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家-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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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赵安伦上折子奏请游历天下,只愿做个闲散王爷云云。圣上也不甚上心,大手一挥便批了折子。
赵安伦这一走,便是十年。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做个好梦!
☆、第四十六章 固王赵安伦 下
十年间,赵安伦扮成一游历学子,去过了大大小小的无数地方。看过了山水,看过了各地风俗,原本以为心中的宏图壮志会逐渐忘却,甘于平凡。
哪知,不仅不甘,反而心中越发叫嚣着“回京去”。
“回京去”说的容易,他身边不像是赵安谟、赵安敏那样,有着一众党羽或是门客,如今的他连个侍从都没有,更遑论追随者。若是现在回京,只怕会卷入争夺皇位的旋涡中,瞬间被人啃食的连个骨头渣都不剩。
所以,他必须要想办法积攒实力,待到羽翼丰满,他必会搅得京城天翻地覆。
彼时,赵安伦离京不久,突厥刚刚有了异动,在丰城大肆屠戮百姓。威武将军方威驻守南方水境无暇西顾,宁家三子宁让自请前往丰城迎战突厥。赵安伦得知宁让领兵迎战突厥,心念一动,也悄悄在宁让西下的半途中混入了军营中,随着宁让一同前往丰城。
待到人马到达丰城,圣上又下派了宁谦为监军。就这样,宁让为主将,宁谦为监军,“宁家军”头一次披挂上阵,无论如何,都要赶退突厥,从突厥的刀下救出丰城百姓才是。
赵安伦迷迷糊糊混入了“巡逻营”,刚一到丰城还没来得及休息,便跟着开始安营扎寨,搬运粮草。
丰城如今已是人间修罗场一般,城门紧闭,城内哀叫声不绝,城外寸草不生。宁让将人马驻扎在距丰城五十里外的小村庄旁。村庄內皆是老幼妇孺,青壮劳力全部被丰城内的太守雇去修缮太守府,哪知突厥人生变,竟没有一人得以从丰城逃回。
宁让先是派了斥候前去丰城查探城中消息,后与宁谦爬上了丰城外的“岭嵩山”,远远眺望丰城。
“丰城四处城门,除了西处城门凭借岭嵩山为屏,看守兵力稍弱外,其余三处皆是派了重兵把守。加上丰城地处高势,易守难攻,若是想凭借兵力强攻城门,怕是损耗甚多。”宁谦叹道。
宁让点点头,“况且城中尚有百姓,若是贸然切断城中水源,恐伤及无辜性命。”
二人待到傍晚才返回营地,派去的斥候也陆续回了营。
“丰城太守已战死,突厥每隔一日杀百人,如今城内所活百姓怕是不足千人。”
“突厥主将占据太守府,太守府四周防卫森严。突厥兵在城中大肆劫掠、搜刮,如今城中街道两侧满是饿殍。”
“城中守城将士悉数战死,无一人生还。”
“……”
听闻斥候带回的消息,宁让与宁谦久久沉默不语。
赵安伦驻守在帐外将丰城的消息听了个一清二楚,不由心惊。想不到城中形势竟如此危急!
半夜,宁让看着舆图,久久不能入睡。丰城虽不是军事重镇,但距丰城不远处便是阳关。突厥一旦打阳关的主意,便等于打开了进入中原的大门。若是他们不能在丰城打退突厥,怕是连京城他们都回不去了。
宁让在营帐内来回踱步,赵安伦守在帐外,望着天上最亮的天狼星。
“狼星,芒、角、动摇、变色,兵起;光明盛大,兵器贵。其色黄润,有喜;色黑,有忧。”赵安伦偶然在《星占》一书中看过。此时天狼星隐有赤色,怕是丰城一战,在所难免。
——
第二日,宁让率领“机锋营”在丰城门外叫阵,宁谦留守营地。
赵安伦一直在宁让帐外当值,宁谦出出进进下,竟觉帐门口的小兵十分眼熟,得了空闲便将赵安伦招至身前,仔细询问。
赵安伦自然知晓眼前这人乃是当朝宁丞相,心思流转间,却是宁谦先认出了他。
“你,可是皇十三子?”
赵安伦尚未获得封号,连个爵位都未有赏赐,宁谦只拿“皇十三子”称呼他。
“你为何出现在这儿?”宁谦屏退了帐门口的守卫,只留下他与赵安伦二人。
赵安伦理直气壮道,“自然是心系丰城百姓,前来投奔宁让宁将军,为国效力。”
宁谦只觉好笑,“我记得你前些日子是上了折子游历天下去了。”
“不过是想远离京城权力深潭,保存己方实力罢了。”宁谦望着尚年轻的赵安伦,“保存己方实力?难不成宫中那九五至尊的圣位,你也有兴趣掺一脚不成?”
宁谦这么说算是对圣上的不敬了,哪知赵安伦不仅不追究,反而振振有词道,“岂止是掺一脚。当初圣上也是无名小卒,他坐得那位子便是从李氏那里夺取,既然圣位人人都可得,那我也能做圣上!”
赵安伦疏狂的语气让宁谦为之一振。在他离京前,皇三子赵安敏册封为王,封号齐,皇七子赵安谟册封为王,封号荣。宁谦私下里与这二位王爷有过接触,不是骄傲自大,就是虚伪昏庸,难堪大任。如今见到愿下战场,又对圣位野心勃勃的赵安伦,自是不由高看几眼。
宁让首战告捷,捷报传回京城,圣上龙颜大悦,即刻下旨嘉奖宁让。
宁让在捷报中特意提到了皇十三子赵安伦,圣上思量了半晌,才记起皇十三子是哪位儿子。当下圣上趁着心情甚佳,钦点了皇十三子赵安伦为王,封号为固。
赵安伦封王消息一出,立刻引来四方猜忌。尤以赵安敏与赵安谟为甚。
宁让三战三胜,突厥人退出丰城。此时班师回朝,赵安伦又该如何安置?
宁谦晓得京城那群人的脾性,若是羽翼未丰的赵安伦贸然回京,怕是赵安敏和赵安谟首先就会给赵安伦使绊子。
回京前夜,宁谦决定与赵安伦好生谈谈。
“不,我不回去。”这与宁谦的想法不谋而合,“你要留在这儿?”
赵安伦摇摇头,“我听闻江湖中门派林立,每家都各有所长,若是能将他们收归麾下,定是一大助力。”
宁谦觉得赵安伦所言甚是,“不错,江湖人自有江湖人的用处。若是能利用好他们,定然也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二人促膝长谈,夜半方归。
——
直至巡视商行结束,已至午后。宁俭带着宁庆慢慢往宁府走。
“别庄的那位现在已经住下,您看是不是要遣一些伺候的人过去?”宁庆问道。
二人在一摊贩前站定,“不用,自有该去的人。”
宁俭站在一处胭脂铺前,朝里观望,“这家似乎生意别样红火。”
宁庆笑道,“可不是,十小姐前些日子还托小的在这里带了盒胭脂回去。”
铺子门口竖着一块大木牌,上书“百年老店”。
“不过是近些年才来京城的外来户。”宁俭说话间便信步走了进去。掌柜的似乎是沂州郡人,操着一口浓厚的沂州口音。
“客官,是给夫人买还是给家里的姐儿买?咱们店里全是好货,您随便挑。”宁俭指了指架子上一方白瓷盒的问道,“这个,何价?”
作者有话要说: 买去给谁?猜~
☆、第四十七章 将错就错 上
宁俭在胭脂铺挑了半晌,在宁庆异样的眼神里,施施然选了一盒京城的贵族小姐间最常用的胭脂,且价格不菲。
见宁庆总是往他脸上瞧,宁俭也只作看不见。
过两日,神医便要开始施术,若是根治了他的隐疾……宁俭心中有些许雀跃。
二人回了宁府,见宁府上下都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宁庆拉着一个满脸堆笑的小丫头,“府里这是怎么了?”
小丫头一见宁庆,不由哂道,“庆哥儿还问我们怎么了,您刚刚提亲的事儿我们都知道了!”
宁庆一愣,提亲?刚刚?
小丫头见宁庆满脸不解,脸上的笑容微微敛了起来,“庆哥儿,您刚给九小姐身边的宁安姐提了亲,您不会不记得了吧?”
“提亲!”宁俭也是有些惊讶,“你什么时候看上良九身边的丫头了?”
宁庆板着脸,“不是我,估计是全哥干的好事。”
——
宁安躲在屏风后面,面色微红。
宁全面对良九与柳牧原,心中有着些许的紧张,站得格外端正。
“你,想要求娶我家宁安?”良九有些惊讶,她看了柳牧原一眼,相较于她,他还是十分平静的。
宁全忙不迭的点头,“是,夫人。小的心仪宁安姑娘,求夫人与姑爷成全!”宁全打听过,夫人和姑爷都是善心人,想必不会太难为他罢?
良九满脸为难,“这,这也要宁安她自己……”
“姑爷,夫人。”宁安从屏风后转了出来,“奴婢愿意。”
良九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宁全一脸喜不自胜,“宁安姑娘,你!”
宁安没敢抬头看宁全,只是低了头,“宁安一直都心仪庆哥儿,庆哥儿能来提亲,宁安,宁安欢喜的很。”
话音刚落,宁全的脸色顿变。
良九亲亲热热的扶起宁安,“我一直拿宁安当妹妹看待,庆哥儿若是求娶了我的宁安妹妹,怕是要先过姐姐这关。”
宁全憋了半晌,“回夫人,小的是宁全,不是宁庆。”
“什么?”
“什么!”
。
宁庆赶到良九院子,里面已经隐隐约约传出来哭声。
“赶紧进去看看。”宁俭脸色十分严肃。
宁全正跪在院子外,宁庆快步上前,“这可怎么是好!”
“先起来,有什么话先说清楚才行。”宁俭询问了宁全事情的全部经过,听闻宁全掩藏身份逗弄宁安时,不由皱眉,“你小子也忒不知事!这事怎好随意耍!”
宁全知晓自己做错了事,只管低头认错。宁俭想了想,心里有了计较才迈步挑起了门帘,“你们先在外面等着。”
宁庆与宁全齐齐给宁俭作了一揖。
宁安还在嘤嘤哭泣,宁俭刚一进屋就见良九和柳牧原正在说话。
“二哥,你说,这可如何是好?”良九一脸为难,柳牧原也是苦无对策。
宁俭坐了下来,见宁安哭的可怜,“可是宁安姑娘?”
宁安点点头,“奴婢正是。”
“宁庆与宁全皆是我的手下,他们又是同胞兄弟,如今宁全想要求娶姑娘。”宁俭看了看良九与柳牧原,他们夫妻二人哪里是有主意的,都睁着眼睛等宁俭发落。
宁俭叹了口气,“姑娘对这门婚事可是愿意?”
良九正想要开口,却被柳牧原一把拦了下来,对着她摇摇头。
宁安就着袖子擦干了眼泪,样子着实可怜。
“回二爷,奴婢不愿意。”宁安想着,等一会儿她回了屋子就一根绳子吊死了事,若是这事在府里传开了去,自己以后可怎么有脸再活下去,岂不是要人耻笑?
打定了主意,宁安抬起哭花了的脸,“二爷只管让那位和庆哥儿都当作没有发生过这事,谁都不要提起了罢。”
宁俭原本还想替宁全说说好话,奈何宁安的态度坚决,一副没有任何可转圜余地的样子。只好叹了口气,遂了她的意。毕竟在这件事上,宁全着实做错了。
“也好,宁安姑娘也只管放宽心,以后在旁的事上,我们也会多多补偿姑娘。”宁俭想要安慰宁安,可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实在是语言匮乏,只好放弃。
良九叹了口气,“宁安你也快起来罢。”
。
半夜,宁俭正要睡下,忽听门外传来响动。
宁俭披衣而起,“出了何事?”宁庆站在门口,一脸焦急,“爷,刚刚姑爷院子里传来消息,宁安姑娘上吊了,全哥偏偏这个时候不见了!”
宁俭穿好外衣,“先别管他,先去看看宁安姑娘。”
宁安早被人从房梁上抱了下来,良九第一次经过这么大阵仗,吓得面无人色。柳牧原心疼良九,便让柳翩翩背着良九回去休息,自己留下来处理后续事情。
所幸发现的及时,宁安虽吊了有段时候,却还没完全断了气。救下来以后咳了两声便晕了过去。柳牧原细细为宁安诊过脉,松了口气。
“熬两副安神的方子就成。”宁安身边围着一群丫头仆妇,尽是良九院子里的。她们低低应了声“是”,便散了开去。
良九回到屋子,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刚刚,是谁先发现宁安出事的?”
柳翩翩这才想起宁安事一等大丫头,自己有单独的屋子,“或许是院子里的哪个丫头仆妇发现的呗!”
良九摇摇头,“我总觉得刚刚我好像看到了旁的人。”良九眯着眼想了半晌,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嫂嫂莫不是是吓到了罢?”柳翩翩倒了杯热茶,“所幸宁安姑娘没有什么大事,嫂嫂不要过于担心。”
柳牧原打开门,就看见宁俭和宁庆站在门口,“牧原,宁安姑娘有事无事?”
“幸好发现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