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妾成群II-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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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儿听卫墨如此说,如释重负,连忙将包裹都放到了马车上,杨云枫苦笑不语。
卫墨与贝儿上车后,坐在车厢,杨云枫与李白、罗冬林三人则是坐在前座,李白与杨云枫谈笑风生,好不开心,卫墨看在眼里,恨不得上前将杨云枫踢下马车。
行至傍晚,突然天空下起了大雪,罗冬林仰头道:“今年的冬天来的还真是早啊!”
杨云枫与李白裹着衣服,坐在前座,依然是说笑不止,但是话语中已经略带颤音了。
贝儿看在眼里,连忙低声对卫墨道:“小姐,外面下雪了,让杨公子与李先生进车内吧,别冻坏了!”
卫墨自然听出了杨云枫与李白说话时已经在发抖了,只好点头默不作声,贝儿连忙对杨云枫与李白道:“杨公子,李先生,你们还是坐进来吧,车里暖和!”
杨云枫听贝儿如此一说,还真感觉有些冷,立刻掀开帘子,坐进车厢内,卫墨见状,立刻冷哼道:“真是不知好歹,人家李先生还没进来呢!”
杨云枫只是装作没有听到,待李白坐进车内,放下帘子后,却听李白道:“一会夜深就别赶路了,前方有个小镇,不如投宿一晚,明日此时应该能到太行山!如果大雪封山,只怕又要耽搁不少时日啊!”
众人皆点头同意,到了小镇,寻了一间客栈住下,翌日大雪依旧,但是还是得继续赶路,直到傍晚才到了太行山境内,但是此处四下无村无寨,看人几人只能在车内挤一个晚上了。
杨云枫毫不客气,倒头先占了一个地方,卫墨看在眼里,立刻上去一脚,踢在杨云枫的腿上,道:“这马车是李先生的,你得先让李先生找好地方!”
杨云枫还没说话,李白就连声笑道:“无妨,无妨,某还无睡意,出去走走!”说着下了马车
杨云枫坐起身来瞪着卫墨,卫墨也是如此瞪着杨云枫,贝儿看着两人,觉得好笑,竟笑出声来,卫墨立刻一把掐住贝儿,道:“有什么好笑的!”
贝儿掩口笑道:“小姐与公子还真是冤家!”
卫墨闻言脸色顿时一红,随即怒斥道:“什么冤家?谁和他是冤家?”
杨云枫见卫墨这几日都是冷言冷语的,如今脸上这一丝红晕却甚是好看,看的不禁有点发呆,贝儿见状连忙轻咳了两声,杨云枫回过神来,干咳一声道:“我也下车走走!”说着连忙掀开帘子下车而去。
贝儿这时低声对卫墨道:“小姐,其实我觉得杨公子与我们第一次见他已经完全不同了!”
卫墨闻言冷哼一声,道:“有什么不同的,还是一副放浪无羁之相……”心中却在想,是啊,他的确不同了。想及此连忙摇了摇头,喃喃道:“我父亲被他害的流放崖州,我为何还去想这人?”说着倒头便睡,贝儿见状笑而不语。
杨云枫下车后见李白站在太行山脚处,正抬头看着山顶,连忙走了过去,拍了拍李白的肩膀,笑道:“太白兄,要不咋俩在这里生个火,饮上几杯如何?”
李白闻言立刻笑道:“某正有此意!”
杨云枫立刻让罗冬林去找来柴火,就地生了一个火堆,对人喂着火堆而坐,火堆上热着一壶酒,杨云枫与李白各握着一个酒杯,几杯热酒下肚,人也感到暖和多了。
李白突然站起身,高声吟道:“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杨云枫自然知道这首诗是李白的《行路难》,不想竟然是与自己同去洛阳的时候作出来的,看来历史已经在潜移默化的改变了,想着立刻拍手叫好道:“太白兄的诗才真是源源不绝啊,小弟实在佩服!”
李白苦笑摇头,坐下身子对杨云枫道:“某只是现拙而已,倒是云枫老弟之才,着实让某羡慕不已啊!”
杨云枫与李白客气了几句之后,两人寒暄到半夜,这才上马车就寝,两人均是睡在外侧,而罗冬林则是睡在最外口,好在买马车的时候,特意挑了一个宽敞的,才容下五人。
这一夜,马车车厢内,两人无法入眠,卫墨心中记挂父亲,暗道下雪了,不知道父亲身体是否有事?而杨云枫却是在想着去洛阳以后,自己该如何打算。两人中间只隔一个贝儿,一转身,两人四目相接,虽然车厢内昏暗,但是依然可以看清对方。
【第2?01章】东都洛阳
唐,开元二十四年,冬,大雪。
整个太行山的山脉都是白皑皑的一片,与昏蒙的天际相连,山道上马车一路颠簸,不免磕磕碰碰,几次卫墨都被颠的要吐,好在贝儿在一旁服侍,杨云枫看在眼里,暗道,也多亏了如此,卫墨消停了不少,不过这一路便清净了许多,多少还是有些失落。
马车在太行山里兜兜转转地行了四五天,雪是不下了,山道却依然难走,马车走走停停,众人皆有心思,唯独罗冬林心情愉悦,想到自己就要去东都大城了,不自觉的唱起了晋地的山歌,回荡在太行山的山谷之中,久久不能散去。
本来一行人可以直接坐船的,但是蒲州到洛阳的黄河河道正在施工防汛,只好改走陆路河东道,而走陆路必经太行山。出晋地除了黄河水道外,唯一的出路就是太行山山道了,太行山的出口便临相州,这相州也犹如一个中转站一般,各色走南闯北的商贾都在这里打尖住店,一行人在相州小住了一晚后,将马车变卖,又改道黄河水路,西行百十里,从南上岸,又雇了一辆马车,行了十余里,便是东都洛阳了。
洛阳与蒲州不同,虽然已经入冬,但是路上的行人还是络绎不绝,各色人种都有,杨云枫早已在马车里坐乏了,与李白两人坐在车夫的两旁,竟然还看到了金毛碧眼的西洋商贾赶着货车奔赴洛阳,而一旁同行的中原商贾却也见怪不怪,还礼貌地冲着外国友人微笑。杨云枫看在眼里,心中暗赞道,好一个开元盛世,果然非同凡响,若是没有安史之乱,也许这种景象还可以持续几十载吧?可惜自安史之乱后,中华就再无如此盛世了,日后的朝代更是一代不如一代,特别是到清朝辫子横行的年代,那时候的百姓见到蓝眼黄毛的,竟然拿出狗血伺候,真是可笑、可悲、可叹矣。
不时远处洛阳城的身影已经映入眼帘,罗冬林干脆跳下马车,兴奋地向洛阳城奔去,卫墨与贝儿也掀开马车的窗帘,向外看来,蒲州虽然富庶,但毕竟是一个小城,与洛阳一比,那简直就是天地之别了,一行人都犹如第一次进城的乡下土包子一般,杨云枫虽然在后世看惯了高楼林立的大都会,但是眼前的这座古城,还是让他唏嘘不已,城墙整整比蒲州的要高了一倍,城墙外一条三丈余宽的护城河环绕整个洛阳,洛阳城的城楼上,士兵颇有气势,手握长戟站立在那。
李白此时满脸笑意,也跳下了马车,徒步而行,杨云枫坐在马车上,看着马车度过了护城河上的吊桥,一旁的行人进进出出,络绎不绝,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嘴中的呵气腾腾而起,升腾尺余后,消失凝结不见,与这座历史悠久的古城融合到了一起。
进入城门后,杨云枫也干脆跳下马车,走在宽敞的石道上,洛阳城内更是繁华,虽然只是外城,但是房屋锦簇,行人接踵,让杨云枫这些日子坐车的苦闷,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罗冬林跑到杨云枫的身边,不时地指这指那,兴奋的不行,李白也快步赶上,走到杨云枫的一侧,对杨云枫道:“云枫老弟,总算到洛阳了,不过某却要暂且与你告辞了!”
杨云枫闻言一愕,连忙诧异道:“太白兄还有要事么?”
李白爽朗一笑,道:“并无要事,只是知道有几位位至交眼下就在洛阳,某要寻他们去,不过云枫老弟放心,某与他们相会几日,便带他们一同前来,他们也皆是好酒之人,到时某为云枫老弟引荐一下!”
杨云枫闻言哈哈一笑,拱手道:“太白兄,小弟对你真是羡慕的紧啊,你无论在哪都有朋友知己啊……也好,那小弟就先与太白兄小别!”
李白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拂袖而去,杨云枫看着李白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心中一叹,若是能像李白这般活法,每日美酒当前,与好友知己论诗品文,想来也是一种美事啊。
杨云枫正想着,却听身后马车上的贝儿叫道:“杨公子,我们也要告辞了!”
杨云枫漠然回首,只见贝儿正扶着卫墨下车,随即拿上包袱,杨云枫见卫墨面无表情,想起那夜在太行山脚,两人相视无语,卫墨的脸上时那般的平静,那么的美丽,至今想起还是怦然心动。
贝儿走到杨云枫面前道:“公子,我与小姐要投奔亲戚去了,小姐让我告诉你,这些日子多谢你的照顾!”
杨云枫微微一笑,转头看向卫墨,只见卫墨正站在马车前,并没有看自己,杨云枫也知道,自从那夜之后,卫墨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开自己的眼神,心中一叹,也不去深究贝儿所言是否真实卫墨说的,轻声对贝儿道:“贝儿,你好生照顾你家小姐,若是有什么难事,尽管来找我,我在洛阳一时半会也不会走!”
贝儿点了点头,看了杨云枫一眼,道:“公子也要保重!”说着回到了卫墨的身边,扶着卫墨路过杨云枫身边之时,贝儿又冲着杨云枫点了点头,而卫墨却低头不语,不时与贝儿消失在人海中。
杨云枫看着卫墨与贝儿消失的方向,怔怔地发呆,罗冬林见状上来拍着杨云枫的肩膀,道:“钊哥,卫小姐都已经走了,你还看什么呢?”
杨云枫回过神来,敲了一记罗冬林的脑袋,道:“什么钊哥,钊哥的,多难听,以后叫我公子!”说着拂袖而去。
罗冬林摸着脑袋看着杨云枫,诧异道:“从认识到现在,我都是这么叫的,怎么也没听你嫌难听?莫非进了洛阳了什么都变了?”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口中默默地念着“公子”二字,紧跟着杨云枫而去。
杨云枫与罗冬林一路闲逛,也并未着急投宿,第一次来东都洛阳,罗冬林满心兴奋,而杨云枫的兴奋劲也过了,换来的却是满心的惆怅,洛阳如此繁华,名门望族不下千户,杨玄圭的家室在蒲州可以算是大户,但是往洛阳一搁,估计最多也就是一个中产阶级,不过按照杨云枫对杨玄圭的了解,杨玉环此刻待字闺中,又到了出嫁婚配的年纪了,正好是杨玄圭巴结权贵的筹码,说不定杨玄圭已经给杨玉环找好了人家。
杨云枫想到这里,心下不免有些失落,但是却莫名的并不伤心,他要来找杨玉环其一的原因是他知道杨玉环是中国四大美人之一,还有一半原因,也许是体内杨钊的记忆在作祟,也不知道是杨钊对杨玉环有情,还是感恩,使得杨云枫对其总是念念不忘。
杨云枫正惆怅着,突听一阵马蹄声起,一个蓝衣长衫的汉子骑着一匹快马,从杨云枫的身后迅速靠近,路道上的行人纷纷让开,罗冬林见状叫了杨云枫一声,也让到路边,岂知杨云枫满肚心思,压根没有听见,依然缓步前行。
马上那人见状立刻冲着杨云枫吼叫一声,杨云枫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来,却见身后那匹快马眼见就要撞到自己了,如今再闪避已经是来不及了,心下一晃,竟不知道如何是好,呆立当场。
马上那人立刻勒紧缰绳,却也不及,却在这时路道一旁冲出一道身影,迅速地将杨云枫拉到一边,时间不紧不慢,那匹快马刚好从路道奔过数丈远,这才停住,杨云枫看的心有余悸,若不是有人相救,只怕今日就要成为蹄下亡魂了。
杨云枫转头看向身旁救自己那人,只见那人是个年轻的汉子,身材伟岸,相貌堂堂,右手握着一把长剑,比李白的还要长两尺有余,杨云枫连忙拱手道:“多谢兄台救命之恩!”
那人微笑点了点头,道:“不必客气!”说着转身便走,杨云枫连忙叫道:“恩公留下姓名!杨某日后相报!”
却在这时,马上那蓝衫汉子跳下马来,走到杨云枫身前,喝道:“你小子不要命了?”
杨云枫并不领会,看着那伟岸汉子消失在人群之中,这才转头打量了一番这蓝衫汉子,年纪不过二十出头,身形略瘦,样貌倒也说得过去,只是那看着自己的眼神让杨云枫有点厌恶。
杨云枫冷哼一声,道:“兄台在闹市骑马,如此视人命如草芥,反而来对杨某如此说话,真是让人觉得可笑!”
那蓝衫汉子闻言一愕,随即哈哈一笑,道:“你小子是外地来的吧?”
杨云枫看了那人一眼,不再理会,转身便走,罗冬林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