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骨之宠-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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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苏妫的一脸嫌恶的样子,姜之齐不禁苦笑数声,他将自己右边的袖子 卷起来,把胳膊伸到女孩眼前:“我都没了右手,怎么乱来?我因为你才没了右手的,你,你这女人怎么一点恩都不念。”
“恩?”苏妫白了姜之齐一眼,这男人居然跟自己讲恩?简直好笑!只见苏妫盈盈给姜之齐福了一礼,她嘴角勾着一丝恶毒的笑,媚态十足:“妾身多谢王爷大恩,妾身肚子里的孩子因为您没了,妾身的姐姐因为您也死了,妾身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都是拜您所赐,妾身可会念恩了。”
“你。”姜之齐气结,他正准备抓住苏妫,只听炕上熟睡的孩子忽然哇地一声哭了。
“好孩子别怕,娘来了。”苏妫打算绕开姜之齐,谁知却被男人挡在身前。“让开。”
“不让。”姜之齐神色凄苦,他低头看着苏妫,张开双臂,寸步不让。自从圣旨下来,他就做好了失去一切的准备。他觉得这就是老天爷在考验自己,他不怕失败,因为他坚信他从哪儿跌倒就会从哪儿爬起。他要把属于自己的东西一件件抢 回来,苏妫,你就是我目标之一。“要想我让开,除非你得答应我,留在这儿。”
“做梦!”苏妫准备出言讥讽几句,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只见纪无情手里提着两只长尾山鸡,笑着站在门口。可当他看见屋子里的情景,笑颜登时凝固在脸上,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纪无情自问很还是了解他的好兄弟的。三爷,我知道你是不会被打倒的,总有一天你还会登上云端。不过七娘,她是我挚爱的女人,我绝不放手。
“七娘,你没听见金子哭了么,快过来。”纪无情额间的剑痕有些扭曲,他扭过头,淡漠无情。三爷,既然这是咱们兄弟最后一次见面,我不愿伤你,忍你最后一 回。
苏妫笑着快步走过去,她抱起小金子给他把尿,完事后熟稔地给孩子换了新尿垫。她瞧着孩子嘴吧唧吧唧地蠕动,心知这臭小子是饿了,正准备解开衣襟喂奶,猛然瞅见姜之齐直挺挺地站在自己跟前,痴愣愣地看着她们母子二人。苏妫不禁大为恼火,现在纪大哥 回来了,我还用怕这个残废?
苏妫大发雌威:“看什么看,给我滚出去。”
“哎!”纪无情也不想气氛这么尴尬,他叹了口气,强笑着将山鸡往高举了些,拉着呆若木鸡的姜之齐往外走:“三爷,你出来帮我褪鸡毛吧。”
门被纪无情从外面拉上,苏妫这才放心解开衣襟给金子喂奶。她想着等从这儿离开后,一定要好好洗个大澡,冲一冲晦气。对了,还要在床头贴两道符,以防姜之齐这瘟神到自己梦里来。
金子极享受吃奶的时光,他小手巴住母亲的乳。房,闭着眼睛吃。
瞧见小金子吃了一会儿,现在正安安静静的呼吸,好像是吃饱睡着了,苏妫准备将他放到炕上,谁知这孩子感觉到母亲要放下他,小嘴又开始蠕动起来。
苏妫温柔一笑,她抚摸着金子头上新生出来的绒发,满眼皆是爱意。在炕沿儿坐了半天,脖子有些发酸,苏妫举起左手准备锤锤,忽然发现有人正扒住门缝偷看自己哺乳。
“混蛋。”苏妫气呼呼地骂了一句,谁知门外的男人左眼看累了,就换右眼,他知道自己被里面的美人发现了,也知道美人恼了,就是舍不得离开。
“三爷,过来帮把手。”
纪无情略带怒气的声音响起,可门口的男人纹丝不动。
“无耻。”苏妫真想立马站起打开门,狠狠地扇这个不要脸的男人一耳光,但想起方才就是因为动静太大,才把孩子给闹醒了,为了这么个家伙吓着我儿子,不值得。
万般无奈,苏妫强压下火气,自顾自说了一句:“赶了一天路,饿死了。”
这话刚说完,门口的男人立马消失。紧接着,纪无情无奈的声音就响起:“不要急,慢慢拔,锅里的水还没烧热呢。”
回塔县太偏北了,上午还是晴天,到傍晚就彤云压城。骄狂的朔风呼呼地狂刮,将院中的干柴梗吹地到处窜。正中间的那棵小树仿佛随时都能被 卷走,摇摇晃晃地抓住大地做垂死挣扎,看来一场暴风雪,随时 回来。
厨房比上房暖,故而晚饭就摆在了那儿。屋子里点了一盏油灯,还是黑的紧,灶坑的火光,将半面墙映的通红。浓郁的肉香四处飘荡,桌上的瓷盆里满满都是诱人的美味。汤汁浓郁,肉质鲜嫩,土豆块沙软的入口即化。
从桃源村到 回塔县,足足赶了一月有余的路,苏妫肚子里的馋虫早都想念纪无情的手艺了。她直接用手拈起一块肉送到嘴里,满眼都是满足。
“太好吃了!”苏妫又拈起一块,塞进纪无情嘴里,嘻嘻笑道:“小侍卫手艺不错,这是本公主赏你的。”这是他们在家时的小把戏,纪无情早都习以为常了,可这看在某人眼里,简直如芒刺在背。
好么,你们这对狗男女,可真不要脸!没关系,你们现在赶紧恩爱恩爱,待会儿有你们受的。姜之齐不愿抬头看跟前坐着的男女,他默默地给苏妫盛了一碗白饭,自己闷着头大口吞咽。
只见姜之齐忽然想起什么似得,他起身从灶台边抱来三坛酒,咚地一声砸到桌子上,男人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他眼神冰冷倔强,解气般用力撕开酒封,左手拖住坛底,仰头就闷。
“你们,喝!”姜之齐脸颊有些绯红,他说完这话,又开始闷酒,自己喝还不算,这男人气呼呼地打开苏妫面前的酒,猝不及防给女孩灌。“如此好日子,咱们都得尽兴!”
嗓子舌头火辣辣的难受,苏妫只感觉头晕晕的,她蹭地一声站起来,夺下姜之齐手里的酒坛,狠狠地摔在地上,骂了声有病,转身就去了上房。
苏妫心里不知道骂了姜之齐这疯子几百遍了,好好一顿饭,都因为他,活生生给吃恶心了。刚被这人渣猛灌了酒,晚上儿子饿了,这母乳还能不能吃了。
纪无情见苏妫怏怏不乐地出了厨房,想起身去哄哄她,谁承想竟被姜之齐给挡住。姜之齐将酒坛子塞到纪无情怀里,冷哼一声,他眼里满是怨恨,十分蛮横道:“吃了这顿饭,你们就要走了,以后爱怎么卿卿我我都随便,可现在不能在老子面前,咯,”
姜之齐打了个酒嗝,垂头丧气地趴在桌子上,忽然扇了自己一耳光,哭着嘶吼道:“我他娘没用,连女人都被自个儿的好兄弟拐走了!哈哈哈!”姜之齐又哭又笑,他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双眼木然地盯着正燃烧的灶台:“父皇看不起我,王妃看不起我,她也看不起我,我怎么了我,我残废我。”
“三爷。”纪无情一向不善言辞,他跟了姜之齐多年,知道这个男人虽然面上骄傲强势,其实心里脆弱的紧,此番削爵流放确实对他打击太大了,况且,自己还将七娘给……哎!“三爷,我陪你喝酒!”
说完这话,纪无情打开自己面前的酒仰头就灌,他现在已经得到想要的一切幸福,而三爷却要孤身一人,哎!
“喝!”姜之齐迷迷糊糊地大口闷酒,这个男人眼角尽是恶毒。他就是故意逼纪无情陪他喝酒的,他太了解这对男女了。七娘嘛,容易被惹怒,只要稍微强迫她一下,扭头就走人。至于纪无情嘛,虽叫了个无情,心里却柔情。只要自己不断地自嘲,诉苦,纪无情肯定更觉得对不起自己,那么,他就会中计!
“三爷,这是什么酒,怎么如此劲儿大。”纪无情手中的酒坛子掉在地上,清冽的液体登时流了出来。他扶着头,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男人使劲儿地摇摇头,可还是清醒不了,他无奈笑道:“我醉了。”
“你没醉。”方才还一脸自怜自哀的姜之齐傲然站起,他居高临下,冷笑着打量纪无情,这样子哪里还有半点颓废之样,分明就是当年不可一世的三王爷!
纪无情跟了姜之齐多年,一见这男人的神色,便知他要使坏了。
“你,你。”纪无情感觉所有的力气在慢慢流失,而意识也开始模糊,他挣扎着紧握住拳头,用尽全身力气说道:“你给我喝了什么酒?”
姜之齐歪着脑袋坏笑:“送你上西天的酒。”
第126章 诸神掩目
许是油灯都感觉到姜之齐强烈的杀气,灯焰晃了一会儿,依旧顽强地照亮着黑漆漆的小厨房。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姜之齐蹲到纪无情面前,他用仅存的左手拍了拍纪无情的脸,皱着眉头故作痛惜道:“从前我就一遍遍告诫过你,一定要提防身边人,你说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呢?”
纪无情暗自运了下气,他发现自己的四肢酸软无力,意识也开始混沌起来,这迷药的感觉好熟悉,是了,去年在离宫时,七娘为了不让自己插手胭脂山之事,就是用了这种迷药弄倒自己。那时她说这东西得自刘神医,单用就是普通的香粉,若掺在酒里就会变成最厉害的迷药。
“我们喝的是酒,你喝的是水?”纪无情猛地抓住姜之齐的衣襟,同一种迷药,七娘给他下,是希望他活,而眼前这位好兄弟给他下,是想要他的命!
“不错嘛,你连这都知道。”姜之齐厌恶地挥开纪无情的手,他慢慢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好兄弟,玩味一笑:“我就是个坏到骨头里的人渣,我偷了那刘胖子的迷药,本来是想放在身边自保。谁知你和苏妫这双蠢货竟会送上门来。”一说到苏妫二字,姜之齐就想起那个胸大腿长,看不起自己的美貌女人,男人双眼发狠,忍不住踹了纪无情几脚:“朋友妻不可欺,更何况我还是你侄子!”
光踢还不解气,姜之齐忽然抓住纪无情的头发,狠劲儿地往地上磕,咬牙很恨道:“狗男女,叫你们欺负我!”
冬日里的土地瓷实,头磕在地上就有如磕在坚硬的石头上。纪无情纵有天大的本事,此刻也使不上半点力气,他的额头早已血肉模糊,鲜红的血液粘着泥土,糊在男人脸上,鼻梁上……
瞧见这纪无情虽然被打的鼻青脸肿,可还很英俊。姜之齐心里不禁生出好大的自卑感,他这小叔只比他大四岁,当年父皇把这乞丐一般的小叔赶出姜府,是自己偷偷收留了他。这么多年,他一直把这位所谓的小叔当下人,杀手,狗,可有一天,他发现他瞧不起的狗,居然会变得比他更好看更干净活的更潇洒,甚至还抢走他心爱的女人,他如何能容得下这条狗!
上房忽然响起婴儿的哭声,他哭的好生委屈,许是因为见不到母亲,没有安全感吧。
“七,七”纪无情被打的说不出完整的话,他艰难地往出爬,七娘就在上房,一点都不远。杀手好生后悔,如果早能听她的话,那也不至于落得今天这般地步!
“七你大爷!”姜之齐一脚踢向纪无情的腹部,纪无情直滚到灶台边上才停下,他满嘴都是血,眼球被打的布满血丝,他现在只想爬出去,再见见她。
姜之齐冷哼着白了一眼地上的狗,他挑开厚毡帘出了厨房,刚出去就打了个寒颤,原来早都下雪了,地上已经覆盖了薄薄一层,鹅毛般的雪花仍不住地从天而降,在掩盖人间罪恶?
姜之齐紧走了几步,当他推开上房的门时,赫然瞧见小金子正哭着趴在炕边,手朝向晕倒在地的母亲。
“当心!”姜之齐一个箭步上前,接住了快要掉地的儿子,头一 回当父亲,姜之齐感觉自豪极了,他笑着摇他儿子,哄道:“别哭,爹在呢。”可哄了好半天,这臭小子仍扭动身子哇哇大哭,姜之齐俊脸登时生出股嫌恶之色来。
而正在此时,门吱呀一声开了,风将雪花吹进屋子,随着一起进来的,还有地上爬着的血人,纪无情。
小金子哪里懂得谁是他亲爹,他只认得纪无情和苏妫两个人,小孩瞧见熟悉的面孔,哭的更厉害了,两只小胳膊朝着纪无情不断挥舞。
“好,好,真是我的好儿子!”姜之齐一把将金子扔到炕上,他冷着一张脸,狠狠地把碍眼的纪无情从门口踢到院子。
只见这男人匆匆走到厨房端了个碗出来,他剜了雪地里的纪无情一眼,抬脚走进屋子。
原来姜之齐哄不下儿子,没了耐心,便从厨房舀了小半碗掺了迷药的酒来。
“好儿子,张嘴。”
小孩傻,早都饿了,还当是什么好吃的东西呢,酒刚入口,小金子就呛得哇哇大哭,他胡乱地扭着脑袋往开躲,谁知他爹楞往他嘴里灌。
瞧着小金子已然昏昏欲睡,姜之齐这才停止灌酒。他把小孩放在炕上,拉下被子盖好,然后下炕去看那个让他爱不得恨不得,陷入昏迷中的苏妫。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