蚁贼也疯狂-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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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个怪胎。”憋了半晌,高顺也找不出更好的措辞来形容陈削,自从上了陈削这条贼船,高顺的三观,已经被陈削给改变了许多,打仗有像陈削这么打的吗?又是游击,又是伏击,乌七八糟的手段,简直是层出不穷,坦白来说,高顺很瞧不上,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陈削的法子,确实很奏效。
这是幽州边塞,又是冬天,气温极低,官兵打仗的时候,跟义军一样,也是热的浑身热汗直冒,可是,一旦被泼上凉水,一冷一热,如此往复,不出几日,官兵必然面临大面积的病患,看似不痛不痒的小手段,可高顺没想到,这最不起眼的凉水,竟然是陈削最为依仗的王牌!
第一百一十六章,一片冰海
吃饱喝足后,虎妞带人收拾东西,一路走来,都是风风火火,跟杨家将的烧火丫头杨排风一样,可是唯独快要走到陈削这边,虎妞却脸一红,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就连头都低了下去。
“削哥,你吃饱了吗?”声音很低,很柔,甚至还带着几分女人特有的娇羞,以前虎妞小,对陈削仅仅是当成大哥哥看待,可是如今三年过去了,虎妞摇身一变成了大姑娘,再也不是以前那个面黄肌瘦的黄毛丫头了,正如狗蛋所说,虎妞变漂亮了。
就算虎妞对陈削没什么念头,可也禁不住有个淘气的弟弟,狗蛋整天当着外人说自己姐姐是陈削的女人,时日一长,虎妞对陈削,感觉早就变了。
“吃饱了,城墙上危险,以后不用上来了,我交给你个任务。”陈削说着,俯身凑到虎妞的耳边,两人一下贴的这么近,虎妞的心跳,顿时腾腾的陡然变得急促了起来,脸蛋更是红的发烫,就连耳朵都红透了。
可是,陈削却似乎没发觉一样,吩咐完之后,再次拎起钢刀迈步走到了城墙边。
每次登城厮杀,官兵都被泼成落汤鸡,卢植也着实气恼,打了一辈子仗,陈削这样的对手,他还头一回遇上,恼怒归恼怒,可卢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报,将军,不少进山砍柴的兵卒,都莫名其妙遭了伏击,已经死了几十个兵卒了。”忽然公孙瓒健步如飞走进了卢植的中军帅帐,一进帐,公孙瓒就忍不住抱怨起来。
“遭了伏击?什么伏击?难不成附近的山上,还有陈削的伏兵?”卢植下意识的问道。
“那倒不是,附近的林中,藏了不少捕猎的兽夹,进山砍柴的兵卒,经验不足,很难识别,一时不慎,不少人都遭了殃。”
卢植摆了摆手,“这一定是陈削干的,让进山的兵卒多加留意也就是了,眼前的头等大事,是夺取北平,除掉陈削,其余的事情,都不值一提。”
公孙瓒只好点头,虽然卢植此行带了不少人,可是,公孙瓒麾下多是骑兵,无法参加攻城战,刘备又伤的不轻,他的三万义军也指望不上,连日来,卢植只能依仗自己带来的五校精锐,可是,这些训练有素的精兵猛将,面对陈削的打法,不但没有取得丝毫进展,反而伤亡甚是惨重,才十几日的功夫,阵亡的将士,就达到了五千余人,卢植心疼的要命,按理来说,这些精锐应该放在战场上,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优势,可他,却不得不跟陈削在城墙上拼耗下去。
“什么?北平府已经坚守十二天了,陈削还没有兵败?”张纯得到消息后,终于坐不住了,陈削的表现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如果要是让张纯知道,陈削到现在,伤亡才仅仅两千人,一定会大吃一惊。
“马上传我命令,三军集结,向北平府进兵。”
此时此刻,张纯懊悔不迭,若自己早点将人马带过去,一定能出其不意打卢植一个措手不及,只是不知道,陈削还能坚守几日?希望他能撑的久一点,否则自己的兵马,就算带过去,一旦北平失陷,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陈削的付出,终于换来了回报,第一,张纯开始出兵了,虽然有点晚,可陈削还没有被逼到绝境;第二,连续几日的泼水,卢植的兵将,终于挺不住了,不少人或多或少都受了风寒着了凉,大军出征在外,很难及时得到救治,何况陈削的守城器械终于用光了,卢植不得不咬牙继续发动猛攻;第三,附近林中的伏击,也愈演愈烈,官兵的伤亡也在不断的加剧,按理说,不进山不就行了吗?可是官兵屯兵在外,数万人马,人吃马喂,进山砍柴根本少不了,就算明知道山里有危险,卢植也没办法。
城下战鼓如雷,喊声震天,惨烈的厮杀,依旧胶着不下,可是官兵大面积的遭受风寒,战力大打折扣却是不争的事实,陈削等人面临的压力自然小了很多,仅仅三日,官兵的死伤就不下四千人。
可即便这样,陈削还是不打算继续耗下去,仍嫌这样杀敌不够有效,撑到十五日的时候,虎妞终于再次上了城楼,“削哥,一切都准备好了。”
“什么准备好了?”除了陈削,所有人全都一愣。
陈削点了点头,“告诉兄弟们,放弃城墙,马上退入城中,按之前的准备,跟官兵打巷战。”
虽然不知道虎妞究竟带人准备了什么,但是,高顺却知道,守城的兵被虎妞带走了不少,至少那几千新加入的义军就没有参与守城,当然,烧油锅的时候除外,泼完油之后,那些人就被陈削给支走了。
一连在城中忙了七八天,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去干啥了。
“先生,陈削退了,带兵进城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们难道不守城了吗?”见陈削放弃城墙,公孙瓒很是不解。
“能撑到现在,相信他们的伤亡也不小,怕是要进城跟我们打巷战,或者玩点别的手段吧,没什么好担心的,区区这点人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他放弃城墙,正好我们马上进城,我要来个瓮中捉鳖,将陈削的人全部除掉。”
不得不说,陈削能守住城墙十五日,已经出乎了卢植的意料,陈削主动带兵撤离,对官兵来说,攻城更加顺利,没过多久,官兵就顺利的打开了城门,潮水般的涌进了城中。
“马上封锁城门。”卢植长出了一口气,除了四门派人留守之外,其余人全部进城围剿陈削,可是进城之后,行了一段路,不但没有发现半个人影,卢植等人全都被眼前的一幕给彻底的惊呆了。
城中,除了城门附近的街道跟往日没什么异常,城里的街道巷口,却是白茫茫一片,上面多了一层厚厚的坚冰,宛如一片银白的冰海,卢植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再次吃了一惊。
陈削这是要做什么?居然偷偷的把城里所有街道全都给泼水冻住了!
数千新兵,连续奋战七八天,谁也没想到,他们做的竟然是这件事。
这是深冬,这是北平,气温零下二十几度,一旦结冰,短时间绝对消融不了,整个北平府,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冰城,不但官兵的骑兵失去了作用,就连步兵,也很难顺利的进城围剿。
陈削的兵,都是北方人,对北方的气候,还算习惯,可是卢植的兵,就截然不同了。
先是用凉水让官兵战力减弱,接着又让官兵的骑兵成了摆设,更可怕是,官兵的士气,也大受打击,而且,陈削并没有打算在冰冻的街道上跟卢植展开巷战!
第一百一十七章,空城鬼城?
冷风呼啸,冰海无边,空荡荡的北平府,气氛出奇的诡异,冲四周眺望了许久,卢植才摆手吩咐道“舍弃战马,所有骑兵全部下马,进城给我搜,我倒要看看,陈削究竟躲到哪里去了。”
按照卢植的理解,就算是巷战,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整个北平府看上去没有半个人影,简直就是一座死城。
死城,不好,卢植猛的一拍大腿,这才恍然惊醒过来“这城里的百姓呢?”
“啊…”公孙瓒也跟着惊叫一声,忙翻身跳下马,不顾形象的向一旁的一户农户家跑去,可是,因为太过着急,跑的太快,脚下一滑,吧唧一声,魁梧彪悍的公孙瓒当即摔了个跟头。
“将军,小心脚下,地上全都结冰了,您慢点。”赵云忙提醒道。
公孙瓒摔的狼狈不堪,臊的脸都红了,自己堂堂的北平太守,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摔了个四仰八叉,实在太丢脸了,好不容易爬起来,生怕再次跌倒,公孙瓒只好放慢了脚步,可不会溜冰的他,还是时不时的左摇右晃险些再次摔倒。
公孙瓒心里这个气啊,这还是自己的北平府吗?才几日的功夫,都变成冰海了,来到门前,气哼哼的一脚将门踹开,吧唧,没想到,院子里也全是冰,公孙瓒收脚不住,再次狼狈的来了个屁蹲,疼的咧嘴喊出了声,这陈削究竟搞什么?
院子里空空如也,除了一地的冰层,鬼影子都没有一个,公孙瓒心中一沉,忙冲外面的兵卒吩咐道,“都给我四处查看一下,看看这城里的百姓都跑到哪里去了?”
“嘿嘿,幸好没进来,否则,老子非弄死你。”躲在灶房的周仓,瓷牙咧嘴,得意的低声笑了起来。
并非房子真的空了,陈削的兵,全都化整为零藏在了城中各处,有的躲在壁橱里,有的藏在草堆里,有的躲在床底下,有的猫腰在门后,甚至有的趴在房梁上,偌大的北平府,屋舍楼阁数不尽数,区区几千人,找个藏身的地方,实在太容易了,而且,卢植根本就没意识到这一点。
在所有人的潜意识里,巷战绝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可陈削,毕竟是穿越来的。
官兵一连搜了十几户人家,没有发现半个百姓的人影,公孙瓒终于慌了,忍不住失声叫了起来“我的百姓都跑哪里去了?”
急的公孙瓒抓耳挠腮,都快哭了,自己是北平太守,可城里的百姓却都不见了,这算什么?自己啥都不是了,这陈削究竟做了什么。
本以为进城之后,陈削会借助街道跟官兵展开巷战,结果,却还得费心费力的四处搜寻陈削的踪迹。
“给我挨家挨户的搜,传我命令,四门紧闭,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开城,就算掘地三尺,一定也要把陈削给我找出来。”
“先生,我…”公孙瓒急的都快哭了,不知不觉,自己的北平,竟然成了空城一座,公孙瓒心中的恼怒和失落,可想而知,直到现在,他还不愿相信这一幕是真的。
“翼德,多加小心,切莫大意,陈削这个人,绝对不可小视。”虽然伤势没有完全好转,脸上被包的跟粽子似的,刘备还是跟着进了城,攻城的时候,他的兵将没有出力,这个时候,自然该是好好表现的时候了。
对于公孙瓒,刘备同情之余,又偷偷的笑了,伯圭实在太可怜了,不知不觉,已经成了孤家寡人了。
公孙瓒的兵将,在白河滩被关羽张宁带人杀了不少,他的北平城,不仅世家豪族遭到血洗,连百姓都被陈削弄没了,还真是可怜,就连那些活下来的世家望族中人,也只会铭记自己的救命大恩,对他公孙瓒绝不会感恩戴德,公孙瓒,彻底的完了。
“陈削,你给老子出来,有胆滚出来,不要藏头露尾做缩头乌龟。”扯开嗓子,公孙瓒急的怒声咆哮起来,可是,除了声音久久在风雪中回荡,没有半点回应。
“将军,不但没有发现陈削等人的踪迹,城中的百姓,也都不见了。”起初人们还仅仅是猜测,可是随着搜寻面积加大,问题的严重性,终于引起了卢植的警觉。
“十余万百姓,不可能说没就没,不用找了,肯定早就不在城中了,只是这陈削,他的人究竟藏在何处?”
四周扫视了一圈,最后卢植的目光只得再次落在城中的屋舍楼阁之上,街道上空空如也,陈削的兵除了藏在城中的房子里,根本无处容身,可是,问题的关键是,这里的房子成千上万,谁知道哪家哪户藏了人?谁知道那些人藏在哪里?
挨家挨户的搜寻,虽然是最笨的法子,可眼下,却是众人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
当然,一连找了十几户,都没有收获,这些官兵根本不习惯这样找人,所以搜寻的时候也只是大体走马观花似的找了一遍,并不彻底,也不仔细,刘备眼珠子转了几下,咬了咬牙,想要提醒卢植,其实,他想到一个最有效的法子,可是却不能说,也不能用。
那就是烧城,将北平府烧成一片废墟,就算陈削藏的再深,也会被烧成灰烬。
可刘备却不能这么做,因为,这是公孙瓒的北平府,公孙瓒对他有恩,两人又是师兄弟,更重要的是,一旦烧城,刘备必然被人指责甚至背后唾骂。
这么大的北平府,说烧就烧,怕是老恩师也未必会答应,何况自己救下的那三万人的家业也都在这里,他们也不会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