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吧贵妃-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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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玉清只觉得一阵尿意袭来,默默地打了寒颤,把头就地插进车板上的棉被里。
他是什么命儿啊,一天天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人?
贵妃一手捧着药,一手拉着柴榕就进了柴家大院,院子里女人们正在烧火做饭,一见她进来视线齐刷刷地就全移她身上了,然后在她身上药上逛一圈又转柴榕身上。
还没等她开口先解释,就听柴武激动地蹿到她身前,挥舞着细长的两条胳膊,绘声绘色地抢着道:
“我四叔有病了,我四婶带他去看病——这都不重要,你们知道是谁送他们回来的吗?”紧接着不等旁人问,他就自问自答地道:“是县令家的公子啊,那驴车有马车那么大,缎子面的,可漂亮了,县令公子还亲自送回来的,我都看着了,他像狗——他趴在车上,很是仗义帮助人啊!”
他冲柴二嫂道:“二婶,这回你不用害怕被牵扯了,县令公子是个挺好的人,不会找我们算帐啦!”
整个柴家大院都安静下来了,只有炉灶上噼里啪啦的火苗子往上蹿。
贵妃:“……”
事情的确是柴武说的那样,可是为什么经他嘴里这么一说出来,连她都听着怪怪的?
(未完待续。)
083 开天辟地头一遭
果然,柴二嫂嗤笑了一声:
“弟妹果然是好手段,惹出那么大的祸也能摆平,有能力有手段,人脑袋都要打出狗脑袋了,还能哄的县令家的公子给四弟又看病又车接车送,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贵妃置若罔闻,柴二嫂胡搅蛮缠不讲理的一个人,顺着她的话解释就没个完。最重要的是她认准一门,别人怎么解释也是没用的,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左右她认为的就是真理就是了。
只冲柴老太太道:“娘,四郎全身发热,我先带他回后院歇歇,一会儿我还有事儿要和您说。”
“大夫怎么说?严重吗?”柴老太太心疼儿子,把择的菜扔到篮子里就直奔柴榕过来,就着满是泥土芬芳的手就往他脑门上贴:“呀,是热啊,怎么突然就发热了?以前活蹦乱跳——”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四郎平时身体好着呢,可一病就不容易好,拖拖拉拉的。”
“许是前几天在后山淋着了雨。”贵妃说的含糊,没想现在就交待他为她去抓貂,结果让人挠了满身血淋子,加上雨一浇才发展成今天这态势。
柴老太太若是知道自己宝贝儿子得病全是因为她,估计当场撕了她的心都有。
“他今天一天都迷迷糊糊的,我看他早上饭没吃,干完活就端了饭过去找他,看他还在炕上睡,一摸他头才知道他是发热。大夫说他保证三天就好。我就开了药回来给他熬着喝。”
柴老太太一边叹气一边看向自家傻儿子,脸红扑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好像站着都在打盹睡,忙摆摆手:“快带他回屋去休息,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
贵妃应了一声,拉着柴榕的胳膊就去了后院。
柴老太太瞅了瞅小俩口那和谐的背影,贵妃居然主动握着四郎的手腕,这简直是开天劈地头一遭,成果也太喜人了。要是以前。顾洵美哪里会管四郎吃不吃饭,睡不睡觉的……
看来,当初她厚着脸皮昧着良心硬生生把顾洵美给迎进柴家大门还是做对了。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没白白地各种偏心眼儿顾洵美。
贵妃把柴榕安置好,便抱着中药包到了前院找柴海棠帮忙。
这可不是她懒,药开回来就交给别人忙。实在这是花钱买来不是大风刮来的。她又从来没熬过中药,万一她失了手,药就废了,钱也打了水漂——用木墩儿的话说,那是钱哪。
谁不了解,柴海棠还能不了解贵妃的属性,把一锅菜汤都能做干锅糊成焦黑,当即便一口应承下来。
“弟妹……有钱哪。”柴二嫂名侦探柯南的属性发挥的淋漓尽致。一眼就瞧出了症结所在:“这些药,不便宜啊。”
贵妃讨厌她归讨厌。却不得不佩服柴二嫂犀利的洞察力,和万事爱掺和的臭毛病。
“娘,我说的正是这事儿。”贵妃摆出羞涩扭捏脸,“四郎发烧,我担心会更严重,可是四下里邻居都去集上,我找不到人,便想着去郭婶子先要点儿草药吃上,可郭婶子也没在家,我回来的途中便遇到了……周家婶子——就是村西周显荣的娘。”
她开诚布公,一开始就交了实底。
这种事难保周母不会四下里和人抱怨或者说她一些什么,到时候她在这边说的天花乱坠,人家在别处破了案,她便更被动更不好解释,还不如开始就把实话交待出去,有什么想法说法当面锣对面鼓的解决。
这些其实她私下里和柴母说也不是不行,两个人没外人的干扰沟通起来也更方便,可她防的就是柴二嫂这种人,到处嚼舌根,要不让她当面听着指不定背后编出多少故事来。
“哟,”柴二嫂惊诧了,不过她惊诧的不是周显荣这个人,而是顾洵美居然把他也给说出来了。
坐个男人的车大摇大摆地进村儿就够好说不好听的了,又把前任未婚夫给大模大样的抬出来,她这是……要炸啊?
“周显荣,不是阿美你——和你有过婚约那个?”
这话说她说的,她怎么不说是和她可能会成亲,可能会生孩子,可能在一起孩子都比木墩儿还大?
要不说柴二嫂说话处处扎人心,就挑最让人膈应的方法说出来。这是在婆婆面前应该说的话?嫌家里太热闹,她想更热闹一点儿?也就是她端庄娴淑,明白事理通达人情,换个彪悍的分分钟和她掐到一处,不死不休!
“二嫂,”贵妃立马就撂了脸,阴着一张脸直接能砸到脚面。
“我现在孩子都三岁了,你这么说合适吗?不管二嫂怎么想怎么说,反正我是无愧于心,我对得起四郎,对得起柴家——但木墩儿还小,让他听到我该如何和他解释?二嫂,有些话出口之前还请三思。”
“你做的,我说不得?”柴二嫂瞪圆了眼珠子,眼瞅着又是掐架的架式。
“我做什么了?”贵妃挺直了腰板,气势如虹——也不甘示弱,也不能示弱,这时候一旦气势没了就是理亏,让人踩泥沟里的节奏。“我话说完了吗,二嫂你就迫不及待地给我脑袋上扣屎盆子?我名声不好,于二嫂又有什么光彩的吗?”
柴大嫂手里揪着半把菜撂在半空,这架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
二弟妹就是个斗鸡,得谁叨谁,她都习惯了;四弟妹平时倒是和软,只最近几次崛起了,看不出也是个战士,那小嘴跟个小刀子似的,又快又准又狠。
“——都少说一句……”
“大嫂——”贵妃和柴二嫂都急于拉同盟,异口同声地叫她。
“好了,都把嘴闭上。”柴老太太拿眼睛横了柴二嫂一眼。“你是嫂子,是长辈,要有个做长辈的样子,以后木墩儿长大,要他怎么看你?留点口德吧!”
老太太的症结在木墩儿身上,别的姑且不说谁对谁错,事情究竟是个怎么回事,起码在子女教育问题上,老二媳妇差太多。就这样的话听到木墩儿耳朵里,还不给他幼小的心灵造成无法弥补的创伤?有什么话大人们关起门来自己个儿研究,有什么事都内部消化就完了,就二儿媳的嘴那叫一个碎,东家长西家短,自己家的事都能让她掰出八瓣来编排。
知道的是她嘴不好,不知道的还真当他们柴家一天天没别的,就是事儿多呢。
柴二嫂委屈,她说什么了,说的不是事实?捂着耳朵听人说话,就好听?
“娘,我哪句说的不对?”
柴老太太一噎,哪句都对,哪句都不好听是真的。
“你闭嘴,听阿美说——人家在那儿说事儿,你一个劲儿插什么嘴呢?阿美,你说。”
(未完待续。)
084 忍辱负重
她婆婆这心眼子歪到爪哇国了,柴二嫂翻了个大白眼好悬没扔后墙院没翻回来。
赶情嫁了个傻子,他们全家就得捧着供着了?
话都不让人说了,柴家还能有点儿人权吗?!
不过,柴老太太发了话,明显是动了真火,柴二嫂这些天见天地和自家男人吵吵打打,也是腻烦了,不想再把婆婆给惹急了,她现在也是能忍一句就忍一句。
整个柴家她过的是憋屈!她忍辱负重啊!
贵妃没理柴二嫂丰富的内心戏,生生把自己演成了悲剧女主角,她从遇到周显荣娓娓道来,包括柴榕脚踢周显荣,差点儿把周老太太也给揍了的事全都一五一十说了。只不过稍稍修改了周显荣拉拉扯扯往她手里塞钱的举动,说成往柴榕手里塞——
这动作好说不好听,最怕联想,不如一推六二五,彼此都干净。
反正谁也不会纠结在周显荣到底往谁手里塞钱这件事了,也不会真的有人去验证这事儿,周母坐在车里没看到,就没人会漏了口风。
果然,贵妃这话一出,众人的焦点全集中在柴榕把人给打了这事儿上——
“咋还给打了,伤的重不重?骨头折没折,吐没吐血,有没有内伤啊?”柴老太太急的当时就一屁股从小凳子上坐起来,直拍大腿。“这小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娘,”柴二嫂见缝插针地说话。摆机灵:“阿美都领四郎回来了,不慌不忙的,肯定是没伤多重。小磕小碰呗。”
“是啊,娘。”柴大嫂嘴笨,只知道随声附和。“弟妹说的有理。”
连柴海棠在里面煎药听到都忙跑出来听,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就只有跟着她进来的柴武乐的直拍大腿:“四叔厉害啊,把周显荣都给揍了!”
柴大嫂狠狠剜了自家儿子一眼,怎么就生出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东西。看不出全家都担心把人踢坏了不好收场?偏他一个劲儿瞎高兴个什么劲儿?打谁身上谁不疼?
“好像没什么事,没伤到骨头。”
应该是这样吧,她没问。周显荣也没说。不过就他那小白脸弱不禁风的,骨头要是踢折了,肯定不会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劝她娘别作吧?
问题是,她说这些的意思。重点是在柴榕打人吗?
难道就没有人听出来。她是真正想说的是她兜里没钱,看病的钱是管人家周婶子借的,她现在急需援助去拿钱还给人家?
重点啊,听话要听重点啊!
眼瞅着众人又把关注点放到了周母让柴榕一屁股摔到地上会不会把屁股给摔坏上,贵妃彻底醉了,他们真当柴榕是破坏王,沾上死碰上亡啊?
换句话说,就周母那不依不饶的性格。真摔坏了她尾巴根儿,别说柴榕。有一个算一个连她也跑不了,还能悠悠然坐着年画娃娃的驴车回来?不挠她个满脸花再闹上公堂,都算她没发挥好。
“过程虽然不甚愉快,总算是给四郎看上病了。这得多亏周婶子为人热心慷慨,非亲非故的愿意载我和四郎去县里,还借钱给我们,”贵妃顿了顿,继续道:“就是我没想到看个病那么贵,从周婶子那儿借的钱不是很够,多亏老大夫人好,算我便宜了许多,可就是这样还欠着人家两文钱。”
“娘,”贵妃说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接她茬,她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兜里没有还周婶子的钱了,您看……”
柴老太太恍然大悟,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他们家是每年秋收之后,把粮食该卖的卖了,老俩口留下一半留作积蓄,剩下老大家分一半,人家人多干的活儿多,多得也是应当的,再剩下那一半就是老二和老四家平分,柴海棠一个姑娘不参与这里,嫁妆是他们老俩口给攒着。
这些年,从顾洵美进门就是这么分的,老二家心里不平衡,总觉得老四家多占了他们的。其实,按理他们是该多分些,毕竟两个人干活儿,柴榕成天满山遍野地跑,油瓶子倒了都不扶,但柴老太太偏心四儿子傻,真要按老二家的意思,到了四儿子家就什么也剩不下,喝西北风了。
他们活着是能帮衬,在财产方面最后也能多留给他点儿,但过日子还得靠他们自己,平时就不能亏着紧着,总要留些压箱底过日子的钱。
柴老太太只当顾洵美是个过日子的好手,再不攒不攒,手头也不至于一丁点没攒下,毕竟逢年过节她明里暗里也没少搭给她。这要不是今天柴榕看病都拿不出钱来管人家借,她还不知道日子让她过成这熊样儿了。
“阿美啊,”柴老太太脸上有些不好看,“去年冬天给你们分的钱,全花光了?”
贵妃一脸懵逼状,她替了原主儿才一个月,哪里知道家里还有余额?
前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