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砂-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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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得这样死,被狼叼走都不知道。”邵铭清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会不知道?”谢柔嘉说道,斜躺着看着邵铭清嘻嘻一笑。“你又不是狼。”
邵铭清愕然旋即笑了。
“看起来精神不错。”他说道。一面抬脚踢她,“快起来吧,回去吧。搜山的人都走了。”
谢柔嘉哦了声,不惊不喜坐起来,伸手抓了抓头。
“走了啊。”她说道,冲江铃和水英招手。“那咱们回去喽。”
江铃和水英应声是。
“先回去烧水洗澡,然后做饭。”江铃说道。拉着水英就飞也似的向山下跑去。
谢柔嘉则慢悠悠的和邵铭清跟在后边。
“我听柔清说了。”邵铭清一面说道,“打的好。”
谢柔嘉回头看他一眼。
“你表妹说打得好?”她问道。
邵铭清笑。
“我说的。”他伸手指着自己。
“多谢夸奖。”谢柔嘉说道,顺手摘下路边的野果子,一口咬上去。
“你真行啊。那么多人都没追上抓住你……”邵铭清说道。
跑得快,没追上……
谢柔嘉想到什么抬手打断他。
“我遇到了贼。”她说道,“偷了我鱼。”
邵铭清听了她的讲述立刻摇头。
“不可能。”他说道。“肯定是看山人,没有别人。”
“看山人怎么会偷我的鱼。”谢柔嘉也摇头。“为什么没有别人?”
“因为这郁山没有别人,那边的矿工们是不被允许踏入山这边的,所以这里只有看山人和你们。”邵铭清说道。
难道真是看山人?
这里有十几个看山人,也许真是不知道自己的看山人吧。
谢柔嘉抓抓头,看着一个方向,抬脚走过去。
“你又去干吗?”邵铭清忙问道。
“要你管。”谢柔嘉头也不回的说道。
邵铭清吐口气追了上去。
“你说,谢柔淑是谁打的?”他问道。
“你表妹没告诉你吗?”谢柔嘉反问道。
“我表妹当然告诉我了。”邵铭清说道,快走几步到谢柔嘉身前,“我是问你,你当时猜出来了没?”
能把所有姐妹们都吓的不敢说话的,除了她还有谁。
谢柔嘉没说话,几步跳过一块山石越过了邵铭清。
“你知道对不对?”邵铭清笑道,跟了上去。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水潭附近,听得水声作响。
“你当时心里怎么想的。”
邵铭清在后笑问道。
谢柔嘉没有理会他,转过一块山石,忽的大叫一声。
邵铭清吓了一跳几步跃过来站在她身边。
“偷鱼的贼!”谢柔嘉伸手指着水潭边喊道。
伴着她的喊声,邵铭清也看到了水潭边,有一个年轻男人正转过身,看到他们露出惊恐的神情,手里的鱼篓掉在了地上。
这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上身,露出健壮的胸膛和肩头,脸色黝黑,让人都看不清他的五官,一双比面色还要黑的眼闪闪发亮。
这只是一眨眼,伴着谢柔嘉的喊,他整个人猛地一缩,然后就像弹弓上的弹子一般嗖的飞了出去,三下两下的跳进了山林里,擦擦擦的一阵脚步声远去了。
邵铭清都没来得及动作,眼前的人就不见了,只有鱼篓还在地上打转,提醒着它是被人扔下来的。
“这什么东西啊?跑的这样快!”邵铭清喊道,抬脚走过去一面看着四周,一面顺手撩起水洗脸,“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偷鱼的贼啊。”
他听不到身后人的回答,便捧着水转过头。
谢柔嘉竟然还呆立在原地,神情惊骇。
“不会吧,一个偷鱼贼就把你吓成这样。”邵铭清笑道,就在手心里吸了口水准备漱口。
谢柔嘉摇了摇头。
“他不是偷鱼的贼。”她喃喃说道。
邵铭清鼓着腮帮子走近她。
“那是谁?”他含糊问道。
谢柔嘉看着他。
“是我丈夫。”她说道。
邵铭清噗的一口水喷了谢柔嘉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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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要到傍晚(*^__^*)嘻嘻……。(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前尘(打赏加更)
水潭响起噗通落水的声音。
“邵铭清!你往哪喷口水!”谢柔嘉喊着伸手按住邵铭清往水里压去,“脏死了!脏死了!你这小混蛋!”
邵铭清站在水潭里,一手抓住岸边的石头,一边抬手臂抵挡着。
“错了错了。”他口中笑道。
“你知道错了也没用!喷都喷了!”谢柔嘉喊道,一手抓他的肩头一手去按他的头。
邵铭清笑着伸手抓住她的两只手。
“不是我错了,是你错了,你脏死了,不该把我推下来,该你洗才对。”他哈哈说道。
谢柔嘉气恼的呸一声,张牙舞爪的将他向水里按,邵铭清却顺势落入水中,腰一拧挣开了她的手,人向潭水中滑去,轻飘飘的浮在了水面上。
这家伙游水很厉害的,要不然当初能一个人救了她们姐妹两个。
谢柔嘉恨恨的瞪了他两眼,吐口气不再理会他,低下头摘下面罩捧着水洗脸。
水里倒映出女孩子的面容,竟然感觉有些陌生。
这才多久没见,就觉得陌生了,而那个人……
她伸手摸了摸脸,眼前不由浮现适才看到的人的面容。
适才那一眼很短暂,此时再回想似乎已经想不起来他的样子了。
水纹晃动,荡碎了倒影。
“哎,怎么你丈夫见了你就跑啊?”邵铭清游过来问道,又啧啧,“我们也算是相识不短了,你成亲我竟然没送一份贺礼,真是罪过罪过。”
说什么风凉话!
谢柔嘉呸了声。拿起面罩戴上,站起身就走。
邵铭清伸手抓住她的脚。
“别走啊,给我介绍一下妹夫呗。”他哈哈笑道。
谢柔嘉跺脚踹他,邵铭清笑着松开手。
“那人到底谁啊?”他问道。
那个人啊……
“你行啊,才来这里没多久,就找了丈夫了。”邵铭清接着笑道。
谢柔嘉吐口气没理会他转身就走。
“喂。”邵铭清在后喊道,扬了扬从水里捡起的鱼篓。“你丈夫把鱼篓送回来了。还下不下?”
谢柔嘉蹲下来捡起石头就砸过来。
邵铭清缩入水中,看着水面溅起水花,再探头出来。水潭边那女孩子已经看不到了。
“丈夫。”他看了看手里的鱼篓,一副痛心疾首,“小小年纪就不学好!不像话!”
说罢潜入水中,片刻之后从水中冒出来。手中已经没有了鱼篓。
邵铭清走上岸,将*的外衣解下。露出光洁白皙略显削瘦的上身,但随着他用力的拧外袍,也可以看到结实绷紧的肌肉,身上的水珠在渐渐明亮的日光下闪闪。
邵铭清将拧干的外袍甩了甩搭在手臂上。就这样穿着*的裤子慢悠悠的走入山林里。
日光大亮,木屋上炊烟阵阵,饭菜的香气散开。院子里有鸟雀跳跃,吃着地上散落的草籽米粒。哗啦一声水响从旁边的小屋中传来,鸟雀们惊飞而去。
小木屋里水气腾腾,其内一个*的少女正甩着*的头发,长长的头发直垂到大腿上,遮住了青涩但已经初现曼妙的身子。
她弯身又拎起一桶温水,迎头浇下,水气再次弥漫,将少女包围其中。
屋子里安静下来。
水英蹬蹬从厨房里跑出来,在廊下推过一个枯树墩磨的桌子,又将三个草编的蒲团摆在四周。
江铃端着饭菜疾步过来,水英接过摆在桌子上,顺手捡起一块肉塞进嘴里,江铃抬手打她手上。
“急什么急。”她嗔怪道。
“我好几天没吃好了。”水英说道。
“谁让你自己藏起来不来找我和小姐的。”江铃说道,“我们可是吃的很好。”
水英撇撇嘴。
“我傻了才找你们呢,人家抓的是你们。”她说道。
江铃瞪眼,旋即又噗哧笑了。
“你才傻了呢。”她说道,“人家抓的是我们,你还藏什么藏!”
对啊,她为什么要藏呢?水英瞪眼。
江铃哈哈大笑,笑闹一刻回头看那边的屋子,谢柔嘉还没走出来,她忙走过去。
“小姐?”她喊道,踮脚探头向内看去。
屋子里的水气已经散尽,那个女孩子坐在木凳上,下身裹着单子,手里拿着毛巾停在*的肩头,似乎正在擦拭,但又似乎是在发呆保持这个动作很久了。
“小姐?”江铃敲敲门拔高声音喊道。
谢柔嘉受惊回过神转头哦了声。
“还没好吗?”江铃问道。
“好了好了。”谢柔嘉说道,站起身来,取过一旁搭着的干净衣衫利索的穿上。
江铃和水英站在桌子前高兴的等着她,谢柔嘉却并没有坐下来。
“我不想吃,我困了,想去休息一下。”她说道。
江铃愣了下。
“吃过再去睡吧。”她说道。
谢柔嘉已经摇头走进了屋子。
水英欢天喜地的伸手拿起筷子。
“那太好了,我可以吃两份。”她高兴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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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安静无声,江铃走进来,看到倚着窗发呆的谢柔嘉。
“小姐。”她问道,“你怎么了?”
这可不是累了困了,这明明就是有心事,而且还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心事。
小姐有什么可愉快的心事啊,换作别的人,一连遭受这么多打击,早就整日以泪洗面了。
“小姐,你不要难过,日子总会越过越好。”江铃在她身边坐下,认真的说道。
话没说完,谢柔嘉转过头。
“江铃。”她眼中隐隐有雾气弥散,“你还记得兰儿吗?”
兰儿?
江铃愕然。是谁啊。
兰儿是她的女儿。
她有多久没有再想起兰儿了,她甚至已经想不起兰儿的模样了。
那曾经的一切真的是一场梦吗?
谢柔嘉低头看着手,手上似乎抱着一个软软的婴儿。
虽然她长得瘦弱,但兰儿生下来却白白胖胖,为了让奶水充足,她喝了很多催乳的汤水,兰儿长的越发的快。她听奶妈婆子们回来总是说。兰儿比谁谁的家的孩子高比谁谁家的孩子胖。
其实她和兰儿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除了喂奶,母亲并不让她接触兰儿。
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日子是她记忆里最快乐的,她抱着软软的小小的女儿,看着女儿专注贪恋的吮吸自己的奶汁,女儿会对她吐泡泡。会对她笑。
而且女儿好似也知道只有这个时候能和自己在一起,越来越缠怀。吃奶的时间越来越长。
尽管如此,兰儿还是离开了她的怀抱,才八个月大,才能跟她咿咿呀呀的说话。连母亲都不会叫。
她以为那只是一场梦,兰儿并不是真的存在的,但是。为什么她今天会见到安哥。
安哥,她梦里的丈夫。兰儿的父亲。
她发誓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少年,但第一眼她就认出了他,现在再回想,她其实对安哥也没什么印象。
那一年她十六岁,父亲突然告诉她要成亲了,直到洞房那一夜,她才见到了自己的丈夫。
印象里他二十岁左右,长的高大结实,当时昏昏灯下她没看清也无心看他长得什么样。
那是令人不堪回首的新婚之夜,狼狈,慌张,还有应付任务的简单粗暴,她记得她实在疼的受不了了在他脸上抓了一道,然后就昏了过去,再醒来身边只有江铃,细心的擦拭着她的身子,安慰着她。
天亮的时候,她必须和丈夫去祠堂,这才又见到了安哥,她没有抬头看他,完成了祭拜,应付了族人恭贺她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安哥并没有跟进来,她听到仆妇安排他住在另外的屋子里。
但当夜晚降临的时候,她还是要面对他,那几日简直生不如死。
谢柔嘉的手紧紧的攥起来,浑身颤抖。
有人揽住她的,用力的拍抚。
“小姐,别怕别怕。”江铃的声音在耳边说道,就跟那时候一样。
那时候看她消瘦惊恐一碰就碎的样子,江铃再也忍受不了去找了母亲和父亲,请求不要再逼迫他们夫妻行房。
“如果夫人老爷还真想尽快要一个孙女的话,就不要再这样做,若不然别说要不到孩子,大人都要保不住了。”
她听过别人描述的江铃当时说的话。
江铃说服了父亲母亲,她以为自己终于能摆脱了,但江铃却让安哥住进了她的屋子。
“小姐,躲避永远不会解决恐惧的。”她紧紧的揽着自己说道,“你要想过得好一点,就得去面对去接受,小姐,接受你的丈夫,不要害怕了,不要害怕他了。”
从此后安哥就住在了她的屋子,当然并没有再继续同床,他们在一起吃饭,一起在屋子里安静的坐着,她低着头越发疯狂的看书,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