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系暖婚-第3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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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性子寡淡沉闷,话很少,男人也习惯了她如此,自然而然地换了个话题:“四百米那个项目要开始封闭训练了,我和你一组。”
“嗯。”
很轻地应了一声,声音有些温软,不过苏问还是听到了,醋坛子一翻,酸得不行,他知道宇文听的性格,除了她兄长,她对谁都很淡漠,可这个男人,显然不一样。
狐狸精!
苏问忍不住在心里骂,忍住想要追上去的冲动:“那个男的是谁?”语气,很危险。
刘冲幸灾乐祸:“曾悉水啊,你昨天还看了他的视频。”
名字也这么狐狸精!
苏问冷着一双漂亮的眸子,瞪着已经走远的男人:“我看他的视频?”他有病吗,看情敌的视频。
“四百米男女混合泳,他是宇文听的搭档。”刘冲拼命压住往上翘的嘴角,就喜欢看苏问这个祖宗吃瘪,“没认出来吧,这家伙穿上西装,衣冠楚楚得很,妥妥的泳队颜值扛把子。”
这世上有种生物是苏问最讨厌的——宇文听的男队友。
苏问嗤之以鼻:“他有我好看?”
苏问是标准的狐狸精长相,美得很有攻击性,又媚又妖,多一分浓,少一分淡,这相貌,要是女人,估计就是祸国殃民的那种祸害,可要是男人,男女皆宜可攻可受,华夏五千年第一盛世美颜,非他莫属。
刘冲无情地打击他:“你跟他比什么脸,有本事你跟他比游泳啊。”
苏问脸黑了。
哈哈哈,好解气!刘冲继续在他伤口上撒盐:“哦,我忘了,你都被国家队劝退了,可不比人家曾悉水,世界冠军的奖牌都能摆一面墙了,脸也不错,而且他和宇文听还有cp粉,粉丝都说他俩是体坛的金童玉女,水上鸳鸯天作之——”
苏问回头,一双媚眼,一沉,杀人无形:“你再多说一句,明天我就隐退去学游泳。”
刘冲还记着‘大龄离婚单身狗’的仇,可劲儿嘲笑:“哈哈哈,我不怕,国家泳队不收你。”
苏问顶了顶腮帮子,笑得媚骨天成。
“绩效奖、季度奖、年终奖,”他一字一顿,慢条斯理,“扣、光。”
“……”
无耻之徒!
再说江北,已经入夜,冬夜月凉,天上,没有一颗星星,华灯璀璨的城市雨雾绵绵,像笼着一层薄纱,朦朦胧胧的。
秦氏大酒店外五百米的道路上,停着时瑾那辆车牌0902的沃尔沃,霍一宁坐他车上,戴着耳麦,接二连三有消息传过来。
“队长,目标018落网。”
“队长,目标009落网。”
“队长,目标025出现。”
“……”
霍一宁摊开手里那张名单表,又划掉了一个人:“名单上42人,目前,出现了26人。”他看旁边的时瑾,“已经快八点半了,剩下的人应该不会出现了。”
这四十二人,都是直属秦行管辖,秦家垮了,这些人下一步肯定就是逃生,是隐姓埋名诈死偷渡,还是另谋高就寻求庇护,都说不准。
苏伏显然提前抛出了橄榄枝,来的人,都是贼心不改的,不来的人,要么收手,要么有更好的橄榄枝。
时瑾这招引蛇出洞,也挺奸诈。
不过——
时瑾抓到的重点是:“已经八点半了。”
霍一宁思路被他打断了:“什么?”
他看着车窗外,水雾飘进了眼底,朦胧又模糊的目光里,像看着什么,又全然没有倒影:“快到我家笙笙领奖了。”
“……”
这是重点吗?
霍一宁无话可说了。
时瑾拿出手机,拨了了号码,语气淡淡的:“秦中,把直播切出来。”
只说了一句,他挂断了手机,转头,望向车窗外。
下一秒,华灯灿烂的街道上,所有高楼上的电子显示屏上,全部切到了同一个动态画面,柏林电影节。
屏幕里,金发碧眼的开奖嘉宾,用英文大声念道:“最佳男主角的得主是——”
停顿了大约五秒。
“《三号计划》,苏问。”
这是苏问第二次在柏林封帝,街上来来往往的路人都停下脚步,抬头看着电子屏幕,自发地鼓掌欢呼。
时瑾收回目光,下了车,对霍一宁道:“除了苏伏,还有人在坐收渔翁。”
霍一宁跟着下车:“谁?”
时瑾没有撑伞,眼眸染了水雾,有几分潮湿,他说:“滕家的人。”
高楼大厦上的电子屏幕还在实时播放电影节的现场,苏问走向领奖台,手捧奖杯,轻描淡写地用中文说:“实至名归。”
这个家伙,在国外也这么狂,可偏偏,世界各地的女粉们,被他帅得死去活来合不拢腿。
秦氏大酒店有三座大楼,坐落在最繁华的街道,三栋楼呈三角坐标,在楼顶,可以互相看到酒店顶部的秦氏logo,还有悬挂在十九层楼上的巨大电子显示屏,那个位置,是整个江北最贵的广告位,这会儿,三台显示屏上,全部在播放柏林电影节的盛况。
秦氏大酒店的楼顶,建成了露天的高尔夫球场,是本市唯一一个建在高处的球场,不对外开放,只供酒店的vvip用户使用。
高楼上,风很大,刮着女人黑色外套的衣摆。
“大小姐。”
身形高大的男人走上前。
女人听见脚步声,回了头,长相很美,只是脸色惨白,带着病态,额头破了一道口子,没有处理伤口,红肿得厉害。
是苏伏,她刚从秦海手里逃脱,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便来此处赴约,她将风吹乱的头发拨到耳后:“人来了没有?”
男人摇头。
苏伏眼底慌色难掩:“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个都没有出现?”
“该不是,”男人小心揣度,脸上立马惊恐万分,“我们的计划暴露了?”
“不可能!”
这件事,连秦海都不知情,怎么会暴露。
她绸缪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在秦家垮台后,将秦家的交易支线和市场收入囊中,只差最后一步,绝不能出差错。
“你带人下去看看。”
“是。”
楼顶上,只留了几个打手,下去打探情况的人,却迟迟没有回来。
苏伏来回踱步,心里越发不安,风吹过,对面大楼的电子显示屏里的声音阵阵拂来,不是很真切,却依稀听得到醇正流利的英文发音。
“最佳女配角的得主是——”
声音骤然提高,每一个字符都清清楚楚:“《三号计划》——姜九笙!”
苏伏倏然抬头。
对面的电子屏幕上,镜头切到了一张脸,冷冷清清的桃花眼,三分清澈,七分淡然,眉眼里带着英气。
她为什么会在那里……
身后,脚步声忽然杂乱,有人惊恐地喊道:“时、时瑾。”
苏伏募地回头。
时瑾站在楼梯口,目光跃过她,望着对面的屏幕里,女子浅淡的笑颜。
她恍然大悟,全想明白了:“你耍我?”
假的,都是假的。
医院那个姜九笙是假的,出国治病也是假的,全是计策,步步是陷阱。
原来,这盘棋,不是她在下,是时瑾,是时瑾一步一步摆好了局,让她按部就班地往里跳。
寒气在骨子里冲撞,她摇摇欲坠,几乎站不住。
时瑾收回了目光,看她时,眼底柔和消失殆尽,唯有冷意,只掠了一眼,便扫向别处:“投降的话,或许,可以减刑。”
把守在楼梯口的那几个男人面面相觑,犹豫不决。
下一秒,门被大力踢开:“警察!”霍一宁第一个冲上来,手里拿着枪,“都把手举起来!”
苏伏带的那几个打手,只迟疑了片刻,一个个就都放下武器,举起双手,不做任何反抗。
“你呢?投降,”时瑾抬眸,目光微凉,“还是反抗。”
苏伏看着门口涌入的警察,失声冷笑,笑声里,不知是嘲讽谁:“原来,你不是要放了我,你是在利用我。”
利用她,将秦家的旧部,一网打尽。
时瑾不置可否。
她还以为,他会顾念她一点点人情,真冷漠呢:“我有一件事想不通,我做了这么多,不都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我助你拿下秦家,我又帮你毁了秦家,所有跟你作对的人,我全部都帮你铲除了。”她忍不住发笑,目光灼灼地望着时瑾,“十年了,我无数次想杀了你,好以绝后患,可我却从来没有对你下过手,你为什么还要与我为敌?”
她不是没有机会,可就是下不了手,她甚至摇摆迟疑过,如果他也要秦家,要不要与他共享。
可他呢,毫不犹豫地反咬她。
他目光,比冬夜的月色还要冷:“你对她下手了。”
话落,对面高楼上的电子显示屏里,清清冷冷的嗓音,忽然响起。
“下午好,我是姜九笙。”
时瑾眼底的光,一瞬间,温柔到了极致。
苏伏怔怔地回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屏幕里的人。
她站在领奖台上,穿着一身深青色的旗袍,长发挽着,随意垂下两缕,妆容很淡,灯光下,唇红齿白,笑时,明眸善睐,旗袍的肩头绣了竹,她站在那里,像一卷水墨画。
声音不大,吐字很清晰,她说着流利的英文,平舌卷舌都带着两分随意与慵懒:“谢谢主办方,谢谢剧组,谢谢评委和粉丝,长篇大论的获奖感言我可能不太擅长。”
她停顿,看了一眼手里的奖杯,浅笑着继续。
“对这个奖杯要说的话,都在我以后的作品里,不需要多说,我会用我的电影让大家认识我,认识演员姜九笙。”
场下,掌声热烈,有华侨粉丝在大声喊她的名字。
明亮璀璨的舞台灯下,她是姜九笙,一个举手投足都透着优雅与从容的东方女子,说话时,缓慢清淡。
“不过,有句话要对一个人说,我要当着全世界的面问他一件事情,”她看着镜头,浅笑嫣然,“时医生,要跟我结婚吗?”
第二卷 320:当时瑾知道当爹后,撒狗粮吧(二更
她看着镜头,浅笑嫣然,“时医生,要跟我结婚吗?”
汤正义实在没忍住:“我艹!”
太劲爆了!
楼顶上所有人都不自觉地看向时瑾,果然,他在笑,笑着看荧幕上的女子,目光温柔又缱绻,像在一瞬,把月光全部融在了眼睛里,然后映出一张脸,映出姜九笙的模样。
“你们收尾。”
他说了一句,便转身了。
苏伏大喊:“时瑾!”长发凌乱,她狼狈又滑稽。
时瑾停下,没有回头。
风吹红了苏伏的眼睛,将她的咆哮声吹得四分五裂:“为了一个女人,甘于平凡,你会后悔的!”
他走了,寻他的姑娘去了。
最佳女配角的获奖感言结束后不到三分钟后,时瑾荒废长草的微博,更新了一条。
秦六V:我愿意@姜九笙V
短短时间内,微博服务器崩盘,全网都是柏林电影节姜九笙求婚的消息,网友与粉丝,全部炸了。
笙爷的地下情人010:“我愿意!@姜九笙V”
世界中心呼唤爱:“这碗狗粮,你们随意,我先干为敬!”
今天终于穿上秋裤脱单了:“社会我笙爷,人美路子野!”
苏问的平角小内裤:“恭喜笙嫂,终!于!转!正!了!@秦六V”
沉迷吃鸡不可自拔:“我觉得是时候把生孩子提上日程了。”
杜蕾斯全球总代言人:“请你们立马原地生孩子!”
我爱你跟爱辣条一样多:“今天我老公和我老婆结婚了,好难过啊。”
“……”
寂寞是因为在想你:“时瑾,你这个大猪蹄子!”
最后,这位‘寂寞是因为在想你’的网民朋友,引起了公愤,取这么非主流的网名也就算,头像还那么的葬爱家族。
“……”
电脑前被网友怼得遍体鳞伤的徐老爷子有种心肌梗塞的感觉,万箭齐发,把他胸口扎得好痛,这感觉……就好像以前玩QQ农场,菜被人家偷了。
他家的白菜啊,被一只猪拱走了。
天北医院。
谢荡扔了手机,哼唧了一声:“姜九笙太讨厌了。”
宇文冲锋躺在沙发上,高抬腿,搭在茶几上,神色懒倦地回了句:“我也觉得。”
“她戒酒后,存了几瓶好酒在我这,”谢荡摸了摸头上的粉色渔夫帽,“我们喝点吧。”
宇文冲锋提不起劲似的:“你脑袋没好,我喝。”
谢荡脾气挺大,怼天怼地怼空气:“老子敬天敬地敬过去不行?”
宇文冷眼:“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