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砂-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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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等一等吧。”她说道。
谢柔嘉摇摇头,径直向前走去。
“还不来搀扶着。”江铃对丫头们喊道。
几个丫头这才上前左右搀扶着。
看到谢柔嘉迈进来,谢文俊急忙站起来。
“嘉嘉…”他上前喊道。
谢柔嘉抬头看到他,眼泪顿时流下来。
“快坐下。”谢文俊看着眼前的失魂落魄的女孩子,不由叹气说道,“别怕,别怕,五叔叔知道你不是有意的。”
看啊,都没变,五叔叔也和梦里一样,第一句话跟她说的就是这个。
谢柔嘉泪水模糊了双眼。
谢存礼重重的哼了声。
“有意没意,自己心里知道,也不是别人说说而已。”他说道。
谢文俊只当没听到,看着还站着的谢柔嘉。
“嘉嘉,到底怎么回事呢?我听别人都说了,只是你一直没说话,你也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说道。
谢柔嘉的视线环视屋内,别人都说了,是啊,别人都说了,但他们说什么,她并没有在意。
“别人说,有什么大不了的。”她说道,看向谢柔惠,“别人又不是我和姐姐,我们的事,他们怎么知道。”
那倒也是…
眼见为虚,更况且当时落水的状况大家又都没看真切。
“既然如此,那你说说吧。”谢文兴开口说道,“你们到底是怎么了?”
谢柔嘉依旧只是看着谢柔惠,一步一步的走过去,耳边似乎有谢文俊劝慰她坐下的话。
“姐姐,别人不知道,你和我,都是知道的。”她抖动着干裂的嘴唇,颤声说道,“我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和我,心里都知道的。”
谢柔惠看着她,放下了手帕。
“是,我们说了什么,只有你和我知道。”她说道。
谢柔嘉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她努力的瞪大眼,不让眼泪模糊视线。
“姐姐,他们说什么,我都不在意,他们怎么说,我都无所谓,只是,姐姐,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她一字一顿的问道,“为什么?”
谢柔惠看着她,伸手指过来。
“谢柔嘉,你还问我为什么。”她尖声哭道,“我还要问你为什么?槐叶到底和你说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你到底听到了什么,连姐妹亲情都不顾了!”
☆、第六十八章 重说 〔感谢加更〕
此言一出,不止谢柔嘉,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愣了下。
槐叶?
怎么又扯上槐叶了?
“槐叶是谁?”谢存礼问道。
虽然不知道槐叶是谁,但从谢柔惠这一句话,大家也猜出大概是什么事。
“是这个小蹄子挑唆你们姐妹两个了?”四老爷谢文荣皱眉问道。
谢柔惠用手擦泪,泣不成声。
“姐姐,她是你送给我的。”谢柔嘉看着她喃喃说道。
“是,你说喜欢她做的云英面,她说她也愿意去给你做云英面,我难道还会舍不得一个丫头吗?”谢柔惠哭道。
谢柔嘉看着她一刻,忽的伸手捂住脸。
“江铃,江铃。”她喊道。
“二小姐,二小姐我在这里。”江铃大声说道,疾步上前扶住她的胳膊。
“江铃,我不是在做梦,对不对?”谢柔嘉捂着脸哽咽说道。
“是,二小姐,你不是在做梦。”江铃说道,摇了摇谢柔嘉的胳膊。
谢柔嘉放下手,看着谢柔惠。
“那为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的姐姐在说什么呢?”她的眼泪流下来,“为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了?”
谢大夫人倒觉得自己听不懂她们姐妹在说什么。
“难道你们是为了这一个丫头起了争执吗?”她皱眉问道。
上次因为一个邵铭清在西府闹起来,这次又是因为一个丫头吗?她这两个女儿是不是越活越眼皮浅了?说出去都没人信!
谢柔惠摇头。
“母亲,我怎么会为了一个丫头跟妹妹起争执,不就是一个丫头嘛,别说一个。十个,她只要要我就给她。”她哭道。
“这个槐叶是什么人?”谢存礼再次问道,难掩怒气。
“太叔祖,她是我奶妈的女儿,奶妈死了,就剩她一个人,因为怕我见到她思念奶妈病重不愈。她被送出库房当差。年前刚开始练鼓时嘉嘉才见到的,嘉嘉说可怜她,我才特意把她要回来。”谢柔惠拭泪说道。“我以为她是要跟着我,却没想到,她更想跟着嘉嘉,这也没什么。奶妈不在了,她又因为我受了苦。她不喜欢我这里,喜欢去哪里,我就送她去哪里,只要她高兴。”
谢存礼眉头紧皱拍桌子。
“这话说得可笑。她一个下人,娘死了,自己被送走。怎么还好像你欠她了?”他喝道,“什么叫因为你受了苦?”
一直没说话的谢老夫人嗤声笑了。
“认错都认到下人跟前了。你可真是有出息!”她说道。
谢柔惠的眼泪啪啪的掉下来。
“祖母,不是的。”她哭道,“槐叶说她知道嘉嘉和我的不同,如果不让她去嘉嘉身边,就会出大事的。”
她们的不同?
屋子里的视线忍不住落在这姐妹二人身上,此时此刻除了衣裳,二人就连憔悴的样子都一模一样。
“哪里不同?出什么大事?”谢大夫人问道。
谢柔惠摇摇头。
“我不知道,她没和我说。”她说道,“她说不能说,说了也不好。”
啪的一声,谢大夫人拍在桌子上。
“什么乱七八糟的!”她喝道,“来人,带槐叶来。”
…………………………………………。
屋子里丫头们挤着坐着,有的在哭,有的则一脸无所谓。
“希望她们打的时候换个地方,我上一次被打的地方还没好利索呢。”一个低声说道。
“这次挨打就是轻的呢,说不定会直接被卖了。”有人低声说道。
这话让大家的情绪更加低落,哭的声音更多了。
“怎么就这么倒霉。”有人说道,转头看一旁抱膝坐着不哭也不说话的槐叶,“槐叶,你也真倒霉,好好的在大小姐跟前多好,怎么偏被二小姐看上要来了。”
槐叶似乎没听到她的话,抱膝颤颤。
大小姐被二小姐推到了水里!
水里!
屋门就在这时砰的被推开了,屋子里的丫头们吓的往一起缩了缩。
“槐叶!”为首的婆子神情阴沉的扫过室内,“出来!”
槐叶抬起头面色煞白。
……………………………………………
“嘉嘉!”
谢文俊伸手拉过谢柔嘉。
“坐下来,我看看你的腿。”
谢柔嘉被拉着坐下来,她的视线依旧看着谢柔惠。
“……这伤的不轻啊。”谢文俊皱眉说道。
“是碰到湖石划破的。”江铃说道,伸手比划一下,“口子这么长呢。”
听到这话,屋子里众人的视线便看了过来。
“那都是她自找的!”谢存礼气道,“惠惠把腿都摔断了,都是她害的!”
“二叔祖,没摔断,没摔断。”谢文兴纠正说道。
“怎么?没摔断就没事了?”谢存礼竖眉冲他吼道,“那是惠儿的腿!是惠儿的腿!碰都不能碰一下的!”
谢文兴叹口气不说话了,走到谢柔嘉这边。
“吃药了吗?”他低声问道。
“吃了。”江铃点点头。
谢文兴看着谢柔嘉,见她就呆呆的看着谢柔惠,他再次叹口气。
“嘉嘉,这次你做的的确是太过分了。”他说道,“不管怎么样,你不也能推你姐姐落水啊,那是会没命的啊,你怎么能这样呢?”
谢柔嘉的眼泪流出来,她用力的闭了闭眼,把眼泪都挤出来,再继续看着谢柔惠。
“嘉嘉,你们当时是为这个丫头吵起来的吗?”谢文俊问道。
谢柔嘉转头看向他。
这是自昨日事情发生以来,第一个这样问她的人。
丫头们说了,西府的人说了,姐姐说了,他们都说了。没想到,有人还记得她还没说。
“老五,你什么意思啊。”谢存礼竖耳听到了,立刻皱眉说道,“惠惠难道会冤枉她吗?”
谢文俊笑了摇头。
“二叔祖,不是这个意思,毕竟出事的是两个人。两个人都要说一说。对她们也好。”他说道。
“那你说,那你说。”谢存礼指着谢柔嘉喝道。
谢柔嘉没有看他,而是看向谢柔惠。
“我不说。”她说道。“我只想听姐姐说。”
这个人疯了吗?
可是疯了不是该大喊大叫大吵大闹吗?
为什么她就是只盯着自己,什么都不说?翻来覆去的就是让自己说,让自己说!
谢柔惠握紧了手里的帕子。
她一点也不想再看到这双眼了!她恨死这双盯着她的眼了!她也恨透这句话了!
“你不说!”她挣扎着站起来,伸手指着外边。“那就让槐叶说!”
门外槐叶被推进来跪下,浑身颤颤。
谢大夫人伸手拉住谢柔惠。
“你坐好。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她说道,抚着谢柔惠的肩背安抚,再看向谢柔嘉,“你也不用说了。”
她说罢站起来。看着跪在地上的槐叶。
“槐叶,你跟二小姐说了什么?”她问道。
跟二小姐说了什么?
槐叶有些愕然的抬起头。
不是大小姐吗?
“没,没说什么啊。”她怔怔摇头。
谢大夫人看着她。
“那。二小姐有什么不同?”她问道。
槐叶脑子轰的一声,她终于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
大小姐突然信了她的话。不再追问她,还把她送到了二小姐这里。
二小姐把大小姐推落水了。
这两件看似毫无关联的事,当谢大夫人突然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陡然串联起来了。
看着这丫头瞬时惨白惊恐的神情,屋子里的人心里立刻明白这丫头一定有事。
“说!”谢存礼喝道。
槐叶心跳如同擂鼓。
“二小姐的眼,二小姐的眼里长了红痣,是奴婢刚发现的。”她颤声说道。
红痣?
屋子里的人都看向谢柔嘉。
“右眼,右眼里。”槐叶接着说道,“一小块。”
谢文俊不由凑近几分,江铃也认真端详谢柔嘉。
“真的有!”她喊道,“小姐的眼里真的有。”
谢文俊和谢文兴也看到了,点点头。
“阿媛,你来看。”谢文兴说道,带着几分惊讶又不安,“真的有一块。”
又转头继续问谢柔嘉。
“以前有吗?疼不疼?”
谢柔嘉摇摇头。
她的眼里有红痣?她怎么不知道,现在不知道,在那个梦里活了一辈子也不知道啊。
谢大夫人没有走过来,甚至没有多看谢柔嘉一眼。
“然后呢?”她看着槐叶继续问道。
槐叶俯身在地。
“奴婢也是刚发现的…”她又抬起头飞快的看了眼谢柔惠,“大小姐也知道的…。”
大小姐也知道?
大家的视线又转向谢柔惠,难掩几分惊讶。
“我知道,我只知道你说有不同,你又没说是哪里不同。”谢柔惠说道,也是一脸惊讶。
槐叶摇头。
“大小姐,大小姐,我那天不是和您说了吗?”她急急说道。
“是啊,你那晚和我说了,说二小姐不同,你要去她那里,我问你有什么不同,你说不能说,说了不好,说以后我就会知道了。”谢柔惠说道,惊讶的又要站起来,又是气又是急,“槐叶,你,你怎么说慌呢?”
槐叶看着她眼泪流下来。
“大小姐……”她喊道。
原来,原来是这样啊。
她一直不明白大小姐为什么会突然相信了她的话,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那时候并不是她逃过一劫,而是劫还没到。
“惠惠你坐下,我现在要问的,不是槐叶你跟大小姐说没说,说了什么,我现在要问你。”谢大夫人说道,看着槐叶,神情淡淡,“谁跟你说了二小姐的不同。”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这个问题。
槐叶闭上了眼俯身在地。
“大夫人,是奴婢自己发现的,刚刚发现的,没人和奴婢说。”她说道。
声音里带着绝望。
谢大夫人笑了。
“槐叶你这话,也就能哄哄小孩子吧。”她长吐一口气,看着槐叶笑容散去,“来人,用刑。”
用刑!
丫头们反了错事,会被处罚,但那只是罚,罚是为了惩戒,而用刑则是为了逼问,那可不仅仅是打几板子。
槐叶闭上眼咬住了下唇,哭着抬起头。
“夫人,我说。”她哭道,“我说,是我娘,是我告诉我的。”
我娘?
“她娘是谁?”谢存礼忍不住问旁边的人。
谢大夫人已经开口给了他答案。
“袁妈妈啊。”她说道,看着槐叶,神情沉沉,“她和你说了什么?”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