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痴狂,我愿绽放-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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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漓恍然大悟。弃妇,是她早就料到的下场,休说方家是名望豪门,就是普通人家,又有谁会大张旗鼓地迎娶一个遭人强暴过的女人呢?
所以,即使傅雷现在公开声明甩了她,她也无怨无悔。她被戳得千疮百孔的心头,只血淋淋地刻着一个男人的名字…………冉浩东。
她紧咬手背,让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一忍再忍地咽下去。尔后,赤着脚,无声无息地走下楼。走到所有人的面前,缓缓地褪下那枚她珍爱的钻戒,递到姐姐面前。
“我不要!”汐澜心高气傲地拍掉戒指,“这是傅雷专门为你订做的,你给我干什么?”
方傅雷捡起戒指,固执地想为她再次戴上去。
‘你不是说,你没有报警吗?’
面对他责难的目光,她万念俱灰,无言以对,不是她报的警,不是!
一定是冉浩东,一定是他为了阻止她嫁给傅雷,不惜贼喊捉贼地去报警,要让她彻底沦为人人唾弃的破鞋!
“姐姐,”她甩开方傅雷的手,凄凉地一笑,“我知道在你心里,一直不把我当妹妹,认为我这个拖油瓶,不配做你的妹妹!”
汐澜哼了一声,别过头,不置可否。
“可我今天还是要求你一件事,”她郑重其事地说,“为了叶家,为了方家,为了傅雷的未来,嫁给他吧!”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汐澜的脸一阵红,一阵绿,张开嘴,欲言又止,完全没料到她会如此顾全大局。
“你还喜欢着他不是吗?那就不要再推辞了!请你以后把我妈当成你的亲妈妈一样对待,不要再骂她是个寡妇!这也算是我在叶家生活了十年,对你唯一的请求。”说罢,她噙满眼泪,冲出家门。
“旭漓!”急欲追上去的方傅雷被他父亲拦腰抱住,愤愤地跺脚看着她消失在眼前,这一别,就是十年。
她要去哪儿?她已经铁了心,要抱着那个毁了她的魔鬼,一起同归于尽。
可是……
第二日,细雨濛濛,躲在教堂外全程目睹婚礼的她黯然神伤。这不是一场婚礼,更像是埋葬她和她殇情的一场葬礼。
“怎么,看着心爱的男人变成自己的姐夫,不好受?”讥屑的声音从天而降。
她一抬头,惊愕地迎上冉浩东窃喜的面孔,“你……你怎么会来这儿?你不是被抓起来了吗?“
“我怕你嫁给他呀!”冉浩东直言不讳。听说婚礼如期举行,他急火攻心,使出了各种无赖手段,总算让冉家老头把他从警局里弄出来。
现在,眼见旭漓像只被抛弃的小猫,独自徘徊在礼堂外,他不免欢喜的有些得意妄形,“怎么样,我没说错吧!这个娘娘腔最后还是娶了你姐姐,他若真的爱你,就不该嫌弃你。真要是个男人,就该不顾一切地带你走。啐!没种的东西!”
“冉浩东!你太无耻了!”世上哪有如此颠倒黑白的人!旭漓哆嗦着手,摸了摸腰间暗藏的水果刀。
这是她能在市面上,买到的最大号的一把水果刀。可这把刀,能割破身高马大的冉浩东的脖子,能戳穿他厚实的胸膛吗?
“哼!”冉浩东毫不设防,不屑一顾地瞟了眼礼堂内,“我就算再无耻,也没里面的那个她无耻!”
“别不自量力的总是抵毁傅雷,你连他的一只脚趾头都不比不上!”旭漓细腻的嗓音,发出恨之入骨的低吼。她突然拨出水果刀,迅雷不及掩耳地捅过去。
“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害完我,又要去报警?一定要闹得所有人都知道,要让我走投无路才罢休吗?你为什么……为什么……”
一下,一下,又一下。血,像细泉似的从冉浩东腹部的三个伤口,汩汩地直往外冒。
她霍地松开沾满鲜血的手,刀刃就这么深深地插在他的腰上,可他为什么如碑石般岿然不动,不会叫痛,也不会倒下去?
冉浩东微蹙眉头,握住刀柄,闷哼了一声,猛然拨出两寸来长的水果刀。
“你……你要干什么?”她瑟瑟直抖地盯着血淋淋的刀尖,以为下一秒刀尖便会插入自己的胸膛。
看着一脸畏惧,往后连连退去的旭漓,冉浩东忍不住咧着嘴笑了,“大小姐,拜托你以后捅人,记得拿把大一点的刀,好不好,要捅就捅得重一点,捅得人半死不活,很痛的!”
瞠目结舌的旭漓,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铁人。她木楞地点点头,又摇摇头。任由冉浩东把她拖上车。
“你要去哪儿?”这不就是让她失身的那辆黑色轿车吗?闷热的车厢内,除了冉浩东身上散发出的血腥气,似乎还残留着那夜咸湿的暧昧气。她直觉地一阵反胃。状住尽技。
“你现在是我的女人,当然要去我家!”冉浩东像没事人似的关上车。
“谁是你的女人?”她反感地瞟了眼后卒,那夜噩梦般的经历,一瞬间充斥了她的大脑。
“你不承认,那要不要再来一次!”冉浩东猛虎下山般地扑过来。
她本能地抱胸缩作一团。
可他并没有真的扑上来,只是凑近她耳边,觉得她的肌肤珠圆玉润,仿佛永远散着无比诱/惑的芬芳。
她的身子一僵。无耻!愤怒的一巴掌,还没丢出去。
“还痛吗?”他忽然出声,贴在她身上的大手温柔地揉揉,“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那么粗鲁了!”
她厌恶地推开他。以后,根本没有以后,以后休想再碰她!
冉家和方家一样,都是本地数得上名的有钱人。唯一不同的是,方家两代都是正经商人。而冉家则是典型的暴发户,还是那种不明不白,不知经营哪门子暗道生意的暴发户。
心不甘,情不愿的她,完全是被冉浩东挟着走进了冉家的豪宅。
“哎呀!”迎头大惊小怪扑上来的一个中年女人,不用说,定是他的母亲。
“这是谁干的,是哪个吃多了不要命的,敢捅你!”冉母俗不可耐的大嗓门私毫不亚儿子。
旭漓不屑地撇了撇嘴,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但她却不得不在这个华丽庸俗的家里,继续呆下去。因为她怀孕了,怀上一个完全在预期之外的孩子,一个让冉浩东和他父母欣喜若狂的孩子。从那一刻起,她的人生,似乎就不得按照冉浩东一手规划的轨迹走下去。
多年后,当冉振铎从母亲口中听到这段过往时,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累赘,一个助纣为虐,和父亲一道改变母亲人生,把她拖进水深火热之中的大帮凶。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干脆打掉我!”十来岁的他,已经尝到心如死灰的味道。
“因为他不许,而他的父母知道后,就马上开时筹备婚礼,我没有办法反对,也没有能力逃脱。”
怀上仇人的孩子,被欣喜若狂的仇人禁锢在身边,这一点,多像旭珊啊!或者说,在旭珊的身上,有很多母亲的影子。
“这么多年,难道你一点都没爱过爸爸吗?”虽然明知不可能,但他还是希冀母亲有那么一点点的爱,就像希冀旭珊还活着一样。
躺在病床上的冉振铎,裹满纱布的手指木念的动了动,引得古婧和振错等人迅速地围上来。
“振铎,你醒了吗?”
没有!他紧闭双眼,继续沉浸在那段摧悲的回忆里。
母亲当时好像没有回答,只是惘然地凝视着窗外。
人在很多时候,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恨一个人,还是爱一个人。恨与爱,表面上对立,本质下却是一对心心相息的孪生子。
一场盛大奢华的婚礼,是她一直所期盼的,只是站在红地毡另一头的男人,换成了冉浩东。
她为什么会答应嫁给他?是缘于命运的无奈,还是因为得知她怀孕后,冉浩东表现得像个欢天喜地的孩子,和他的母亲,把她像菩萨一样小心翼翼地供起来,让她尝到了睽违以久的家的滋味。
婚礼上的来宾几乎全是冉家的亲朋好友,她没有通知任何人,包括她自己的父母。
可婚礼进行曲还没有奏完,她的手还没有被冉浩东执起,礼堂外匆匆奔进来几个男人。
他们在冉浩东和他母亲身旁分别耳语了一番。两张喜气洋洋的脸,顿时爬满了焦虑和忧心。
第106章 他醒了
“冉老爷让我们马上带你们离开!”
出什么事了?她正奇怪,这么重要的场合,却一直不见冉浩东的父亲。
“妈,你先带着旭漓走。”冉浩东当机立断地扯下旭漓的头纱。拽着她的手,交给母亲。
“我不去,我不去,我要去医院看你爸!”冉母哭哭啼啼地摇摇头。
“你给我看好我老婆,我儿子就行了!”冉浩东不容置辩地大吼一声,甩开她们俩,甩开一屋子的宾客,独自走出去。
冉父在赶来婚礼的路上遇袭了。派人砍死他的,正是他昔日最好的兄弟。
当局随后莫名其妙地掀起一场打黑风暴,冉家下属的几家公司全被查封。冉浩东也因为多项罪名被关进了大牢,其中一项指认。就是强/奸!
这一场连交换戒指都没有完成的婚礼。带给冉家的,是顷刻间的覆灭。
是谁唆使他们帮派之间的内讧,是谁在背后引发了这一场风暴。
被那几个男人强行推上车的瞬间,旭漓好像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带着复仇的快意,躲在不远的一辆轿车里窥视着这一切。
“是方家,方傅雷干的!是他们害死了我爷爷,害得我一生下来,就几乎没见过爸爸。”那时候,年轻气盛的振铎,面对母亲告一段落的回忆,表现得出奇的愤怒。
临窗而坐的母亲依旧没有交给他答案。
当时,他气冲冲地一头撞进方傅雷的书房,面对这个前一刻还和母亲偷情的男人。他的咒骂脱口而出,“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算什么男人?既然你爱的是我妈,为什么当年出事后要嫌弃她,为什么还要娶她的姐姐。为什么放任她在冉家,放任她嫁给我父亲,最后却在背处偷偷捅我们冉家一刀。”
方傅雷肃然地看着他,良久,才云淡风轻地反问道:“振铎,你是不是很喜欢我们家的旭珊?”
原本火气十足的振铎默了。
他又追加一句,“如果她不是我女儿的话,你心里是不是已经下定决心,将来娶她了!”
振铎尴尬的神情,说明他情窦初开的心事不幸被言中。
“如果有一天,我是假设有一天,旭珊突然被另一人男人强奸了,你会拿那个男人怎么办?”
“那不可能!”他不逊地扬起头。
“不要以为自己很强大!”方傅雷嗤笑一声,捏起桌上的某样亮晶晶的小东西,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气势和循循善诱的口吻,不啻于他的亲生父亲,“我只要你的答案!”
杀了他!这是振铎最本能,最直接的回答,但他不会傻乎乎地说出来。他不甘示弱地平视着眼前的男人,“你想为你当年暗算冉家,铲除冉家的事开脱吗?你想把你卑鄙的行为解释成合理的吗?你若真是个男人,当年就该带着我妈走!”
“你以为我没想过吗?”他愤懑的脸庞掠过一抹悲辛,“出了那种事,我父母怎么也不会再让我娶旭漓。对于他们,对于整个方氏产业来说,婚礼迫在眉睫。只要我答应娶她的姐姐,他们就默许我在婚后继续和旭漓保持任意的关系,而他们负责帮我清理冉浩东!”
“所以,你就答应了!”他务识的态度让振铎不屑一顾。
他长叹一声,“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人,总会轻易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魔鬼。你说得对,我当时完全可以抛下一切带着旭漓私奔。可接下来呢?我很清楚接下来,我父母对付的可能就不是冉浩东,而是旭漓的父母以及一切和她有关系的人。”
方傅雷黯然神伤地摊开手掌,露出掌心里精致的钻戒,“但我发誓,我从来没嫌弃过旭漓。我原本打算婚礼后,就把这只戒指再次戴回到她手上,直到有一天,明正言顺的还给她一个婚礼。可人算不如天算,如果没有你……”
他讳莫如深地瞟了眼振铎,没有说下去,但振铎完全领会他接下来的意思,“因为我这个意外吗?你不是在婚礼上出现了吗?你为什么当时不劫走我妈,然后劝她打掉我。是不是因为我妈心太善,不愿也不忍,所以……”
“不!”方傅雷揭案而起地打断他,“婚礼后,她就跟着冉家的老太太四处东躲西藏,颠沛流离,当我找到她时,已经是两年后的事!你那时早就出生,已经开始呀呀学语了……”
“所以,你转而嫌弃我,嫌我这个冉浩东留下的孽种。而我妈却怎么也舍不得抛下我,跟你走!”振铎字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