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墙真高-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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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焦急万分,寻思着要不要捅他一刀时,外头一声大笑传来,一人踹开店门,飞快横身挡在我和柏清前面,冷笑着看向店老板:“一夜五百两,是什么样的客栈一夜五百两?倒比京城销金窟还贵嘛,也让在下见识见识!”
说完他便扇子一展,电光火石间,那薄薄的纸扇像锻炼的铁片一样抵在店老板的短脖子上,丝丝渗血,声音又冷又狠:“马匹包袱都还回来,否则俞某的扇子可要不长眼睛了。”
作者有话要说: 噫,表霸王我嘛,看过记得留评哦
☆、寻觅
店老板脸立刻白了,“壮士饶命,这就放,这就放。”
他吩咐店小二放人,我拉着柏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直到出了店才松了一口气。
我可高兴坏了,欣喜道:“俞易言,你怎么会在这里?”
俞易言脸色很不好,他冷冷瞪了我一眼,“哼,要不然秋分求我,你以为我会连夜赶来找你?”
他说着说着越觉气愤,声音冷冽:“明璋公主,你可真够任性的,且不说以你们两个弱女子根本难以到达凉州,就算可以,你这么一走了之,可曾想过秋分她们怎么办?”
我被他呛的哑口无言,好半晌才回过神,闷声道:“秋分寒露是我贴身侍女,苏府不会拿她们怎么样的。”
俞易言显然不屑,他鼻子里“哼”了一声,我僵在原地不敢多言,气氛顿时有点僵。
天空刚刚露出鱼肚白,不远处村郭传来悠悠鸡鸣声,清晨露重,尚有寒气,柏清禁不住颤了颤。
俞易言似乎有所察觉,他回头扫我们一眼,叹了口气:“罢了,我知道你们心意已定,怎么劝都不会回去的,这尚有几百里路程,仅凭你们两个弱女子实在不是个事儿,我送你们去凉州吧。”
他顿了顿,“苏行止……我也不信他会困死在雪山里。”
我精神一振,内衷莫尝一是,好似打翻了五味瓶般酸甜苦辣具有,熏得眼睛酸涩,我握住他手:“多谢,等回了京,我一定放秋分出府与你一起。”
俞易言“哼”了一声,抽回手:“你最好写封信回京,这样她们或可保住性命。”
俞易言来了之后,路程比之之前轻快了许多,他原本就是个精明的商人,安置歇息的琐事上比我和柏清更有经验,有他在,我们也不必抛头露面。
快马加鞭,第三日的傍晚,我们已进入凉州地界。这几日连续颠簸,我和柏清都疲不堪言,但一想到雪山里的他们一日没有消息,希望就减少一分,所以都咬牙不吭声。
第三天没赶到城里,只好在村落借助,这个村子十分荒凉,不见年轻人,只剩几个老弱病残,俞易言四周望了望,和我商议道:“此处有些诡异,要不要换个地方?”
柏清昨天染了风寒,咳嗽不已,我摇头,“不了,找个干净的房子借宿一宿吧,再赶路我担心清儿体力不支。”
俞易言抿了抿嘴,眉头紧锁。
柏清脸色泛红,似是发烧征兆,我们借宿几家皆没人答应,最后只能找户空房子住了下来。
俞易言今日似乎疑心过度,非要在我们门外打地铺,他道:“我还是觉得不安,今晚就在你们门外,有事叫我。”
我瞧着他谨慎不安,心里也有些发怵,便应了下来。
睡到半夜,突然被一阵马蹄声惊醒,仔细一听似乎是杀人放火,我一惊刚想叫俞易言,就听见外面一声惨叫。
柏清烧的迷糊,撑起身问我:“怎么了?”
我下意识一把捂住她的嘴,不能声张,不声张或可逃过一命。
我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刚刚那声惨叫就是俞易言,不过下一瞬就稍稍放下心。
俞易言声音平稳,“各位好汉,在下乃一介商人,赶路至此,你们杀我马夫做什么?”
“商人?商人很有钱咯?”男人的声音粗犷,“这是老子的地盘,钱都交出来!”
“啪嗒。”钱袋落地的声音,看来外头人很多,俞易言打算破财消灾。
“里面有谁?”依旧是那个粗犷的声音。
我心里一咯噔,不好,到底还是问到了我们,我们手无缚鸡之力,惟盼他们千万不要进来。
俞易言声音也不似那么平稳,压着怒意,“老媪,朋友的母亲。”
“哦——”
一人拉长了声音,猝不及防,我们的房门被人猛的掀开,外面火光冲天,十来个彪型大汉策马斜睨我们。
“……”
一片沉默中,火把烧的噼啪,伴着谁一声喟叹:“绝色!”
俞易言随后一声怒吼,“快跑!”
他飞身而起,一掌落向当头马贼,不料那人也是有点本事的,一个翻身躲了开去。
俞易言扇子亮了出来,几招过后,上好的白宣折扇上已经染红。
柏清还是半昏半醒,她抬眼看了一眼,皱眉拽我,“快走,他们人多势众不是对手。”
我朝俞易言看了一眼,犹豫了下,一咬牙扶着柏清离开。
俞易言给我们堵着敌人,但还是漏了几个,我们不过走了几百步就被他们追上来围住,头先那个贼眉鼠眼,十分恶心,“瞧这两个漂亮娘儿们,水嫩嫩的,皇帝的公主也不过如此吧?走,抢回去咱也快活一回!”
他们弃了马,狞笑着朝我们走来,我的匕首刚□□就被他们打掉,我扶着一个柏清,更没把握能逃脱他们的围捕。
笑声越来越近,就在我咬牙打算在他们抓我冲个鱼死网破的时候,狞笑声戛然而止。
三五道灰色身影,闪电般飞快掠过,再睁眼,一地尸体。
当先那人灰褐布衣,头戴斗笠,他一步步向我走近,我心有余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
那人屈膝半跪,“属下奉命保护公主,救驾来迟,望公主惩戒。”
我呆住,忽然想起一件事,急道:“你们快去救俞易言,他还在被围攻……”
我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俞易言骂骂咧咧声音,“你们这群混蛋,既然一直在暗中为何刚刚不出来?看老子被人揍很开心?”
我见他没事,刚刚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下来,眼前一黑。
再醒来的时候已是晌午,柏清烧退了,浅笑看我,“醒了?”
马车里一颠一颠的,我还有些恍惚,掀帘一看,俞易言正和昨天那个灰袍人一同御车。
“他是?”我疑惑。
柏清刚想说话,灰袍人突然出声,“掌事,不到万不得已,属下的身份不能轻易透露。”
竟然知道柏清是涵苑掌事,难道是相府的护卫?
“柏相手下的?”
柏清苦笑,“我父亲如何能培养这样出色的影卫?”
我又套问几句,他们怎么也不肯说,我也就随他们去了,许是柏相手下的暗从,不能透露呢。
这帮人效率实在是高,也不知做了什么,竟然避过官府直接把我们带去了军中要地,一到军里,他们便又消失不见了。
我顾不得他们,直接去找了苏从知,苏太尉早已把我离京的消息快马加急送了过来,他见着我并无惊讶。
他看着我,眉毛几乎揪成一条线,难掩悲痛:“明璋公主,行止他们,已经失踪半个月了。”
“为什么不去找?派人去找,把大军都派出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几乎是咆哮出来的。
苏从知面露难色,“我明白公主的心情,可是雪山茫茫,一旦进去就很难找到回路,西凉军也在其中伺机埋伏,我不能为了他们几百人马,损失更多人……”
“为什么不能!我才不管他们的死活,我只要苏行止回来,我只要他回来……”
我泣不成声,他明明和我承诺过会珍重自己,他明明说过要爱护我一辈子,他明明,和我定下了一生一世的誓言。
他从来言出必行,我不信他会这么弃我而去。
因着我逼迫,苏从知又指派了一队人马出去寻找,等到晚上,又是无望而归。
凉州的夜风可真冷啊,虽然是四月份了,却还是刺骨的寒,苏行止,如果你们在雪山里躲藏,躲在哪里?可抵抗得了这烈烈寒风?
第二天自然还是没有结果,傍晚的时候,我却等到了一个意外的人,秋分风尘仆仆,抱着一只笼子出现在我面前。
“公主……”她眼泪哗哗地流。
“你怎么来了?怎么——还带着鹰?”
秋分抹了抹眼泪,“府里收到您的信,担心您没人陪着所以把我送过来了,这鹰,易言说……”
“苍鹰辨路识人,从前我和行止熬鹰便是为了这个用途。这鹰是他的,或许能派上用场。”俞易言接话。
我瞧着依旧懒洋洋微眯着眼的肥鹰,内心更觉希望渺茫,别说盼着它找人了,它根本肥的飞不起来。我安慰了秋分一番,就把它搁在一边。
第三天,我已经没法坐在屋里等消息,抱着一丝希望,带上肥鹰亲自寻人。
柏清很想跟着我去,但她身体尚未康复,只好在大营待着。
天地一片茫茫,皑皑白雪仿佛盖住了天地万物,盖住了属于他们的踪迹,领军副将考虑到我体力,多次劝我回去,我没理他。
传言世上有心有灵犀一说,万一我能找到苏行止他们呢?尽管这看似天方夜谭,可是在这样希望渺茫的情况下,什么方法我都愿意去试。
雪山里踪迹难寻,已近傍晚,还是没有一点踪迹,失望,亲历过才知道这种失望的滋味——近乎绝望。
忽然地下一动,马儿十分慌乱,我使劲拉缰绳才控制住它,副将四周环视,忧道:“这座山极易发生雪崩,公主快回去吧!”
我看了看四周疲累的将士,心里虽然焦急,却也不好多说,调转马头准备回去。
忽然,一直立在俞易言肩上的肥鹰猛的振翅,一声长啸,却是向雪山深处飞去。
副将惊讶:“这鹰怎么了?地动山摇,这是要雪崩啊,它怎么还往里飞?”
我和俞易言对视一眼,齐齐扬鞭策马,跟随振飞而去,副将大惊,在身后急急呼唤我们。
振飞是苏行止的鹰,如果苍鹰辨路识人是真的,如果是真的……
我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狂跳的心脏,祈求上天让我见到他,又怕一切只是振飞这圆头畜生的一场胡闹,让我燃起希望复又浇灭……
跟着振飞,绕过陡峭危险的雪峰,避开滑坡,渐渐地,有人声传来……
“看,苍鹰!”
“来者是敌是友?”
“先别动……”
我绕过冰川,绕过雪山,那人面庞渐渐显露在我眼前,他瘦了一圈,面色苍白,唯一不变的,是那双桃花眼,依旧容华慑人,他抬起眼,缓缓向我望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逻辑废╮(‵▽′)╭暗戳戳你们,有什么想说的记得留评哦
☆、出征
迷迷糊糊间,脸上痒痒的,惹得人睡不着觉,我缓缓地睁开了眼。
“醒了?”对上一双温柔怜惜的眼。
我猛地一哆嗦,四周环顾:“我在哪儿?你在哪儿?这是哪儿?”
苏行止嘴角抽了抽,“这是凉州城内,军机总处。”他伸手来掂我额头,“你摔坏脑子了?”
温热的掌心覆在我额头上,温温热热的触感叫我心神一震,我把他的手扯了下来。
“怎么了?”他疑惑的同时又愤愤然,“真的摔到脑袋了?可真够没出息的!就算看见我也不用开心得昏过去吧?还从马上摔下来,俞易言那混球顺手接你,我的女人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别的男人搂在怀里……”
他嘟嘟囔囔,嘴巴一张一合的好烦人,我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忽然鼻子里犯了酸,揪过他的衣领,附唇贴了上去。
封住,封住你埋怨的话,封住我心底的慌。
苏行止头先还挣扎两下,再后来就甘之若饴了,他乖乖地低着头,任我轻薄。我紧紧抱着他,探手进去触摸到他的肌肤,男人身上的热度实实在在的提醒我,这是一个鲜活的人,不是臆想,更不是做梦。
我刚想掐他一把,他就气息不稳的推开了我,脸色扭捏,“重逢固然欣喜,但我身上有伤,太过热情的事情就免了哈。”
嗯?我一脸懵望向他。
苏行止更扭捏了,委屈又大义凛然,支支吾吾:“但你要是实在想,我也是可以舍身陪你……”
我瞧着他脸上泛出的红,和那无比熟络挑我衣领的手法,蓦地理解了他的意思,忙一掌打向他,“谁、谁想那些事情了,我只是想抱着你。”
苏行止被我推倒在榻,捂着心口面露痛苦,脸色一下子失了血色,我心一紧,忙去扶他:“你怎么了?你刚刚说受伤,是哪里受了伤?你到底遭遇了什么事?”
苏行止捉住我乱摸的手,朝我无奈一笑,“你这么多问题,叫我先回答哪个?”
他拍拍我手背以示安抚,将这些日子的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苏行止他们这些日子并不仅仅是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