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珂浮屠-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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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请自来,晋上师当我渊是什么地方?”
君王需要顾忌什么吗?
起码秦川不顾忌。
这是要撕破脸了——气坏了。
他只要一想到那一夜许青珂被这人按在墙上上下其手,手里的刀就想饮血。
因此语气十分冰冷肃杀。
师宁远也就在许青珂面前怂过,对秦川就不会了。
但秦川的姿态如刀,他却像是一团棉花,只风轻云淡斯文一笑:“我想我家琛琛小弟,怕他有危险,特地来看他,渊王不乐意了?”
也是冷嘲他小弟果然在渊有危险了。
北琛被无端念到,顿时发虚,暗骂什么好事没想到他,拉他当挡箭牌倒是麻利得很!
“是吗?那就去看着你的好弟弟吧,离许相远一些,免得让寡人误会。”
误会什么?你谁啊!你是她的谁啊!
师宁远脸上挂着浅淡的笑:“君上对异国权相都这么上心啊,那怎就不对我好一点呢?好歹我从前也是……”
他以前在晋国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现在也是——晋国也没人在他上面了,刚登基的那位太子也不行。
对你好一点?
呵!
对于师宁远的无耻,秦川面无表情:“分人。”
师宁远也面无表情了:“就因为我没有许相好看?”
秦川:“你也不配跟她比。”
这就是真正不给面子了。
剑拔弩张啊。
要开打吗?
刀剑上都染血,但都见锋芒……
师宁远却不气,反而笑着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话里话外把许青珂捧在手心。
好处全让他拿了!不要脸的东西!
秦川忽发觉自己跟这人诡辩毫无意义,此人端着一副清冷皮囊,其实骨子里就是那个歹毒阴鸷无耻的姜信。
他与他斗嘴,已是落了下乘,他也不愿许青珂跟这人再有什么牵扯,所以扯开话题。
“不看你的弟弟?“
“弟弟啊?没死就可以扔一边去了,可敬慕的人但凡有一点受伤,都会让我难以忍受。”
北琛:“……”能不能不提他!
不过敬慕的人?谁啊……
显而易见。
众人齐齐看过去,秦川也是,但表情忽不太好看。
脸色不好看就对了!师宁远得意,但顺着他的目光一看,顿时表情也僵了。
敬慕的某个大美人没理他们,正跟另一个大美人说话。
虽不见温柔,但明显不冷漠,尤见几分温和。
温柔起来的许相能蛊惑人堕落,温和起来的许相亦能让人如沐春风。
颜姝其实也没想惹君王上师不痛苦,她就是觉得自己欠了许青珂这么大个人情,后者刚刚差点就死了,她来慰问两句也没什么。
或是许青珂此人真有莫大的魔力,只短短两句话,便让她忍不住担心对方,也就多说几句。
哪成想才说上几句话就感觉到了如芒刺在背。
转过头就看到秦川跟师宁远的眼神儿——那眼神儿……
若非不明君王一点心思,颜姝也不会有一瞬的慌乱。
得罪一个君王的后果,她心知肚明。
直到许青珂唤她,“颜姑娘?”
颜姝回头,对上许青珂温和平静的眸子,也是奇怪,一看到这双眼就静了心。
但她也忍不住问。
“许相爷,您就不怕吗?”
毕竟是孤身在异国,还知道异国君主对自己起了那番心思。
若是不愿,怎能不怕。
“嗯?”许青珂有些惊讶颜姝的敏感跟此时的大胆。
或许后者问出后也觉得自己僭越了,但许青珂倒没太介意。
怕么?
想起秦川越来越怪异的一些举止,她心中有数,并非不抗拒,但不想影响大局。
“我怕的事情多了。”
“但害怕解决不了任何麻烦。”
她说得平淡,颜姝却联想到传闻中许青珂的出身,还有她在蜀国的一些事情。
她的麻烦,她的仇恨,若是一个在意恐惧的人,她也不会成就如今的地位。
颜姝苦笑,“大概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区别吧。”
这话……许青珂没应。
面具戴久了,日后戳穿就太尴尬了。
颜姝长袖善舞,虽不如秦笙对政治敏感,但也有一颗敏锐的心,于是很快退了。
她退一步,朝秦川行礼,秦川上前,看了许青珂一眼,却没跟她说话。
竟没说话。
颜姝惊讶的时候,秦川开了口。
“来人,救活他。”
他是谁?许青珂?
当然不是。
“是原齐……”朝臣们脸都白得跟木薯粉似的,明森看到两个时辰前还凌驾于他执掌许多朝臣的右相此时如狗一样被内外拖下阶梯。
放在地上,就跟破布袋似的。
他心中无波澜,因知道自古以来权势更替都是这般——地狱还是人间,眨眼成云烟。
不过这个人还是厉害的。
原齐的手段也只有奇兵效果,但也差一点就让他得偿所愿了。
在推了许青珂下来后,他本该掉下来的,但被跳下来的秦川一把拉回去滚在阶梯上。
救他一命?
秦川一甩袖子,一声令下,也意味着原齐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救活后,把他打入死牢,寡人要亲自审问!”
秦川站在许青珂面前,淡淡道:“在寡人的地盘,因寡人的缘故害你屡屡为他所害,是寡人的过错。”
“寡人会给你一个交代。”
师宁远过来,微笑:“交代的时候劳烦渊王君上也叫下我,毕竟我那宝贝弟弟也差点为这原狗贼所害。”
想单独叫小许?做梦……
狗贼?我看你才是狗贼!
秦川冷下脸,师宁远一直微笑。
许青珂在想,这两人多大了来着?
被扔一边很久的北琛:这时候又想起我了?
第261章 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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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一波三折; 但好歹也结束了,合算起来,算是利大于弊; 至少肃清了朝野; 神话了图腾,也树立了王权独尊的威严。
秦川本该欢喜; 可师宁远此人让他如鲠在喉,在宫中; 他侧头看向紫华楼之处; 那里有许多华美阁楼。
其中一栋住着许青珂; 还有一栋住着一个狗贼。
“为什么君上要把我的住所移到这么远!房子还这么差!挨着茅房!”
北琛朝师宁远抱怨。
师宁远淡然:“你本来就不聪明,还不能心静如水,以后可怎么办?”
北琛更炸了:“你少来!还不是因为你!你看吧; 现在该如何?他们中午都不送饭来了,肯定是渊王暗地里下令……”
师宁远:“那又如何?反正我又不住这。”
嗯?你啥意思?
师宁远起身,弹了下衣服上并不存在的尘埃,风华如仙:“饿了半天了; 看我的脸,应该虚弱了吧,正好找小许去让她心疼心疼!不过这里还真有点臭……但你不许走; 记得安排人伪装成我迷惑外面那群蠢货,你得配合。”
然后就管自己走了。
北琛:“……”我就冷眼看你将来死在许哥手里!贱人!
但他没想到师宁远很快就有了报应。
许青珂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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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萱被景霄带回去,她在路上很沉默,景霄看了她一眼; 淡淡道:“她能耐得很,连君王都折腰了,还有谁能伤她?”
景萱冷漠:“难道这不是最大的凶险?”
景霄默了下,说:“渊和蜀迟早开战,拿下了渊的君主,才是她最大的仪仗,而最大的凶险是——她不愿意。”
一国君主,于这天下间多少女人是华美的梦境。
可终究是有许多女人都不愿的。
他这一生也的确见过许多这样的女人。
“先回去吧,待我找找时机,让你跟她见一面。”
顿了下,他补充:“只有你们两个,我不会凑上去碍眼。”
景霄说完看到景萱的惊讶跟欢喜……
他想了下,偏头去,阴鸷略有缓解。
这就是女儿?好像找到一点为人父的感觉了。
只是许青珂那个人……从前不知道还好,如今知道她是白星河的孩子,心里总不自在。
对了,也不只是是白星河的孩子。
他瞟了压不住欢喜的景萱一眼,暗暗道:还是个女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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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的地宫之中,原齐被吊在邢架上,浑身血肉模糊,这是一个封闭的巨大暗室,邢官行刑的时候,邢架后面墙壁后面上方却另有一个暗室。
这个暗室里,开窗小口可看到下面的一切,下面的人却看不到他们分毫。
秦川就站在许青珂身边。
“他嘴硬,我想替你问的事儿,如今也未能如愿。”
秦川声音低沉,许青珂回:“君上自己想知道而已,恐怕跟我没什么关系。”
“秦笙也不是你的事儿?”
“秦笙不过他的手,问他没什么用。”
“看来你心知肚明。”
许青珂静默了下,说:“君上应该知道,我到这里跟你私下会面,跟此人并无干系。”
一个必死又没有套问价值的人,没必要放在心上。
因为不会有人来救他,就算有,也没能力突破到渊最强的刑宫强行救人而出。
“你是想跟我联手,对付他。”秦川缓缓道。
“是”许青珂一点也没有遮掩。
“你以什么身份让我跟你联手?蜀国的相爷?而他却是相助我登基成就大业的肱骨之人,反观你呢?”
秦川也在商言商的模样,他可被这人糊弄太多次了。
对于秦川此时的冷漠戒备,许青珂并不紧张,浅声说:“我只知道君上不愿当人傀儡,这世上的敌人总因生存而成为朋友,而朋友总因利益而变成敌人,我不在乎利益,但在乎生存跟仇恨。”
“而君上你自己应该清楚,原齐是如何崛起的,又依附于谁的手下。”
“这世上被人拉下马的君王也不是只有霍万一个人。”
许青珂提起霍万,也算是给秦川提个醒。
既是告诫她自己不善,也是告诫他的处境不善。
生存?秦川想,大概这世上也只有许青珂认为他堂堂渊的君主会有生存之危。
“你是在担心我安危?”
许青珂一窒,难道她不是在正经谈论时局吗?
怎忽然跳到这个话题。
她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她也不可能承认是。
那问题便来了。
“你始终不曾愿与我站在一起,哪怕联手,也迟早会因为其他原因跟我倒戈相向,就好像待你的时候,我一直是我,而你却一直唤我君上。”
秦川隐隐要摊牌,许青珂知道这种摊牌绝对不利于她,所以果断掐断他的话,且提出一个问题。
“草原上两匹狼遇上猎人,联手之前,其中一匹狼还妄图要挟另一匹狼出卖血肉以达成合作,君上觉得合理?”
秦川却回:“那匹狼已经中了猎人的陷阱,另一匹狼却是完好的,可以离开,你觉得两者处境等同?”
许青珂早知秦川不是好说服的,但她也知道最终对方会答应。
但——他也想乘机得到一些好处。
“君上还想让我离开蜀来到渊辅佐你?”许青珂冒险而来,已有准备,正要开口。
秦川忽说:“祭祀之前如此,祭祀之后,我反而觉得这个不是很重要。”
那什么重要?
许青珂脑海里滑过一念,暗叫不好,正要扼住对方话头。
秦川却猛然逼进一步,“比如你跟那师宁远到底是什么关系?”
老生常谈的问题,在祭祀阁楼已经差不多问过,只不过现在对方明显明确了师宁远身份。
许青珂心脏跳了下,平静下:“知己好友。”
“知己好友可以搂你的腰,亲你的唇,抚摸你上上下下?”
“若是如此,那你也不妨跟寡人做一做知己好友!”
秦川压着这些时日积攒下的火气,最大尽力伪装自己不让她起疑,哄着她来了这里。
可不是为了拉拢她。
辅佐?什么江山社稷,他只要想到这个人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整个人就要炸了!
这种爆发的情绪让许青珂察觉到了危险,正要避开,却被这人直接按在墙上,对方的大手也直接按在了她的腰带上。
许青珂脸色微微一变。
秦川吻下来的时候,却吻到了手背,也看到许青珂冷静的眉眼。
“君上可知道自己是谁?你是秦川,是渊的君王。”
“而我是许青珂,一个男人,蜀国的相爷。”
“这样的丑闻若是传出去,于整个渊都是巨大的灾难,会酿成什么样的后果?你可曾想过?”
秦川不说话,只盯着她好一会,把人盯得毛骨悚然。
冷笑声十分清晰,“你还晓得自己是男人,你跟那师宁远做得,跟寡人就做不得?”
做……做什么?
许青珂偏过脸,淡淡道:“是盟友知己,而非淫乐伙伴,君上身处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