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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部分

桃花妆-第142部分

小说: 桃花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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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夜的时候,宫里还是如同往年一样,盖因身子重,她就在公主府一个人守的岁。

    那会秦寿正在江南州,每日都有消息传回宫里,雒妃也就晓得,他正忙着将江南州尽收囊中,那样富庶的一个地方,他这穷鬼闯进去,哪里是会轻易放过的。

    即便晓得他是想干什么。但京城这边也是没法的,根本插不进人手去。

    当天晚上,京城下了小雪,稀稀簌簌的雪飘落下来,雒妃躺在拔步床上的时候都能听闻到。

    房间燃了地龙,她只穿了件小衣也很是暖和。

    雒妃摸着肚子,了无睡意,她撑起来半靠着床柱,随意从床头摸了本书卷,那书翻开可见里头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批注。

    字迹工整,上下对齐,雒妃还能从那字里行间看出些年少不羁的狂妄青稚来。

    她不自觉勾起嘴角,这本书卷是她特意从容王府秦寿书房带回来的,约莫是秦寿十来岁的时候学过的。

    她隔着肚子,低笑道,“母后给你念一段你父王写的注解。”

    说着,她当真柔声念了起来,“杀人者帝,为暴君,是非不分者帝,为昏君,守而不攻者帝,为庸君,优柔寡断者,为懦君,此以上,皆不可服众,实乃亡国之相……”

    雒妃忽的就觉得意兴阑珊。秦寿还那般年纪的时候,原来就已经无师自通帝王心术,并有自己的一番见解,所以她竟是从未了解过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忽的,她感觉肚子一动,便轻轻地拍了拍凸起的那点,笑骂道。“乖一些,母后该休息了。”

    她缩下去,将那书卷放在枕头侧,翻身上闭眼,即便睡不着也强迫自己入睡。

    下半夜,屋外雪骤然大了起来,不过一两个时辰。就将整个京城都装点银白,在朦胧不清的夜色下,也映出淡淡的白芒来。

    雒妃的房间里,壁角带上灯罩的宫灯啪的一下,冒出青烟,渐渐熄灭,紧接着就有道颀长的身影至屋顶从天而降,他周身带出几片雪花来,温暖的地龙中刹那泛起丝丝的寒意。

    那人影站到宫灯前,也不见他有怎样的动作,熄灭的宫灯倏地又亮了起来。

    晕黄的灯光中,那人背对着,好似在搓手,并轻拍掉身上的寒露。

    雒妃模模糊糊间。她似乎听到什么响动,依稀半睁眼,半梦半醒间,就似乎看到了秦寿。

    她动了动唇,觉得为何在梦里见到这人心里也是一阵一阵的难受。

    她见他坐在床沿,看了看她又瞧了瞧她的肚子,尔后低笑一声。斜躺上来。

    雒妃就感觉一个激灵,本是温暖的被窝里渗进了冷风,她恼怒骂道,“秦九州,你个大混蛋!”

    她见秦寿一挑眉,抿着薄唇并不说话,浅淡的青草根味在她鼻端。雒妃就困乏的厉害,她眼睛都睁不开。

    可也并不忘嘟嘟囔囔着断断续续地骂着他。

    秦寿见这娇娇公主睡着了都不安生,他叹息一声,从怀里摸出个素纹香囊来,放在雒妃鼻端,不过片刻,雒妃就睡的沉的不能再沉。

    秦寿将双手捂热了,身上没了寒气,这才坐起身,悄悄揭开锦被,又将雒妃小衣往上撩,露出圆滚滚的肚皮来。

    烟色凤眼色泽深邃如黑金曜石,在昏暗的宫灯下,看不出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秦寿伸手,指腹轻抚雒妃的肚子而过,紧接着他摸过的地方,迅速隆起一点,看那动静,居然像是肚子里的孩子在与他打招呼一样。

    秦寿凤眼一下睁大,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头一次出现难以置信的神色来。

    他看了看自个的手,又试着放上去。结果凸起的一点就跟着他手动,很是欢快的模样。

    不自觉勾起嘴角,秦寿整个眉眼都柔和起来,犹如春回大地,初雪消融,他俯身,凑到雒妃肚皮上,犹豫片刻,压低声音喊了句,“儿子?”

    结果因为挨的太近,那凸出一点一下蹭到他脸。

    秦寿猛地直起身,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雒妃肚皮,待到肚子里面安静下来,他才又为雒妃穿好衣裳,将被子拉过来盖好。

    他躺在雒妃身侧,转头过去看她,见她即便睡着都皱着眉头,好似心头不安宁。

    秦寿跟着皱眉,那一线丹朱色若隐若现,他单手撑头,给雒妃揉了揉眉心,瞅着这人,一会又看看她肚子,此刻只觉心尖子软的厉害,直想将人一并给带走藏起来。

    可到底还不是时候,秦寿就那样瞧了雒妃和她肚子一晚上,临近卯时中,他听到府里宫娥起来的动静,晓得不能再留了,遂恋恋不舍地在雒妃嘴角啃了几口,又扒拉着她的肚子亲了几下,这才像来时一样蹿上屋顶,悄无声息的离开。


第237章 驸马:情商高的大舅子

    难得一夜好眠,雒妃醒来的时候,还愣着了好半晌。

    她昨晚上又是梦见了秦寿,可一觉醒来,却记不得梦境内容了。

    五宫娥进来伺候她,到里间,首阳不经意注意到褥子中央好似润湿的,她蹲下摸了摸,朝雒妃问道,“昨个公主起夜喝水了?”

    雒妃摇头,她展开手臂,任凭绀香等人给她套上衣裳。

    首阳微微皱眉,不过她也没多想,只吩咐门外的小宫娥。将里面的褥子换掉。

    “昨晚下了大雪,今个外面都是白茫茫的,”首阳笑着端了盅红枣牛乳来给雒妃垫肚子,“后园子里的红梅开的正盛,公主可要去逛逛?”

    公主府后宅的园子里,各色的花都有,一年四季都能有看头,这冬天,一大片的梅花也是一景。

    雒妃觉得今个精神头不错,就道,“那就去瞧瞧。”

    首阳等人高兴的应了,立马吩咐下面的小宫娥和太监去准备。

    待雒妃用膳,慢吞吞出门的时候,这到园子的小路已经被扫干净了雪,半点都不会滑到。

    那园子里的梅花,却是开的正好,红的黄的,梅香芬芳,很是沁人心脾。

    雒妃开怀,便道,“一会折几枝回去插瓶子。”

    绀香与槐序脆生生的记下,两人当即就去拿小剪子,雒妃走了一刻钟,就不太能走了,鸣蜩与季夏赶紧将软榻摆过来,首阳扶着雒妃小心翼翼地坐下。

    雒妃忽的来了兴致,对首阳道,“姑姑,在这园子里煮梅花茶喝吧。”

    首阳含笑应允,她不放心旁人,便亲自动手,用今年的新雪化水,又是含苞待放的梅花苞和着,加了补血益气的东西切碎了一并放里头煮。

    雒妃这样的,却是不能喝茶。故而首阳便变着法的给雒妃做花茶喝。

    雒妃手里捧着暖手炉,就着首阳煮的梅花茶,在园子里消磨了大半天的时日。

    晚上的时候,她刚刚用完膳,宫里头就传来消息,说是容王秦寿带着秦家军绕道,往京城这边来了,还说是来接公主回容州。

    彼时,雒妃手里的象牙箸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她面无血色,一口气没上来,肚子还痛了一下。

    她不敢大意,捧着肚子赶紧深呼吸,待肚子不那么紧后,她才对宫里出来的那太监厉色道,“细细道来。”

    那太监跪在地上,额头冒冷汗的道,“秦家军收拢了涅槃营,正绕道往京城方向来,容王说是来接公主回容州。”

    雒妃大怒,“一路就无人阻拦?”

    太监声音都发抖了,“秦家大军开路,无一人敢拦!”

    雒妃一个劲的跟自己说,冷静,冷静。

    首阳不断给她后背顺气,好半晌,雒妃才缓缓的道,“圣人如何说辞?”

    小太监捻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圣人要公主最近无事,便在府里安心养胎,旁的事一切还有太后和他在,并不用公主操心。”

    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皇帝哥哥与母后是要一力承担,将她摘除出去,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毕竟。秦家大军,无人可挡。

    雒妃对那太监挥了挥书,良久才颓然的道,“本宫晓得了,回去告诉哥哥就说,本宫会安心养胎生孩子。”

    她不得不深想,若是事情真到了那一步,至少她手里还有秦寿的孩子在,他即便能对她冷漠无情,便只能指望这未曾与他谋面的孩子,他会看中一二。

    那小太监走后,首阳等人见雒妃神色悲怅,皆埋怨起驸马来,首阳劝慰道,“公主,莫想太多,兴许驸马就还真是来接……”

    “他若真是单纯接本宫,又何必带着大军上京!”雒妃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

    她眼底迸发出不甘心来,“与本宫上文房四宝,本宫倒要亲自问问他意欲何为!”

    首阳心头一动,她叹息一声,真不晓得这公主与驸马两人到底是缘还是孽。

    雒妃心头愤恨,下笔如有神,刷刷几下就写了洋洋洒洒一大片,不外乎质问秦寿到底想干什么,还将自己怀了他孩子,快要临盆的事也给说了,并道。他若真要敢做点什么,她就能让他这辈子同样孤家寡人一个!

    信让信鸽送出去后,雒妃才瘫软在榻上,单单只是写一封信,就像是抽空了她所有的力气一般。

    事情到这一步,她一直担心的事发生了,临到这头,她反而心里踏实了,能吃能睡,再也不胡思乱想了。

    秦寿是在三天后回的信,极为的简单,不外乎两个字,“等着!”

    雒妃冷笑,她当场就撕了秦寿的信,并让首阳等人简单收拾了几件行囊,坐上金辂车,急急进宫。

    皇帝与太后并未想到雒妃会进宫,待知晓时,她已经将她的行囊放进了从前住的洛神殿,大有要长住宫里的架势。

    雒妃还表示,秦寿要真下得去手,杀了她又如何,总是她要与母后与兄长一起。

    这种时候,应着早做了这样最坏的准备,雒妃早早便将息芙送去了轩辕冥那边,一应的事,都没让她参与进来。

    皇帝与太后无法,只得应下她。皇帝还将人拨去了洛神殿,又准备了好几个有十分有接生经验的稳婆备着。

    不过十来天的功夫一晃而过,秦家军即便在走的慢,也是到了京城外,十几万的大军黑压压一片,让京城里的人也惊疑不定。

    秦寿并未让所有的大军都进城,他挑了五千心腹,其余的大军在城外驻扎。

    皇帝本是想关闭城门,但雒妃不让,她特意留了北门,等秦寿和那五千精兵进城后,才啪的一声彻底关死四门。

    即便京城里发生点什么,城外的大军攻城,也是需要花费一番功夫才行。

    秦寿直接往皇宫来,他路过公主府的时候,顿了顿,尔后又继续前行。

    五千精兵与皇宫禁军遥遥对恃,秦家军身上那股子沙场历练出来的杀伐血腥气息,浓厚的让人胆颤心惊。

    秦寿只身一人,单枪匹马进宫,他直接去了南书房,拿着九曲长枪。

    雒妃收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秦寿与皇帝息潮生面对面坐着,九曲长枪摆在一边,两人手边都还斟了热气腾腾的茶盏。

    见雒妃过来,秦寿缓缓抬头,目光从她大着的肚子上一扫而过,然后轻声道。“公主,去年承恩避暑山庄消暑的可还好?”

    说起这事,就让雒妃莫名心虚,她到皇帝身边,挨着坐下来,冷着脸道,“明人不说暗话。秦九州,你带大军上京,到底想干什么?”

    秦寿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他那张俊美的脸在茶香雾气中变幻莫测,根本就看不清。

    他等茶水入喉,这才淡淡的道,“公主不是说要临盆了么?九州自然来候着。”

    “胡说八道!”雒妃一拍案几。她指着他道,“你大军上京了好几日,本宫才与你书信说这事,你倒未卜先知了不成?”

    秦寿幽幽地看着她,“未卜先知倒不能,不过公主不与九州解释一下,为何怀了九州的孩子,却要瞒着九州?”

    雒妃哪里解释的清楚,莫非要她说,就是故意不告诉他的?

    她语塞,皇帝息潮生轻笑一声,“这事,是朕让蜜蜜先不说的。”

    听闻这话,秦寿冷淡的目光一下扫向了皇帝。

    息潮生坦然面对。他嘴角含笑,“朕欲将皇位传于蜜蜜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驸马觉得如何?”

    猛听此话,即便是冷静如秦寿也诧异了片刻,继而他眼底厉色一闪,“他当不起这样天大的福气,请圣人收回成命。”

    皇帝言笑晏晏。好似他并不介意秦寿是如何作想的一样。

    他为自己斟了盏茶,又道,“朕绝后了,驸马应当是知晓的吧?”

    秦寿神色未变,他薄唇抿成直线看着皇帝。

    息潮生转着手上的茶盏,继续说,“朕也晓得。你从来都是瞧不上朕的,可朕不能退位让贤,让驸马做皇帝。”

    雒妃捏着袖口,用力到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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