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道情缘-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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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世田谷的……”
才说出地址,伊达便指示司机跑捷径。
“现在路上车子不是太多,应该马上可以到。”
我真的很害怕,万一伊达与父亲的组员碰到面。到现在我还未表明自己是和田组儿子之身份:我认为就在站前让我下车,再打电话给权藤为宜。
伊达此时,用手机与某人连络。
“……啊,好像比预定可以快一点,但场所并没有变。”
伊达通完话,就把我抱近。
伊达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司机可以从照后镜中,目睹我们的动作。
而前方的二个人,对我与伊达的亲热举止,毫无不悦之意。
“你如果有事要办,那就在中途放我下车……”
“你不用这么在意,送你又不会有任何不便。对了,你回老家后,我们就暂时不能见面吧?”
不只是暂时……
我不仅不能一个人自由行动,也不能再和伊达相见。但如果见不到我,伊达势必会去调查我的身家。当他获悉我便是和田组的儿子,原来就是与他自己的帮派有过节的话,他便会知难而退。
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这不是自己愿意的吗?又为什么会萌生空虚寂寞的感觉?
“我看你……很不舍哩。”
伊达为什么用如此凄苦的眼神看我?
我并未点头示意,伊达便在我的颊上吻吻.在我耳边呢喃道。
“你很逞强!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求你别再和你老爸一起洗澡,不准你在别的男人面前裸体!” “你在……说什么?” 伊达不解我的想法,尽是胡说八道。
我这么没来由的烦恼著,而当事人的伊达却……。
我想在距老家最近的车站下车,但因为站前正在施工中,遍寻不著停车的地点,司机就绕道从车旁的另一条路开出去,而来到商店街外环。
“喂!你快开往站前的方向去!这地方有些诡异,又暗通通的,不见半个人影!”
伊达也发现有些不对劲,赶紧提醒司机。 司机亦明白自己判断错误,忙不迭地把车子倒退回去:岂料引擎停火!
“你这笨蛋!在搞什么呀?”
伊达便破口大骂。
我正奇怪他何以为这种小事,便心焦如焚,原来他一直在看著手表咋舌。
一定是他还有事要办,在这里会耗去他多余的时间! “啊……我可以在这里下车,用走回家也不太远……”
我这么下车反而好。不然万一在这个地方撞见权藤,就更不好收拾。 “优介!你不要随便下车!你!”
我打开车门就想下去,却被伊达用力地拉回去:我的手脚已露出车外,他抱住我的上半身……。 “喂喂!你放开!”
“你不要这么蠢!不听我的会有危险!你快发动引擎!”
“你干嘛动辄得咎?如果怕我耽误到你的时间,那我就在这里下车……”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快把脚伸进来!”
“我要下车……!”
伊达的车之引擎终于能发动时,忽然前方斜侧飘出一部黑色的车,且用很快的速度向我们这边驶过来。
原来是权藤!他平时不都开宾士吗?啊,偶尔也会开国产车。
“把车回转至对面!”
伊达发现很危险,便即时命令司机把车开门,但接著从另一个方向又有一部车开过来。
此时,伊达便奋力抱住我,对司机叫道。 “你们都趴下!优介!你也听我的!” “他们……是在找我……”
也许权藤在找我的途中,发现到伊达的车后,就向他靠近。
“笨瓜!你什么也不懂!”
与伊达的怒骂声齐飞的,是两声碰碰的枪声,接著车窗玻璃便碎裂!玻璃碎片便从伊达的背后飞溅,落在车座上。且枪声依然持续大作,在混乱中,还听到前座的二名男子,发出呜呜的叫声。
这应该不是父亲的帮派所干的方式;且很明显的看出,对方是来索伊达的命。
半晌后,伊达准备展开攻击;他仍抱著我,并从车座下方取出手枪:在检查过安全装置后,就连续发出好几枪;而二部车的车轮在发出倾轧声响中,用最猛的速度往前冲!
这个情景,让我回想到母亲死时的点点滴滴。
所以我才会这么排斥黑道!一旦涉人这一途,身边所爱的人往往会死得不明不白。 “你会害怕吗?优介!”
都已身处生死边缘,伊达还笑得出来。他的手梳着我的头发时,还碰到我太阳穴枪伤的疤。 “我发誓一定会保护你!”
街灯从破裂的车窗外流泄进来,照著伊达脸上不适的笑容,忽然让我看得人神。
且被只伊达本身才具有的野性的勇猛有力,给吸引迷惑。
而月明之光,亦让我看出他的肩膀闪著湿湿的光,原来他的血已从手臂流到了座位上。
‘你受伤了!要赶快去看医生……”
“不要紧!只是擦伤而已!”
“可是流了那么多的血……”
他肩上的血一直喷了出来,并无停止之意。
“会不会是动脉断了……”
听到我这么说,前座那二个人,才从惊恐中醒过来,大嚷著。
“少主!
您要撑著点!我们马上送您去看医生!”
“你不要离开车子!”
‘可是少主!万一对方再开枪的话……”
“对呀!如果这么猛烈的攻击,再拖延下去,便会引起警方的注意……”
警方会来,若连父亲也出现,伊达要怎么办?
“这对优介也有麻烦,只要在警察局作了笔录,就会被补习班革职。”
我这么地担心他的安危,伊达却尽说些无关紧要的事……。 “你别傻了!崇人!你若有三长两短,那才令人担心呢!”
伊达听了我的叫喊,他扬了扬一边的眉毛。 我在说什么?
我正在找寻如何才能让伊达了解我的激动的字眼之时,耳边又听到猛冲过来的崭新的车声。
“少主!他们又开枪了!”
“这次由我们来收拾他们!” 司机与保镖这二位年轻人,又重新振作起来。
是刚才那些家伙又追杀过来吗?那这次我和伊达铁定完了!
“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听我的指示!”
眼看著伊达已受伤不能动,还要安抚我们的情绪,我正在思忖之际,又听到车子停下,有人下车往这边跑来的声响。
“少爷!优介少爷!您没有受伤吧?”
是权藤?原来刚才的枪声是权藤为救我而来的?
但当伊达的部下,在听了权藤的话后,起初用很怪异的表情盯著我看,迅即转变为怒气冲天。
“原来你这小鬼,和刚才那些家伙是同一挂的?是你计谋的?”
‘你想把少主拐出去,再杀了他吗?”
“……并不是这样!我……”
但在这个节骨眼上,想多作解释只有愈描愈黑。何况,我更不愿引起伊达的误会。
我瞄了伊达一眼,后者只是不带一丝表情地打开车门,准备放我出来。
“你快让他出去!”
“可是,少主!”
“快点!不然警方就会采取行动!我可不想惹这种麻烦!” 我倒在地上,目送著伊达的车加速离去。
“少爷!”
权藤惊恐地抱起我,跑向在等著的车子。才把我放下,车子亦同时飞驰出去。在车里权藤抱得让我全身疼痛不已。
“还好……少爷……您还好没事……” 望著权藤浑身颤栗的样子,我才深刻体会到父亲所言,绝非夸张之语。
父亲的帮派与别的帮派正处于火拼状态是事实。所幸并不是与伊达组,否则伊达不可能只是车子被弄坏而已之地步:显然对方的目标是锁定我,把我坐的伊达的车,误认为是和田组的车:因此当我从车上下来时,铁定被对方认出来。
因为我导致伊达受到池鱼之殃,且他本人还受到伤,所以即便我有多少辩解的机会,看来这次一定会曝露出自己的身份……。
“少爷您一定吓坏了吧?看您脸色发青、手在发抖!”
“…………?”
“但可以放心了,我们已经到家。”
刚才的枪击,由于毫无防备,因此让我震惊万分,但有伊达在身旁,让我未嗅著一丝的恐惧感。但伊达也因疏于防范而受伤这件事,使我心如刀割般地剧痛。
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自己也不解。
在枪击事件发生后,吃惊的父亲不由分说的,把我隔离在热海的别墅。想当然尔,在这段期间自是无法去补习班。
但我又能奈何?
如果我无视于这些,漫不在乎地到补习班,有可能补习班又变成对方帮派的标的受到袭击,我便成了全世界的头条新闻人物。为向补习班解释自己自动休假之理由,只好编出个自己之至亲前往热海,不料却罹患急性胃炎住院;为了慎重起见,还请热海市的某医师开诊断书,寄至补习班以兹证明。
在别墅的山上,每天早上在吸收著新鲜的芬多精中清醒过来:在这里有六个年轻人在照顾我的生活起居,我可以一边泡著温泉,享受著年轻罗喽所准备之美食,或一边洗澡一边吃饭,然后再享受一下读书之乐趣。这种生活简直有如天堂一般……只是……。
我的人在这儿,心里却一直思念著伊达。
我挂虑他的伤口状况,是否也安然无恙:同时脑海里更不时地盘旋著之前,他对我说过的许多甜言蜜语,并教会我享受肉体之欢……等等诸事。甚至在夜深人静、寂寞难耐时,我只好用自慰来发泄自己的性欲。
现在的一切,不正是自己过去处心积虑想如何与之断绝的吗?但内心深处又为何干愁万绪?
我更烦恼的是,经过这次枪击事件后,伊达一定会对我展开一番调查,并发现我是和田帮组头之儿子:伊达便会暴跳如雷:岂料,伊达传来的简讯是——。
“我对你绝对吐实!优介!所以以后你只要相信我与神宫的话就好!”
伊达的简讯,是在我要前往热海之前传来的。他为何要传出这句话?
当时因为被父亲严格监视,使得我不能开机。直至抵达别墅后才得以打开,但别墅是深山,手机不通,也无法与伊达求证。至于别墅的电话,二十四小时有人监控,所以我与伊达根本就是失去连系的管道。
就算连络上,我又能向伊达追究什么?
盘问他们与我们这一帮派之间的关系吗?
权藤在救我时,应该看出我坐的是伊达的车。但只要我开口问,就被他堵住,然他对其他组员,则清楚表示伊达的车是绑架我的敌对帮派组织。
父亲的组的确是与东连合有过节,但可以肯定并非与伊达那一帮的,又何须隐瞒伊达的事之有?
其实这些都是次要的,我真正想查证的是,他所谓之对我绝对吐实这句话,是影射他在追求我吗?
而我又为何如此拘泥于这件事?
尽管伊达承认他多么爱恋我,充其量只是他的游戏规则罢了!同为喜欢我,把我追到手的那种感觉而已!譬如在那个节骨眼上,他还不是不顾我的死活,想把我丢出车外吗?
伊达是利字挂头的人,只要对他不利者,即时弃之如草履!
对他都了然到如此,我又为何想多了解伊达这个人呢?
“少爷,这肉合您胃口吗?”
“咦?啊,很好吃。”
今天的晚餐是鲸鱼下巴肉排。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