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 初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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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著眼看不到前面的我才深入不足两尺，就撞倒一面墙反弹倒回外面坐到地上。出师未捷身先死，难道小陶真的在劫难逃？
呜，我怎麽这样没路用？
「找我干甚麽？」
这个声音……
我抬头一看，顿见曙光。原来我撞倒的不是墙，是高大威猛壮阔坚硬的猩猩王，我就知道，学校门口怎会有墙？
焦心不已的我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挂到猩猩王身上，生怕他随时在我眼前消失掉。「余宏光！不！余宏光大哥哥……」
「喂！你干甚麽！快下来！」
换作平时我被凶猛的大猩猩一吼必定怕得立刻拔腿逃到新疆，但现在小陶生死攸关，我绝不能退缩。
猩猩王猛甩，我的手脚就缠更紧，「大哥哥，你认不认得我？我是上次带你去医院的人啊！」
「我忘得掉用刀指著我的小鬼吗？」
「那你是认得我了？大哥哥救命啊！」
「谁是你大哥哥？你快给我下来！」
「不要！小陶现在很危险！你不答应我就死也不下来！」
我爬满眼泪鼻涕的小脸眼看就要窝到他的胸口，猩猩王连忙拉著我的领口向後扯，「好啦！我答应你！快下来！」
「大哥哥！」欣喜若狂的我想给他一个拥抱，可是被他挡住。
「不准再叫我大哥哥！这次就当我还你一个人情，以後各不相欠，明白了吧？」
「嗯！嗯！」我点头如桩米，只要能救到小陶，除了要以身相许，他说甚麽就甚麽。
「那你告诉我是怎麽一回事？」
怎麽一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好把我看到的全告诉他们。想到无辜的小陶，我的心疼得快要碎了，岂料猩猩王竟然很不屑地扯一下嘴角，说：「原来是桃色纠纷啊，你的朋友真是有需要检点一点。」
我气得跳起来，「甚麽桃色纠纷？我都说是认错人啦！」
天啊，为了小陶的名节，我居然不惜跟猩猩王犯冲。
「啊！我想起来了！」猩猩手下忽然大叫。
「甚麽？」我和猩猩王同时转头。
「上次我们和东区那边开战之前，他们头头的女朋友跑来想去我们的饭堂下药给我们捸到，正想教训那女人你们却走出来阻住，说不定东区那边因为这样就误会了。」
那个女人果然不是好东西！
小陶只是一时好心而已，不是太可怜了吗？
我不愤得浑身发抖，头晕目眩，随时会倒下去。这时一只大手搭到我的头上来，是猩猩王。
「又要哭了？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你眼睛还是脑子有问题？我哪里像在哭？我是在生气啊！」
「哦，还很有精神。」猩猩王摊摊手，「这样也不坏，至少我们知道抓走你朋友的跟上次和我们干架的应该是同一夥人，省了到处去找的时间。兄弟，我们就趁这次新仇旧恨一拼还给他们！」
「好！」猩猩手下齐声一叫，场面甚为壮观。虽然他们素行不良，但长久身处於冷漠的人类世界，他们动物式的团结精神还是让我有点感动。
2
猩猩王一席话挺有道理，我的心平静下来了。
他不全是坏人嘛，头发的颜色也好像没有之前难看……
「有谁要去？」
「我！」「我！我要去！」「我也去！」
看来猩猩王颇得民心，一声令下，现场的猩猩手下抢著请缨不说，其他猩猩也拿著木棍球棒水喉铁等前仆後继自校舍里涌出来，该不会整所学校都是猩猩王的子民吧？
最後他殷选了十多精英，我当然不包括在内，他肯让我坐到他车尾，全因我死缠烂打外加抱头滚地。
「一会儿你得靠边站，不要碍手碍脚！」
「是！老大！」他说得很不客气，但我还是很大方地冲他甜甜一笑。
「……」
「怎麽了？老大，快出发啊。」
我心急得不得了。之所以要跟著去，除了是担心两帮人马火拼时会误伤到小陶外，还因为……
小陶获救之後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情深义重、柔情似水的我，身心受创的小陶感激之馀，终於发觉到最重要的人原来一直在默默守在他身边，於是我们深情相拥，凝凝对视，眼里除了对方，再容不下任何一件俗世事……
「阿恒，对不起，我要你等这麽久。」
「不准说对不起。你知道吗？能跟你一起我有多幸福……」
「阿恒……」
「啊……小陶，不行、不可以的……啊！小陶……」
秘密花园的门隙滚出一颗状似苹果、被咬了一口的物体来，哈利路亚。
「喂！你别抱这麽紧！我转不到弯了！喂！」猩猩王大嚷，惊扰了一场游园春梦。
「哎呀，不好意思，一时不觉……」
「啍！骑车也怕怎见得大场面？就叫你乖乖等，你偏死活要跟来！」
「呵呵呵，我都道歉了嘛，别生气啦。」
这次我无话可说，在猩猩王背後居然都会发绮梦，我这个久经压抑的纯情少年真是变得越来越邪恶。
所以快点让我美梦成真吧！小陶等我！你美丽可爱雪白无瑕的小恒恒快来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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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是谁，原来是余老大大驾莅临。怎麽样？身子还好吗？」
我躲在垃圾车後面偷偷看出去，说话那个人就是对方的首领吧？
果然是阴险小人的嘴脸，那张脸怎麽看都像是蛇或蜥蜴之类的爬虫类，我忽然觉得猩猩学园的猩猩其实还算是可爱的。因为如果猩猩的脸上写著「我是恶人」，蜥蜴人脸上写著的一定是「我是贱人」。
「你这混蛋……」
猩猩王伸手，把气得脸色发青抢著出闸的手下挡回去。「托你的福，我这身骨头不算很硬，也不至於会给花拳绣腿打到起不来。」
我头一次知道武侠小说里面决战之前风云变色的现像原来真的存在，不过他们的对白怎麽也好像是武侠小说抄出来的？
蜥蜴人冷啍，「那你今天是来想试试给人打到起不来的滋味吧？」
「就算我想我的兄弟也不许，你以为上次那招还会凑效？」
「……你想怎样？」
「无谓的麻烦我也不想找，我知道你今天抓了个人，他是我的朋友，你放了他，上次的事我可以暂时不计较。」
「……」
猩猩们屏气凝神跟蜥蜴人对峙，谁也没留意後面几个手拿木棍的人蹑手蹑脚走近……
「後面……」我连忙捂住嘴。
一时情急，不慎大叫出来，糟糕。
猩猩全部转头，身後的人顿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但我也没有嘲笑别人的馀裕。
「原来如此。我们没需要谈下去了，兄弟，我们上！」
「上！」
真没想过我会有在现场近距离观看真人格斗的一天，比想像中更可怕，大家都凶狠得要杀人似的，那些人的拳头都比我的头还大，要是中了一拳，我的小命只怕就此呜呼哀哉了。不过还好他们正忙，好像没发现刚才发声的是我。
小陶的情况一定比我恶劣得多……
「啪、啪。」我两边各拍一下自己的脸颊。
林宇恒，你得坚强一点，一等到机会就去救小陶！
形势看来不错，蜥蜴的人较多，却敌不过猩猩的肌肉，开始败下阵来，我的心思随之越来越轻。小陶，你再等一下就好了！
我忘了蜥蜴是很卑鄙的。
「停手！」蜥蜴那边的人大叫，「不然就拿这家伙祭旗！」
那不是小陶吗！
「放开小陶！」啊！糟了糟了！我发觉到时，我的身体已经往小陶那边直栽过去了！而且……
「呯！」
娇小玲珑的我竟然一拳打倒胁持小陶的混蛋，小陶你看到吗？我对你的爱是无敌的！
「你这小子！」
噢，现在不是一对一的决斗。
「阿恒！」
几个人看我和小陶最好欺负，一起拿著棍子围上来。他们举步冲前的一刻，我做了一个自己都很佩服的决择。
「小陶小心！」我扑倒小陶，要用我的身体掩护他。小陶，我不在以後，你千万不要忘记我啊！
「笨蛋！阿恒你在干甚麽！」
小陶用力一个翻身，反而把我压到身下，即使小陶被绑著，纤弱的我仍然不是对手，怎样挣也挣不出去。
「不要！」
我不要小陶受伤！
「去死吧！」
「小陶！」
……！
血，滴到地上。
不是小陶的，也不是我的。
「可恶！你找死！」
「老大！」
猩猩王替我们吃了一棍，一个站不稳，那些乘人之危的混蛋全攻向他。猩猩王没法反击，处於挨打状态……
「小陶你要帮我！」我拉著小陶向後跑。那帮人只顾围殴猩猩王，完全没在意我们，我就趁机跑回垃圾车後面取回我的秘密武器。
跟体力劳动无缘的我，不有备而战怎敢来救小陶？
「阿恒，这些……」
「小陶，老大快要给打死了，求你就照我的话做吧！」
小陶犹疑了一下，但最後还是点了头。
委屈你了，我也不想拉著小陶去当恐怖份子啊，可猩猩王都是因为我们才搞成那样子……
「准备，一、二、三！」
我跟小陶一头一尾拿著那长长一串的小鞭炮，猛冲向围攻猩猩王的人堆左右两边，然後交叉兜回去，小鞭炮把那些家伙围了一圈，我们立刻点火，夹杂著惨叫的爆炸声随即在空气中爆发。
谁叫他们这麽多人欺负猩猩王一个？要散也散不及，活该！也多亏他们包围住，猩猩王才没有吃到鞭炮。
看到猩猩王没事我放下了心，这才看清眼前的血腥画面。虽然只是小鞭炮，被炸到也是会皮开肉绽的，好不恐怖。这阵子不知为甚麽这麽衰，我的弱小心灵竟要在一个月内经历N次的冲击，寿命一定缩短了不少。
刚才一击耗尽了我的体力，我双脚一软，跪坐在地上。
「阿恒！你还好吗？阿恒！你别吓我！」
小陶忙蹲下来扶住我，我乘机窝进他怀里。小陶，我好难过，这次就让我放肆一点好不好？
「小陶我……」
「嘘，甚麽都别说。」小陶盖住我的眼睛，「没事的，不要怕。没事的。」
啊，乱世桃花逐水流。
所有的纷扰斗争，似乎都离我们很远了……
要是时间可以就此停住有多好？让我跟小陶一起放逐到世界尽头……
「呜啊啊啊啊啊啊！」
气死……！
我负气侧过小陶的手掌心看出去，很没常识地发出野兽咆哮的除了猩猩王果然不作他人想。
浑身浴血的他仍刚毅不屈地支撑著，经过一番苦斗，终於反败为胜，把卑微的敌人踩到脚下。站在人肉山丘的顶峰，双拳交互敲打著隆起的胸肌傲然发出兽性呐喊，这狂野霸气的姿态实在跟他适合得过份。
下次街上碰到他我一定要装作不认识。
天不从人愿，猩猩王呐喊过後，一下子变得软趴趴的，从人肉山顶滚下来。
很白痴呀！没有气力的话就不要做那麽无聊的举动呀！
我再次把半昏迷的猩猩王拖进医院，再次用那个滚下楼梯的藉口解释，医院虽然再次接收我们，但那记白眼可比上次还要白。
至於小陶，他本来想陪我们，可是医院说他伤势较轻不让他进急症室，硬是把他放在外面轮诊，小陶说他不用，那些女护士便围上来左一句右一句疲劳轰炸他。啍！旁边还有一堆头破血流的猩猩手下啊，怎麽不见你们一般仁心仁术？
最後只有我这个完好无缺健康整齐的閒人陪著猩猩王，上次那个看来懵懵懂懂的白头医生还认得我们，幸好他算是慈祥老人，也不点破那身看也知道摔不出来的伤。
「怎麽这样不小心？上次的伤才好七七八八，今次的手尾会长一点了。你的手脚都有少许骨折，右手比较严重一点，要上两、三日夹板，这几天别动太多，应该可以好得很快。其他皮外伤我叫护士替你擦些药吧。」
只有一只手要上几日夹板……那一根根木棍明明敲得扑扑有声的，听得我都心惊肉跳，猩猩王真是超越人类理解的范畴。
白头医生叫了个女护士来，把我们两个带到另一个房间去涂药。那个护士走得很急，头也不回一次。也难怪她，一个弱质女流，要跟一个体积大她两倍的非文明生物近距离接触，不怯得心乱如麻才怪。
猩猩王坐下，小护士颤著握住棉花棒的手伸过去，沾到药猩猩王吃痛一抖，吓得小护士掉了药瓶，大叫一声红著眼跑了出去。
真的这麽不愿意就不要来啊，掉汗……
确实猩猩王是很巨大很凶猛很狰狞，但她的行为也太无礼了，猩猩王的手都给夹板夹住，能对她做甚麽？
即使只是少许中的少许，野兽的心灵也会受伤吧？果然，猩猩王板起了脸，站起身不作声就要走。
「你要去哪儿！」
「不擦药留在这里干麽？」
真讨厌，要泄气也不要泄给我看啊，怎麽滥用我那夥美丽善良的同情心？
算了，你救了我和小陶，给你大赠送吧。
「喂喂，药还没有擦呀，乖乖坐好啦。」
「你干甚麽！哇……别乱来！住手！」
我竟然越来越不怕他，真不是一个好现像。
「坐好。你乱动我怎麽替你擦药？老大你给人那样打也不吭声，擦个药就不要乱嚷嚷呀。」
「还不是因为你跟你那个朋友笨手笨脚？」
甚麽笨手笨脚嘛，又不是我和小陶想的，可是他确是保护我们才会被扁到，被他那样说我也没立场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