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系暖婚-第3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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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九笙走过去,帮老爷子推轮椅,没有多说,只说:“您放心,我和时瑾都有数。”
徐老爷子了解这两个年轻人,都不是软弱受欺负的性子,就没有多说了:“有什么困难一定跟爷爷说。”
“好。”
六点左右,徐青舶从医院下班回来,一进门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秦左,她随姜九笙一起过来的,性子安静,姜九笙陪老爷子下棋喝茶,她就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听见开门声,上前去。
徐青舶又感觉腰部隐隐作痛了,护腰带还没摘,他有点困难地弯腰去拿拖鞋,一只手抢先了。
秦左蹲着,把鞋放在他脚边。
徐青舶立马一脸防备:“别离我这么近。”危险!
这是被打怕了……
秦左理解,放下鞋,退后了三米。
还挺听话。
徐青舶换了鞋,心情还不错,勾着嘴角要上楼去,就是走路姿势有点艰难,腰腹不给劲,走路慢吞吞的,还没到楼梯口,前面又蹲了个人,挡住了他。
本来就小只,穿一身黑的,蹲在那里,徐青舶觉得像只毒蘑菇:“你干嘛?”
她回头,短发长长了一点,发质细细软软的,刚刚遮到毛衣下的锁骨,她说,表情正经又认真:“我背你上去。”
徐青舶好面子,闪了腰也不住院,秦左没有机会照顾伺候他,总觉得这笔殴打的账没有还,所以只要有机会,她就会任劳任怨地‘服侍’他。
对此,徐青舶敬而远之,见到她就恨不得绕道,省得一个不小心又被打。
他扶腰绕开:“我还没残。”
话刚说话,老爷子重重哼了一声:“逞什么能,都这把年纪了,还当自己是小年轻?要是再把腰给扭了闪了,看哪个姑娘还能要你。”又看秦左,立马慈祥脸,“小左啊。”
秦左不苟言笑:“是,徐爷爷。”
徐老爷子笑得像朵迎春花:“就拜托你了。”
她点头,义不容辞,再次蹲到徐青舶脚跟前。
他哼。
不给背,怎么办?
秦左表情严肃地想了很久,然后站起来,走过去,把人打横抱起来,大步流星地上楼了,表情轻松、脚步轻快,抱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她丝毫不费吹灰之力。
被公主抱的徐青舶:“……”
他这辈子的男人尊严,都折这小姑娘身上了,咆哮:“你放老子下来!”
“马上就好了。”
说完,秦左抱着人拔腿就跑,一口气,就冲上了二楼,再迅速把人放下来,脸不红气不喘地说:“要下来再跟我说,我抱你。”
被颠得头晕目眩的徐青舶:“……”妈的,腰痛头痛,忍不住爆粗口了,气急败坏,“我艹,秦左,你他妈再敢抱我试试!”
秦左有点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错在那里,她们江湖儿女,都是不拘小节的,更何况人是她打的,她伺候他也是应该的。
“咣!”
徐青舶大力摔上了门。
徐老爷子怒:“这兔崽子!”安慰有点懵的小姑娘,“没事没事,他就是害羞。”
“哦。”
秦左下楼了,心想,下次还抱不抱?
这天下午,刑侦二队立案调查证物被污染一事,好好的证物,保管在法证部,怎么会染上了新的指纹,这样的失误,就是法证新人也不会犯。
小区楼梯的感应灯亮着,男人挂了电话后,才进屋。
“大小姐,证物已经解决了。”
苏伏背身站在窗前,手里拿着望远镜,不知在看什么:“姜九笙那边呢?”
男人回话:“刚得到检察院的消息,她已经把证据交上去了,于方明正在准备材料起诉时瑾。”
苏伏笑,把玩着手里的望远镜:时瑾啊时瑾,这便是你选择的女人,看见了吗,多么不堪一击。
爱情,是个可笑的玩意,比起虚无缥缈的海誓山盟,她更信奉征服和占有,像一场涉猎,她享受追逐与掠夺的快感。
“安排一下,我要时瑾谈谈。”
“是。”
她拉开窗帘,望外头的夕阳,这样躲躲藏藏不见天日的日子,也该结束了,拨了电话,她道:“爸,给我准备一架飞机,还有足够的资金。”
苏丙邺一向摸不准她的心思:“你要做什么?”
苏伏看着窗外落入山头的夕阳:“您不是一直希望去我国外避避风头吗?”
证物被污染的次日,霍一宁私下安排了姜九笙会见时瑾,时间是晚上,看守所中夜换班的时候,好避人耳目。
她七点来的,来早了许多,在会面室等了很久。
哒。
会面室的门被推开,姜九笙立刻回了头,唇边原本的笑意,渐渐又淡下去。
是霍一宁。
他好笑,也不用失望得这么明显吧,他说:“时瑾不来了,你先回去吧。”
姜九笙显然很失落,却什么都没有问,点了头,然后起身离开。
霍一宁喊住她,给时瑾带了句话:“他说,除夕夜陪你。”
三天后,便是除夕了。
今年,是姜九笙过得最没有年味儿的一个年,没有张灯结彩,冷冷清清的,但愿除夕,他能归来。
看守所的后面,有一块运动场,是平时犯人白天活动的地方,到了晚上,空旷静谧,只有一个狱警守在门口。
没有路灯,装了几个白炽灯,依旧可以视物,时瑾被一个狱警带到了运动场。
那狱警没有跟上去,送到门口便给时瑾松了手铐:“十分钟后我再过来。”说完,张望着离开。
时瑾还穿着囚衣,蓝色,很单薄,也单调,只是他长身玉立、眉目疏朗,便是这身打扮,也不损半点风骨与气质,闲庭信步般,不急不缓地往里走去。
运动场的围网前,站了个人,听闻脚步声,转过身来,道:“六少。”
男人五十多,身穿警服,是看守所的齐所长。
难怪,当初苏伏能逃狱成功。
时瑾停下,站在月色里,芝兰玉树,不惊不喜:“苏伏让你来的?”
齐所长点头,走过去,递上一部手机:“大小姐有几句话和六少说。”
时瑾没接,目光冷冷淡淡。
齐所长也不气不急,拨通了电话,按了免提,便那样双手拿着,只响了一声,手机接通了。
苏伏的声音洋洋得意:“被人背叛的滋味如何?”
时瑾神色自若,反问:“证据是你捏造的?”
她不否认:“这重要吗?”不待时瑾回答,她慢慢悠悠地继续,“重要的是姜九笙为了徐家,可以牺牲你。”
这才是她最终的目的,离间这二人。
她绸缪了很久,先是利用蒋平伯,把徐家拉下水,接着威胁林安之,捅出这个走私洗钱的案子,再来,借秦云飞的手动姜九笙和她的孩子,以激怒时瑾,最好,他能亲手杀了秦云飞。
秦云飞一死,就坐实了时瑾‘杀人灭口’,也让他沦为了阶下囚,这时候,再给姜九笙送上两份秦云飞捏造的证据,时瑾本就背了杀人罪,再多一个洗钱走私也没什么,只是,不论时瑾背不背得起这个罪,也不论捏造的证据最后成不成立,都无所谓。
她只要姜九笙一个决定,在徐家身陷囹圄的时候,恰好,阶下囚的时瑾可以担下徐家所有的罪,而姜九笙会不会把他推出去。
或许,都称不上背叛,但时瑾不同,他是个偏执症患者,只要姜九笙选择了徐家,那战乱就开始了。
爱情,果然承不了重量的,一击就散。
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只要时瑾心里有一丝怨愤,一丝痛恨,一丝报复,就足够燎原姜九笙和整个徐家了。
时瑾始终不言,苏伏又道:“你为了她,把秦家都赔上了,最后呢,落了什么下场,徐家无罪释放,你却一人为营。”她停顿,继续,“检察院已经准备好了起诉材料,走私、洗钱,还有杀人,你会被判死刑。”
他开口,音色冷极:“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她慢条斯理,像是一种引诱,徐徐图之:“时瑾,”她说,“你敢不敢逃狱?”
时瑾沉默。
“跟我去金三角,我助你东山再起。”苏伏的话,字字掷地有声,“不要甘于平凡,不要被一个背弃你的女人绊住脚,你是天生的王。”
如果没有姜九笙,她能想象,定会有个属于时瑾的时代,那才是王的归属。
这世上,她苏伏,只愿意臣服于他一人。
月上西楼夜已深。
床头,亮了一盏昏暗的暖灯,睡梦里的人,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忽然睁开了眼。
“时瑾?”
她有点懵,像在做梦,伸手,想揉揉眼睛,然后手被抓住了,微凉微凉的,借着灯光,她低头就能看见白皙的手指,修长又漂亮,每一节骨节都恰到好处的精致。
是时瑾的手。
他俯身,抱住她:“嗯,是我,我回来了。”
姜九笙笑,瞬间睡意全部消散了:“你怎么回来了?”
他亲吻她的脸,说:“我逃狱来了。”眼里有淡淡的笑,温柔又缱绻,呢喃着说,“没见到我,怕你哭,我就来了。”
第二卷 342:笙笙反击,苏伏彻底玩完
“没见到我,怕你哭,我就来了。”
姜九笙笑着伸手环上了时瑾的脖子:“可以待多久?”
他把她抱起来,在她背后垫了枕头,掖好被子:“天亮前要回看守所。”
她往里挪了一点,拉他坐在身边:“我去看守所见你的时候,是不是苏伏也找你了。”
“嗯。”时瑾说,“看守所里有她的人,不方便在那里见面,让她知道我晾着你也好,她应该没那么容易信我。”
即便苏伏向他抛出了橄榄枝,也不代表她不会防备。
做事滴水不漏的人,通常,都会留好最后的退路。
“那你会不会有危险?”她始终有顾虑,很担心他,“苏伏多疑,不会轻易亮出底牌,她肯定有后招,将计就计还是太被动,时瑾,我们换个方法行不行?我不想你冒险,卑鄙一点也无所谓,就算是违法——”
时瑾打断:“笙笙,我可以没底线,你不行,违法的事,你一件都不能做。”
她想也不想:“我不介意。”
“我不准。”
不由分说,他不讲道理。
姜九笙咬他下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低低地笑,不置可否,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哄她说:“别担心,玩心眼,还没人能玩得过我。”
苏伏会有后招,他又怎会没有。
看谁玩死谁。
时瑾凑过去,抱抱她:“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她说:“有。”
“还吐得很厉害吗?”
“嗯。”
时瑾把手覆在她肚子上,轻轻地揉:“瘦了。”
她闷声闷气的,不开心:“想你想的。”埋头在时瑾怀里蹭了蹭,“如果有下次,你要去牢里,把我也藏进去。”
将计就计是时瑾的主意,她是不同意的,因为舍不得他去牢里。
时瑾声音轻轻柔柔的,在她耳边应:“好。”
骗人,就会哄她。
若真有下次,他肯定还是这样,只让同甘,不让共苦。
“你睡吧。”他亲了亲她额头。
姜九笙是有些困的,却撑着眼皮:“不睡,要陪你。”眼皮有点重了,孕期
嗜睡,她精神头恹恹的,声音越来越小了,“苏伏抓不到没关系,我已经有证据帮你脱罪了,你的安全第一。”
他抱她躺下:“知道了。”唇贴着她唇角,轻轻刮蹭了一下,“乖,睡觉。”
“……”
之后没听到她的声音,她呼吸浅浅,大抵睡着了。
时瑾失笑,手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轻轻地揉,等年后,应该就能知道孩子的性别了,这么折腾她,千万别是个小子,不然,他会揍他。
将近黎明时,时瑾才出来。
小区外头,路边泊了一辆车,听闻声响,主驾驶的秦中下了车:“六少,回看守所吗?”
时瑾摇头,道:“去医院。”
约摸两三个小时后,太阳东升,已至清晨。
苏伏将窗帘拉开,太阳照进来,昏黑的屋子顿时亮堂了,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个不停,她开了一瓶水,倒进杯子里,接通了电话,按了免提。
“大小姐。”
她轻轻嗯了一声,仰起脖颈喝水。
电话那边,男人的声音略显紧张:“看守所的人说,昨晚时瑾出去了一趟。”
苏伏握在杯子的手,微微紧了紧:“他去了哪?”
“我们的人没跟上。”
又问:“回了吗?”
“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