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系暖婚-第3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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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爷子眼神募地发亮:“真的?”
脑子里立马有画面了,粉粉嫩嫩的小娃娃追着他喊曾外公。
哎哟,心都要化了。
时瑾点头,声音沉稳令人信服:“嗯,可以养在徐家。”
徐老爷子和徐平征交换了个眼神,相顾点头。
老爷子欣慰了,心里也熨帖了:“嗯,不错。”满脑子就只有曾外孙了,很爽快地说,“我挑个黄道吉日,你们先把证领了吧。”
时瑾勾唇:“行。”
就这样,一举两得,搞定了。
第二卷 322:苏问宇文听前尘,墨宝表白谢荡
徐老爷子留了姜九笙在徐家留宿,时瑾自然也跟着,不同以往的是,他不用爬窗,可以堂而皇之地与她同寝。
晚饭有鱼,姜九笙刚坐上饭桌,胃里便开始翻涌。
她的孕吐反应很早,而且严重,两个小时前吃的东西,吐了个精光,蹲在卫生间里,干呕了许久,都没缓过来。
时瑾心疼得不行,顺着她的背轻轻地拍:“是不是很难受?”
姜九笙脸色有些发白,却摇头说:“还好。”
她是个能忍的性子,时瑾用指腹,擦她嘴角。
她撇开头:“脏。”
时瑾有洁癖的。
他却摇头:“不脏。”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唇,又亲了亲,“宝宝,辛苦了。”
十月怀胎的苦,男人永远没有办法去设身处地,他疼惜她,却也替不了,只是,不要忘了她受过的罪,也不要理所当然。
姜九笙笑着往他怀里钻:“不辛苦,为你生儿育女,我甘之如饴。”
时瑾亲亲她的脸,扶她起来,接了一杯水给她漱口:“不去饭桌了,我给你端到房间里吃。”抽了纸巾,给她擦嘴,“想吃什么?”
她想了想:“白粥。”
最近,她闻不得荤腥,稍微油重一点的东西都吃不了。
中午和下午茶她都只吃了一点水果,时瑾摸了摸她的脸,总觉得她瘦了一些:“白粥营养不够,我给你做蔬菜瘦肉粥好不好?”
“好。”
他也没吃饭,去厨房给她熬粥。
佣人说她来做,时瑾拒绝了,他家笙笙胃口被他养刁了,又怀着宝宝,吃不了别人做的,他想,以后一日三餐,都要给她做了。
时瑾的厨艺很好,粥里放了肉,吃起来却没有荤腥味,很清淡,姜九笙难得吃了不少,因为怀孕的缘故,比较嗜睡,吃完晚饭才八点多,她便困了。
时瑾怕她在浴室滑到,一直守在门口,哪也没去,她出来时,他刚接了个电话,挂断后,去拿了吹风,帮她吹干了头发,才抱她去床上睡觉。
“笙笙,你先睡。”
她有点困,眼皮很重:“你呢?”
时瑾帮她掖好被子:“我要去一趟医院。”
“是出什么事了吗?”她撑着睡意,要爬起来。
时瑾把她塞回被子里:“秦行拔掉了呼吸机,抢救无效。”声音低低的,没什么情绪,“你在家等我,我去一趟就回来。”
“好,你开车小心。”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关了床头的灯。
他到医院时,秦家的人已经都赶到了,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甚至旁支都来了,病房里一屋子人,都不作声,噤若寒蝉。
秦行会拔掉呼吸机,也不是那么意外,他要风得风了半辈子,比起躺在医院等法院判死刑,更宁愿自我了断,至少死得有尊严。
人已经死了有一个多小时,尸体被白布盖着,满屋子的人,却没有为他哭丧的,一个都没有。
时瑾开了口,一贯的表情,冷静自持:“秦氏这几天会整顿。”
秦行落网,不出意外,接下来,就是秦家这潭脏水,不管是肃清,还是遮蔽,都要时瑾来下指令。
他嗓音不大,在阴冷静谧的病房里,掷地有声:“不愿意留下,找公司律师团,赔偿会按流程来,不走也行,以前的事我不追究,以后,秦氏不容许有任何一笔不正当交易。”
秦家,这是要彻底退了。
“还有不明白的吗?”
时瑾问完,病房里便鸦雀无声,没有谁做声。
在场的皆心知肚明,秦家变天换主了,秦行与秦家,都将成为历史,以后,是时瑾的天下,斗不过他,也不敢跟他斗,要么净身出户,要么仰他鼻息。
平日里最野心勃勃的大房,在秦明立死后,就没了主心骨,章氏白了头,怅然若失,争斗杀戮了半辈子,到头来,一场空,秦家没了,人也没了。
“海叔,你留下处理后事。”
留了一句话,时瑾离开的病房。
外面,警局的人还守着,霍一宁坐在椅子上,大喇喇伸着一双长腿,见时瑾出来,招了招手。
时瑾坐过去。
霍一宁说:“投靠苏伏的那波人都招了,涉及到秦氏很多产业链,过不了多久应该都会被查封。”
秦家这次要大出血,很多产业,基本都要废了,尤其是服务业,跟地下交易关系最密切。
时瑾有些心不在焉:“嗯。”
不怎么在乎的态度。
也是,时瑾又不缺钱。
“还有一部分支线上的人,行踪诡秘查无可查,应该是找到新东家了。”霍一宁搭起一条腿,往后躺,头顶的灯光有些刺眼,他抬手挡住,“你秦家的交易支线都是相互独立的,互不干系,要揪出来不容易,如果真是绵州滕家的人插了一脚,那就更大海捞针了。”
苏伏钓出来了一大半,剩下的,估计被人收网了。除了滕家,霍一宁想不出还能会是谁,毕竟三足鼎立之势,秦家这块肥肉,小鱼小虾们也吃不进去。
时瑾没有接这茬,就问:“苏家那边呢?什么态度?”
“不闻不问。”霍一宁顶了顶腮帮子,“苏伏这次是单独行动,没有扯出苏家,苏家那边也完全不管。”
这态度,有点反常。
时瑾没接话,若有所思。
霍一宁问他:“你知不知道苏家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况?是真隐退还是掩人耳目?”
他摇头。
霍一宁倒没想到,有些意外:“你居然也不知道?”那说明,苏家藏得够严实啊。
时瑾漫不经心,随口一提:“早些年,苏家还有位四小姐,这几年,又变成四爷了。”
忽男忽女?
有意思了,霍一宁饶有兴趣地看向时瑾。
他慢条斯理地闲谈,不怎么关心:“苏家少主一直被藏着,连性别都捂得紧紧的,有实权,却不管事。”
不管事,还能有实权,霍一宁笑:“那种家族,这样的也能当少主?”他还以为各个都像时瑾,都是狼窝里爬出来的,弱肉强食,能把人咬个遍体鳞伤。
时瑾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什么,语气随意:“苏津在金三角有块罂粟地,他的第二任妻子就是被强抢上山的,当眼珠子藏了几年,可还是让仇家惦记上了,人没了后,苏家就避世了,苏家老四就是苏津第二任妻子所生,他不一样,我们这样的家族,没几个能像他那样幸运,不是衔着刀子出生,是含着珠宝出生的,苏津把他当心肝宝贝地藏着。”
做地下生意的,大多像秦行那样,薄情狠心。苏津是个例外,道上传闻,他爱他那个抢来的妻子,胜过了自己的命。
霍一宁哟了声:“没想到苏老爷子还是个情种。”
可不只是情种……
苏问刚收工,戏服都没换下来,刘冲就拿了手机过去。
“苏问,你爸是个儿子奴吧?”他把手机扔给苏问,“你看看,六十四个未接。”
谁家老父亲能连续不间断地给儿子打六十四个电话?刘冲对这位素未谋面的苏老爷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苏问脱了西装外套,卷起袖子往休息椅里躺,接过手机,虚踹了两脚示意刘冲可以‘跪安’了。
刘冲哼了一声,装什么神秘!
电话才响了一声就通了,苏津欣喜若狂地在那边喊:“问问,问问!”
一把年纪的老头子了,又是在刀口上过日子的,怎么还一点都不沉稳,苏问捏眉心:“怎么了?”
苏津激动兴奋地说:“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我好感动哦。”
“……”
这扑面而来的少女气……
苏问严肃冷漠脸:“有什么事?”
“下周你回不回来?”语气,期待满满。
苏问跷了二郎腿:“我有事。”
听他说有事,苏津不无失落,还有点儿委屈的调儿:“下周我六十大寿。”
父子两,一个冷,一个热,没一点相像。
苏问说:“礼物我会给你送过去。”
苏津立马又问,还是不死心,期待着:“你人来不行吗?我不要礼物,你来嘛来嘛。”
这是个假的苏爷吧。
还撒娇!
平时拿枪崩人的样子都是装的?
苏问差点就心软了,不过,他还是没答应:“下周听听有比赛。”
一听这个名字,苏津酸了,大声质问他:“宇文听重要还是我重要?”
苏问舔了舔牙:“有可比性吗?”
当然没有,他可是亲爹!
苏津欣慰:果然,亲生儿子啊,还是心疼爹的。
可下一句是:“她最重要。”说得毫不犹豫,果断又利索。
“……”
这儿子,捡来吧。
苏津气冲冲地骂:“有了媳妇忘了爹!”
苏问窝在椅子里,提不起劲儿来,闷声闷气地说了句:“还不是媳妇。”
当爹的诧异:“还没追到?”
他儿子,不是他骄傲,那张狐狸精一样的脸,迷倒一片完全没问题啊。
苏问怏怏无力地‘嗯’了句。
苏津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一个大龄小处男的无奈与无力,有点看不过去了:“瞧你这磨磨蹭蹭的,学学你老爹我,当初你妈就是让我给掳上山的,别搞那些弯弯绕绕,听你爹我的,直接用强,多睡几次就老实了,孩子一生,保管对你死心塌地。”
苏问嗤了声:“我听你扯淡!”
好吧,他有点扯淡了,想当初他追媳妇,那可是漫山遍野的罂粟花都叫他给折了拿去送美人,恨不得用炮弹把月亮轰下来送给他媳妇。
好汉不提当年勇,还是说正事,苏津有点没底气:“问问啊,必青那件事你真不管,要不要捞一把?”怎么说也都是姓苏的。
苏问考虑都不考虑:“不捞,她有胆子搞事情,就让她自己收拾烂摊子。”他脾气被他爹惯坏了,没耐心,躁得很,“苏家的浑水,我不想趟,别跟我说这些事。”
他一向不管苏家那档子破事。
苏津生怕惹宝贝儿子生气,赶紧哄:“好好好,你别生气,你就演你的戏,追你的媳妇,其他的我都给你顶着,你老爹我身子骨好得很,还能给你顶个几十年。”
急流难退,苏家到底做不到独善其身,苏津能做的,就是尽量让他儿子清清白白,一身轻松。
“爸。”
苏问平时都是老头老头地叫,突然正正经经地,苏津有点受宠若惊:“诶?”
“咱苏家还洗得白吗?”
情绪很低落,就跟他小时候抱着母亲的照片要父亲唱摇篮曲一样,苏津只觉得心都软得稀巴烂了。
“为什么非要洗白?”
苏家干这一行这么多年,中间的利益关系错综复杂,要洗白,哪有那么容易,就是苏家想退,仇家也不让啊。
苏津又问了一遍:“为什么一定要洗白?”
“想你儿媳妇嫁个家世清白的人家。”他顿了一会儿,还说,“想让我媳妇不用成天担心性命不保,我以后的孩子也不用藏着掖着。”
他母亲就是因为苏家的关系没掉的。
苏津觉得又心酸又心疼,不过,儿大不由爹啊,他儿子满心满眼装的都是那个小姑娘,跟他年轻的时候有的一拼,果然是他儿子,这点像他。
思前想后了一下,苏津给他支招:“你这么喜欢那小女娃,干脆去游泳,我再想想办法,把你弄进国家队,跟她朝夕相处也好近水楼台先得月。”
苏问蔫儿蔫儿的:“不去了。”
“怕又被劝退?”
“……”
哪壶不开提哪壶!
苏问垂了眼,睫毛很长,遮住了眼底的失落与无力:“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也不用放弃体操,怕又连累她。”
“问问,那件事不怪你。”
他自嘲地抿了抿唇:“怪我。”
宇文听十一岁就进了国家体操队,十四岁夺得第一枚奥运金牌。
她身上有很多传奇。
她是艺术体操世界纪录的保持者,是体坛最小的一位奥运冠军,是国内体操队迄今为止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