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墙真高-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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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行止站起身拥住我,安慰道:“委屈你了。”哼,这真不是趁机吃豆腐吗?
过了几日入宫,和众多诰命夫人一起,高贵妃对我例行刁难,皆被苏夫人不动声色一一怼了回去,我简直震惊。
自我有记忆以来苏夫人就对我温柔无比,甚至好的胜过苏行止。都说凉州女子飒爽霸气,我还不以为然,直到今天我才看清苏夫人的真面目。
彪悍!这也太彪悍了吧!高贵妃气得脸都绿了,还得好声好气地跟苏夫人说话。
苏夫人张弛有度,高贵妃给台阶下,她也不顶撞,依旧和和气气的,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
一出宫门,苏夫人转眼就变了个脸,高贵冷漠的一品诰命夫人一脸心疼的看着我,摸摸我的脸,“这几年这个女人在宫里骄恣跋扈,阿翎受了不少苦吧?”
我:“……”
其实也还好,父皇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非不管事。高贵妃只是找找诸兄弟姐妹的茬,还不敢欺负到明面上去。就比如今天,我惹她不开心了,最多跪个一刻钟半个时辰的,没什么大不了。
苏夫人见我不说话,以为我委屈不言,心疼地抱了抱我,“不说这个了,我去给太后请安,阿翎一起吧。”
一路上苏夫人还唠唠叨叨,直说苏行止该把我早点娶回家什么什么的……
回想嫁到苏府的这些日子,我不得不承认,真的过得比这三年都顺心,公主下嫁原本是个耻辱,于我而言却是成全。
到的时候,太后正在品茶。太后又糊涂了,非说我不是阿翎,说她的阿翎还在襁褓中……掌事嬷嬷怕我惹太后急,一脸歉意地请我外殿候着。
我也不以为忤,出殿等候苏夫人,不意撞见一个厌恶的人。
襄国公嫡孙,那个曾差点坏我清白的李世子,他见着我神色讪讪,弯腰讨好一笑:“明璋公主。”
“哼。”我赏了他一记白眼,差点害我失贞的人,我才不想见呢。
我不想搭理他,他却没话找话,“公主也是来拜见太后的吧?巧了,在下也是来谢赏的。”
我诧异看了他一眼,谢赏不是该公侯夫人们来么?他来算哪门子谢赏?
他像是看穿我心思,挠挠头赧然一笑,“太后赐婚,在下随家母谢恩。”
“哦——”我拉长了声音,斜他一眼讽道:“谁家父母这么狠心,竟敢把女儿嫁给你?”
李世子嘴角明显抽搐了下,他擦了擦额角的汗,压低声音苦笑道:“公主,您还记恨那件事呢,在下也是被歹人利用了,否则就是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轻辱公主殿下啊!”
说完他又咬牙道:“若非苏小侯已经办了他们,在下就是翻个底朝天也要揪出这几个宵小,让他们不得好死!”
“等等,你等等。”我抬手止住他,皱眉,“你说什么?苏行止办了他们?”
“是啊,太后寿宴后苏小侯就查出了他们的底细,居然是老太妃殿里的。老太妃年纪大了不管事,这不,他们不甘被掌事尚宫欺压,这才起了坏心,没成想……”他说到这里偷偷瞧我,我给了他一记眼刀,他脖子一缩。
“这等歹人怎么留得,秋闱后陛下在后花园找诸青年才俊宴饮,也不知苏小侯使了什么手段,总之正好那几人得罪了陛下,被杖毙了……这些您不知道么?”他顿了一顿,忽然捂住了嘴,“苏小侯都没和您说过,我先透露了,我我我……”
我朝他一笑,露出森森白牙:“没错,你会死的很惨。”
我不管他,直接绕过他走了出去,李世子还在身后哀嚎,就差抱大腿了:“不要啊,公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千万不要在驸马面前说啊!”
宫女们七嘴八舌:“李世子是不是得罪了公主?怎么谈到驸马?”
“什么呀,你没听李世子的话,不是故意的,肯定好色的李世子占公主便宜了,公主生气了,这才求公主不要告诉驸马。”
“没错,我看的真真的,就是这样的。”
……
我刚出外殿,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我忙吩咐宫女:“告诉夫人,就说我见着柏小姐,同她一道先走。”
小宫女领命而去,我追上那人脚步,在她右肩拍了下,自己却躲到她左边。柏清压根不会被我所蒙骗,直接转向左边,她薄施粉黛,原本清丽的容貌更添几分姿色。
“阿翎。”她对我笑了一笑,“你许久不曾这样和我顽闹了。”
“顽闹没意思,每次都被你识破。”我嘟嘴。
她挽了我胳膊,嘻嘻笑着点我鼻尖:“坏丫头,总这么娇纵。”
我们手挽着手,好像从前还是小姑娘的时候,一道在皇宫里欢快穿梭,不像现在,时时刻刻都得在人前拘着。
嬉闹了一会,我抿了抿嘴,道:“听说你现在和柏相闹翻了?”
柏清脸上的笑颜渐渐收敛,她淡淡道:“阿翎,人总要为自己而活。”
“我柏清这一生活的很累,世人赋予的赞美太重,与我而言,好比着华服而战战兢兢。得遇良人乃我之幸,余生,只想与他白首终老。”
我是头一次听见柏清说这样的话,她那样清傲,世间多少男子都比不上她。在她眼里,那些人卑微如泥土尘埃,多么不入流,而今,居然有一人让她眷恋至此,携手白头?
我不禁好奇,“他对你好吗?”
“好,很好。”谈及这个人时,一贯高冷的涵苑掌事居然绯红了脸,那一抹极其罕见的女儿家的娇羞差点闪瞎我的眼。
我使尽了浑身解数,才得柏清松口,带我回涵苑见那个奇男子。
软轿一路抬到柏清内院,刚下轿就看见一人端坐在小院里,身姿笔直,品茗看书。
他听见声响,转过头来对柏清微微一笑,“你回来了?”
长的很英武,举手抬足间却有自有风流贵气,有种自成一派的气质。
他站起身走过来,径直接过柏清手里的案文,握住柏清手,“冷吗?”
嗓音温润,语气温柔,亲昵又自然……我这个明晃晃的外人,杵在一旁恨不得立刻消失。柏清抽回手,红着脸咳了一声,那人这才注意到我,诧道:“这位是?”
“明璋公主。”柏清作答。
他神色一怔,随即抬手对我一揖,“公主殿下。”
“齐公子。”我立刻回了一礼,前朝皇室乃齐姓,我这么唤他没错吧?
淡淡寒暄几句这个叫齐允的便起身要离开,柏清起身送他,走出两三步他就摆了摆手,笑道:“来时给你买了炒栗子,搁在离间桌上了,这几天天气转凉,叫人多加点炭火。”
我闭眼喝茶,余光一瞥却看见齐允抬手捏了下柏清的鼻尖,“夜里喝点酒可以,但必须要温过,别喝凉的。”
柏清嫌弃的声音传来:“知道了,好啰嗦。”
饶是如此,他们还腻腻歪歪好半晌才分开。我等齐允一走,捏着嗓音笑话柏清:“哎呦,有人事事关心,真是羡煞人也。”
柏清平静地扫了我一眼,“说的好像前段时间你们这对假夫妻不是这样似的。”
原本想取笑她,不想被反击,我立刻泄气。我拍拍柏清的手,“清儿,他是真的喜欢你呢。”
“你怎么知道?”
我也说不准,但是直觉,直觉告诉我齐允很喜欢柏清。亲昵又不做作,凡事又想得周到,他们相处时感觉就像多年夫妻,又比老夫老妻更多一些甜腻。
我不由地又为柏清感到难过,“你们是真心相爱,若柏相执意不肯可如何是好?”
“父亲近来被朝堂之事遮蔽双目,但我相信他老人家终有一日会看清一切,同意我们的。”柏清说完,瞧了我一眼,“你是不是同我哥说过什么,你好像已经放弃了他。”
我心头一梗,站起身长长舒了口气,道:“是啊,你不是劝我和苏行止好好的吗,他那么喜欢我,我也不是铁石心肠。至于柏公子,或许他真的不是我的良人吧。”
柏清静默了一会,忽然自嘲一笑:“我大哥,还真是个痴人。”
“阿翎,唯愿你好好地,好好地和苏行止在一起,才不辜负这个男人的付出。”她转过身凝视我,“将来风云变幻之际,我只希望有人能永远的爱护你。”
我心头一暖,苏行止会是这样的一个人吧,从前,现在,将来,我相信他是。我拉着柏清的手,笑道:“我会好好地生活,我也希望你好好地跟齐公子在一起,将来,我还要做你孩子的姨母呢。”
☆、闺中蜜话
和柏清寒暄一番,晚上回府时,苏行止快步走过来拥我入怀的动作,令我心神一动。
明明是往日里再正常不过的,可白日里见过齐允和柏清的做派,莫名觉得有些触动。
外头寒风呼号,滴水成冰,屋里熏得暖软。
我睁眼看着头顶的水漫纱帐,问苏行止:“你认识柏清心上人的吧?叫齐允。”
“认识,龙廷尉队列,归我管辖。”
我怎么听出了一股得意的意味?我啧啧叹了一声,“说真的,若不是因身份所限,他那品貌和柏清真说得上是一对璧人。温润如玉,英武自持,最重要的是他长得很好看。”
“好看?”苏行止眉峰一跳,掀开被子撑肘在我肩上方,一只手蛮横地扣住我下巴,声音又冷又硬:“我好看他好看?”
我被他的突然捏脸懵了好一会儿,过了好久才回过神,好笑道:“苏行止,你该不会在吃醋吧?”
苏行止眉毛揪了起来,狠狠瞪了我一眼,翻身躺平,硬邦邦抛出几个字:“才不是!”
呦,这扭捏的小模样,还说不是呢。
我喜滋滋趴在他胸膛上,他转头不看我,被我硬扳了回来。我拍拍他的脸,安慰他:“齐允是好看了点,但是比起我的行止哥哥呢,还差那么一丢丢。”
苏行止这才看我,将信将疑,“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伸指细细描摹他的眉眼,那双桃花目仿佛天成,在他脸上,多情而不妖媚。我认真道:“别人是剑眉星目,可是你这双眼睛,流光溢彩,勾人心魄。”
苏行止朝我眨了两下眼睛,“勾走你心魄了吗?”
顾盼生辉,眸光含情,我心跳蓦地一快,忙翻身爬下来钻进自己被窝里,催促道:“睡觉,睡觉。”
“好吧。”他叹了口气。
我背对着他缩在被窝里,隔了一层的被褥遮住了脸红,我暗骂自己没出息,不知道自己还在逃避什么。
天气一日寒过一日,那日天阴风寒,苏从知夫妇的车队终于进了京。
苏夫人自是心急如焚,望穿秋水,不时叫家丁去门口查看。我百无聊赖地在前厅坐着,和苏行止比赛画乌龟。
苏行止也看不下去苏夫人走来走去,出声安慰:“娘,他们总要走一段路,您焦急也没用啊。”
苏夫人朝他一瞪眼,“你懂什么?!今日风大天阴的,看上去要下雪,还不知他们来不来得及赶到家呢。这天寒地冻的,你嫂子还有身孕呢。”
苏行止被苏夫人一斥,遂闭嘴不言。我揣着笔陷入沉思,都说世家妯娌不好相处,为了家族继承权争得头破血流,苏行止的大嫂,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别是个难相处的吧?
我想的太入神,不留意间墨滴蹭到了脸上,苏行止哈哈一笑,手伸过来拭去墨汁:“干嘛,想在自己脸上画乌龟啊?”
“不是。”我小声把自己想法告诉了他,又试探着问:“你嫂嫂好相处吗?”
苏行止的脸色很严肃,他沉吟道:“唔,好不好相处我不知道,但你这么一说,我想我们还真有必要去争取侯位。”
我讶异地张大嘴,训斥道:“苏行止你怎么这么贪心呢?你父亲的万户侯必须是嫡长子继承呀,你争什么?”
“为了将来,为了我们的孩子,你也不想他们以后成了旁支的旁支吧?”
我眉毛耷拉下来,我是真的不会那些算计,如果真的要谋算的话,那大嫂出身世家肯定比我聪明,我肯定斗不过她的。
我沮丧道:“苏行止怎么办呀,我没有公主府,你又不能继承侯位,那将来孩子们必然低人一等……”
世家与皇家不同,旁支的旁支那可太不如人意了,我越想越难过,就差落泪了。
忽然身边绷着脸的苏行止忽然噗嗤一笑,拉着我的手安慰,“我很高兴阿翎你能想到这么远,甚至想到我们的后代。但其实你不用这么绝望,你夫君还算小有所为。”
“什么意思?”我瞪他。
“勉侯,三千秩军侯。”他手一摊,“这些年我在外替朝廷办事,陛下给的赏赐,陛下说什么时候我愿意公开再赐明旨。”
我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哦——难怪!难怪之前许多人总是称他苏小侯,难怪柏屿给我写信,开头落款是勉侯夫人亲启,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我懊恼地捶了他一下,“你不早说。”
正打闹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