?你姐姐当男儿教养长大,她所思所想,必定也如男儿一般,想想你自己就行了。”
  “嗯。”陆仪点头,“我也是这么想。”
  “人活着,又不是为了活得长,至少我活着,不是为了活得长。”柏乔转着手里的杯子,“从小儿,我跟姐姐就很能说得来,唉!”柏乔长叹了口气,“要是让囡姐儿象阿湘那样长大,姐姐大概会很不高兴。”
  “就是啊!”阮十七冲柏乔举了举杯子,“这人活着,头一样,顺意!自己想吃什么不能作主,想穿什么不能作主,想做什么不能作主,想娶谁想嫁给谁不能作主,这活着,不跟人家养的雀儿差不多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柏乔斜着阮十七,哼了一声。
  阮十七脸上笑的谦虚和蔼极了,“你家囡姐儿跟我们家毛毛差不多大,这孩子得有几个小伙伴一起长大,以后打架也有个帮手不是,明儿我让毛毛她娘带着毛毛去你们家找囡姐儿玩,顺便看看江夫人,毛毛她娘跟你阿娘挺能说得来的,毛毛她娘最会劝人,让毛毛她娘开导开导你阿娘,心气通了,比什么药都强。”
  金拙言一边笑一边指着柏乔,“我可提醒你,这位,你可得防好了,花样百出……”
  “不过十七这话在理,小孩子是得有几个小伙伴一起长大。我当年,要不是有磐石,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郭胜一边笑一边抬手拍着阮十七。
  “不用!小伙伴多的是,用不着你家的!”柏乔一脸警惕盯着阮十七,断然拒绝,“你少打主意!”
  “你看你想哪儿去了!”阮十七一脸的好脾气,“算了算了,以后再说,来来来,喝酒喝酒,富贵这酒真不错,喝了这么多年绍兴香雪酒,就数这个味儿最醇。”
  几个人跟着转了话题,说起了各地的酒。
  直到半夜,几坛子酒都喝空了,三更的梆子声远远传来,诸人起身,各自回去。


第601章 挑事儿的祖宗
  第二天一早,李夏到那间小暖阁时,郭胜已经在暖阁门外候着了。
  郭胜跟着李夏进了暖阁,垂手道:“昨天柏乔倒是去了,只是……”郭胜将昨天柏乔和阮十七结不结亲家那些话说了,“……其它没敢提,好在十七爷机灵,倒也探到话了。柏家这边……”
  郭胜抬头看向李夏,柏家掌着从皇城到京畿的防卫,他以为王妃苦心布局这么些年,这会儿不过一收手,就应该能把柏家拢到手里的,谁知道全无希望。
  “柏家是这样的。”李夏神情怡然中带着几分欣慰,“从太祖以来,只要柏家人在京城,从皇城,有时候甚至宫城,到京畿的防卫,必定是放在柏家人手里。就是因为柏家人只忠于椅子上的那个人。”
  郭胜凝神听的专注,这些都是极要紧的话。
  “柏乔肯去,这就是情份,就是说,只要不是谋逆的事,别的,他都能照应咱们一二,这就足够了。”李夏嘴角带着笑意,片刻,又笑道:“这是好事,凡事要看的长远些,柏家若是今天能倒向咱们,那异日,也能倒向别的人家,这样的柏家,就流落成一门武夫了。”
  郭胜暗暗舒了口气,心里微微一动,又将柏家那些规矩,和柏悦的女儿囡姐儿如何教养的话,也说了。
  李夏专心听了,笑道:“真要当庶女教养,那可就坏了他们柏家的规矩了,柏景宁必定不许。
  他们柏家还有个规矩,要是男丁都没了,他们家和男儿一样教养长大的女儿,或是招上门女婿,或是返回娘家,和男儿一样领兵打仗,支撑门户。
  照这个规矩,柏悦是能回到柏家,支撑门户的人,那她的女儿,自然是柏家嫡支嫡出,怎么能当庶女教养呢?”
  李夏想了想,“好象……有过一回还是两回,就是柏家女儿返回娘家,接掌兵将,支撑起了柏家的门户,一点儿也不比柏家男儿差。”
  郭胜眉梢微挑,很有几分赞叹,“这柏家,真是让人心仪。”
  “几大世家,各有妙处,阮家也有很多有意思的规矩,陆家也有,陆将军是外室子,可说起来,却是嫡支嫡幼子,他们家论嫡庶,另有规矩。陆家还有个规矩……”
  李夏的话戛然而止,随即笑道:“越说越远了。这一阵子盯紧陈江手里的案子,还有刑部那边。”
  郭胜答应了,垂手退出。
  ……………………
  隔天日上三杆,阮十七往刑部转了一趟,从周尚书那里领下了彻查大狱走失犯人这桩差使,回到自己那间小屋,一连串儿吩咐下去,小吏们忙的脚后跟踢到后脑勺,阮十七却拎着他那根嵌宝马鞭,带上北海南海等十来个小厮,上马直奔陈府。
  陈府几个门房看到一群马狂风一般卷过来,一个怔神,等看清楚是阮十七等人时,那群马已经冲到台阶前,门房们嗷嗷叫着,再要关门,已经来不及了。
  冲在最前的南海一只脚踩上马背上,从马背上直接纵身跃上台阶,一脚踹开大门,将几个正圆瞪着眼睛推着沉重大门的门房撞的摔成一团。
  南海的小厮探身抓住南海那匹马,跳下拴好两匹马时,阮十七已经将鞭子甩的啪啪响,大步流星冲进了大门,小厮急忙跑几步,跟在围在阮十七身边那群虎虎生风的小厮后面。
  昨天下午阮十七冲到李家二房,一顿鞭子将郭二太太抽的生死不知的信儿,早就传的陈府上下无人不知。
  陈家的规矩比李家二房强太多了,一众下人仆妇即使有心看热闹,也是一个敢跟上前的也没有,只乱跑着往各处报信。
  昨天听说郭二太太被打的生死不知,胡夫人就一晚上晕过去了好几回,陈眙守着阿娘,惊恐的做了一夜噩梦。
  陈家老夫人马氏也不知道骂谁,总之痛骂了一顿,又安排指挥了一顿,一大早就到了胡夫人院子里,一是看看胡夫人怎么样了,二是她得过来看着,她倒要看看,姓阮的敢把她这个老婆子怎么样!
  陈省的爹陈安庆在礼部领了份闲差,今天自然是告了假,陈省当然也没敢出门,守在家里,准备顶门立户。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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