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家-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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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柳神医还有个妹妹,也是医术了得呢!正好这两天我家婆娘也是身上不爽利,就去牧原堂让小柳神医给瞧瞧。”
宁谦挑起帘子,“怎么不走了?”
宁二和宁祥并排坐在车辕上,看到宁谦露出头来,宁祥指了指前面,“相爷,前面人太多了,马车过不去。”
“泸州的柳神医,难不成是柳牧原?”宁谦一拍宁祥的肩膀,“你可晓得牧原堂在哪儿?”
车夫宁二收了马鞭,“我晓得相爷,前两日牧原堂开张,小的还过去凑过热闹哩!”宁二直接调转马头,带着宁谦往城东行去。
“夫人可是这几日着了凉?或是吃了些凉硬的东西,积在腹中,导致胃火旺盛。这不碍事,去前柜抓三两陈皮,回到家伴着一两海棠果,半根山药,熬成浓汁,趁热多食一些便可去胃火。”柳牧原坐在诊堂前,前来寻医问药的人都快从牧原堂前排到城西去了。
宁谦刚一下马车,就见牧原堂钱门庭若市的景象。
柳牧原细心为病人诊病,宁祥随着宁谦进入牧原堂。宁祥看到柳牧原久久不起身迎接丞相,正欲出声呵斥,却被宁谦拦了下来。宁谦摆摆手,“先出去,等着。”
待从日中忙到日头偏西,柳牧原才松了口气,正准备关门到后堂休息。宁谦坐在牧原堂不远处的长椅上冲他含笑喝茶。柳牧原只觉得那人极其面熟,却已是记不起究竟是何人。
“柳神医贵人事忙,这一通可真是让宁某好等!”京城敢称“宁姓”的可不是除了大宁家,又有谁敢!
“原来是相爷大人!小人刚刚就瞧着大人面善。敢问相爷大人是来问症还是买药?”柳牧原对官家有些不喜,对待宁谦不免有些疏远隔离。
“柳大夫可有清静说话的地儿?”宁谦一双星眸闪着笑意,柳牧原一边心里不禁暗叹一声“好一个丰神俊朗的人儿”,一边赶忙指路。
“有,相爷大人里面请。”
宁谦面带忧色的从牧原堂出来。此时已经月至中天。
柳牧原关了房门,喊了小童子去泡壶茶,自己盘腿坐在脚踏上看医书。说是看书,但心思全然没有放在书上,半天没有翻过一页,连童子进来,叫唤了他半天都没有动静。
小童子无奈,知道先生有思考的毛病,只要心里一想事情,就全神贯注的,周旁的事情全不理会。他干脆转身去叫女先生去。
“女先生,女先生!先生又坐在书房不动弹了,您快去看看吧!”柳翩翩听得窗外有童子的叫喊声,推开窗,“什么?”
童子见到柳翩翩,“我刚刚给先生送茶,先生拿着书本没有动弹,估摸着,又是想医术想入了迷了!”
柳翩翩叹了口气,她这个哥哥,哪里都好,就是对医术太过入迷,都快疯魔了。
“你只管去吧,我这就过去看看。”关上窗户,童子蹦蹦跳跳的跑走了。柳翩翩整了整衣服,慢慢往柳牧原的书房走去。
说是书房,其实也算是卧房。柳牧原向来与医书同睡。柳翩翩敲了敲门。
门内自然是没人应声的。自顾自推开门,就看见坐在脚踏上,一副老僧入定般的柳牧原。
“哥,哥?”推了推柳牧原,见他没有反应,顺手抽走了他手里的书。柳牧原这才动了动。
“翩翩?”柳牧原这才发现自家妹妹的存在,“你怎么来了?”
柳翩翩找了个凳子坐下,“大哥今天下午有客人?”
柳牧原皱眉,“是宁家那位丞相大人。怎么了,有何事吗?”
柳翩翩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无事,就是刚才医书上有不懂的地方,想问问你,可见你们神神秘秘的在内堂说话,就没有打扰你。”
“翩翩有十七了吧?都怪哥哥平日里总是在忙医馆的事,疏忽了你。”柳牧原摸了摸柳翩翩及腰的长发,感叹着时光已逝,一转眼,当初上山的小女孩儿,都已经成了能独当一面的大姑娘。
柳翩翩俏脸微红,“哥,你可千万不要说什么给我找夫君什么的话,翩翩还没心思嫁人呢!”
柳牧原闻言大笑,宠溺的揉乱了她的额发,“你呀你呀,都被惯坏了!嫁人这种话也是你能随意拿来说嘴的吗?也不怕旁人听了去笑话!”
柳翩翩的脸红更甚。
“我明日里要去宁府一趟,你帮着掌柜看好医馆。干脆明日歇诊一日,有重诊的,你就只管交给老王叔,切不可莽撞了。”柳翩翩点头应是。
“宁家人有谁病了吗?难不成是那位相爷大人?”柳翩翩想起刚刚看到的宁谦,倒是个好相貌之人。
“非也,是宁相的兄长,据说有……罢了,女儿家家的,听不得。明日我便去看看,你乖乖呆在家里,京城不比泸州。此处人情世故纷繁杂乱,莫要惹事。”
柳翩翩虽说是个姑娘家,却与兄长师从一人,也是个爱医如命之人。柳牧原话说一半,自然是急得心中窝火,“什么女儿家家,医者不分男女,哪里就听不得!”
柳牧原觉得好笑,用她手中的书敲了敲她的脑袋,“说了不叫你听你就不要听,哪里就有这么多的辩词!”
柳翩翩仍是小女儿情态,瘪着嘴,一副“不愿意再同你说话”的样子。
“好了,听话。夜也深了,早些回去休息。不然熬夜变成了丑婆子,当心成老姑娘!”柳牧原故意用话逗她,柳翩翩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望着妹妹娉婷的身影,柳牧原不由呆呆望出了神。
或许,该是时候给妹妹找一位如意郎君了。柳牧原叹了口气,只是翩翩这性子。
着实难办。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柳翩翩】没有名门小姐的排场,真情自然,独立知性的“女先生”~本先森就喜欢这样的女纸呢~可惜,本先森是个萌妹子~嘤嘤嘤~
☆、第十章 诊病
柳牧原一早起身,见柳翩翩已在院子里晾晒药草。
嘱咐了几句“不要顽皮在家看家”之类的,便背着药箱往宁府去。牧原堂门外,宁二早已经赶着马车在门外等候。
宁俭和宁庆刚用过早饭,正要出门巡视商行。宁谦却早先一步登门拜访。
“二哥要出去?”宁谦随意拣了个位子坐下。宁俭示意宁庆先下去,宁庆点点头,顺手关上了房门。
“有事?”宁俭干脆在书案后坐下,随手翻看账本。
宁谦略一沉吟,“昨日,我听闻泸州的柳牧原举家搬来了京城,我下了朝之后便去了一趟。他说,对于你的病症,他有七成的把握。”
他顺手端起桌上的凉茶便要入口,被宁俭一把夺了过去。
“柳牧原?你是说三年前进宫。治好了太后顽疾的的泸州神医?”宁俭有些惊愕。
“二哥身为商行总管事,竟对这些事这么不通理,连城中开了那么大一家牧原堂都不晓得。”宁谦收起玩笑的语气,“昨日从将军府回来,我便听说柳牧原已举家迁来京城。我顺路过去了一趟,也把你的情况与他说了一说。他也不敢完全有把握医好你,只说尚有七成的把握。二哥,若有希望,咱们总要一试。”宁俭闷声没说话,似在思考着什么。
“今日我已经将他约到府上。想是现在也快到了。二哥先让他看看,成与不成,都还是后面的说法。”宁俭吐了口气。点点头。
宁俭给宁谦倒了一杯水,宁谦却摆摆手,“罢了,左右也快到上朝的时辰,我这就走了,不方便久坐。”
“有劳四弟。”宁俭起身送宁谦,“无碍。”
宁庆见自家二爷与四爷在房内谈话,识趣避开。府里,六爷正带着十小姐并乌泱泱的一群下人跑步。宁庆在府里是掌家二爷的贴身随从,自然身价高于一般下人。他自小跟着宁俭,有样学样,自然也跟宁俭一般冷冷淡淡。若说宁家除了一位三爷不再人世以外,剩下的四位爷各有千秋,连带着身旁的奴才都是不可小觑的。
宁府里没有大爷,就连宁庆这种打小生活在宁府里的,都不清楚原由。二爷沉稳,心思细腻。自掌家以来,宁家上下内外条理有序,各类账目款项、支出收入清晰明了;四爷温暖如春,无论何时,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但宁家人都晓得,四爷城府深沉,朝中的人脉犹如树根,盘支错节。在宁家也是待人极好。宁祥身为四爷的贴身随从,也随四爷一般是个心思活泛,上下笼络极好的;五爷两年前入赘进了将军府,但在进将军府之前,可是个长袖善舞之人;虽说六爷毛毛躁躁,活泼开朗,但宁家各类细小琐事,旁支左系、婚姻嫁娶、礼节习俗极为熟稔。宁福跟在六爷身边,也是个莽莽撞撞、插科打诨的家伙。
宁庆摇摇头。实际上,宁庆倒是对这个六爷佩服得紧。十小姐可是这府里出了名的“又懒又馋”。六爷是如何劝的动十小姐下定决心跑步的?
宁福喘着粗气从宁庆身边经过,“咦,庆哥儿今儿怎么没在二爷身边跟着?”一边用袖子作扇,一边喘着粗气。
“二爷与四爷有事相商,我趁机出来看看。”宁庆站在路旁,看宁福脸上闪闪亮的汗珠往下淌。
“那庆哥儿你慢看,我先走了。”宁福转头看去,队伍已经跑出了老远,加紧了步子去赶,宁庆慢慢往院子里走。
柳牧原被门房迎进了宁家,“柳大夫,二爷在院子里已经等候多时了,您往这边请。”
柳牧原略一拱手,“有劳您了。”
宁庆开了院门,远远就看见门房带着一书生模样的人往这边走来,料想定是那柳大夫无疑。遂往屋内通报了一声“柳大夫到了”。宁俭放下笔,起身迎接。
“小人给二爷请安,二爷万福。”柳牧原双手交握作揖,宁俭慌忙扶着柳牧原,二人相互打量。柳牧原瞧着宁俭眉目温润,清俊非常,是个难得的俊秀人才。宁俭见柳牧原身姿挺拔,脸庞周正,眉眼间自带一股儒雅之气,倒不失为一位可结交的朋友。年纪尚轻,便已有“神医”之名。手下的“牧原堂”在整个国家都是数一数二的医馆,足见这人惊才绝艳。宁俭心下立刻有了结交之意。
“柳神医何须多礼,快请上座。”宁俭与柳牧原款款落座。
“柳神医贵庚?”宁俭貌似随意的问,宁庆上前给两人沏了新茶,悄没声儿的退了出去。
“虚长年华,二十有八。”柳牧原捧着茶,对宁俭道了声谢。
宁俭一喜,“原来我还要唤柳神医一声‘兄长’才是。”柳牧原连声自称“不敢”,宁俭轻轻一笑,“要的要的。我见柳兄一见如故,像是上辈子的缘分似的,如今又要柳兄施展妙手为我解除病痛,这声兄长实则小弟有相交之意,不知柳兄是否赏我这个面子?”
决口不提诊病之事,柳牧原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
宁庆在门外听着干着急。这个二爷,,跟大夫打什么太极。赶紧看病才是要紧事啊!
柳牧原眼见着日头渐高,心中惦记着家里和小妹,着急无奈才开腔,“二爷,今日唤牧原前来,不知是为何人诊病?”
宁俭顿了顿,慢慢喝了口茶,“想必我家四弟已经把情况都告知于柳兄了。”
“症状已知,但也要亲自看上一看,才能对症施治。”宁俭俊脸一红。柳牧原心中觉得好笑,大家同为男子,何须扭捏这些。
“那,麻烦柳兄随我进内堂。”
柳牧原一脸慎重的从屏风后转出来,“二爷以前可有过房事?”
宁俭理了理衣衫,“有过一次,没有……”宁俭的脸已经像是煮熟的虾子一般。
柳牧原叹了口气,沉吟半晌,“二爷这病可治,只不过需要施术。不知二爷……”宁俭点点头,“柳兄直接唤小弟即可,既然柳兄说可治,那便让小弟考虑考虑可好?”
柳牧原点点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此理也是晓得的。二爷只管考虑,牧原便在医馆恭候二爷。”柳牧原背起药箱,作势欲走。
宁俭无奈道,“柳兄何不在宁府多住些时日?我与柳兄一见如故,还想着多多亲近才好。”
柳牧原做了个长揖,“承蒙二爷厚爱,牧原医馆里事务冗杂,家中尚有一小妹,她独自一人无力应付。”
宁俭无奈之下,只好唤来了宁庆,让他亲自送柳牧原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施术】施术就是动手术啦~在古代古人秉承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的理念,动手术可是一件很忌讳的事呢!话说我们宁家二爷到底得了什么病啊?哈哈,其实就是□□过长~我还见过我小侄子去割□□嘞~在现代不算什么大事,但在古代,可是天大的事了~
☆、第十一章 偶遇
因为诊病耽搁了一日,第二天一早,宁俭带着宁庆出门去巡查商行。
坐在贩香料的铺子里,香料管事躬身在宁俭身边侍候他用茶。
“这个月的帐倒是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