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珂浮屠-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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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是也不是。”
秦兮皱眉,是也不是?“哥哥的意思是他幕后还有人?”
果然冰雪聪明。
但秦川没有点出国师,原齐只是一个右相,于国有功劳,但换一个人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换做国师,那就等于损了渊一半的权威。
秦川必须谨慎。
但秦川不说,秦兮未必猜不出来,因此沉默了……
也因此,她看许青珂的眼神就更奇怪了。
入堰都后,她就知道了大藏寺的事情,一个许青珂,却是牵扯了这世上如今最强大的几个势力跟国家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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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秦川便喝了很多的酒,但许青珂早早就离席了,因为张青主动起初告辞来给自家公子脱身。
许青珂没法送他,因她本就不是自由身,只是离别前,许青珂说:“阿青,你曾说自己喜欢钓鱼?”
张青一怔,“公子……”
许青珂洒然一笑:“给你最后一个命令,去当一个喜欢钓鱼的游侠吧。”
张青带不走她。
她心知肚明。
这莫大的宫廷,强大的堰都……她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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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兮下意识捏紧了手里的酒杯,却看到张青脸上没有任何欢喜。
当着秦川跟秦兮的面,张青说:“公子,人世浮沉、沉珂苦痛已经困了您十几年,您从不为此示弱于人前,这是张青最佩服您的地方。”
“您活得比任何人都要坚强。”
“但不管是最初,还是最后,您都该是翱翔于这浩瀚世间的云雁,自由又自在。”
“这世间困住您的城墙跟长矛,青都愿意为您战至最后一滴血。”
然后他跪了地,再起身转身离开。
果敢利落得像是一个义无反顾的游侠。
许青珂顿时面露苦涩。
旁人唾手可得的自由,她很多年前就已经失去了。
此后从未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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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青走了,秦兮主动提出去送他,救命恩人嘛,应该的。
秦兮一走,剩下秦川跟许青珂。
秦川喝了不少的酒,抬头看她的时候,眼里却没有醉意,“他那话是说给寡人听的。”
“许青珂,寡人若是困住了你,便是让你痛苦。”
“既是让你痛苦,谈何爱你,他这是逼寡人放了你。”
“胆子很大,不怕死。”
后面一句,已经是杀意凛然。
许青珂转身看他,目光清远,言辞清冽。
“君上醉了。”
然后她就退了。
秦川没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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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灯盏起的时候,许青珂才将目光从书上收回,看着外面的煌煌夜色,想起张青的话,一时酸涩。
秦川的心境已经在变化,但这种变化很难测,要么极端,对她淡了耐心,要么大彻大悟,将她放了……
不能将希望决定于他身上,她总要做些什么的。
那位宫人应该已经将消息传递出去了。
接下来只能等。
“许大人,君上有令……”
原齐在宫里的内线抓到了,如今正在玉林殿候审,秦川让她过去。
估计是没查问出什么。
对原齐最后死亡的恶意,两人都如鲠在喉,许青珂没有犹豫,直接过去了。
此时秦川已经喝过醒酒汤,眉眼再见冷酷,看到她来了,就把审问的工作交给她。
但……那人看到许青珂却是笑了,忽咬舌自尽。
许青珂跟秦川皆是皱眉,他们倒是没想到原齐还有这样刚烈的下属。
“去查他之前在哪里供职,近期调动的也要查……”
许青珂跟秦川的意见一致,吩咐完后,刑狱押着人出去了,宫人也在秦川示意下出去了。
“寡人觉得他会着重于报复你。”
“也许会连着君上你一起报复。”
“报复你就是报复寡人,没有什么区别。”
许青珂偏头看向窗外,“君上最近分心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不怕有些人在背地里兴风作浪?”
“寡人跟他若是两败俱伤,你不是该欢喜?替你的如意郎君欢喜。”
许青珂忽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人不提师宁远好多天了,怎今日又……
“既然提起他会不开心,君上何必。”
关于师宁远,许青珂想走了。
她刚一转身,就被人拉住了。
许青珂脸色一变,但挣脱不开,而脖子上传来淡淡的酒味,跟秦川深沉含着怒意的声音。
“寡人听到了,你跟卓娅的话……对寡人真真是一点都不喜欢?”
许青珂心中闪过诸多念头,对一个帝王该如何拒绝?
惹恼了他,她必然倒霉。
可若是拒绝,又如何让他不恼。
“我不喜宫廷,任何帝王家于我都是痛苦的深渊。”
许青珂觉得自己已经够委婉,起码没有提及自己不喜欢他。
“寡人不是霍万……否则岂能容你到今天还毫发无损,不管你喜不喜欢那些妃嫔,寡人也已经着手遣散她们。”
哪一个君王可以放着自己深爱的女人在身边,到现在不动她汗毛。
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招人?
“若是你想干政,寡人也随你。”
“若是你想护着蜀国,寡人自不会让蜀国人民受苦。”
“你想要的,寡人都替你夺来,你想做的,寡人都纵着你。”
“许青珂……寡人此生只许你一人。”
他是深情的,其中也是真心的,但许青珂脑海里却只闪过某个人的嬉皮笑脸,她将手从秦川手里抽回,说:“君上深情,我是信的,只是感情这种事情无法勉强,而君上大概也知道,我若是想要这权势……并不需要从另一个男人身上得到。”
“我自己就可以。”
这话轻柔,但让人深信不疑,只是秦川看懂了她,有些颓废,又有些不甘。
“那师宁远呢?你喜欢他?因为他能给你带来自由?”
秦川眼底深沉,“许青珂,你眼前的人是一个男人,一个执掌国家的君王,他可以容忍自己得不到心爱女人的心,却不能容忍她跟自己的仇敌双宿双飞,日夜缠绵,日后或许还会生很多孩子……”
“寡人还想问你从前问过的一个问题,那帝王燕……是不是你的!”
许青珂本有能力掩饰一切,冷静应对,但不知为何,总觉得脑袋有些发昏,而且气血也起伏不定,这屋子里好像有一股奇怪的香味,让她难以维持冷静。
也就露了破绽。
秦川早知道结果,但真正看到她的破绽,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眼神也越来越深。
许青珂老觉得心绪不宁,告辞后转身走向大门,手落在门栓上,身后冷风来。
被抱了满怀。
“许青珂,寡人恐怕想当一回昏君了。”
“哪怕你将寡人看做霍万……”
秦川抱住了许青珂,呼吸不稳,眼里隐隐有血丝,仿佛被蛊惑了,又像是疯魔了。
他的心里住着一个昏君。
想夺她,不择手段!
第282章 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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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美人千千万万; 世上独有许青珂一人。
这句话四海之内无人能反驳。
没有一个女人再如这样内外皆无双倾城的。
为她折腰,无法自拔。
但真正有能力突破荆棘城墙触碰到她的,这世上有几人。
敌得过她的千军万马; 防住了她的七窍玲珑; 却挡不住她的眼泪。
可惜许青珂不会哭,也由不得他可怜; 何况他的脑子跟心上都燃着一团火,当暖玉温香在怀; 这团火就越发难以控制。
掌腹之间触手细腰; 软细如蛇; 芊芊可折断似的。
从前他怎就没看出来呢。
“许青珂……寡人以前真是眼瞎了,竟看不出来……你是女人”
人被他按在墙上的时候,纤细修长的天鹅颈; 肌肤细嫩,瓷白如玉,唇吻到的时候,他感觉到了自己心脏的颤栗; 却也看到了她眼里的冷意。
她是不愿的,所以一向清雅平和的眸子里满是碎冰,直入他心脏的冰冷。
若是平时; 秦川该是放手的……
“你总是对寡人这般冷漠,对他可会?你由着他对你诸多放肆,让他这样对你……”
将她带到了软塌上,扯开了她的衣带; 单薄的雪白内襟细滑,贴着她的身子,胸口起伏,像是她的呼吸,一呼一吸都摄住了他。
远抵不上他的呼吸灼热急促。
“他不会,我不愿的时候,他不会。”许青珂完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可她知道区别不是在于两个男人谁会悬崖勒马不欺负她。
而在于……她愿意对谁纵容。
秦川不能让她纵容,所以她如此直白。
这种直白终让秦川的动作停了停,他在上,她在下。
脸色苍白,但眉眼如画。
这种苍白因为美色而显得娇弱……
男人其实骨子里好征服,可也有劣根性,便喜欢欺负小白兔似的女人。
而许青珂恰好是一个体质羸弱却清高傲骨的人。
俗了点说,她在身下,对于任何一个人而言就是最大的诱惑。
“寡人不是他。”
“何况寡人不信!”秦川的确不信,就师宁远那厚颜无耻的二皮脸会对她收手?
但只要想到他曾伸手过,秦川就无法停手。
低下头就吻住了那浅粉娇嫩的唇瓣,衣襟被扯开,雪银色肚兜裹着起伏的柔软,端是看着就足以让人疯魔,素来只握刀杀场或执笔掌天下乾坤的手从细软雪白的腰肢往上……
“原齐于我看来只是宵小,难道君上要让自己败在宵小的龌龊手段下?”
许青珂不哭不求,只用冰冷如刀的声音去惊醒秦川。
秦川的确猛然一惊,但也是这一惊让许青珂猛然推开了她,扯了松散的衣袍起身就要逃去……
但她却忘了自己本就羸弱的身体受药效变得乏力,腿一软下差点歪倒,但也碰到了旁边的摆设。
瓷瓶铿锵落地碎裂。
她低估了那药效,也低估了秦川对她的觊觎。
他根本就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知道她就在他怀里。
她太冷漠了,离他那么远。
这是最近的一次。
占了她,拥有她,哪怕被天下人唾弃,也在所不惜。
宫殿外镇守的宫卫齐齐转头,但守在门口的老宫人眼皮子都不动一下,抬手打了个手势,这些宫卫便是缄默了。
君王跟许相,一男一女,该成的还是得成。
他们的君王……必然要得到那个举世无双的女人。
他们难道不相配吗?
正此时,老宫人却看到自己伺候了二十年了的尊贵公主正大步走来。
他脸色一变,暗叫不好。
“兮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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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许青珂到如今还对他用心机,秦川顿时暴怒,理智全数退去,大手从身后环过她的腰肢,拉回怀里。
大手一扯,原本扯上的衣袍就全数滑到了腰部,雪白曼妙的背脊连着如蛇的腰肢成了眼里最终的姝色,灼热滚烫的吻落在背部蝴蝶骨上,许青珂眉头紧锁,唇齿紧咬着。
外袍无声落地,身后被火热紧紧抵着,许青珂双目酸涩,直到秦川正面……她张口,猛然咬住了他的肩头。
牙齿用力。
或许没料到,也的确被咬痛了,毕竟见了血。
秦川错愕的时候,许青珂已经冲了出去,捡起地上碎裂的细长尖锐瓷片,一点也没犹豫,一手放在桌子上,另一手毅然决然得将尖锐的一端刺下。
“许青珂!!”秦川看到了,恐惧无比。
尖锐刺入掌心。
穿透。
鲜血沾染雪白瓷体,也点点滴滴喷溅落地。
所有的欲望跟愤怒都变成了飞灰,秦川瞳孔缩剧,惊愕之后惊醒,大喊:“宣太医!快!”
他想扶住她给她疗伤,但她只是往后退,扶着柱子喘息,两只手都鲜血淋漓,盯着他说:“我母亲不曾屈从的命运,我许青珂就算化成飞灰也不会。”
秦川双目猩红,含着屈辱,也怀着颓废,最终他走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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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里面传来的动静,“让开!”秦兮怒喝,且一脚踹开大门冲进去的时候,看到眼前一幕顿时错愕。
衣衫不整是肯定的,但见血又是怎么回事。
许青珂双手见血,自己哥哥的肩膀也见了血……
最重要的是,龙袍不在他身上,而是在她身上。
平日里伟岸英武冷厉的帝王,竟是如恐惧的奴仆,生怕自己的主子疼。
怎么可能不疼!
尖锐碎瓷都刺穿了,刺别人用力即刻,可刺自己,那用的力起码得是前者两倍,她又一向气力小,得有多心狠果决?
更果决的是她面无表情拔出了穿透掌心的碎瓷,随手扔在了地上。
落地清脆。
靠着柱子的身体单薄如纸,喘息呼吸如烟雨。
一点一滴都是朦胧。
一浮一沉都是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