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吧贵妃-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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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说啥人玩儿啥鸟,他爹算是玩儿驴的高手了,木墩儿心道。
一行人出来的时候已经是近晌午,等到了永安县的时候正是太阳正烈,贵妃早有准备,她这是专车专用,要防晒防雨顶好是加个棚,像租车行的驴车一样扣个帐篷,可这车他们还要用来装运猎物,要是半封闭式的东西和人挤一处那味儿就不用闻了。
贵妃索性在驴车上支起四个角,搭了个顶蓬既遮阳又避雨,想放猎物直接往上一堆还通风。
守城士兵一看就乐了,“这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啊,”说着上上下下打量还泛着新车味儿的驴车,连篷顶颜色都还艳着呢。“你们上次可把我们一班兄弟给坑苦了,让你们等着,我们转头再找人没了!”
大中午的城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也少,这士兵四十来岁,顶着一脸胡渣子满头的汗就和贵妃拉开家常了。
“那是碰着杭公子了,他非要我相公请他吃饭。”贵妃一张无可奈何脸,可不管这话说出去,对方理解成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你们几点轮岗,就没再等了。”
杭公子?请吃饭?
……好大的信息量,他成天守着城门究竟错过了什么样的好戏?
“今天又有什么好货了,这回先可我们挑挑吧?”老士兵探头探脑地往车上瞅:“你不用怕,大姐,有你男人在谁也不敢骗你。再者,你以前卖过这些东西,也知道大概的价——要不,先让我挑挑?”
他眼尖一眼就盯上贵妃怀里抱着的那布包:“大姐,你包里装的什么好东西啊?”
让个比便宜儿子还大的老大哥一口一个大姐的叫,贵妃饶是见多识广脸皮厚,身上也不禁泛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
不过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笑脸迎人,“这是学人硝制了件貂皮,来给懂行的人瞧瞧——”
“呀,大姐厉害啊,来我瞅瞅!”老士兵一把就扯过来,也不管人家乐不乐意,直接就打开了,“哟喝,不错!我家岳父老泰山以前就是做这个的,他弄出来的十件有三四件都卖不出去,有味儿……”
他凑上去闻闻,“你这比他弄的强多了,味儿小,再几道工序,味儿一盖就齐活。”
话说到这儿,他忽然拎了拎,一脸嫌弃,“这也太少了,弄个小搭子都不够,垫屁股底下吧又白瞎了好东西。”
贵妃丝毫不以为意,“我就是让懂行的人看看,行的话我们就自己在家批量地做了,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也不懂冒然行事。”她道:“我今天也没带什么好东西,就是些野鸡野兔子卖着吃肉的,兵大哥若是不嫌弃,就拎两只野鸡回去炖了吃。”
老士兵一听喜色还没等露出来就给憋了回去,“还是算了——该给多钱给多钱,大兄弟也不容易。”
明晃晃地就是怕柴榕一个翻脸把他给打翻了的意思。
贵妃抿嘴一乐,她带着柴榕满世界招摇看起来还对了,他的存在就是对所有恶势力最简单粗暴的震慑了。
“咱们是不打不相识,我家相公没那么小气,您就只管挑吧。”
老士兵呵呵一笑,一边挠头一边就上去把麻袋里那五只野兔子给包圆了,不过说什么也不白拿,贵妃便按市场价又每只便宜他五文给卖了,最后还大方地免费送了他两只野鸡,把老士兵给打兑的喜笑颜开,直夸贵妃两口子心善,后福无边,像是把上次无故挨了顿胖揍的事全都给抛到了脑后边——
那其实不是他的错,也不是人家小俩口的错,还不都赖县令家的儿子起刺,搅的他们两边不得安生?
结果到最后,还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让自家老爹给揍了二十来板子不说,割地赔款还认了师父师娘。
师徒如父子——这连爹都叫上了,县令家的公子辈份也算是跌到地缝里去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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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改朝换代
五只兔子两只野鸡把老士兵给乐的直合不拢嘴,一个劲儿地夸贵妃一家子,女的美男的帅儿子还长的机灵,长大遗传他俩肯定错不了,可能这还觉得夸的不够,最后甚至连新近买的那头驴都从头夸到脚,就没见过这么好的畜生。
“我给他起的名字叫五郎。”
柴榕估计是看那人夸驴夸的实在太诚心实意,从心不在焉地看他们你来我往,硬生生让老士兵那甜嘴给带进沟里来,一上来就跟人交了实底。
“他很乖。”
噗!
木墩儿几乎笑喷出眼泪,口水好悬就没把他给呛死。傻爹人称四郎,管那头驴叫‘五郎’,他考虑过柴老太太的感受吗?
柴海棠作为原本的排位,五妹又该是怎样一种体验?
老士兵也懵了,一是没有和傻子打交道的经验,不知如何是好;二来也是这不是个简单的傻子,武力值那是杠杠的,一个说不好就可能又是一顿胖揍啊。
连驴都起名‘五狼’,这人是得有多好勇斗狠?
“……这名字起的好!多有精气神!”
贵妃一看他也是词穷没什么好说的了,便冲他点点头告辞,浑然当柴榕那话是最平常不过,半点儿没往心里去,自岿然不动。
谁知才刚拐进城门,就让刚才远远看着的几个士兵给围上来了,一看老士兵用低价买了好些个山货,那叫一个热情高涨。呼拉上来就把车上的东西全买光了。
都是一个低价卖了,没赚多少钱,倒落个好人缘。
木墩儿表示他把上辈子加这辈子的好话都在今天听完了。
人家是花钱买名声。他家娘娘是靠少赚买名声,也算是一种投入相对较少的投资。不得不说作为一个女人,连这边边角角的小喽罗都照顾到,的确可谓面面俱到了。
傻爹把人给揍了,她靠些小利小惠就把好人给做了,也是一种能力。
在眼前的利益上不斤斤计较,既守得住清贫。又舍得散开到手的钱财,这样大开大合,别说是女子。一般男子都很难做到。
“……卖了多少钱?”他问。
贵妃皱着眉,没仔细听,却被城墙上贴着的告示给吸引了全部注意。
那告示明示大齐百姓先皇帝驾崩,于半个月前新帝登基。正式改元:承平。紧接着就是把这新皇帝当成有为青年一样一顿神夸。全天下最美的词全砸他身上都还嫌少。
贵妃一下子就蒙了,她没有经历过改朝换代,可是想象中或者说从文献中看到的至少是全国哀悼禁乐,人人肃穆,可是先皇帝死了至少半个多月了,居然民间半点儿动静也没有,连换了个新皇帝这样的大事也没半点儿水花,不得不说给了她很大的冲击。
可想而知。在京师肯定是全城裹素,各种悲痛悼念。半年甚至一年内都禁止嫁娶,可是到了民间,还赶不上一场狂风暴雨的影响力。
原来,一个皇帝死了可以这么云淡风清……
她的死在前世估计就跟踩死只蚂蚁是一样的吧?
在贵妃心里那么点儿的小虚荣小留恋,忽然间就一阵风似的全吹走了,她再想不到真真正正地抛下过去,竟然缘于一个几百年后素未谋面的皇帝的死亡。
“怎么了?”木墩儿自小没读过几年书,后来发展了自家公司后又只顾赚钱没得时间系统地学,全靠自学成才,简体字认的是差不多了,这古代的字他还真是认不得,正经纯文盲一个。
他见贵妃一会儿皱眉一会儿释然的笑,好奇心就提到了嗓子眼,莫不是政府有什么好政策下来?有利于他们的?
至于他心里什么是有利于他们的政策,他还真没细想过。
贵妃收回视线,压低了声音:“现在改朝换代,新皇帝登基了。”
皇帝登基?!
木墩儿眼珠子好悬没掉下来,和贵妃一样就没想过皇帝死的这么轻于鸿毛——民间连点儿小风都没起,居然特么就改朝换代了!?
看他这反应,贵妃平衡了,淡淡地问他:“你刚才问我什么?”
“……”
木墩儿摆手,“那不重要。”让他消化会儿,原来真实的古代是这么回事。
一车的猎物卖光了,轻车简行,贵妃便叫柴榕直奔永福衣铺。柴榕人虽傻,但记性却很好,来过两趟基本就不用贵妃指路,他自己就能找着了。
永福衣铺的掌柜自打亲见了杭玉清陪着来了一趟,侧面打听出这里面的一段渊源,虽说没什么亲属关系,却比亲属关系更复杂,又是打过架拜过师,剪不断理还乱,听完头都疼。
可以后贵妃再来,掌柜的每次都是亲自接待,直到看着贵妃从布包里掏出那块硝好的貂皮,他当场懵逼了。
“您的意思?”
“掌柜的给看看,我卖您店里您能给个什么价?”贵妃捧着伙计端上来的茶盏轻轻吹了吹飘在上面的茶叶渣,然后轻呷一口。
那神态那动作说有多优雅就有多优雅,连见惯她装腔作势的木墩儿都看傻了眼,就这喝茶的架式怎么看怎么也不像个村妇啊。说是隐匿民间的官夫人都一骗一个准儿。
掌柜的也愣了一下,然后默默地捧手里仔细摩挲掂量,又凑到鼻前闻了闻,沉吟半晌才道:
“夫人是杭公子带过来的,我也不压你价,诚心诚意,如果都是这样的货色,每张皮子我给到二百文。”
贵妃相信他话里的价,却不信是看在杭玉清的面子,不过是顺嘴的人情,她玩腻了剩下的。
原来整只貂才卖二十五文,后来涨价到三十文,现在拿了硝好的皮一下子就翻了六倍还多,肯定的可不只是熟皮的价值,她看重的是这皮子竟得了掌柜的眼,卖出了价。
这就是说,她成功了!
成功了!
木墩儿一个大男人激动的小脸涨的通红,贵妃却依然面对着掌柜的不改色心不跳。
“那就说定了——”
“要不,我给夫人立个字据?”掌柜的抚须浅笑,看上去像是给贵妃一个保证,实则签下字据就相当于独家垄|断了她的销路。
贵妃笑笑,并不点破。
“不急,这是我第一次试手,却不知以后会不会保持水准。我们和掌柜的也不是做过一回买卖了,彼此的人品还是有保障的。”
贵妃起身便要告辞,“以后还要掌柜的多加照顾了。”
(未完待续。)
130 护上了
掌柜的每天就是和人打交道,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贵妃算是他见过比较奇特的一个,浑身上下没一处像个村妇,气质端庄娴雅,他敢说见过的所有官家夫人小姐都没有一个气场比得过她,与其说是个村妇,他更愿意相信她曾经是某位大家姑娘,不明原因地沦落至斯。
她和人交流,永远是含而不露,听的远比说的要更多。
问价而不意价,除了说明价格不满意,那就是人家还有旁的心思,没打算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这个主儿可不是不声不响任人宰割的,不该说的一句不说,该说的半句都不带落下的。
“老夫给夫人的价格已经是永安县最高,夫人若是不信可以多方打听。”
掌柜往外送贵妃,边走边说:“当然,若是皮子保持一贯水准,价格还是可以再谈……夫人有意合作的话,随时来永福衣铺。”
既然他说的出这样的话,不怕比价,贵妃还是倾向于相信掌柜给的价格相对永安县来讲算是高价,如果她志向止于此,与永福衣铺合作算是稳妥的选择,可她志不在此,这点小钱还没看在眼里。
贵妃谢过掌柜的好意,捧着包裹好的貂皮就上车,直奔林氏医馆。
之前她来永安县也去过其它药铺,要么规模太小,她要的东西要凑几家才能凑齐,要么水准质量不稳,虽然比林氏医馆要便宜上十文八文。但贵妃就不是个把小钱看在眼里的,只找最方便最好的,以后便认准了林氏医馆。
调试硝制皮毛的配料她只买够一次用的。这回试验通过,她就准备再进一批。
“爹,快把五郎给栓好了,别让它跑了。”木墩儿就着小短腿爬下车,满面带笑地嘱咐柴榕。
偏柴榕听不出木墩儿的调侃,乐颠颠地跑去栓驴,一边走还一边解释:“五郎不会跑了。他很乖的。”
“我五叔嘛,能不乖嘛。”木墩儿嘟哝。
贵妃斜睨了他一眼,眼神饱含警告。看得木墩儿下意识地激灵打了个寒颤——现在就护上了?
“好吧,我错了,可那名字你不觉得好笑?我这傻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你都说了他是你爹,别人笑他。也许你不觉得。但那也是笑你。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现在就是他儿子,你是傻子的儿子——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