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甄宓传-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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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是个古朴的小镇,这里的交通工具有且仅有的是三轮,脚蹬的那种。苏衾随手搭了一辆,蹬车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大爷,长得很慈祥。他问苏衾去哪?
苏衾想了想,回说可不可以一直就这么走下去。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就这么随意的,慢慢地走下去,累了可以歇一会儿。
其实,她只是想随便……逛逛来着。
她是随便逛逛的,只是路走到一半,大爷接了个电话,家里人叫他回家吃午饭,他本来想拉着苏衾回去,苏衾正在采野花,他喊了半天没人答应,就自己登着三轮走了。苏衾采完花之后,才发现自己被大爷给丢弃了。她应该晚些给钱的,至少大爷会为了找她要搭车费告诉她一声他要走了。
高跟鞋走在石子路上,没有咔咔作响。石子路是真的石子路,就是一堆细石子铺的,高跟鞋踩上去,后跟一半埋没进去,能走稳已经让苏衾很高兴了。
徒步走着,本来以为可以按照原路返回,只是她没有记路的习惯,所以越走越找不清楚方向,好在她现在站在一所教堂前面,原来这样的小镇也很先进,没有佛堂,有教堂。
教堂里有荷塘,盛大的夏季,几乎看不见湖面,听旁边的一个和尚说,这个荷塘叫做十里荷塘,虽然没有十里。相比于为什么十里荷塘没有十里这种事情,苏衾更加好奇的是为什么教堂里面会有和尚。和尚是光头,穿着黄色的袈裟,笑意吟吟的看着塘中开得最盛的一朵荷花。他的旁边有个小女孩,四五岁的模样,叫和尚爸爸。
苏衾想,这真是一个混乱的世界。
离开十里荷塘,沿着走廊一直走,在广场中央的圣母玛利亚雕像下,一个长得美好的男子双手合十,远远看过去,下颚有美好的弧线,笔挺的西装诠释着这个人年龄不大,二十多岁,腕上的手表价值不菲。
晴好的天骤然阴了起来,在苏芩还没来得及反应到去走廊避雨的时候,倾盆大雨已经从天而降。
这里的一切都很奇怪,奇怪的教堂,奇怪的和尚,奇怪的男人,还有,奇怪的天气。好在她带着一把伞,可以遮雨的遮阳伞。看看四周狼狈逃窜的人们,苏衾正打算在雨中优雅转身,却发现那个下颚弧度美好的奇怪男人站在大雨中,没有动作。
给他遮雨吗?不给他遮雨吗?
遮或是不遮,这是个问题。
还是给他遮吧。大家同是游客。反正,她也不认得回去的路,需要人帮忙。
碎花的雨伞在男人头上撑起,雨水戛然而止,在伞外的空间里跳跃着,似乎在说着夏季里不正常的物语。
男人睁开眼,虽然已经被雨水浇透,脸庞却那么好看,就像……苏衾想,就像一株盛开的青莲,鲜少有这么纯正的现代男人。
夏木生,这是男人的名字。也成为了苏衾这辈子,念念不忘的名字。
与夏木生的相识,就像一场泛黄的民国老电影。有雨,有雕像,有碎花的伞,可以凝刻成一张老旧照片,放在回忆里慢慢摩挲的美好。若是画面定格的话。
苏衾没有想到这次的旅行,能够认识夏木生这样的好朋友,他谈吐优雅,话风幽默。如果不是在这样一个小镇,应该会给人官二代或是贵族王子的错觉。实际上,他是麻省的建筑设计师,只是回国来散心,理由:和苏衾一样。只是,他并没有失恋。
想想也是,这样青莲待月开的人,怎么会失恋?苏衾失恋是因为觉得自己还年轻,不想将自己的大好青春浪费在大腹便便的秃顶男人身上。
从雨果聊到巴金,从夏目友人帐聊到泰坦尼克号,眼前的夏木生果然是个全才。此刻他们对坐在教堂外不远处的巷子里的咖啡馆里,靠窗的位置能看到像雾一样的雨丝,那情景美的不可胜收。苏衾搅动着桌上的咖啡,奇怪才俊是不是都是二次元三次元通吃。
男人的西装仍然还是湿的,垂在额前的几缕碎发还滴着水滴,流在脸颊,顺着脖颈蜿蜒而下。苏衾收回目光,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把话题岔开的很远。
他是美好的
夏木生对于苏衾,是美好的,美好的那么不真实。
小镇也变得像是梦幻之旅,本来,她是为了逃离城市的喧嚣。
再度回到家中已经是一个月之后,假期结束,苏衾仍然要每天挤着公车,穿梭在人流涌动的街道,生活变得单调而枯燥。
夏季很快夹着尾巴从苏衾身边逃走。秋深以后,城市的街道也变得萧索。难得的周末休息,苏衾早早的就拉着好友林暖暖逛商店,在几天前经过那家‘五光十色’的时候,她心水了很久的一件秋裙,今天打算入手。
林暖暖还做着春秋大梦便被苏衾从被筒中揪出来,她还没有洗漱,头发乱作一团。被苏衾一折腾,简单收拾下,带了大红色的针织帽就出来了,她的眼睛很大,这样打扮很好看。用日语来说是卡哇伊装扮。
深秋的早晨很冷,冷的能看到成衣店窗户上结了薄薄一层白气,穿着工装的导购很卖力的擦拭着窗子,希望窗户更加透明,最好大家都能看到店中的衣服就欢喜的进去抱回家。苏衾拉着林暖暖刚进门,立刻就有一个导购小姐迎上来口若悬河的介绍着店中的新款,林暖暖打着哈欠听得漫不经心,苏衾眼神四处游走最后定格在薪心水的秋裙上,丝毫没听到导购小姐的介绍。
林暖暖突然毫无头绪的说:“苏衾,你的爱情和食物都过期了,衣服还是崭新的。”
苏衾表示很惊讶,回林暖暖:“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储存了两箱泡面,是电视上经常广告的‘模仿脸’牌方便面,本来打算在失恋的日子里,每天吃泡面度过那段艰辛岁月,扛回家之后才发现被黑心商家坑了,泡面已经过期两个月。好在林暖暖劝她去旅行,泡面就搁在家里一直没动。不过她并没有告诉过林暖暖。
苏衾思考的时候林暖暖已经很和气的将导购小姐支走,正站在苏衾心水的秋裙前面摸着裙子的质地。对这条裙子的评价颇高,说准备年后也入手一套,现在手里没钱。
苏衾试过裙装,满意的让导购小姐包起来,导购小姐包好裙子之后又开始孜孜不倦的叙说这条裙子搭配哪条围脖好看有气质,问苏衾是不是考虑把那一条浅蓝色的欧洲进口围脖也一起买下。
对于导购小姐的推销模式,苏衾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尽职尽责。不过她并不喜欢这个围脖的款式,以现在天气还不算很冷婉言谢绝了。
第118章
可到底;他是斗不过曹丕的。
我敛了笑意;道:“这也没什么;其实我只是觉得;太后年纪大了,不应该再为这后宫的事情忧心。曹丕和曹植也已经不是当年的孩子;工于心计百般算计不过是时事所逼。平常人家只道儿子大了不由娘,便是尊贵如太后;也是这个道理罢。”
话正说着;外头婢子禀报:“太后来看夫人了。”
我示意晚晴扶我起来;站在厅中等候;待卞夫人挑帘而入;我便行礼;道:“恭迎母后。”
头上响起卞夫人昔日慈爱的声音;“你身子不好,快起吧,不用行礼了。”
我唱诺,由晚晴扶着起身,遵卞夫人上座,自己则站在下面。
卞夫人落座后,仔细的打量我两眼,慈眉善目。“你心里可恨哀家?”
我踌躇着如何开口,若说不恨怎么可能?英儿是她的亲孙女,可她却和郭照站在一起,非但不护孩子还为郭照开脱。若说恨,她身为长辈,如何才能恨得起来?
我正犹豫间,晚晴接了话,跪在地上道:“太后何必为难我家夫人呢?太后您位份尊贵,又是我家夫人的长辈,我家夫人如何敢恨?怎么能恨?当初血洗永寿殿,也是我家夫人万不得已被逼无奈。太后是个英明的人,我家夫人这么做并非只是保全自己呀!若这风言风语传到皇上耳中,害死三公子的,便是太后您啊。”
晚晴的话说的不错,也亏得她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能明白我的心思。如今这样很好,既保住了我也保住了曹植的命。只怕卞夫人也是想通了这点,才愿意和我摒弃前嫌的。她起身走到晚晴面前,蹲□子将晚晴扶起,“哀家虽然年纪大了,却不糊涂,就真的以为哀家没蒙蔽了双眼吗?”她看看四周,吩咐随侍的婢子们,“你们都下去,哀家在这里和甄夫人好好说会话。别扰了哀家的兴致。”
一众婢子唱诺行礼退去,锦儿为难的看看我,我浅笑道:“下去吧。”
她唱诺,便退了下去。
我又吩咐晚晴,“你也下去吧。”
晚晴有些担忧的看着我,“可是夫人你……”
虽说我现在虚弱,却也不至于当场就丧了性命。我低头莞尔,“无事。”
支开随侍,卞夫人看着我开口道:“起初被郭照蒙蔽了,只以为我孙女的死是意外,乃是恶婢而为,今时,哀家才知道她狐媚之姿,蛇蝎心肠,为的是要将哀家和子建赶尽杀绝。如今哀家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她说的铿锵,我却在心里摇摇头,嘴角含了一缕笑意,“太后您言重了。妾身并不打算报仇,也并不想杀害郭照。妾身如今只想安稳的在这邺城活着,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丕郎已经贵为天子,身边不乏美女如云,妾身残幕之年,只想图个清净,怕是帮不了太后了。”
她微微带了戚容,“后宫之争不比府中,你当真不怕遭了毒手?子桓对你的情意,只怕这后位是不会让其她女人去做了,你是众矢之的,就心甘情愿不争不抢?”
我含笑,请她坐下,“太后的美意婉若自然知道。只是争与不争有什么益处呢?到最后也不过一把枯骨,恩爱短暂。太后您这么多年,不也是看惯了王爷身边多了一个个姬妾?说是女子大度,也不过是说着好听罢了,心里的苦,谁知道?我在这邺城呆着甚好,至少每日里不会见到那么多生面孔,谄媚的、高傲的,眼不见便心静。若是太后尚还觉得婉若是个好媳妇,不若一并留在这魏王府,安度余生不好么?”
听我一番话,她唇角微微上扬,“倒是你比我更看的开。也罢,不过,我不会让子桓伤害子建。”
“太后您是爱子心切。”我只淡淡应着,不再接话。
她点点头,笑道:“前几日子建送来几盆山茶花,我年纪大了平日里闲暇无事,便侍弄侍弄。你若身子好些了就常到我这里坐坐,帮我侍弄侍弄。”
我俯身应是,送她出门。
晚晴见我们出来,忙上前来扶我,道:“夫人小心,身子还未好些,仔细着了凉。
我摇摇头,“没事。”
三日后墨竹早早便候在大殿等我,晚晴过来唤我三次,我才慵懒的从床上起身,让她替我梳洗打扮。自高烧退去之后,身上依旧是乏力,杜太医天晨时暮时都要准时替我诊脉,每次诊完脉都要嘱咐我心放宽一些,多吃些滋补的食物。
看着铜镜中面色苍白的自己,我不由得抚上脸颊,果然红颜易老。
卯时,晚晴小心翼翼的为我穿戴齐整。我胸口有些窒闷,忽然咳嗦起来,她忙不迭的帮我抚背,袖子不经意的垂落在一旁,我不经意扫了一眼她的脸色,眼里溢出了一阵泪花,放眼这整个府邸,我的身边竟只剩下一个她还在。
半人高的梳妆台前,通体檀木,雕以龙凤图文,这般精致美好。我止住咳嗦,将袖子自行穿好,走到梳妆台前慢慢的将一个盒子打开,里面除了首饰外,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看着里面的首饰,我略略笑了下,对晚晴道:“去请墨竹进来吧。”
她仔细答应着,返身出去。未几,墨竹便进来房中。我绕过屏风慢慢走出来,将首饰盒子捧在手里,墨竹今日穿了白色的劲装,衬得整个人干练非常。
我把盒子递给他,声线清润,“这个盒子,是曹丕当年送我的,是红玉所致,还是当年去江东游玩之时在小摊上所得,我一直当做宝贝一般。”说罢,看看已被墨竹接在手中的首饰盒,讪笑了下,“现今也没什么用了,况且,这事若不用他认识的东西来做,便不会有我期想的结果。”
他轻轻道:“夫人…可真的想好了?”
我点点头,心中酸楚,却是笑着开口,“人偶准备好了吗?”
他颔首,带着晨曦清微的亮色,含笑道:“都准备好了。”他从怀中掏出一巴掌大的人偶,眸色渐渐暗沉下去,“这不是一般的人偶。我已经在这巫蛊人的胸口上写了郭照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晚晴端了药进来,看到墨竹手中身子上扎满了寒芒闪闪的针的巫蛊吓得一声大叫,待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失态,忙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