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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不作不爱-第8部分

小说: 不作不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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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俩别光顾着自己说话。”陈慧君这时早把楚恒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且不说这男的学历、工作怎样,至少长得算是不错,两人这一来一去卿卿我我的,看来多半也不会有假。
  “旻旻,快介绍一下。”
  这时服务员已将五粮液送了上来。楚恒拿起酒瓶,恭恭敬敬给陶德成斟满一杯。
  “叔叔,阿姨,我叫楚恒,楚国的楚,恒久的恒。”楚恒站着,端起酒杯,“和旻旻在一起挺长时间的了,一直没去拜访你们,实在抱歉。这样,我先干为敬,叔叔,阿姨,你们随意。”
  陶德成看着楚恒仰头喝下一杯,也端起杯子细细地咂摸了一口,接着一仰脖也干了一杯。
  陶德成杯子刚放下,楚恒便又忙不迭为他斟满一杯。
  陶德成手指点着桌子,笑呵呵地说:“好,好。”
  陈慧君看着陶德成嗜酒如命的样子一肚子气,她又正眼打量了楚恒一番,端起了小学老师的架子,神色中多了几分严厉:“小楚今年多大?”
  “二十九,阿姨。”
  “比旻旻大着一岁。”陈慧君小声嘀咕着,吃了口菜,又问,“小楚是干什么工作的?”
  “阿姨,我是做餐饮的。”
  楚恒话音刚落,陶旻呛了一口菜。
  楚恒看了她一眼,帮她拍了拍后背。
  陶旻闷头喝着水顺气,心想,也对,酒吧也是餐饮业。
  “哦,”陈慧君点点头,“是餐厅经理?”
  楚恒轻描淡写地说:“我在B大附近有家店。原先和一哥们儿一起盘下来的,做了好几年了,生意还不错。现在那哥们儿出国去了,我就把他那半也买过来了,算是自己的店了。没什么压力,开着玩。”
  “那你们家是干什么的?”陈慧君这会儿也不饿了,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
  “我们家,”楚恒笑笑,“卖电脑的,哦,最近也开始捣鼓点手机,平板什么的。”
  陈慧君皱皱眉,心想,小商小贩,多半是在中关村那种地方卖假货的。陈慧君心里不屑,嘴上还是客气地寒暄道:“做IT的啊,那挣得可不少。”
  陶旻这会儿一直在桌子底下踢母亲,一上来,热菜还没上全呢,她就把楚恒家底调查了个一清二楚,就差没问他银行存款多少了。“妈,你不是饿了吗?多吃菜。”陶旻给陈慧君夹了一堆菜,要堵她的嘴。
  “那得看销量。”楚恒笑着,又去给陶德成斟酒,“台式机、笔记本,有大客户在,销量稳定些,手机是新业务,说不好。不过一年加一起也能卖个几千万台了。”
  楚恒刚一说完,陶旻那边又咳了起来,边咳边对楚恒使眼色。
  这男的真是吹牛不打草稿,刚才说自己从事餐营业也就算了,现在还说自己家卖电脑、手机,一年出货量能到几千万台?一个公司一年的出货量能到几千万台就算不错的了!
  陶旻看了陈慧君和陶德成一眼,陶德成正被楚恒哄着喝酒,完全没有起疑心。陈慧君本来就搞不懂这些东西,现下只觉得几千万是个不小的数字,估计楚恒他们家在中关村一带店铺的规模也不算小。
  陶旻缓了一口气,幸亏她爹妈对数字不怎么敏感,也不是懂行的人,否则楚恒这些天方夜谭般的谎话能骗得了谁?
  陶旻想扯楚恒过来老实坐着,可他这会儿和陶德成喝开了,便拉着椅子坐到陶德成身边去了。那架势,就快要称兄道弟了。
  陶德成估计是很久没喝到过这么好的酒,也很久没人这样陪他喝酒,一下子喝得有些兴奋了,拍着楚恒的肩膀就说:“小子,不错!酒量不错!”
  楚恒谦虚道:“叔叔,您酒量也好!”
  陶德成被这样一夸,心情奇佳。“我这丫头,脾气倔了点,你多担待,要是管不了她,你就来找我……”陶德成笑笑,捏着小酒杯,和楚恒碰了一下,“我有办法治她,她就怕我。”
  “我哪儿敢管她啊,天天被她教训……”楚恒陪着陶德成喝酒,仰脖的时候,余光瞥了眼陶旻,那女人坐在椅子上抱着怀,也不吃菜了,估计多半是没什么胃口。楚恒想到这里,忍不住嘴角露笑。
  “小子,我看你喝酒就知道你是爽快人,叔叔跟你就有话直说了。”陶德成一手搭在楚恒肩膀上,另一手还在桌上“咄咄”地敲着,“男人要想在女人面前站得住脚,就得高她一头,至少也不能差得太远。对吧?”
  楚恒连连点头,“叔叔说得对!”
  “可我家这丫头脑子简单,太理想化,她就知道读书、学习。之前医院的工作她都闲复杂,给辞了。你要是想管得住她,这个学历啊,不能比她低太多。”
  “是,是。”楚恒见陶德成伸手去摸酒杯,急忙端起杯子敬他,“叔叔说的对,不瞒您说,我一直挺喜欢学校的氛围,也挺想回去再读读书的。”
  陶德成看着楚恒,“哈哈”笑了起来,跟他碰了杯,说:“好小子,再喝几盅!”
  陶德成那边喝得开心,陶旻却听得直翻白眼。喜欢学校氛围?多半是喜欢学校漂亮小姑娘多。
  …
  陶德成被楚恒哄得乐乐呵呵,陈慧君虽不是十分满意,但想到楚恒在B大又有店,又有房,经济实力倒也不算差,自己女儿又是恨嫁的年龄了,便也只好陪着笑脸,睁只眼闭只眼了。
  四个人吃完饭,陶旻和楚恒走路送陶德成和陈慧君去坐车,一路上陈慧君特意拉着陶德成放慢脚步,走在陶旻和楚恒的后边。
  陶旻在最前边走着,心里琢磨着刚才陶德成和陈慧君的态度,手突然被楚恒攒住了。她一个激灵,下意识想甩开他,却被楚恒攥得更紧了。他附在她耳边说:“你爸妈后边看着呢。”
  陶旻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低头看着脚下的路。
  楚恒拉着陶旻的手,心里那叫一个爽快,好像之前在她那儿受的鄙夷和不屑全都挣回来了。他得了便宜仍不忘卖乖,“我今天帮你这么大一个忙,你不说两句好听的?”
  陶旻看了他一眼,说:“你今天挺帅的。”
  “谢谢。”
  陶旻看着他大言不惭连谦虚都不带谦虚的样子,忍不住补了一句:“符合大妈的审美标准。”
  楚恒嘴角抽了抽:“好好夸夸我有这么难吗?”
  陶旻笑笑:“你还是挺能抓住老人的心理特征的。餐饮业?几千万台出货量?回学校读书?真会编瞎话,都不带脸红的。”
  “你也没见我脸红,怎么就知道我说的不是真话?”楚恒露出个标准的笑容,一伸手揽住陶旻的肩膀,“大博士,逻辑有漏洞啊!”
  陶旻看着他刚想发作,陈慧君就在后边叫住两个人:“旻旻,我们在这儿打车回去了,你好好的,改天带小楚上家里吃饭。”
  陶德成也说:“小子,改天来家里,叔叔有好酒招待你。”
  楚恒笑着挥挥手,嘴里说着“一定一定”,把陶家二老送走了。
  见车走远,楚恒揽着她肩膀的手倒没有收回的意思,陶旻白了他一眼,拿胳膊肘冲着楚恒的胃顶了一下。
  楚恒惨叫一声,松开手捂住胃。“你过河拆桥啊!”
  陶旻看看他,笑了起来,“今天谢谢你了,改天去找你喝酒。”
  陶旻说完就要拦车回学校,却被楚恒拉住肩膀拽了回来。“别改天了,就今天。顺便算算我的出场费。”

  ☆、第11章 请君入瓮(四)

  十一月初是北京最难熬的时候,屋外气温已经降下来了,可屋里暖气还没有来。陶旻守着下午时分的“红旗飘飘”,这一屋子冰冷,让她缩手缩脚,不由紧了紧身上的风衣。
  “来,你喜欢的,烈性的。”楚恒从吧台后边拿了瓶Cognac出来,倒入玻璃杯,又加了几块冰,推到陶旻面前。
  陶旻看都没看,拿过杯子,仰头喝了下去。烈酒带着些许灼热感滑过她的五脏六腑,不多时,整个人便有了些温度,手脚也不再发冷了。
  酒杯落到吧台上,楚恒很自然地又倒满一杯。
  “你这是想灌醉我啊?”陶旻支着下巴,看着楚恒娴熟的动作,突然想到了刚才午饭时酒桌上的情景,“我可不是我爸,两杯酒就喝高了。”
  陶旻说话的时候,支着下巴的那只手不住地去拨弄着耳垂上的耳钉,楚恒的目光不由被她的举动牢牢吸引了过去。
  酒吧里此刻正是中午休息时间,午班的伙计都回去休息了,晚班的伙计还没来上班,屋里一片安静。灯光也都灭了,唯有两人头顶的射灯开着,发出刺眼的光亮。
  灯光聚集在陶旻脸上,照得她越发白净,她的头发短,细白的脖颈和耳根都露在了外边,楚恒看着,心里暗起了些情愫,但又不便于这样表露出来,便沉了口气,撇过头去,笑着揶揄:“你的酒量我见识过,也就那么回事。”
  为了取暖,陶旻喝得很快,这时又是三两杯下了肚。
  “哎,你不是要跟我算你出场费吗?告诉你,我可是学生,穷得连酒钱都付不起。”陶旻说着推了推空空的酒杯,示意楚恒再倒满。
  楚恒本来给她倒酒只是为了让她暖和暖和,这会儿见她喝得急了,也不给她倒满,只是浅浅地斟了一点。加上冰块融化,稀释了烈酒,酒精的作用也就相对减弱了些。
  “你现在就摊牌了,没钱付我出场费,我以后还怎么帮你忙?”楚恒放下酒瓶,从兜里掏出了盒香烟,抽出一支点上,烟盒就随手扔在了桌上,“你可别急着把话说死啊,我看你爸妈这么喜欢我,保不齐还有第二次。”
  陶旻不屑地扭过头去,像是在笑他自恋。
  楚恒点燃烟,倚在吧台边,吸了一口,扭过头吐出烟圈,一手理了理寸长的短发,眼睛跟着手往上翻着,努力想要看见自己的发梢。“你看我留了半年多的头发说剪都给剪了,这可是做了长期投入的。要不这么着……”楚恒收回手,看着陶旻,眨了眨眼,笑道:“我给你假装男朋友,就算投资你了,你现在不用付我出场费,攒着,等你有钱了,连本带息一次给我付清,怎么样?”
  陶旻刚把酒杯递到嘴边,听了他这话,不由笑出了声音:“你这头脑,不去当奸商真是可惜了。”她喝了口酒,觉得味道不对,狐疑地盯着杯子里的酒,“哎,奸商,你这酒里没掺水吧?”
  楚恒没好气地笑了笑,这女人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他明明在暗示她,只要她卖个乖,他就愿意把这戏码陪她演下去,可她却简单说了个玩笑,四两拨千斤,逼着他去扯别的话题。
  楚恒看了她一眼,陶旻正专注地喝着酒,喝完一口便盯着酒杯研究,好像真的在怀疑这酒的味道。楚恒顺手从边上拿了个烟灰缸,笑着轻轻弹了弹烟灰,岔开了话题。“说真的,你说你一女孩儿,长得也不丑,天天冷这张脸,也不谈恋爱,也不结婚,想什么呢?”
  最近几个月里发生了太多令人气恼、沮丧的事情,以往只是借酒浇愁,无人倾诉,可今天不同,对面还有个人勾着自己说心里话。陶旻酒量原本不差,只是喝得有些急,借着酒精的后劲,也不由得渐渐卸下了心防,话也就变得多了起来。
  “其实我原来也不是这样,不知道怎么就变了。”想起烦心事,陶旻有些气馁,脑袋沉沉地枕在手上,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看着楚恒,看着看着,不由伸出一只手就去摸他刚才随手丢在桌边的香烟。
  楚恒看着她从盒子里抽出一支香烟,夹在两指中间,看着自己。他本来想说“女孩子,少抽点烟”,话都到了嘴边,转念一想,自己哪儿干涉得到她的生活,便把那句话生生吞了回去。
  “借个火。”陶旻晃了晃手里的香烟,眼睛盯着楚恒手边的打火机。
  楚恒手一摸,拿起打火机,帮她把烟点燃。
  陶旻吸了口烟,随着叹气声把烟又吐了出来,整个人顿时轻松了很多。她望着脑袋顶上的光源怔怔发呆,“你不觉得情啊、爱啊这种事儿特别烦吗?两个人今天好了,说不准明天又分了。在一起时候海誓山盟,到头多半还是鸡飞蛋打。这种事儿我见得太多了,特没意思。你说呢?”
  楚恒笑笑,没搭话。
  陶旻弹掉烟头的灰烬,胳膊撑在吧台上,凑到楚恒跟前,“这话问你也是白问。你要是觉得这事儿不烦,也不会天天这么玩儿了,对吧?”
  陶旻口腔中呼出的烟酒气息,夹杂着她整个人清爽的味道一股脑钻进楚恒鼻子里,他不由往后退了一步,抱着怀看她。“大博士,你这爱情观可不怎么端正啊!不会是受过什么刺激吧?”
  “切,活了一把年纪了,谁没被疯狗咬过,谁没受过点刺激?”陶旻不屑地伸手挥了挥面前的烟雾,好像要拂去过眼的烟云,“其实爱情吧,我算看透了,和宗教没什么区别,有人信,有人不信。信的人诚心诚意,也不见得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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