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策:嫡女权谋-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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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喜乐,着实太过惹人怜爱,便是苏墨,也忍不住心跳如麻,好半晌回不过神来。
夜幕降临,天色暗沉。
喜乐和苏墨很快便用了晚膳,入了寝。
因着素来的风度与教养问题,苏墨很自觉的让了床铺与喜乐,自己倒是歇在椅子上,很是老实。
只是,夜半时分,苏墨没来由的便醒了过来,看了眼还在榻上安稳入睡的喜乐,他心中便安了几分。
然而,这时候,喜乐却是一个翻身,将盖在身上的被褥踢到了床下,自己却还丝毫不知。
瞧着这样的一幕,苏墨想着要上前为她重新盖上被褥,但又怕于礼不合……思索了片刻,直到看见喜乐冷的缩成一团,他才忍不住叹了口气,轻手轻脚的便走了过去。
微微弯腰,苏墨便伸手,捞起了地上的被褥,稍稍抖了抖,他才提起被褥,打算朝着喜乐的身上披去。
未曾料,喜乐虽是熟睡,但耳力却是极好,再加之多年来行走江湖的警觉,让她一听到有响动,便立即清醒过来。
极暗的屋内,有黑影捏着什么东西,就要向她扑过来。
喜乐忽地睁开眸子,于黑暗中伸出胳膊,手下立即便擒住苏墨的手腕,随即,他一个翻身,便径直将苏墨压倒,袖中的匕首亦是随之亮了出来,抵在了苏墨的脖颈上。
而苏墨,虽说是失了内力,但身手还是有那么一些,就在喜乐动手将匕首抵在他的脖颈之时,他下意识一个用力,宽大的手掌便反握住了喜乐的手腕。与此同时,他更是翻身,立即又将喜乐抵在了自己的身下。
月光透过窗子,诡异的照了进来,瞬间让两人看清了彼此的面容。
此时,苏墨正压在喜乐的身上,一手擒住喜乐的胳膊,一手撑住床榻,而喜乐则是一手被苏墨擒住,另一只手则执着匕首,抵在苏墨的脖颈上。
两人齐齐一愣,就这般大眼瞪小眼,互相瞧着对方,丝毫忘却了,彼此靠的太近,近到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呼出的温热气息。
不得不说,苏墨这双眼睛,委实好看,长长的睫毛,魅惑却又清澈的眸子,宛若天边的星辰,透亮不已。便是这般盯着,也叫喜乐心跳骤快,呼吸困难。
“苏……苏兄!”眨了眨眼睛,喜乐无辜的看向苏墨,下意识便开口道:“你这是……做什么?”
夜半前来她的床榻边……莫不是……
“喜乐姑娘,你误会了!”苏墨一个紧张,便立即松开了自己的手,只见他慌乱的双手并用,几乎在同一时间,便都提了起来。
顿时,失去了另一只手的支撑,苏墨便毫无征兆的倒了下去。
“彭”的一声轻微的响动传来,喜乐和苏墨皆是睁大双眼,错愕的盯着彼此放大了的脸容,完全怔住。
空气徒然安静下来,双唇触到,那近乎湿热的、软软的感觉,让两人都犹如触电了一般,皆是心中颤抖。
喜乐一动不动的盯着苏墨,忍不住便咽了口唾沫,心中暗道:苍了个天,这狗血的情况……是要怎样?她……她现在是不是应该推开苏墨,然后大喊一声‘流氓’,再反手就是一巴掌过去?
心中如此想着,喜乐便打算推开苏墨,按照设想的那般去行动。
然而,她还没开始动作,便见苏墨惊的跳了起来,转瞬便撑起胳膊,下了床榻。
‘彭’的一声,苏墨丝毫没有预兆的便撞在了床帏顶端,只是,这个时候,他却是极为慌乱,顾不得疼痛,便往外退了过去。
“喜乐姑娘,我……我实在抱歉。”苏墨急急道:“我方才不是故意的,只是看见喜乐姑娘把被子踢下去……啊不对,我是说,不是有意冒犯,喜乐姑娘……”
苏墨这颠三倒四的话,显然便是极为紧张,可喜乐却还是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大概便是她把被子踢下,苏墨醒来瞧着不忍,便打算为她盖上被子,可她自己却又不知道,只心中警觉,便下意识动了手。
如此一来,两人便落到了此番最为尴尬的境地。
“苏兄……不必在意。”原是要骂一声流氓,可话到嘴边,喜乐便又忽然道:“这……这江湖儿女嘛,不拘小节!呵呵呵!”
说到最后,喜乐自己都深觉尴尬起来,心中对于自己这般过分豪气的模样,有些后悔不已!
……
……
五月初,烟京有大雨瓢泼,天雷滚滚。
驿站里头,各国使臣安静十足,几乎个个都等着烟京变天,好让他们也观摩一二,趟一趟这潭浑水。
苏墨和喜乐,当天夜里便苏醒了过来,只是相较于先前的熟路,竟是生疏了起来。苏子衿等人,自是不明为何,倒是闻人牙为此,三不五时的找上苏墨,想要套着苏墨的话。
可奈何,苏墨这货嘴巴闭的极紧,绝口不提幻境中发生的事情,便是见了喜乐,也慌慌张张的掉头就跑,看的闻人牙心中郁闷不已。
当天夜里,大雨过后,皇城潮湿。
可谁也没有料到,就在这本该雨过天晴的时候,楼霄领着一批人,杀进了皇宫,意欲谋朝篡位!
朝堂之中,京兆尹、几大侍郎以及翼王皆是领着无数精兵,随同前往。
一时间,天昏地暗,惊动异常。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就在楼霄抵达宫中,方方钳制了小皇帝楼兰,就见楼宁玉领着一大批人,前来救援。
看着楼宁玉一袭白衣,温润异常,楼霄不由冷笑一声,警告道:“宁玉公子还是早早退下为好,本王早已命人围住了整个皇宫,公子可莫要为此,失了性命!”
话是如此,可楼霄的神色却极为冷厉,显然并不打算放过楼宁玉。
楼宁玉闻言,却是笑了起来,从容道:“摄政王这话,大约言之过早了。”
说着,楼宁玉看了眼身后的青石,淡淡问道:“凤副将那儿,可是守住宫门了?”
一声凤副将,立即让楼霄的面容沉了几分,下一刻,便听青石回道:“公子放心,凤副将已然围住宫门,现下大抵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了。”
一边说,青石一边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楼霄。
果不其然,就见楼霄眯了眯眼,全然不信,道:“宁玉公子以为,只这般装模作样的欺骗,本王就会上当?”
凤非可不是楼宁玉可以勾上的,毕竟有凤年年在,依着凤家对凤年年在意,显然不会轻易背叛他!
只是,楼霄的话音刚落地,便见楼宁玉抚了抚衣袖,神色很是寡淡:“王爷可是有意思呵,不妨让王妃来同王爷说两句话?”
王妃?楼一瞳孔微微一缩,就见一侧的楼霄,面色顿时暗沉的厉害。
不待他们深思,便见有女子一袭软烟色的华服,十多岁的青葱脸容,瞧着极为端庄美丽,娇弱动人。
凤年年一步一步的走上前来,微凉的神色,有笑意划过:“王爷,咱们又见面了。”
可不是又见面了吗?方方在府中才道了别,如今便在皇宫‘重逢’……听得楼霄不由攥紧拳头,冷冷勾唇:“王妃这是为何?莫不是被他人所欺骗了?”
这个他人,自然指的是楼宁玉。毕竟在楼霄看来,凤年年对他的欢喜,可不是轻易可以磨灭。
“王爷可真是会开玩笑。”凤年年闻言,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年年哪里是被人他人欺骗,年年可是一直都被王爷欺骗啊!”
说这话的时候,凤年年神色很是镇定,笑的魅惑且邪佞,便是一旁的楼一楼二看了,也深觉诧异。
眼前的人,哪里是凤年年?除了模样丝毫没有变化之外,姿容气韵,俨然不同!
心中微微一顿,楼霄立即便压下嗓音,冷沉道:“你不是凤年年!”
凤年年的性子,不可能是这般模样,就算是隐藏,也绝对做不到掩饰的如此天衣无缝!
唯一的解释,便是眼前之人,并不是凤年年!
“王爷是真傻呢,还是假傻?”凤年年依旧笑着,眼底有不屑之色划过:“竟是连自己成亲数月的妻子,也不识得了?还是说,王爷是从未认真去观察过呢?”
凤年年的话一出,楼宁玉便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她,可见她即便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也丝毫没有委屈或是酸涩的模样,他心中的猜想,便随之肯定了一分。
只楼霄闻言,依旧不甚相信,对此深表狐疑。
似乎是看出了楼霄的神色,凤年年抿嘴一笑,幽幽道:“王爷看来是当真忘记了呢,成亲那夜,王爷连盖头都没有为年年掀开,想来确实不好辨别真伪……”
成亲那夜的时候,凤年年可是记得极为清楚。楼霄撇了她,人前恩爱荣宠,人后置之不理,几乎连戏也不愿意同她作,可不是轻视至极么?
“你当真是凤年年!”楼霄瞳孔剧烈一缩,眸底有不可置信的神色一闪而过。
一个人……当真可以做得到有两副面孔?还是说,这才是真正的凤年年!
……
……
------题外话------
下一章揭示凤年年的‘神秘’哦~
另外,今天九月九,凉凉破壳日(简称森日)……氮素,莫名想起那么一首诗:《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为啥回忆起这首诗呢?因为……凉凉要去学校了(伐开森,就是这么凑巧)
☆、120叛乱(下)
恰是时,驿站之内,寂静无声。
唯独其中的一个屋子内,依旧点着一盏长灯,发散着微弱的光芒,清幽雅致。
司言前不久堪堪出去,今夜太过不安,所以他便亲自前去安排,让暗卫等人,守住这方院落,故而直至现下,也尚且没有回来。
只苏子衿坐在烛火旁,盯着外头漆黑的夜色,神色淡淡。
“主子。”就在这时,外头传来青茗的声音。
苏子衿缓缓看了眼木门,便轻声回道:“进来罢。”
不多时,随着她的声音落下,青茗很快便推门入内,手中还拎着一盏明灯。
稍稍熄灭了那灯,青茗才禀报道:“主子,楼霄已经有了动作。”
楼霄深夜逼宫,无疑便是为了减少这些动静,大约依着他的想法,天亮之前可篡位成功,斩杀楼兰和楼宁玉后,便可彻底掌握这个大国。
毕竟等到次日,木已成舟,百姓们即便再如何闹腾,也无法再拉出除了楼霄以外的第二个人选,入住宫廷,高坐龙位。
只是可惜,楼霄这般自信满满的动作,到头来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
如此想着,苏子衿却是弯唇一笑,漫不经心的拨弄了下烛火,缓缓道:“看来,楼霄是自以为掌控了皇宫了。”
桃花眸子微微一顿,苏子衿便又道:“钟离今夜……可是有去?”
按照先前的设想,今夜钟离必然是会和楼宁玉一同斩杀楼霄。可若水……想来钟离再无心这等事情。
“主子,钟离去了。”青茗道:“只是,他把控的是城门,并未入宫。”
一边说,青茗一边打量着苏子衿的面色,自苏子衿苏醒之后,便再没有提若水二字,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心中究竟如何打算,毕竟若水于她,极为重要。便是司言……也没有提过。
大约最怕的,便是给她造成刺激。
垂下眸子,苏子衿好半晌都没有说话,脸上的笑意顿时散了几分,神色有些恍惚:“若水葬了么?”
她其实,还是不敢去过问,可苏子衿知道,不论自己过问与否,若水都注定醒不过来……在幻境之中,她一次又一次与若水结交,想起那个惹人怜爱的小姑娘,她便心中酸涩。
只是,诚然如司言所说,若水其实并不会责怪她,反而会因为她的一蹶不振,而心中自责。毕竟若水,是那样的心善,那样的见不得她落寞。
“主子,奴婢先前一直不敢同主子提起若水姑娘的事情。”青茗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但今日主子既是主动提了,奴婢便想要同主子说道一二。”
说着,青茗将手中的明灯搁置在一旁,整个人半跪下来,拱手道:“先前钟离说是主子害的若水,奴婢其实并不以为如此。奴婢知道,在与主子在一起的这段时间,若水姑娘很是欢喜,她从前被禁锢在尚家,也犹如囚鸟,还要被迫嫁给那个劳什子陈公子……直到后来与主子相识,她才算真正有了自我。”
“那一次为主子挡箭,虽说是为主子,可到底还是在成全自己。就好像奴婢……若是遇到那般情况,奴婢也会丝毫不犹豫,便为主子牺牲,但奴婢不需要主子的自责,也不需要主子的难过,奴婢只会想着,主子今后也要好好地。”
说到这里,青茗抬眼看向苏子衿,继续道:“奴婢知道,若水姑娘和奴婢想法一定没有太大出入。我们都极为在意主子,想来若水姑娘定不愿看见,自己拼命挽救的主子,终日活在愧疚之