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砂-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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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个年轻公子摸了一把婢女的屁、股外,并没有其他的行为,他们很少出来,出来了也不跟这里的下人们接触,最多有礼貌的打个招呼。
“我当时见了这些人就察觉不对了。”谢文俊给大家叙述着。
听到这里谢文兴眉头一皱。
“那你怎么想到他们是皇帝的使者呢?”他打断他问道。
是啊,怎么就想到他们是皇帝的使者了,他们伪装的这样成功,一路走来都没有被发现,怎么谢文俊见了一面。还是没见到人家的真实长相,只是听声音就猜出了?
大家的视线都看向他。
谢文俊被看的神情一凝。
不知道他如果说是巫清娘娘告诉他的,大家会不会信?
“因为知道皇帝的使者会来,我就特别留意那些京城口音的陌生人。”谢文俊轻咳一声,“大家也听说过,皇帝的使者出行,必然会规矩多多。也常常会派出随从探路的事。”
这倒是的确有。
大家点点头。
“所以当我看出这些人气势绝不是商人。而且当他们说话还是京城口音的时候,我就忍不住多想了一下。”谢文俊接着说道,“正好前些日子我跟大哥去府城。听到知府大人的幕僚蔡先生吹嘘说曾经见过东平郡王之类的话。”
确有此事,谢文兴点点头。
“更巧的是蔡先生又来咱们彭水协理迎接皇使的事,我就用信鸽告诉我的亲随,让他去找蔡先生。蔡先生正好也精通医术,便扮作大夫第二日前来探查。”谢文俊说道。看着大家点点头,“蔡先生出了门在马车上就让人给我传了信,这位公子千真万确就是东平郡王。”
说到这里指了指空荡荡的客房。
“大家也看到了,蔡先生探查之后。这些人就走了,显然他们也察觉不对了。”
屋子里一阵沉默。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谢大夫人说道,“为什么提前隐秘的来咱们这里。还住进了咱们的家。”
就像那些微服私访的官员一样,肯定是为了打探什么消息。而现在要打探的就是他们谢家了。
如果沿着官路,在官府的拥簇下到来,他们是根本就没机会接触彭水,大家只会让他们看到可以让他们看到的事。
“我们谢家没什么可打探的。”谢文兴笑道,“想必是他们好奇吧,毕竟咱们谢家已经多年没有出现在皇帝面前了。”
可是被人打探毕竟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事,屋子里的人神情依旧沉沉。
“好了,别乱想了,待我问问京城的人,皇帝对咱们到底什么看法就知道了。”谢文兴说道。
事到如今只能这样了。
“不过皇使虽然已经走了,但谁也说不准他是不是故意做出的样子,所以回去后告诫家中子弟各行各山管事,都小心行事,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不该做的事不要做,也不要跟陌生人轻易接触。”谢大夫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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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郁山回来夜色已经沉沉,谢存礼谢文俊各自回家。
“母亲你也早点歇息吧。”谢大夫人看着向自己院子走去的谢老夫人忙说道。
谢老夫人嗤声。
“事情已经这么严重了,还怎么睡的着?”她说道,“还是快些想出个对策吧。”
什么事情?
“母亲,皇使的事你不用担心。”谢文兴说道。
此时她们已经进了屋子,谢老夫人摆摆手将丫头们赶了出去。
“皇使的事我不担心。”她说道,“我们谢家没有错,也不怕谁探查,只是。”
她坐下来看着谢大夫人。
“三月三怎么办?”她问道。
三月三,该怎么就怎么办了,谢文兴不解,问这是什么意思,要再办的豪华一些吗?
谢大夫人垂下视线没有说话。
“你不会也真的以为惠惠的腿请个大夫来看看就能好了吧?”谢老夫人看着她接着说道。
什么?
谢文兴有些惊讶的站起来。
惠惠的腿难道好不了了?
“母亲你这话什么意思?”他急急问道。
“我的意思是,惠惠跳不了舞不是腿病。”谢老夫人看向他,“是心病。”
心病?
谢文兴怔住了。
“也就是说,自从她第一次跌倒后,就形成了心病了?”他很快反应过来,也顿时恍然。
是啊,明明日日锻炼,舞也练的很刻苦,如果腿伤真没好,是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的,而且教习们也说了,日常都跳的好好的,绝对没有问题,但是偏偏一在人前登台就……
“心病需要心药医,但她的心病我们发现的太晚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来给她慢慢的医治了。”谢老夫人接着说道。
谢大夫人终于开口了。
“三月三,我来跳,就说惠惠的腿伤犯了。”她说道。
谢文兴不说话了,很显然,谢大夫人早就知道这一点了,他神情复杂的坐下来。
“要是别的时候也就算了。”谢老夫人说道,“腿伤这件事到底说起来牵强,要是被皇使听去了,他们会不会多想?”
谢文兴又猛地坐直了身子。
会不会想他们谢家是什么意思?明明说丹女初任大典,结果丹女的娘上去跳了,丹女病了?
丹女也会生病?是真病还是假病啊?丹女都能在这时候病了,这么重要的祭祀都不参加,那谢家能对神灵交代吗?神灵不会怪罪吗?神灵怪罪的话他们家的朱砂真的没问题吗?他们谢家真的当得起巴蜀第一大家吗?
不行,绝对不行!这种事太荒谬了,从来没有有丹女初任的时候丹女不出场的,这么大的意外绝对不能出现在皇帝的使者面前,绝对不能出现在他的女儿当丹女的这一代。
“让惠惠再试试。”谢文兴忙说道。
“再试试?她已经试了三次了,都失败了,就算下一次尝试成功了,你又能保证在三月三,皇帝使者跟前不会失败吗?”谢老夫人竖眉说道。
如果说三次成功一次失败,他的心里还能保证,但如果是三次失败一次成功……
谢文兴又坐了回去,面色沉如锅底。
怎么会这样?
先是皇帝使者暗访彭水,接着又是惠惠不能跳舞了,那三月三怎么办!
天啊!明明都是喜事连连,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谢文兴忍不住想要用手捶头。
“我不能跳,惠惠不能跳,那还能怎么办?”谢大夫人说道,“我们谢家就这样了,他们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吧。”
那可不行!谢文兴又站起来。
“你不能跳,惠惠不能跳,但还有一个人能跳啊。”谢老夫人忽的说道。
谁?
谢文兴和谢大夫人都看向谢老夫人,但下一刻他们就都想到了这个人是谁了。
“不行!”谢大夫人站起来竖眉喝道,“她算个什么东西!”
谢文兴却拉住了谢大夫人。
“母亲觉得,嘉嘉,能跳吗?”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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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替代
谢文兴走出屋门,对着院子里的丫头仆妇摆摆手,又喊了声来人。
他喊来人,丫头仆妇们却低着头匆匆的向外退去,与她们擦肩而过的是从门外进了十几个护卫,将院子团团的围住。
谢文兴这才转身又走进屋内。
屋子里谢老夫人和谢大夫人对峙而坐。
“她不能跳。”谢大夫人再次说道,放在桌子上的手紧紧的攥起,“她算什么,她算什么。”
“那不我管了,三月三的事,你们商量吧。”谢老夫人站起来说道,“惠惠跳也好,你跳也好,你们随便吧。”
她说着抬脚迈步,谢文兴忙拦住她。
“母亲,母亲,这么大的事我们再商量。”他说道。
“这有什么商量的?这怎么商量?”谢大夫人急道,“她怎么能跳?这是三月三,只有丹女才能参加的祭祀。”
“可是现在丹女跳不了。”谢文兴说道,看着谢大夫人,“阿媛,现在不是争论这个时候,是要想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他来回走了几步。
“我来问你。”他停下来又说道,“你敢让惠惠跳吗?”
谢大夫人没有说话,身子微微的颤抖。
“你不敢,我也不敢,阿媛,我们都不敢,这是关系谢家名誉的事,我们不能任性啊。”谢文兴接着说道,“不让惠惠跳,不是对她不好,反而是为了她好,难道你要她在三月三,在满巴蜀的人前,在皇帝的使者面前跌倒吗?”
“可是。可是那是三月三啊,那是她的第一次三月三啊。”谢大夫人伸手掩嘴,眼中有泪落下。
那是三月三,一个丹女这辈子会有很多三月三,但这一次却无可替代。
谢老夫人神情木然,要说什么动了动嘴唇又停下,视线看向门外。
谢文兴轻轻拍抚着谢大夫人的胳膊。
“是。是。我知道,我们都知道。”他低声说道,“可是现在不是没办法了。不过还好上天待我们谢家不薄。”
这还叫上天待谢家不薄?
“是啊,上天还给了惠惠一个替代。”谢文兴说道。
替代。
谢大夫人看向他。
“她凭什么?”她说道。
“凭她有着和惠惠一模一样的脸。”谢文兴说道,“我想这就是上天送她来的原因。”
他握住谢大夫人的手。
“现在,就是惠惠需要替代的时候了。”
“阿媛。她只是替代,惠惠永远是惠惠。”
谢大夫人看着他一刻。颓然松开了手浑身无力的坐了下来。
日光透过帐子照进来,有人蹑手蹑脚的微微掀起帐子,和谢柔惠的视线相撞,小丫头吓得一个哆嗦。
“大小姐…。。你。。你。。醒了。”她结结巴巴说道。
醒了?她根本就一夜没睡。这种时候谁能睡的着。
谢柔惠坐起来。
“滚出去。”她说道。
小丫头哆哆嗦嗦。
“大小姐,你该吃药…。”她说道。
“我吃什么药!”谢柔惠看着她说道,冷冷一笑。打量这丫头一眼,“把药拿来。”
丫头大喜忙转身端了药碗过来。
“大小姐。”她捧着恭敬的说道。
谢柔惠抚着自己的手。看着她。
“你喝吧。”她说道。
丫头一愣,看着谢柔惠。
“喝吧。”谢柔惠说道,“我觉得你才需要吃药,都听不懂我说的话。”
丫头神情惶惶眼泪在眼里打转,捧着药碗噗通就跪下来。
“快点喝。”谢柔惠说道,“难道还我喂你吗?”
丫头流出眼泪却不敢大声哭,捧着药碗慢慢的送到嘴边,颤抖着闭上眼喝了下去。
谢柔惠看着她喝完。
“看,这就好了,能听懂我的话了。”她说道,含笑伸手用手帕给这丫头擦了擦嘴角,“下去吧。”
丫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慌乱的擦了眼泪应声是。
“多谢大小姐。”她叩头颤声说道。
外边脚步声响。
“大夫人。”伴着丫头们的施礼,门帘被掀开。
地上的丫头忙擦了眼泪捧起药碗向外退去,谢大夫人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这丫头便移开了视线。
“你们都出去吧。”她对跟进来的丫头们说道。
丫头们应声是退了出去。
谢柔惠起身对谢大夫人施礼。
“母亲。”她说道,抬起头看着谢大夫人红红的眼,“您又没睡啊。”
说着跪下来端正的叩头。
谢大夫人忙伸手拉住她。
“你干什么。”她说道,“快起来。”
谢柔惠叩了头。
“都是女儿,让母亲如此耗费心血。”她说道,抬起头眼泪流下来,“都是女儿,让母亲受人嘲讽,食不安夜不能寐。”
谢大夫人抱住她。
“惠惠。”她哽咽说道,“受苦的是你啊,不是我。”
谢柔惠倚在母亲的怀里。
“母亲,你们,商量好怎么做了吗?”她说道。
谢大夫人身子僵了僵,谢柔惠的手抱住她的胳膊。
“母亲。”她看着谢大夫人认真的说道,“你做什么都是为了我,为了谢家,如果说这个决定会伤害我,那比起你受的伤害不及十一,母亲,你不要再顾忌我的感受了。”
她说着伸手抚着谢大夫人的脸,眼泪如雨而下。
“真正的难受的是您啊。”
谢大夫人一把抱住谢柔惠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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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让她来代替我参加祭祀?”谢柔惠说道。
此时她坐在铜镜前,正由谢大夫人梳头。
谢大夫人停下手,看着镜子里跟自己面容很肖像的女孩子,眼泪已经擦干净,白白净净米分米分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